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神座》何易安

8、开膛手

　　“——让我见神座出流！那个杀了我女儿的混蛋！”
　　听到男人震怒的声音后，站立在他身前的日向创面不改色。

　　现在的日向创显然不是当年的那个憧憬才能又心有迷惘的预备学科少年了，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大起大落的他，早已不同于过往。
　　偏要说的话，就是他已经从昔日的青涩少年日向创超进化成了如今的钮枯禄氏·创。

　　钮枯禄氏·创冷静的注视着男人：“他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更何况，也没有让你们见面的必要。至于杀了你的女儿这件事……”
　　少年的声音平静到了冷漠的地步。
　　“——他（我）是不会后悔的。”

　　“—— 、———— 。”
　　听到他的话后，男人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般，瞪大了双眼到了可怖的地步。他哽住了许久，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脸也因为激动而涨红。
　　“你——你——！！”

　　“怎么了吗？” 日向反问，“你明明知道那个家伙做了什么吧？即使如此，你也依旧……”

　　“闭嘴！！”
　　男人大喝一声打断了日向的话，然后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她不是什么'那个家伙'，她是我的女儿……我可爱的杰克……我的女儿……我的好孩子……我的女儿……”

　　这个家伙当男妈妈还当的挺上头的啊。

　　被关押的男人是一个阴差阳错下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意外召唤了从者的家伙，还带着自己的从者犯下了轰动了全国的连环杀人罪行——被外界媒体宣传成“杀人鬼开膛手杰克的复活”的紧急事件。

　　再然后？
　　开膛手杰克被解决了，这男人也被抓起关住，喜闻乐见。
　　黑发红眸的神座出流这个在外人看来的空降异能特务科的神秘长官也借着解决了开膛手杰克的机会彻底坐牢了在内务省的位置，把原先不大安分的那些窸窸窣窣的不满声音完全压了下去。
　　……还顺带安排好了给褐发绿眸的日向创的身份——神座出流的私人助理什么的。
　　知道他俩其实是共用同一个身体的两个不同人格的作为人形自律型宝具的同伴们对此表示，玩还是你（们）这些个精分的会玩。

　　而此时，日向创注视着这个男人，突然回想起了那天将名为“开膛手杰克”的Assassin送回英灵座前的一幕。
　　白发的幼女一会儿尖叫着咒骂神座出流，一会儿又像一只无助的小猫一样呜咽着“妈妈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
　　重现的古老伦敦场景中，白雾里的幼女暗杀者委屈的质问着。
　　“为什么……我只是想和妈妈在一起！我们只是想永远永远的和妈妈在一起而已！你这个坏人！坏人！！去死去死去死！！”

　　也许“母女”情深的场景确实会令人动容，但前提是他们没有引起超恶性连续杀人事件的话。
　　……但是，黑发的裁定者并没有以这件事来进行论破。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幼女的从者完全无法——至少现在的她是完全无法理解那些被她杀掉以量替质来补充用以生存与行动的魔力的人命背后究竟是什么沉重又惨痛的存在。与她讲理也只是在对牛弹琴。
　　所以神座出流只是说道：“是吗？所以对你而言，即使在这样下去你的御主会死也没问题吗？”

　　“……什么？”
　　开膛手杰克一愣，用匕首负隅顽抗的动作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滞缓起来。
　　裁定者神情淡淡语气淡淡，好似只是说了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但也正是因为这种仿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冷漠态度，才意外的更会令人感到信服。
　　“不、不会的！”回过神来后，杰克认真的反驳着，只言片语里不加掩饰的流露出了独属于孩童的残忍与天真，“才不会呢！我有很小心的照顾不是魔术师的妈妈！我们都是靠吃掉别人的心脏来补充魔力的，才不会伤害到妈妈呢！”

　　神座出流没有对白发绿瞳的可爱幼女所说出的话产生任何不适，只是继续说道：“无聊的想法。事实上，只要你存在，你的御主就随时会死。”
　　“你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违和的地方了吧。明明御主不是魔术师，这里也没有圣杯战争，更没有任何召唤仪式，就连魔力也稀薄的可怜。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呢。”

　　杰克咬住下唇，委屈巴巴的抬头看向比她高出许多的裁定者，却在视线触及到那男人的眼睛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将匕首握在身前做出防御的动作。
　　——就像是弱小的动物在看到好猎手后的第一反应。
　　明明那个人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也许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说出这些残酷的真相的他才会显得更加可怕。

　　“我不想听……”
　　女孩嗫嚅着。
　　“我不想知道。”

　　在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后所以才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因为，如果一切都是从开始就注定了离别的话。
　　……那不是、也太悲伤了吗？

　　“……”
　　神座出流短暂的顿了顿，大概也是不想在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了。说一些可有可无的无聊的话，但最后结局却注定依旧是他把这个Assassin“送”到该呆着的地方去。
　　浪费时间，又降低了效率，对方也毫不领情。

　　但是——
　　“但是，日向君。”
　　一直安静的站在裁定者身旁的，粉发齐肩的女孩子歪了歪脑袋。
　　“听从别人的要求固然是一种体贴，但是，在这一情况下告知真相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温柔吧。”

　　“体贴”的神座出流闻言将视线瞥向了少女，没有说话。

　　粉发女孩——神座出流的人形自律型宝具之一的七海千秋毫不露怯的与裁定者四目相对，然后，露出了一个浅笑。
　　“……我是这样想的。”
　　七海千秋将视线重新投到白发的幼女身上：“我不否认这孩子犯下的罪行以及带来的痛苦。但是，知道了真相之后怀有着希望离别，怎么说都要比一无所知含恨离开好吧。”

　　“……”
　　借用眼睛注视着一切，却没有身体主导权的日向创哑然。
　　这种说法……虽然知道七海是无意的。但果然还是让他想到了——
　　曾两次与少女死别的场景。

　　神座出流将视线收回，垂眸注视着已无退路的开膛手。
　　然后，在十九世纪的伦敦白雾里，重新响起了少年清冷的声音。
　　“这本是一个命定走向毁灭的，与主世界不同的只代表着一个'可能性'的世界。而你的御主作为在这个世界生存着的一员，注定会与这个日趋崩溃的世界一同走向灭亡。”
　　“但是，这个世界依旧诞生了奇迹。虽然说是与我们原先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世界，连平行宇宙都算不上，却产生了类似于阿赖耶和盖亚之类的存在。而我在某一次圣杯战争结束后，被世界意识找到。”
　　“这个世界会与其他的一些原本毫无关联的可能性世界开始逐渐融合，成为一个全新的稳定世界，从而摆脱最开始的崩毁命运。”

　　“而我的任务，除了帮助世界的融合，还有一点——”
　　裁定者顿了顿，平静抬眸，金色光辉在右手处飞速汇聚凝结成形，在彻底化为冈格尼尔之枪后就瞬间被挥舞出去，稳稳的接住了突然暴起的幼女的奋力一击。
　　两方相持了几秒后，神座出流将持枪的手猛地一挥，超乎寻常的力气将女孩逼得向后跃，又在白雾中消失了身影。
　　裁定者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澜，好似刚才没有经历过打斗一般。
　　“——那就是，解决你们这些因为世界融合过程中的不稳定性而意外'偷渡'来的存在。”

　　少年反手挡住了从后方的白雾中突袭的幼女的攻击。
　　“你们的存在，会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不稳定。甚至会加速世界的毁灭。”
　　“这样解释的话，你明白了吗？”

　　“……”
　　回应他的是幼女的身影再度隐于无边的白雾之中，以及周身变得愈发强烈的魔力波动。
　　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只有无尽的白。而辅助作用大于攻击的人形自律型宝具七海千秋也早就在再度开战后被神座收回了。
　　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幼女的暗杀者准备彻底解放雾夜杀人的宝具的前奏，能够听到女孩的声音，但那声音空灵又虚幻，仿佛散布于任意空间。

　　“从此处开始即为地狱。”
　　Maria the Ripper（解体圣母），以开膛手杰克事件作为概念升华的宝具。
　　如果使用得当的话，最大威力下会立刻将敌人的内脏揪出来吧。

　　完全无法找到开膛手杰克的身影，也无法通过声音来辨别出正确的方位。
　　而Assassin正开始释放宝具，随时有可能带来重击。
　　既然如此。

　　“无聊。”
　　少年这样说着，然后像是随手一扔般的突然向某处掷出了手中的长. 枪。

　　“我们是火焰、雨水、力………呃啊啊啊啊啊啊！！”
　　被长. 枪击碎了灵核的开膛手杰克发出了尖锐的悲鸣。
　　“不可能！怎么会！你怎么可能会找的到我！”

　　没有了开膛手杰克的支撑，魔力编织的毒雾很快散去，幼女重新出现在了裁定者的面前。
　　神座出流收回了冈格尼尔之枪，淡淡道：“区区幸运，我也有的。”

　　“……”
　　大概怎么想都没有想过回得到这样的回答吧。白发的幼女瞪大了眼睛，开膛手绿色的双眸里满是委屈与控诉。
　　但是，拥有天真特性的孩子确实是相信了。
　　“是吗？是这样啊。这样的话，也就没办法了。”
　　女孩子低头看着自己沾染上胸口鲜血的双手，喃喃自语。

　　洗去了戾气的杰克再此时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孩童一模一样。幼小的女孩子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裁定者，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手，拉住了男人的衣服一角。

　　#……我怀疑你想要趁机擦手，但是我没有证据。#

　　“还有什么事吗？”神座出流低头看她。

　　“……唔。”
　　女孩子抬起头，思索着微微皱起了眉。
　　“妈妈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妈妈。我们都不希望妈妈所在的世界消失。”
　　“大哥哥，你能保护好妈妈在的世界吗？”
　　杰克眨了眨眼睛。
　　“我们是乖孩子，不会再捣乱了。但要是遇到不听话的孩子，大哥哥，要把他们都杀掉哦？”

　　真是可怕又残忍的发言。
　　但是神座出流却理解了女孩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眼前已经几乎要看不清东西了。
　　身影开始逐渐溃散，失去了灵核的身体注定要消失在这个她本不该出现的世界。
　　开膛手杰克还在等待一个回答，但是，好像，等不到了啊。
　　妈妈……
　　幼女闭上眼睛，有些失望的等待着终结。

　　然后，在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前。
　　“我会的。”
　　——听到了有人这样说着。

　　啊，这样吗。
　　幼女闭着眼睛，弯起嘴角。
　　……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了。

　　开膛手的身影消散在了温柔的月光下。

　　……
　　………
　　…………

　　“看来，我们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好好谈话的意愿。
　　原本日向创来到这里，除了开膛手杰克的问题外，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想要从当过Assassin的御主的男人的口中得知。
　　但既然一开始从特务科方听来的愿意配合的意向只是假意，真实目的是引出神座出流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全是假话，没必要听。

　　褐发的少年从椅子上站起，准备离开这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却在刚要走出门时听到了来自那个男人的笑声。
　　“那个杀人凶手神座出流不愿意来见我吗？呵呵呵呵，那就没办法了，是你们逼我的。”

　　日向创停下脚步，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难道说……

　　“我雇佣的杀手们也差不多该行动了吧？你们的住所还真是意外的好找啊。你不是在帮他养孩子吗？那个混蛋杀了我的女儿，那么我也要杀掉他的孩子！”

　　日向：“……”
　　日向：“………………”啊这。

　　槽点好多，不知道该从何吐起。
　　孩子？谁？狛枝？不……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真是想想就隐隐胃疼啊。

　　以及雇佣杀手。你确定……？
　　认真的吗。
　　你要杀谁？
　　有着幸运体质的狛枝凪斗？智商超群的江户川乱步？还是保护着他们俩的超越者凡尔纳？

　　总感觉……
　　危 杀手们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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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神座：打断吟唱（物理）
杰克：？？我举报！有人开挂！
关于设定什么的总算写出来了www。会偷渡来的除了英灵也会有其他剧组的什么东西（？）哦。
我昨天又咕了dbq，我个死宅又被揪出去了，这次是去九华山……
下章有新角色出场ww
最后依旧求评求评求评！感谢在2020-08-14 22:53:04~2020-08-17 17:12: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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