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神座》何易安

15、证明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梅开二度吗？

　　——总共才三天不到的时间，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声赫赫枪法精湛的少年杀手竟然被抓到了两次。
　　两、次！
　　最近一次是完完全全被雇主利用。没错，他就是江户川乱步与福泽谕吉初次见面时的那个被乱步的推理证明了清白的雇佣杀手。那个雇佣了自己的秘书是真正的杀人犯，却想把织田上交去顶罪。
　　而且雇主他还没有付钱！！

　　至于上上次……
　　织田作之助拒绝回忆那次魔音贯耳神曲洗脑的惨痛经历：）

　　而此时，从出道至今用双枪崩掉他人狗头无数的织田作之助少年正穿着好几层的囚服，坐在市警看管的拘留所里，面无表情的嚼着口中的咖喱饭。
　　果然还是咖喱好吃。
　　之所以在被看管的状态下也能获得不错的食物，完全是因为他跟那个叫作福泽谕吉的男人做了一笔交易，他告诉福泽相关的情报好让他去救只身犯险的江户川乱步，而福泽则帮他向市警们提建议改善伙食，让织田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心心恋恋的咖喱。

　　吃完这一顿，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吧。

　　红发的少年已经在拘留所呆了两晚。虽然不清楚具体时间，但他勉强推断出现在应该是第三天早晨，休息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所谓的拘留所对他而言根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虽然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想从这么严密的设施中靠自己的力量逃脱，除非派出一支完全武装的士兵小队，否则大概是痴人说梦。但是对织田作之助而言，凭借他的实力，只要他想，那就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这里有被褥，空调也很好用，唯一值得诟病的难吃饭菜也在福泽的安排下换成了美味的咖喱饭，织田作之助在这里过得完全就像是度假一样。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谁会想一直留在拘留所里的。

　　勺子刮过白色的饭粒，上面还散发着咖喱浓郁的香气。

　　名为织田作之助的十五岁少年是一个暂未寻找到人生意义的人，他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大多数厉害的杀手都把人类当成是虫子，他们高高在上的看待人类，轻蔑又冰冷，没有丝毫的慈悲之心。
　　但是织田作之助不同。
　　他的眼神中没有冰冷，根本就不存在温度，有的只是一片虚无。别说慈悲和温柔了，连憎恶诅咒杀人快感都没有。只有放弃了希望于绝望，从人生中所有的感情中“走下来的”人类才有这样的眼神。
　　他之所以会成为一名杀手，也只是因为除此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如果偏要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的话，那也就只能也必须是咖喱了。

　　但是。
　　不得不说。

　　在那个银色头发的武士宁愿违背原则，也要与织田作之助这样的罪犯去进行那种类似共同犯罪的交易，只为了救下想要拯救的人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他——
　　稍微有一点的，羡慕。

　　虽然少年杀手他向来独来独往，不想要上司也不想要下属，但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个银发武士的部下很幸福。

　　#福泽谕吉：u1s1，其实乱步真的不是我的部下，我跟他也才认识两天……#

　　为了拯救某人而不顾一切……吗？

　　织田作之助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
　　他任务失败后在昏迷中醒来，试图潜藏又被那个头顶呆毛的褐发少年揪出来的那天晚上。

　　“……这就是我想雇佣你去做的事情。”
　　在交代完了任务上的相关事宜后，那个褐发绿眸的少年话音一顿。
　　“除此以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织田作之助微微歪了歪脑袋，表示自己在听。虽然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实际上少年杀手的内心中还是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从之前通过异能力天衣无缝而被动见到的场景来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有着不得小觑的能力，或者说强的可怕。这样的一个人，除了刚才想要委托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是特地需要“拜托”自己的呢？

　　只见褐发的少年接着说道：“你对小孩子怎么看？”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在短暂懵逼后恍然大悟：“是要让我去杀掉小孩子吗？”

　　日向创：？？？

　　日向创：“……”
　　日向创：“………………不，不是的。只是想拜托你照顾一下我家孩子。”

　　虽然说日向并不是不能模拟出对方作为杀手的神奇职业病脑回路，但是听到织田作之助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可怕的话的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杀小孩和照顾小孩完全是两个概念，但是织田作之助听到这样的大反转后丝毫没有体现出动摇与震惊，只是迟疑的问：“你确定是想要雇佣我吗？我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照顾小孩子。这种事情还是专门请保育员什么的比较好吧？”
　　他完全不认为日向请不起保育员。织田作之助作为专业素质极高的杀手，被雇佣的价格很高。如果能雇佣起织田作之助，请个保姆当然也不在话下。

　　“事实上。”日向说，“你是目前所有人中我所见到的，最适合的人选。”

　　织田作之助：“为什么？”
　　日向创：“因为你的异能力。”

　　有着类似预知未来异能力的其实还有一个安德烈·纪徳，那个男人是一个士兵，与杀手出身的织田作之助半斤八两，只是那家伙目前对外的状态是“死亡”。他需要在这个世界上做到销声匿迹，但是日向是不可能让小孩子也跟着他一起隐藏起来的。
　　孩子这种存在，就像是刚出土的新芽，就是要生活在阳光下被悉心呵护的吧。

　　“狛枝……那个孩子，狛枝凪斗他稍微有点特殊。”日向这样说着，然后叹了口气，“不，就算是说'很特殊'也没有问题。”
　　日向决定将与那孩子相关的事情，特指才能的部分都提前告知织田作之助。毕竟如果那个杀手少年真的打算接下这个特别的任务的话，不说明清楚或带有隐瞒的话完全可以被认为是一种恶劣的欺骗行为。
　　毕竟虽然这个世界的狛枝凪斗确实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照顾小孩子和照顾小狛枝之间并不等价。

　　没有孩子会希望自己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日向也不希望小狛枝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但是，正因为要把这样的孩子教入正途，所以更不能有任何对他特殊地方的逃避与隐瞒。
　　就像是江户川乱步。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什么问题，无论有没有才能也没有问题，无论才能可能会带来什么也没有问题。
　　日向创希望狛枝凪斗能够理解。
　　——人类不应该被才能左右，所有人都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就像是……曾经的日向创。

　　同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证明呢。
　　人造希望想要向某个整日整夜沉迷搞事无法自拔的家伙证明。
　　——就算是狛枝凪斗，也是可以有新的可能性的。

　　日向创向织田作之助说明了狛枝凪斗的才能。
　　噩梦般缠绕在他身边的幸运与不幸。

　　“我了解了。”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先回答答应与否，而是问道，“但是，为什么？”

　　简单的疑问句，甚至没有说明具体的问题。
　　但日向创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利益纠葛的五岁孩子做到这一切？甚至宁愿去雇佣一位自身就与危险挂钩的杀手。

　　“这个啊……”
　　褐发的少年看着眼前隐隐流露出疑惑神情的年轻杀手，然后露出了笑容。
　　“因为有个人曾经说过，如果他没有才能的话，大概会过上拥有普通的幸福与烦恼的凡人生活吧。”

　　织田作之助：“……”完全无法理解你在说什么。

　　从红色短发的杀手的脸上读出了“我怀疑你在驴我但是我没有证据”这样的讯息后，日向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意有所指的说道。
　　“织田你也是一样的。”

　　“……什么？”

　　日向耐心道：“你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吧。如果成为杀手无关喜乐，只是单纯的能做就去做了，为什么不去试着尝试些别的什么呢？”
　　“也许会有惊喜也不一定。”

　　“……”
　　红发的少年杀手沉默了，那双向来没有任何情绪的茶褐色眼眸里好像突然沉淀下了什么其他都东西。
　　像是某种被压抑在深处的情感一样。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有一瞬，一秒都在此时显得冗长的思索后，织田作之助终于点了点头。
　　“虽然听你说过了，但其实我还是不大了解那个孩子的才能。不过，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那孩子的才能是幸运的话。”
　　织田作之助说道。
　　“那他确实，很幸运。”
　　——能够遇见像你这样为他付出的人。

　　“我同意了。”
　　“但是我目前仍有一个委托。在结束了那个任务之后，我会去联系你的。”
　　“因为我也想看看，你无比重视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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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他当时说的确实是“我会去联系你的”，而不是“等你来联系我”吧？？

　　吃完最后一口咖喱饭后，原本正打算动身离开拘留所的织田作之助突然被人告知可以离开了。
　　光明正大从大门走的那种。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内心的疑惑在见到门外那个正等着他的褐发少年后变成了复杂。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拒绝了少年的留宿邀请后，少年说的那句“反正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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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也在你的算计中吗？？

　　事实上，确实如此。
　　虽然凭借织田作之助的职业素养来说，他是不会对外透露委托人讯息的，但这对神座出流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早就知道织田作之助的雇主有问题，也知道乱步会推理出真凶还织田一个清白，更知道乱步大概率会因此结识从政府辞去了工作的福泽谕吉……
　　但是，这些都是不需要被知晓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

　　日向蹲下身，将双手轻轻按在了正乖乖站在自己身旁年幼孩子的肩膀上。

　　白发的孩子毫不认生，眨巴着绿色的漂亮眼睛，正好奇的盯着少年杀手看。

　　“来认识一下吧，织田。”
　　日向说。
　　“这孩子是狛枝凪斗。凡尔纳去了standard岛，江户川和福泽一起接下了一个新案子，而我今天也有事暂时无法照顾他。”

　　“——所以他，就只好暂时拜托你了。”
　　就像我们之前约定好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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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织田作之助还完全没有意识到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织田作：在？为什么别的文里迫害的都是太宰，就你一个劲的迫害我？我还不够惨吗？？
关于少年织田作的眼神与性格的部分描写出自《侦探社设立密语》，没错少年时期的织田作确实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2333
想看神座姐姐和大只教主的，emmm他们大概在下下章能出来吧（。）感谢在2020-08-31 20:22:03~2020-09-01 22:4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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