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眼泪》隔世经梦

5、挣扎

　　我向神祈求，把你带回来，无论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灵魂在极速的风中仿佛与□□分离，意识，逐渐退散，一切，被埋入黑暗中。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光芒才渐渐回转，身体逐渐温暖，我动了动手指，身上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了。光逐渐变得刺目，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是太阳，天已经亮了。我现在，躺在一片沙地上，而不是酒店柔软的床上，昨天的事情不是梦，我把手伸到眼前，没有伤口，我慢慢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沾了许多的沙子，我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四周是漫无边际的沙漠，头顶是愈加炽热的太阳，而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带，没有手机，这个可以与外界联络沟通的工具，也没有水和食物，能支撑我在这里活下去。也不知道马克去了哪里，他很可能被风吹到了另一个遥远的地方，我觉得自己一定是还在做梦，或许再躺下睡一觉就可以回到酒店舒服的床上。
　　可惜头顶越加炽烈的太阳告诉了我这是现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我得找到回到市区的法子，拖着沉重的步子，我毫无目的地行走在沙漠中，阳光炙烤着大地的所有水分，我很快就变得口干舌燥了，水，我要喝水。
　　我看到了前方有一片绿洲，可等我兴冲冲地走近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沙子，是幻觉，希望后的失望非常打击人，我渐渐变得丧气无比，体力，在飞速地流失。就在我觉得失去了所有希望的时候，远方走来了一小队车队，我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去问问路比较好，等我走近，才发现他们穿着非常奇特的衣服，很明显不属于现代的衣服，难道是生存在沙漠中一个不著名的民族吗。
　　“您好，请问耶路撒冷该怎么走。”但愿他们听得懂我说话。
　　领头的男子长着一把络腮胡子，他带着审视地意味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我们正要进城去呢，也不介意你和我们一起。我们是贩卖东方货物的商人，这位小姐是从哪里来的，您看上去不像耶路撒冷人。”他的口中吐出奇怪的语言，可传入我的耳中，我却听得懂，我也顾不得这怪异的一切，点了点头，“是从很遥远的东方来的，和我的朋友到耶路撒冷来的，可惜走散了，他们一定在等我，我得快些回去，真是太感谢您了。”
　　“请到后面的车上去吧，耶路撒冷离这里并不太远，我们不需要走很久。”
　　我微笑称谢，走过他所驾的第一辆车时，我偷偷向里面张望，里面塞满了货物，好像是丝绸。
　　第二辆车外坐着一个少年，他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瞧着我，随后向我和善一笑。
　　“请上来吧，小姐，您看上去渴坏了，要喝点水吗”他约摸十二三岁，还是个稚气的孩子，递过来一个奇怪的水壶，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也顾不得什么了，立马接过来喝了几口，然后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角，将水壶递了回去。
　　“不必客气，小姐。”他将水壶放好，露出灿烂的笑容并伸出手来示意我上车。我看向他，他的牙齿似乎在摇晃，他的头似乎也在晃动，我眨了眨眼睛，力气和意识在流失，我将手搭上他的手，却发现自己脚步虚浮，没有力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走了太久太累了吗。我还没来得及上车，就昏倒了，那少年抓着我的一只手，把我拖到车上。“不必客气，小姐，来自东方的奴隶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这几天我几乎和噩梦接伴而行，先是那些奇怪的梦，再是莫名奇妙的在发掘现场晕倒，然后是九死一生被沙漠的狂风吹到了个鬼地方，再然后，我好像又晕了，身上似乎还很酸痛，我想举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我好像不能动弹了。刺目的眼光不时地照进来，我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我现在在一辆摇晃的马车上，手被绑着。
　　“你终于醒了，快点坐起来吧，这辆车可不大。”我这才发现狭小的车厢内还挤着另外三位女子，说话的是其中一位肤色白皙，眉眼精致的女人。我坐了起来，迷茫地看着她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像你这样的异族人应该能卖个好价钱。”那女子说到，我这才发现三个女子中只有她没有被绑起来。
　　她低下头摆弄着手上一个小巧的金戒指，带着嘲弄和无奈的语气说到“你们是货物，我是礼物，你和她们两个会被送到集市上卖掉，而我，会被送给别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分别。”
　　她们也穿着明显不属于现代的衣服，而周围的一切明显不是假的。
　　“我们是往耶路撒冷城去吗？”我问她。
　　“是的。”她看了我一眼，继续低着头，不再言语。
　　车子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停了下来。
　　那个少年的头从外面探了进来，他还朝我得意地一笑。
　　“下来吧，小姐们，我们到了。”
　　没有被绑住的那位女子取出了面纱戴了起来，她先下了车，那位少年伸手扶了她一下。“当心，维西利娅小姐。”
　　“谢谢你，阿卡特，这车坐得我都快散架了。”她淡漠地回答道。
　　接下来，两个和我一样被绑住了的小姐也被阿卡特扶了下去。我是最后一个下去的，不过在阿卡特扶我下去的时候，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那拉着我的手就顺势一推，我就这样毫无招架之力地摔在了地上。
　　“真是抱歉，小姐，您也太不小心了，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狼狈地站起来，那姿势一定不好看，很明显，他是在报复。其它两个女孩都低着头，没有看向这边，只有戴着面纱，只露出了她漂亮的眼睛的维西利娅看了过来，“阿卡特，别把她的脸摔坏了。”她冰冷的语气提醒了我，我面临着的危机。我观察着四周，这里有很多人，是个市集，非常热闹，也很大，人们也是穿着奇怪的衣服，而且，没有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就好像，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快走，小心挨鞭子。”阿卡特推搡着我们向前走去，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坏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我只好跟在最后面，尽量和她们保持一点距离，好见机逃跑。
　　阿卡特将我们往一个宽敞的台子前推去，那个架着装满丝绸的商人正在和几个人交谈着，我现在看着他就觉得他满脸都写着坏人两个字。
　　“大人，这次人手不多，只带回来这么几个，不过我保证都是好东西。”
　　那个打扮最好，被称为大人的人用手摸了摸下巴，色眯眯地看着维西利娅，她只露出了眼睛，但那高挑好看的身材非常诱人，而另外两个姑娘则把头低得更低了，“那是上面特意吩咐要的，您可以看看另外几个。”
　　那位老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走向离他最近的蓝色长裙的姑娘，伸出手把她的脸抬起来，她看上去十分怯弱，眼中已经闪着水雾了，那粗鲁的男人凑近了去观察她的脸，她害怕得闭上了眼睛，向后躲去，他把她甩向了一边，又走向另一位姑娘，那女孩眼神麻木，没有任何表情，大人觉得兴致不高，走回他的随从那里，在经过维西利娅的身后时他抬手去揽她的腰，就在我认为他要得逞的时候，维西利娅快速地闪到了一边。
　　“大人，我是上头指名要的礼物。”
　　她冷冷地看向那个老爷。他讪讪地收回手，明显带着怒气地走了回去。“纳克，你这次怎么办事的，都没弄来什么好的货色吗。”
　　纳克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请先别生气，卡拉大人，我在路上捡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东西。”他朝阿卡特使了个颜色，看来是指我了，在这里确实难得见到像我这样的人，阿卡特带着坏笑把我拎了过去“小姐，好好表现，卡拉家族也是个不错的归宿。”我想挣脱开却发现这个少年的力气很大，我毫无招架之力。
　　我几乎是被拖到了纳克和卡拉的面前，那位老爷用手摩挲着他硕大的宝石戒指，瞪大了眼瞧着我。“纳克，这就是你说的有意思的小东西，你是在沙堆里把她弄出来的吧。”他身后的随从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我想如果我当时能看到自己当时满身尘土，头发蓬乱的样子也一定会笑的。卡拉老爷对身后的随从们说到“你们谁去看看这个小东西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他身旁的一个随从走了出来，从阿卡特手里接过了我，他并没有靠得我很近，不过拉了我一把使我能站稳，他的身形很高大，挡住了炽热的太阳光线，也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他的手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绑着我双手的绳子，然后，他围着我转了一圈，细细地打量了我一下。“除了长得特别点，也没什么稀奇的，大人，这个也没什么意思，”
　　“看到了没有，纳克，你这差事还想不想要了。”卡拉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傲气地冲纳克厉声责问。“阿卡特，把她丢到水池里洗干净。”纳克直视着盛气凌人的卡拉，头也不回地向阿卡特吩咐道。
　　“遵命，大人。”他拽着我的衣袖就把我往一旁的水池那带，我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沾到水可就遭了。我趁着他正死命把我往前拖去的时候，举起被捆在一起的双手，死命向他的脸上砸去，他一时没有意料到我会动手，下意识地松了手，脚步不稳，向旁边倒去，我趁机向另一边跑去，为了跑得更快些我用力地摆动双手，没想到绳子竟很轻易地挣脱了。集市上的人极为拥挤，我便卯足了劲往人堆里钻，身后传来阿卡特气急败坏的叫声“回来，你这个该死的奴隶。”
　　你才是奴隶呢，他的步伐极快，虽被人群阻隔但很快离我只有几步之遥了，我一时慌了神，一把扑向了前面的人，强大的撞击使我向后倒去，我慌忙一抓，竟连带着和那个被我撞到的人栽到了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