《与神[快穿]》人族_尘渊

82、第八十二章

　　没等王找到机会探底，云渊倒是送上门来。

　　“想要阅览坎堂的图书室？”王看着侍卫。对方前来转达那个昨天刚入住的客人的请求。王想了想，坎堂的图书室虽然一般的拥有更丰富的收藏，但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东西，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倒也方便他观察这个人类，于是便同意了。

　　而云渊想要使用图书室，是有正经事的。

　　那天听到坎堂门口王和某个大臣的对话，从中获取了不少信息，比如他们口中数次提到的一个词——预言。

　　这种东西云渊并不陌生，在很久以前，他与好友同行凡间，偶然间他救下一个拥有预言能力的传承者，传承者为报恩情给他做了一个预言。传承者说，他生性淡薄寡情，注定牟然一身，而此番同行之人必将使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为有斩之根源方能避免此祸。

　　当时年轻气盛，正是最不屑这种既定的未来，对相识许久好友的信任再加上马上又有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所以就没有太在意这个预言。事实证明，若非是是天命规则都管不到的古弈，他便会如同预言所说的那样，死于好友之手，在天劫下魂飞湮灭。

　　想到爱人，云渊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所以此时听闻预言二次，云渊才如此正视。基于所处世界不同，云渊就想着来这图书室寻找一些相关的资料。

　　再顺便，和人鱼国王培养下感情。

　　书的纸张的主材料是一种海草，经过多方处理后制成了能够吸收颜色的材料，而墨水则是用各种颜色的矿石珊瑚研磨而成。人鱼的存在可能比人类还要早，但是因为漫长的生命和海底悠长的生活节奏让他们的历史不如人类那样丰富，很可能一个人鱼的长者所知道的东西比史书还要多。

　　不过好在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云渊从一本《海洋灵长生物记录》中找到了一些线索。

　　人鱼的聚集地并非只有这一处，不过一般一片海域只会有一族的人鱼，而人鱼就是海域的霸主，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片海域也只容得下一方霸主。而这本书里记载着各个海域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鱼。

　　书上记载，亚东地区的人鱼皇族拥有黝黑的皮肤，火焰般赤红的头发，喜欢使用金银珠宝点缀在身上的任何一个能穿戴它们的地方，鱼鳞有着金属矿物般的光泽，而他们的的特殊能力则是预知未来。因为预言是一项逆天的特殊能力，所以这个皇族的寿命非常短，而那些金属首饰是可以抑制他们这项能力的东西。

　　按照这般描述，那个叫臻北的女性人鱼决计脱不了干系，除了黝黑的皮肤这一点，头发不是赤红而是暗红，其余几点都是符合的。只是不知为何这样这个亚东皇族的人鱼会出现在这里。

　　云渊又往后翻了翻，看到了一个记载大西地区的人鱼皇族：浅蓝卷发，其眸紫罗兰，容貌昳丽。神赐其喉，控水如其臂，若三叉戟加冕，当为皇中皇，其力未知。
　　注：危险鱼种，若逢糟害，易变异，变异大西人鱼当为海之一患。

　　云渊又看了几遍这段描述，大概理解为——大西人鱼的力量很强大，会黑化，黑化后果很严重。

　　直觉道也许预言的内容和这条消息有关，但具体逻辑云渊暂时还想不起来。

　　正想好好理清思路，余光却看到两个黑漆漆的条状生物潜伏在角落。把手里的书合上，云渊盯着看了好一会，只见那两只条状生物试图悄无声息地向内堂移动。

　　云渊眨了眨眼，摊手释放一缕灵力缠住那两条黑影，被缠住的黑影一惊，扭动着挣扎起来，墨水般的黑气从中散开腐蚀着灵力，黑气散了也能看出那东西的真实相貌，大约是水蛇的模样，身上的鳞片却相当厚实，眼冒红光中一道墨绿色的细缝。

　　蛇打七寸，云渊化出一柄灵剑，对准七寸处钉住了水蛇，水蛇嘶哑地叫了几声便虚弱地趴在了地上抽搐着。

　　“怎么回事？”王感应到门口的动静，从内堂出来，便看到云渊举着一小把发着荧光剑，上面吊着一条半死不活的漆黑水蛇。

　　看到那条水蛇，王皱了皱眉，他看向云渊，开口道：“你发现它们的？”

　　云渊点了点头：“我看这两个东西鬼鬼祟祟的潜伏在阴影处，想来定然是不速之客……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着也不大像水蛇。”

　　“确实并非水蛇，而是一种更肮脏的生物。”王语气平淡地说：“还要多谢你解决了它们，因为一些缘故，我无法发现并消灭它们。”

　　云渊也不在意王的有所隐瞒，抬了抬手：“那这个东西怎么解决？”

　　王偏头想了想，看着云渊说道：“若是用火……”水下自然是无法使用火的，但若是术法使出的特殊火焰，在水下燃烧片刻也是可以的。此举，王也是想要试探一番云渊的能力。

　　云渊说了句知道了，掌中燃起白色的火焰，将两只不明生物卷入火中，火焰吞噬了嘶吼的哀嚎，片刻便化作灰烬飘散在水中。

　　做完这一切的云渊在看向王时，对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那副神情宛如看到天敌般下意识地忌惮，浑身肌肉紧绷，紫罗兰的瞳孔也逐渐有变作暗紫色的倾向。

　　云渊愣了下，想起对方隶属海族，水火不容，对于这样这样的特殊火焰应当是天生的抵抗。

　　“抱歉”云渊收起火焰，挥散周围参与的火灵，轻轻地弯了弯嘴角：“我应该找个偏僻的地方的。”

　　“无妨。”王感觉有些丢脸，但这种来自天性的抗拒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轻咳一声便转移了话题：“若是方便，能否请你在王宫上下都探查一番是否还有这种生物的存在……”

　　云渊闭眼将神识外放，片刻后睁眼：“东北方也有这种生物的气息，数量似乎比这里要多一些。”

　　“东北方……”王寻思了一会，眉头一皱：“是公主的住所，那些生物定是将主意打在小羽身上了。云……”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人类的名字，语气诚恳而带着习惯性的上位者的语调：“……云渊，我人鱼之王的身份向你承诺，若是你能将王宫里的这些肮脏的生物解决殆尽，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答应你一个要求。”

　　云渊挑了挑眉，对方一板一眼的客气让他有些不爽，轻笑一声说道：“我会帮你处理那些东西的，至于要求……”云渊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侧头对笑了笑：“先存着吧。”

　　看起来完全不在意那个要求的样子。说是看起来，只是王不认为一个人类会拒绝来自人鱼之王的一个承诺。王有些疑惑，因为人类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为什么他会如此认定，这个人类不会说谎呢？

　　云渊将藏在墙角的几只类蛇生物处理掉，正想返回却瞧见隔壁庭院里的人鱼公主。

　　作为皇族标志的浅蓝长发很好辨认，整个王宫里除了王就是这唯一公主小羽。小羽坐在海藤编制的吊椅上，轻轻晃动的鱼尾不知思考着什么，往日鲜活的态度变得格外忧愁。

　　云渊想了想，还是上前对小人鱼进行了慰问。

　　小羽摇了摇头，垂眸低声道：“云哥哥，你觉得……是否值得付出代价去争取一份希望渺茫的爱情？”

　　云渊眸光闪烁，望着庭院里的奇异植物，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没有什么会比自己更重要。”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诱惑，没有什么值得我付出代价。”云渊阖眼，眼前仿佛浮现那道身影。若非他感受到了那人清冷淡漠下的那颗独属于他的温柔炙热之心，他又如何一次又一次地面对没有记忆的对方还坚持选择那一人。好在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境遇下，那人总是能不叫他失望。

　　小羽愣了下，对于云渊的回答既没有太多的惊讶也觉得出乎意料，她抿唇笑道：“……我一直感觉云哥哥是那种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其实笑容下总是一片冷漠的人。”小羽犹豫了下，悄悄看了云渊一眼，又说：“但是从刚刚云哥哥说的话里……云哥哥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个为你付出的人了？”

　　云渊笑而不语，小羽露出羡慕的神色，她将目光投向远方，清丽的面孔上浮现一抹向往和决心：“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那就让我来做那个付出的人吧。”

　　小人鱼做出怎样的决定暂且不知，云渊回去之后跟人鱼王的关系显然有了很大的发展。

　　怎么说王也是承了云渊这份情，不像一开始那么警惕云渊，而这个开头一旦打开，云渊总有办法将话题继续下去。

　　云渊在面对他时，所流露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再加上眼中不经意的温柔情意总叫人恍神，让王在不禁赞叹人类丰厚的见识时，心头有些不受控的乱跳。几天下来总是出现这样不受控的事，王险些要去找人鱼长者去请教下自己到底哪出了毛病。

　　对于人鱼来说，人类是一种让他们忌惮，好奇以及有些藐视的存在。忌惮他们的心机，好奇他们丰富的感情观，藐视他们短暂的生命。人鱼虽然又有悠久的生命，但由于单纯的海底世界的环境让他们无法接触到那些尔虞我诈的交际，也学不会那些。所以在很早以前，人鱼的祖先便将人鱼的栖息地选择在了远离人类世界的深海。

　　对于爱情方面，比起情意更看重的是忠诚，更是无法理解人类三妻四妾的行为。虽然总有那么个人鱼实在好奇向往浪漫的爱情，在人间留下了一些关于人鱼的传说，大部分人鱼都选择遵循祖训老老实实地避开人类度过一生。

　　似乎人鱼公主就是那个有了叛逆思想的人鱼。云渊心里犹豫，要不要把小羽和那个人类王子的事情跟王说一下？人间皇室这种地方，可不比人鱼王宫，便是人类世界利益交汇之处，最是复杂，若是单纯的小公主一个莽撞进去了，可不得丢了半条命。

　　虽然王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小羽这个与他相同血脉的人鱼，但毕竟是是他人鱼王国的公主，是人鱼一族的脸面，如何能让她就这样跑去人类世界？

　　至于亲情这种东西从来不在云渊的考虑范围，云渊自认算是了解拥有这个灵魂的人，又或者说了解这个神的缺陷——对方总是缺乏一些正常生灵该有的情感。而他，最初也不知是如何撬动了对方心灵，才有了蝴蝶效应般的后来。

　　正想和王说一下小公主的事，对方却被有急事的大臣给请去了前厅进行会谈，在王略带歉意的目光下，云渊只好把话咽回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