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余梦》韶墨

9、体检

　　“小楠，什么叫’小叶增生’？体检单上写的。”程楠点开程茹君的语音信息后，也翻看了一下自己的体检报告，首页上有”乳腺增生”这项，还没来得及看完，预备铃响起，她立马回复了一条语音：“我是乳腺增生，怎么办？上课了，上课了！”
　　晚上程楠回到家，直奔卫生间，发现那马桶边上脏兮兮的，根不没办法坐，顿时火冒三丈，猜到肯定是程多鑫来了。她大吼：“好多金！你下次上厕所能不能把马桶冲干净，冲不干净就用马桶刷子刷一刷！”屋里半天传出一个“哦！”字。
　　程楠走到书房里把理好的字条摆在程多鑫边上，上面写着让他要干的家务，程多鑫禁不住她的半托半拽，放下耳机不情愿地去涮拖把了，整个卫生打扫过程中，最令他崩溃的就是那些碎头发，扫也扫不尽，粘的满拖把都是。“我真想把你的头发都拔光！简直要人命啊！”拖着拖着，他又吼道：“下次梳头发到外面去！”
　　他们俩虽是表姐弟，却在一起长大，程家这一代多女孩，除了姑妈家添了个男孩，其他叔叔家的都是闺女，于是程多鑫就跟了程家姓。程楠一直觉得他有点贾宝玉的感觉，只不过长的磕碜了点。程多鑫学习上一直不怎么上进，高考落榜，他也无心复读，程家开动员大会鼓励他再读一年，谁知他已经填了C城的专科。他妈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想想跟程楠在一个城市，总归有个照应。在程楠的印象中，姑妈的脾气跟自己妈妈有的一拼，而程多鑫就像小尾巴一样从小就粘着自己，现在还是甩不掉。
　　好在近期表弟终于应聘上了一家他还满意的公司，其实程楠一直猜测是慕城从中帮了忙，也没好明确去问，她也不知道怎么问起。只不过程多鑫这倒好，现在工作休息时间都固定，每周不定时会去程楠这晃悠，用他自己的话是监督加教育，他觉得像他表姐这样“人怂志短”的人最容易上当受骗。每次等他走时，家里能吃的东西都空了。
　　程楠把饭菜热好，直接喊“吃饭了！不吃待会洗碗。”
　　不一会儿那边的键盘声消失了，“姐，以后少吃点油炸食品，多吃些瓜果蔬菜和海产品。”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来了？”程楠莫名的小感动。
　　“你不是乳腺增生吗？我今天特意问我妈这病严不严重，我妈说岁数大了，多多少少都会有。”
　　程楠越听脸越热，难怪程茹君一直未回复，“我微信发你那了？”
　　程多鑫一边大口嚼着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发慕城哥那了，还语音的——聚会的人八成都听到了。”
　　…………
　　“多按摩按摩就没事了。”
　　“我老婆也有，少生气，平常多呵护一下。”
　　“好像不是萧敏的声音，你小子出去拈什么花了？”
　　“还在上课？难不成是女大学生？你太##了”
　　“…………”
　　慕城手机的微信提示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