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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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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肖辰!肖辰西装革履的走在前面,他向来不正经,今天难得穿的正式,却没系领带,衬衫纽扣也松了几颗。明明中规中矩的衣服,让他也穿出几分不羁。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颀长身影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是季远!
肖辰不是在国外,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学他们三个分别就读在不同大学。他一直以为季远会到国外,而没想到季远没走,肖辰却在大二时选择了出国。
想着出事前肖辰还在网上和自己炫耀辛苦追到手的女朋友,而现在,虽然近在眼前却也已是陌生人。
季远回首和一个高个男人说了几句话,便和肖辰往自己这边走来,好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季远这种人到哪都是那么出众,他方一出现,所有男人目光的都聚焦到他身上。
等下!男人!
钟守严从重逢的兴奋中清醒过来,这是Gay吧!季远和肖辰怎么在这?
疑惑爬上心头,季远已走至眼前。
“咣!”一声破碎声突兀的传来,钟守严注意到自己不自觉的站起时,打碎了手边的酒杯。
钟守严心虚的把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放在破碎的酒杯上。
“正衍,你没事吧!”林念上前抚住钟守严。
“醉了么?”林念看钟守严神情恍惚,身体也有些不稳。
“有,有点头晕!”钟守严顺着林念的话搪塞道。
而自己身边的季远和肖辰并没离开,钟守严头更低了。
服务生麻利的拿着工具出现收拾碎片。
“先生,不要乱动,麻烦您坐到凳子上。老……老板!”待者停下动作突然站的笔直,而他所称呼的对象是……
钟守严看向待者对向的位置,季远优雅的站在那。
“清理仔细,别伤到人。”季远的声音在自己边上响起。
服务生一听这话,手上动作更快了几分,颇有点表现的意思。
“走吧!季远,我累死了!走走。”肖辰拖着季远向门口走去。
老板?季远是gay吧的老板,难道…… 不对,不对,季远怎么可能是。
开gay吧的也不一定就是gay啊!但他认识季远这么多年,季远也没有过女朋友!难道老大真的喜欢男人?而且他开这种店自己从没听他说过,看来也是故意对他有所隐瞒,但肖辰好像早就知晓。
季远喜欢男人!老大喜欢男人!
这件事对自己的震憾比他重生成曲正衍更大,回程的路上脑袋里一直消化着这个问题。
想起和季远相处的种种,也没发现他有表现出来什么对男人的偏好,又是什么样的人能入了心中如神一般的老大的眼呢
边上林念低头玩着手机,好看的脸庞在手机光照下若隐若现,也许会像林念这种吧。
心里怎么有点闷闷的。
“正衍怎么了?”林念感觉到钟守严的视线问。
“我在想……吃什么好!”
林念露出孩子一样的微笑。
“我给你下水饺怎么样,上次去超市买的速冻的!”
“好!”钟守严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他的心很乱。
入夜,钟守严盯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安睡。
想想高中时,都是他赖在季远身边,季远没说过不愿,可照他的性子就算不愿也不会挑明吧。因为对方是季远,他有了想讨好一个人的想法。因为对方是季远,他觉得能呆在他身边也是种骄傲。有人笑他是跟班,于强也说过他是狗腿子,但他都觉得无所谓。
大学时,季远去了C市。两个人的距离也远了,他以为两个人的友情就像大多毕业就分手的恋情一样慢慢被时间冲淡或消失。但奇迹的季远一直和自己有联系,放假时也会回来看他,但更多时是他去看季远。也许季远只是回来看爷爷顺路看他,无论什么原因,他都觉得很满足,起码在季远心里自己也是有一席之地。
“有我呢!”
脑海里想起季远说过的话。
在季远身边好像永远不用为任何事担心,他在自己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大三时,奶奶晚上突然发病,他一个人不知所措把奶奶送进医院。
手术室外自己惊慌害怕,这份难以承受却找不到人分担,他想到了季远。
犹豫再三,他拨通季远的手机。
电话响了三声,通了。
“老大,睡了么?”看下表已经凌晨一点。
“没有,怎么了?”季远的嗓音低沉慵懒,应该是被自己吵醒了。那一句怎么了?问的钟守严什么情绪都控制不住,握着电话就哭了起来。
二个小时后,季远出现在医院走廊里。
“老大!”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季远的出现无疑给自己他来了莫大的支撑与温暖。
泪水夺眶而出,钟守严不是爱哭的人,但今晚他却忍不住数次落泪,他低下头强忍着泪水,让自己尽量看起不要那么狼狈。
季远坐到他身边,身上一股晚风的味道,冲淡了身边让他窒息的消毒水味道。
“别怕,会没事的!”
当季远微冰的手抚过他头顶时,泪水不争气的再次涌出。
“可医生说出血量很大,情况很不好,如果奶奶也没有了……”钟守严不敢往下想。
“没事的。”
季远的声音总让他安心,而且季远说的话从来也没有食言过。
“真的?”
钟守严抬头看着季远,想从他眼神里看到些肯定,季远眼神不闪不躲,自信坚定。
可终究奶奶还是走了。
季远帮他打点奶奶的后事,那几天他让丢了魂般,尊重奶奶以前的想法,钟守严带着奶奶的骨灰上了海葬的大船。
当白色的粉末随着海风飘散而去,钟守严才真正意识到奶奶是真的去了。他那几天总感觉这是场梦,醒了奶奶就会在敲开他的房门,并叫他吃早饭。
而这一刻,梦醒了。
“奶奶以前开玩笑说过,她要是有一天去了,就把骨灰撒在大海里,想去哪去哪。”钟守严哽咽的回忆着奶奶以前说过的玩笑话,但现在却不再是玩笑。
整个甲板上被同行来海葬的家属哭嚎声占满,钟守严心揪在一起,却哭不出来。
“只剩下我。”
钟守严一个人喃喃道。
从小母亲抛弃他和父亲与别人私奔,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心狠到什么地步能扔下自己孩子杳无音讯,而父亲也在小学时染病离世,一直都是他和奶奶相依为命。
而现在,只剩他一个。
“还有我。”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搂过自己,钟守严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海风吹在他脸上。
他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睛,却对自己说,还有季远。
阳光洒满整个房间,钟守严睁开眼睛,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天花板还如昨夜般,但他却不是昨天晚上摇摆不定的自己。他不想季远就这么从他生命里消失,他抑制不住想接近他,他要以现在的身份再认识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