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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14 ...

  •   果然,不出半月,早已平定安稳的各个郡国,在萧戬的煽动之下,纷纷发起了叛乱,并暗中部署了攻往中央的路线。

      地方战乱,自需派兵平定,于是,刚刚在战捷不久后的萧铖,如原作的剧情般发展的那样,需再次带兵出战。

      临行之前,路闻遣为萧铖细心地穿好铠甲,系上战袍。他吻了吻少年的额头,又吹了声口哨,一只雄鹰闻声翩然落至窗棂前。只听他声音低哑道,“府中若有变动,这只鹰会替你向我传达消息。”

      话音未落,萧铖突然将他搂紧在怀中,像是怕失去什么。男人胸中鼓动的心跳声,让路闻遣莫名也安下心来,缓缓抓紧了他的手臂。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蔡池会暗中派人将你救走。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先保护好自己。”

      怀抱被渐渐松开,一阵炽烈如酒的迷醉气息侵袭入他的唇齿,将他的思绪尽数如风卷残云般掠夺,最后,只余耳边坚定的两个字。

      “等我。”

      看着萧铖跨上马背,只听“驾”的一声,卷起一阵狂风与尘土。尘雾渐散后,随从的人员与马匹皆化作了零星的几个黑点,逐渐消失不见。

      望着渐渐渺茫的背影,路闻遣叹了口气,“统儿啊,你说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

      系统,“……这么?”

      路闻遣害羞地捂起脸,“怎么就这么迷人呢!人家刚才差点忍不住**了啦!”

      系统,“……”可怕的男人,被屏蔽的究竟是什么。

      抵达军营后不久,萧铖刚坐下,便听到帐篷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将军,如你所言,这个士兵真的来盗取作战图纸了。”

      萧铖拿起酒壶,倒入桌上的杯盏,清冽的酒香顷刻溢散于帐篷中,“嗯,将他带进来。”

      听到萧铖的命令,便见遮蔽的帷布被拉开,几个装容整肃士兵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拉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刑罚的长鞭抽得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只是苟延残喘着,眼神却如刀刃般雪亮,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萧铖拿起酒杯走向那个人,并缓缓蹲下了身子,“能够伪装成普通士兵的模样潜入这里,还能够埋伏这么长的时间,看来你的本事也不少。把你打成这样都不肯松口,不用我说,肯定有什么把柄被对方把握在手里。”

      一听到萧铖的话,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仍不说话。萧铖垂了垂眼,轻轻晃动起酒杯,“我已经查清楚你的身份和来历,你的家人被控制在萧戬手下,更受一种无名的术法折磨,所以不得不为他卖命。”

      “我可以让你的家人摆脱萧戬的控制,更可以帮助你解除身上的诅咒,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不仅保证既往不咎,更可帮助你过上远离尘嚣的平静生活。”

      萧铖将酒杯抵到了男人的眼前,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敬酒,还是罚酒,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看着眼前的澄澈酒液,再看看萧铖不似说假的神情,男人的眼中出现了迟疑的亮光,“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萧铖轻笑一声,“本王知道,你会提出这样的质疑。为了消除你的疑虑,我会亲笔起书一份赦令,并附上我的贴身信物。只要你拿着这两样东西,我自然无法反悔。”

      只见他淡淡一笑,微眯的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光芒,“一言既出,本王的承诺,绝无虚假。”

      男人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终于咬了咬牙,“好,你要我做什么。”

      萧铖凑近他的耳旁低声说了什,男人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转瞬便变得冷静起来,“好,我明白了。”

      到了深夜,萧铖的军中便传出了内奸逃出,军中大乱的消息。这一情报随着奔腾的快马远驰千里以外,即刻为敌军所获。霎时万千战火纷乱,迅速蔓延至各个城池,不可救药地卷起了一阵狂暴烈焰。

      然而,出乎叛军意料的是,萧铖所带领的军队并不如消息所传的那样散乱无章,相反,他们军容整肃,冷静地等待着敌军出击,如同守株待兔般地在原地按兵不动。

      出其不意的是,与浮躁出击的叛军不同,他们的作战更是独特精密,利用所在的地形与地方人员,将引入的敌军尽数打击,最终被围入狭隘的山谷之间,只得无奈投降。最终,萧铖平反了叛乱,大获全胜。

      在皇帝的命令下,萧铖生擒了以萧戬为首发动叛乱的主要人员,并将其押送回京。抵达城门的那一刻,骑在高头大马上凯旋而归的萧铖,远远便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叮,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为92。”

      萧铖拉紧了缰绳,将奔腾的马匹停下,随行的军队也随之停下了行进的脚步。待那人跑到自己眼前时,不顾周围的目光,萧铖一把将他搂上了马。

      男人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想我了没?”

      路闻遣诚实地点了点头。

      萧铖在他耳边轻轻笑了笑,性感的声音震得他的耳朵酥麻,“下面呢?”

      路闻遣脸红了,垂下头,声音微乎其微,“嗯。”

      只听男人大笑几声,脚下猛踹一记马腹,受惊的马儿瞬间如脱离了弓矢的利箭飞梭而出,扬起一路尘埃。随行的军队堪堪反应过来,立刻追向那奔腾而去的快马。

      即使到了皇城门外,萧铖的马仍然是畅通无阻,长驱直入,通过了一扇又一扇关门,直至大殿门外,萧铖才下了马,又将少年抱了下来,出示了通行的玉牌,便径直走入大殿。

      只见皇帝端坐于龙椅上,仍旧是一副威严整肃的模样,只是比起先前来说,却出现了几分蜡黄的病容。见到萧铖后,他不苟言笑的脸上便出现了笑容,“朕等你很久了,阿铖。”

      萧铖与路闻遣一同跪下身子,垂头恭顺道,“叩见皇上。”

      “不必多礼。阿铖,朕很高兴。你先前为朕收伏了总是骚扰我境的单敕,这次又平定了大奕的叛乱,维护了我大奕国的稳定和民生的安定。你立了这样的大功,朕真不知如何奖赏你才好。”

      萧铖只是淡淡一笑,“臣只是做了份内之事,皇上过誉了。”

      皇帝掩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而后又缓缓道,“一直以来,你都是朕最信任,也是最安心的一个弟弟。你退守将军之位,为我固守大奕疆域稳定,朕很欣慰,也很感动。”

      “在我上任初期,大奕根基不稳。一直以来,多得你的扶持,我才能够站稳跟脚,而不致被狼子野心的内亲外戚所谋害。可以说,你是我最重要的臂膀。”

      “只是,在你平复单敕以后,不得不说,你的功劳和权力实在太大,令我感到害怕。经过这次的叛乱,我更加相信,你有颠覆我大奕王朝的能力。所谓狡兔死,良狗烹——”

      突然,大殿的门齐刷刷地被撞开,早已守候在外的侍卫纷纷到了殿内,无数长剑指向了萧铖与路闻遣。

      皇帝缓缓站起身,眸光冰冷,“铲除了你,朕才能够安心”

      出乎皇帝意料的是,萧铖的脸上并未出现一丝慌乱,反而镇静十分,“大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想对我说的话吗?”

      看着萧铖平静的神情,皇帝的心中莫名出现了几分不安的情绪,“阿铖,朕知道,是朕对不住你。但是,朕必须这么做。”

      “功高震主的道理,阿铖自然也明白。我很佩服兄长,忍到了今天,才下定决心将我铲除。而我也很高兴,我终于听到了大哥内心对我的真正想法。”

      萧铖微微一笑,竟是缓缓站起身,走向了皇帝。围堵的士兵紧张了起来,将长剑逼近几分,大喊道,“不准靠近皇上!”

      皇帝用手势按捺住底下躁动的军队,表情变得和蔼而慈祥,“阿铖,你放心,看在你这么多年为大奕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朕会对外宣称,你是意外落马死亡,并将你光荣厚葬于皇族陵墓之中,你的家眷也会被好好安置。”

      听到皇帝的话,萧铖步伐一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侍卫更加紧张,皇帝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阿铖,你在笑什么?”

      萧铖狂笑了许久,才停止了笑声,面上仍是淡淡的笑容,“大哥的厚待,实在是令我感动不已。我何等荣幸,才能够有这样宽宏海量的兄弟和君主,至死也为我考虑周全啊!”

      任是皇帝忍耐,此时又怎会听不出他语中的戏谑。他的面上开始隐带怒色,“萧铖,你不要敬酒不吃——”

      突然,殿内的侍卫纷纷被刺倒于地,只见一群新的士兵如蜂群般涌流而出,并将路闻遣保护于羽翼之下。而在皇帝震惊不察之际,萧铖飞身至他的身后,一柄短刀霎时抵于他的脖颈之处。

      皇帝回过味来之后,渐渐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脸上惊疑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原来如此,阿铖,你是何时发现,朕有这样的意图?”

      萧铖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刀抵得更紧,皇帝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丝红痕,“大哥不是从始至终,就从来没信任过我吗?若不是我发现自己身上的咒术,恐怕我还要被兄长所蒙骗呢。”

      皇帝自知无法再隐瞒反抗,脸上宽厚仁爱的表情也变得冰冷起来,“原来如此,恐怕你的心里,还在嘲笑朕的刚才的表演吧?”

      萧铖摇了摇头,语带惋惜,“不不不,我很佩服大哥,即使在我将死之际,却仍然将这一出兄友弟恭的大戏表演得如此精妙绝伦,我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大哥怎么可以对被你厌恶鄙弃的我,说出如此深情温暖的话语。即使是我,也完全做不到如此滴水不漏,不露一丝破绽啊。”

      皇帝闭上了双眼,话语冷刻,“萧铖,你要杀便杀,不必如此委婉地羞辱。既然已经被你看穿,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萧铖却发出了不满的啧啧声音,抵在脖颈处的刀刃也更深了几分,“不,我怎么急着杀我最敬爱的兄长呢?有些事情,我还要得到您的求证才是。”

      皇帝心中的不安愈发弥漫开来,只听萧铖厉声喊道,“将萧戬带上来”,他的心顷刻便凉了几分。

      萧戬被半推半踹地拖了进来,身上被绳索紧缚,嘴里还被塞了口塞,只是“呜呜”地叫着,全身脏污不已,狼狈不堪。

      皇帝见到萧戬的模样,心中忍不住一痛,面上却不露声色,“你拉一个逆反的叛贼过来做什么?”

      萧铖轻笑了起来,笑声却渗得发冷,“大哥,你当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皇帝胸中一滞,只听萧铖继续道,“当年父亲老来得子,最为宠爱的珍妃诞下了一弥足珍贵的龙子,而你当年风华正茂,正值青年——”

      皇帝面色铁青,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住口!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听到萧铖的话,原本拼命挣扎的萧戬也忍不住停止了动作,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皇帝,又听萧铖魔鬼般的话语继续说道,“我找到了当年的接生婆,她当年被你追杀,幸得伪装成死尸掩藏于乱葬岗中,方得逃脱生机。”

      “那婴孩的生辰八字,按出生前的时间推算,恰巧是父亲出巡在外的时间,根本不在宫中。而当时,只有身体抱恙的兄长以及珍妃留在了宫中。大哥你说,这巧还是不巧?”

      皇帝面色煞白,额冒冷汗,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而萧铖却并不停止,依然缓声说道,“一直以来,你待萧戬冷漠,待我亲热,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保护这个秘密。今天,我便要将不伦的事实公告于此。珍妃的儿子,根本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你的。也就是说,萧戬是你与珍妃私通所生的!”

      只听“扑通”一声,萧戬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上,目眦欲裂,殿内回响的话语仿佛犹在每个人的耳畔。而皇帝沉默了如此之久以后,终于癫狂地大笑起来。

      “没错!他就是我的儿子!那个可恶的老东西,不仅动辄打骂我与我的母亲,还抢走了我的心爱之人,还想让她为他生孩子?没门!我要他一生背负着这样的耻辱!”

      “我原本以为,我弄死了那个老东西,就再也无所顾虑。可是,她也死了,被老东西一起弄进了陵墓陪葬,我救不了她!我恨不得将那老东西鞭尸挫骨,可是我不能!”

      “幸好,我最心爱的女人虽然被他带走了,但我的儿子还在。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我唯一的儿子——”

      萧铖冷漠道,“但这不是你能够利用咒术,蒙骗天下人的理由!你利用祭神宴的祭器,增强你自身的寿命与气运。表面是公牛献祭,实际上,那祭器的内里却暗地藏有妙龄处子。你自知身负乱|伦之罪,不可能得到神灵庇护,便暗中搜刮来各地的及笄幼女,并以处子之血为祭品,利用邪灵咒术来残害百姓,以保持国运昌隆,何其忍心!”

      众人哗然,皇帝却冷笑一声,“我何错之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我所用者,都发挥了他们应有的价值。朕没有错!”

      萧铖面色沉重,满眼都是失望,“你将咒术施加于我,令我自小受红疤所扰,痛苦多年。不仅如此,你为了残害兄弟,保全自己的独子,更企图杀害我,以扶植萧戬上位。恐怕也是因为你这样心思歹毒,天命才让你只得萧戬这一子,无论如何努力,都再无子嗣!”

      皇帝气得发抖,“住口!若非被你发现,朕绝不会沦落于此!你应该被萧戬所杀,由我的儿子登上我的皇位。我绝不容许,我的皇位旁落于你的手上!”

      萧铖的眸中再无一丝暖意,语气冰冷道,“你作歹多时,自知时日无多,若是你死以后,弟及兄位,自由我来继承皇位。你害怕萧戬将被我铲除,于是来了这一出叛军大戏,好让我尸骨无存,并让萧戬推翻大奕,建立新的王朝。即便我战胜,也大可将我置于死地。”

      “我从小便知,帝王世家皆无情。但我从未想到,我如此敬你重你,从未想过谋害与你,篡夺你的皇位。然而,即使到了现在,你仍然对我恨之入骨!”

      听到萧铖的话,皇帝突然笑了起来,“是啊,我怎能不恨。你自小受那老东西宠爱,骑术,学业,谋略,哪样不优于我。不像我身体多病,又毫无建树。即使继承皇位,也不过是因为你的拱手相让,叫我怎能不憎,怎能不恨!”

      “我被你掣肘了这么多年,始终不得安心。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难逃一死的准备。在祭神宴上,我已经将你碰过的酒杯下了舍身咒。就算我死了,你也绝对不能独活!”

      突然,皇帝将脖颈往萧铖所持的刀刃一送,瞬间血溅三尺。萧铖手下一松,失了倚靠的皇帝顿时软倒,在地上撞出砰然的声响。临死以前,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意。

      殿内霎时安静了下来,萧铖叹了口气,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粘上的血迹。再看看神情呆滞的萧戬,缓缓闭上了眼,“来人,将凤兰押上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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