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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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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模棱两可,告之灵师所在。至于两虎相争,结局如何……
深伏在地的穷奇族长微微冷笑。不论灵师,还是面前那个拥有倒峡泻河之力的清俊少年,皆开罪不起。故坐山观虎斗,作壁上观,方是明哲保身之良策。
“请。”
浅笑吟吟,率众目送。惟有感念灵师再造之恩的陆吾一族踌躇不定。虽说灵师居心叵测,千百年来,许是在利用众殊。但终究承其开蒙之恩。隔岸观火之事,断不可为之。故尾随其后,如履薄冰。太鸿亦不以为意,听之任之,直至循着那股时强时弱,似是故意释放,诱他前去相见的灵能,来到那座咸海环绕,巍峨入云的高山,方才徐徐落地。
“这便是须弥?”
淡睇缭绕云雾,依从始神所授,催动体内涬气,合以真言结印,直攻那道溟气铸就的结界。一时,地动山摇。踉跄趔趄。纵以灵师所赐玄铁兵刃撑地,陆吾族长仍因涬溟之力冲撞,五内俱震,七窍流血。见此情状,少年腾出手来,于其周身速筑一结界:“胜负未分前,莫要离开。”
虽不知底细,亦不知少年功法同灵师相比,孰高孰低。但较之温文尔雅,实则深不可测,漠不关心苍生存亡的灵师,于发力破界时,犹可关切自己的少年,倒是高风亮节。
不自觉间,心中多了一份敬重。当少年破界而入,陆吾族长亦不再固执己见,执意尾随,默观少年背着弟弟一飞冲天。洞察须弥山中,惟有一道灵息,当是那始神所制泥傀,太鸿寻思此行凶险,有意再筑结界,将弟弟安置在半山腰,独往御敌。却未想太和死死抱住自己的脖子,不撒手。
“莫要丢下太和!”
已同爹娘永诀,失怙失恃,断不能再失兄长,孤苦无依。故握紧小拳头,信誓旦旦,太氏灵族的男儿生来骁勇。固执己见,定要随兄长上山打坏蛋:“再说了,就算受伤,太和也不会死的。”
虽在毁天灭地的灾劫中,被山石砸中脑袋,当即昏死,无甚知觉,但见过犯错的族裔被长老处死的情境,亦在兄长同众殊交手时,小伤连连,却不消多时,便自行愈合。故觉哥哥带上他,断不会成为负累。
“要死,也一块死。”
不想被丢下,更想力所能及,助兄长一臂之力。然而,思及元一神曾道,甘木虽是不死树,浸润过甘露的生灵可以无限重生,却亦非无懈可击。故太鸿心忧,断然不允唯一的至亲以身犯险。板脸,欲强行将弟弟安置在新筑的结界,却未成想平地起风,飞沙走石,猝然将他兄弟卷入其中。心忖,八九不离十,同那妖傀脱不了干系。故只得将弟弟死死拥在怀中,催动涬气相抗。待天旋地转,终在一古朴殿阁中落脚,凝神静气,悄声安抚惊魂未定的太和之余,循着灵息,打量周遭。终在殿阁深处,探得异乎寻常的强大灵能。
“恭候多时。”
待见到那容貌如出一辙,阴晦笑意却同始终神南辕北辙的男子,太鸿不动声色,冷然听其悠悠笑言,先宿主委实小气,就算将这片大陆划拨给他,又如何?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
元一神当是知晓这是六合亘古不变的法则。然而,蓄意挑起纷争,以生灵自相残杀时所生恶念为食粮,壮大自身,希图有朝一日,回摩诃般若境,取元一神而代之。委实可恨。
“我可说中你心思?”
当那妖傀不置可否,却是扬高唇角,目蕴精光,便知自己不中亦不远矣。至于对方缘何睁只眼闭只眼,任他和大陆上的众殊周旋。多半亦是探底,掂量他有多大能耐。更有甚者……
看那妖傀凝睇他的丹田,笑渐讳深,揣测这妖物亦在觊觎他体内那股至阳元气,方才放他长驱直入,伺机汲取。
“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呢。”
或者说,曾经的宿主对他知之甚深。诱它入傀,封印之时,仅带走少许涬力。而要凝练名为须坨子的元能,惟有涬溟相当,方可成事。
“至于作何用途……”
妖傀冷笑。自是随心所欲,纵横六合:“毕竟本尊不若元一神,受造化掣肘。”
可是自由身呢。
遥望卡巴拉所在方位,笑渐恣意。太鸿则不多言,聚涬气,祝颂元一神所授真言。妖傀不以为然:“别忘了,我可是从始神身上分离出来的。”
元一所创术法,了若指掌。殊不知始神将之剥离后,又在漫长的岁月中,摸索出借力打力,以造化中所蕴五行能量,克制涬溟元气之法。
故当脚下土地崩裂,猝不及防,骤然浮空,妖傀又被平地而起的暴风所挡。应接不暇,欲凝溟气相抗,一道落雷又冲破他所筑结界,正中其身。不禁恼羞成怒:“如此这般,就当本尊没辙了?”
运千年来所炼之元能“须坨子”,须臾间,恢复如初,亦未让太鸿退却。纵是妖傀的自愈能力,较浸润过甘露的胞弟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那又如何?见招拆招,鏖战三天三夜,须弥山亦被削了半座山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亦未落下风,反而略胜一筹。
“怎么可能?……”
一黄口小儿。初来乍到,所催涬力,更是不能和元一神同日而语。然则,身陷绝境,亦不言弃。甚至末了,灵能所剩无几,却仍似不要命一般,用那卡巴拉本体枝干所制木剑,直破妖傀周身灵障。
削足枭首,粉身碎骨。
纵是泥身已然不复存在,仍因预先知晓妖傀精魂不死不灭,从元一神所赠百宝袋中,取出一净瓶。照着始神所授之法,祝颂封印真言。
狂风大作,落土飞岩。
直待那至阴溟气不由己,收归平平无奇,实为神树琅玕所制,灵蕴深厚之法器,盖上卡巴拉所制木塞,最后施以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