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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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季寒川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
乔宁十分欢喜。
季现在每天都会去河边‘跳舞’，她每次来喊季吃饭都会看一会儿。
不论看过多少次，还是很好看呀！
看得多了，乔宁也多少看出了些门道。
比如季跳的舞，只是看起来像，其实每隔三五天都会有迭代，是完全不一样的舞。
乔宁常常在心里头想，季可真聪明，能编出这么多好看的舞蹈。
之所以乔宁断定季的舞蹈是自己编的而非从何处习得，主要还是因为乔宁觉得这么好看的舞蹈，若是一早就有，势必大红大紫。
以现今的网络传播速度，什么东西一旦在网络上红火起来，那扩散速度绝对是病毒式的。
哪怕身在落后的蓝星，乔宁想着她也绝无可能半点风声也不知的。
好想把季的舞蹈录下来，然后放到线上。
一定会大火吧！
说不定还能引领潮流，掀起一股效仿风潮。
而自己上传的视频大火，也就意味着……许多许多的信用点！
乔宁双手托着腮帮，双眼出神的盯着不远处正在练剑的季寒川，在心里默默的、美美的想着。
只是可惜，想象与现实终究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例如乔宁手头并没有可以录制视频的工具。
煞有其事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女孩便像没事人似的，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剑舞。
眼前季舞动的身影好看而矫健，乔宁看着看着小脑袋里就又滋生出了些许别的念头。
练剑的季寒川只觉得后颈无端一凉。
恰逢一套剑法练毕，他收势，转身只看到蹲在矮坡上的哑女，一如往常般啪啪的在为他鼓掌，并无其它异常端倪。
未作他想，季寒川扔了手里的草茎，缓步向着矮坡上的哑女走去。
正如乔宁所想的那样，季寒川近些天的心情确实转好了不少。
他没有再去强行修炼《血煞心经》，原因很简单，天资不凡的季寒川用呕血的代价参透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隐秘。
这些天，通过乔宁的那台旧光脑，季寒川对这个世界又做了更深入的了解。
季寒川意识到这个世界与他过去生活的那个世界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武学概念，至少没有季寒川认知里的武学。
没有精妙的外加招式，更没有精深的内家功法……
而这些令季寒川恍然明白了，他修炼《血煞心经》无法突破，不是修炼方法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血煞心经》存在的本身与这个世界不相容。
换而言之，季寒川体内还能留存那不到一成的内力，已经是这个世界对他这个外来者的慷慨。
思绪理顺的季寒川，自此放弃了《血煞心经》的修炼。
有些可惜，但季寒川素来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没有与世界意识抗衡的实力。
更何况，只是不能修炼内家功法罢了，对于外加招式的练习并无妨碍。
事已如此，适者生存，不是吗？
季寒川的好心情，在这天的午饭时间，惨遭终结。
这天木质圆桌上的午饭照例是乔宁做的一锅乱炖。
彼时，季寒川正可有可无的吃着味道寡淡的炖煮白菜，坐在他对面的乔宁突然兴致勃勃的朝他打起了手势。
对手语已然谙熟的季寒川，看到乔宁起初打的几个手势，还没多少表情，只是颔首应下。
乔宁表示季寒川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那么是不是可以继续兑现他三天一餐的承诺。
此外，乔宁还向季寒川言明了，因着季寒川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她家的，所以季寒川做饭这件事是不会折算进他的欠债里的。
季寒川本就对乔宁几十天如一日，并且看这架势还是继续持续下去的炖煮菜式很有些食不知味，遂直接点头。
至于说折不折进欠债里……季寒川冷峻的面皮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紧接着，乔宁继续打手势。
看明白了乔宁那串手势含义的季寒川，冷漠的眼神不禁滞了滞。
眉心微微一跳，季寒川危险的眯了眯眼，看向面前对他的情绪变化毫无所查，仍在笑眯眯打手势的哑女。
倏而，心间刚要冒头的那股子戾气，被哑女伸过来的广勺淋下的汤水浇散。
给季寒川添了汤的乔宁放下广勺，打着手势道：季多喝点汤，对你的身体好。
季寒川瞥了眼微散热气的汤碗，以及哑女添汤时不慎洒在外面的点点汤汁。
哑女的善意纯粹而真实。
相比起来，她的那点小吝啬以及得寸进尺的放肆，也就不那么招人生厌了。
放羊牧马吗？
喝下一口汤水的季寒川，淡淡应声：“知道了，上午一时……两小时，下午两小时，一个工时5信用点。”
乔宁闻声，满意拊掌，不住点头。
就在刚刚，她打手势和季商量。
反正季每天都要去灌溉河边练舞，顺便帮她放个羊、牧个马，按照5信用点1工时计费，全部折算进季的欠债里。
乔宁原也就是试试，心里并没有抱多么大的希望，毕竟季风光霁月的，单看外表怎么都不像是会跟放羊牧马搭上边的人。
没承想，季居然答应了！
乔宁心想，季人真好呀！
乔宁又想到羊圈里的那窝小羊。
那十来只小羊是乔宁年头在市集上花大价钱买来的。
住在市集附近消息灵通的桑爷爷透了消息给乔宁，说是外头二三线星球的羊毛制品、羊肉销售紧俏，来年到他们市集收羊毛、羊肉的客商势必会增多，给出的价格肯定也是水涨船高。
桑爷爷和乔爷爷是至交好友，乔宁不信谁也不可能不信桑爷爷的话。
于是乎，便掏了自个儿的家底买了这十来只小羊。
如今小羊渐大，乔宁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羊圈太小，根本就不够十来只小羊活动。而如今又是农忙时节，家里就她和哒哒两个劳力，田里的活计都忙不过来，又哪有时间去放羊。
无法自如活动的小羊们挤在一处，想活泼也活泼不起来，一只只看起来都蔫哒哒的，长势也慢了，身上的毛发也没了光泽。
桑爷爷其实那会儿就劝过乔宁，让她少买些，买上两三头就够了。
而如果乔宁当初听了桑爷爷的话，只买两三头，那么羊圈的活动范围就够了。
即便偶尔也还是要放出去让羊儿们晒晒太阳，找些木桩、栅栏略围一围也方便。
无奈那会儿乔宁热血上头，人都掉信用点坑里了，又哪还听得进桑爷爷的劝。
所幸现在好了，有季帮她。
此时此刻，乔宁的小脑袋里装得满满都是羊儿们变作数不清的信用点的景象。
末了，乔宁想到：救人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她救季这个选择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乔家农场旁边的灌溉河段，若有人路经，便会瞧见这样一副光景。
一片波光粼粼的河面，河岸边，绿莹莹的草地上，成群绒白的半大羊儿，安逸的啃着鲜草，不时昂起头咩咩叫两声。
偶有羊儿撒欢跑远，旁边两匹毛发稀疏，显然年纪不小的老马便会咴咴叫着追上去，将之驱赶回羊群。
须知武林中人多爱马、懂马，也多精通各种驯马术。
乔宁头一次看到两头于她意义不凡，但在她的心里就是养老等死的两匹老马，居然能帮着牧羊，惊讶得一张小嘴好半晌都没合上。
和羊群泾渭分明的另一侧河岸草地上，可以看到一名身形匀称颀长的男子，手持木剑，飒飒舞动，时而似异兽啸林，时而又似飞鹏翔天。
季寒川的木剑是用乔宁给他的一根木棍削制而成。
乔宁总见季寒川用草茎‘跳舞’，觉得那脆弱的草茎实在无法匹配季气势十足的舞蹈，于是便寻了一根粗木棍给季寒川。
当然，那根原本应该被用来支撑黄花架子的粗木棍，说到底和季还有他的‘舞蹈’其实并不相配，但乔宁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更好的了。
直到她看到季将木棍削制成现在扁平而又尖锐的模样，有些怪异，但无可否认这般模样的木棍和季的气势，他的‘舞蹈’无比契合。
而有了木剑的季寒川，也确实练起剑来越发顺手，气势逼人。
每每到了晌午时分，河岸边的矮坡上会跑来一个女孩。
如果当时男子还在练剑，女孩或站或蹲，便会静静的看上一会儿，还会在男子收势后非常给面子的跳着脚拍手无声叫好，俨然一副忠实迷妹的模样。
每天都是如此，这天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天女孩跑来矮坡的时候，当空的日头下，男子并没有在练剑，而是坐在一个木桩圆凳上，手持一柄鱼竿，怡然垂钓。
叉鱼固然便利，偶尔的垂钓却能怡情，开阔心境。
没有‘舞蹈’可看的女孩，脸上却不见半分失望之情，反而一双澄澈的大眼中盈满了期待。
没错了，今天又轮到季寒川兑现他的三日一餐。
季说今天会做鱼汤还有烤鱼，想到季寒川昨天晚上跟她讨要鱼竿时说的话，乔宁只觉得自己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季做的鱼特别好吃，比爷爷做的鱼丸汤还要好吃，且季会做的菜式花样比卢姨还要多。
季真厉害！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