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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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公司的时候，产品部已经得出了初步调查结果。然而，不管什么原因，客户的单子都必须按时完成。更别提受到影响的设备都是高配，一丝一毫的马虎都不能有。
协调厂家、调整工时、修改方案……
待到问题初步解决，已经过了半夜两点。见产品部的夜猫子们相约叫外卖补充能量，乐意这才觉察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考虑到殷其藏也还没吃晚饭，她婉拒了他们的点餐邀请，打算先看看他什么情况。
总裁办公室有两个男人——殷其慕也被临时叫来学习应急管理。这会儿，他们一个坐在办公桌后、一个窝在长沙发上，都正专心致志地阅读事故分析报告。这份不短的报告刚从产品部新鲜出炉，乐意刚刚初步审核过。
几乎没人敢在殷其藏看文件时半途插话，而乐意就是那个几乎。她进去时意思性地敲了敲门，好使自己不被忽视。“殷总，要不要吃点什么？”
“咖啡。”殷其藏头也不抬地回答，视线根本就是粘在了密密麻麻的图表上。
乐意等了等，没等到他的下文，无奈地发现对方已经沉浸在公司事务中无法自拔。“空腹喝咖啡不太好，”她轻声提醒，“厨房里还有点食材。”
殷其藏一人独占整个集团大厦的三十层，自然不都是办公场所。卧室、盥洗间、健身房、半露天泳池应有尽有，厨房更是不在话下。
听得如此，殷其藏果然恍然似的眨了眨眼，意识到之前那句咖啡根本没过脑袋——以他平时的饮食习惯，根本不可能如此要求。“那就随便做点什么吧，”他捏了捏鼻梁，见乐意想要转身，又温和地补了一句：“辛苦你了。”
乐意摇摇头。“殷副总……”她转头，刚想问殷其慕要不要一起吃点，就发现对方已经从资料里抬起脑袋，正颇有兴致地观察他们的互动，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你们果然有一腿”七个大字。
殷其藏跟着看过去，顿时想起了这个堂弟给他带来的诸多麻烦。“不用管其慕，”他主动给乐意解围，“他这么晚没回去，家里会给他预备夜宵的。”
乐意正是求之不得，赶紧点头出门。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后，殷其慕才转向殷其藏。“堂哥，你对弟弟也太狠心了吧？”他故意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还没把她娶过来呢，我就成外人啦？”
这话不算全错，但……“没事儿别瞎搅合。”殷其藏有点头痛。他这堂弟不是不能认真做事，但非得在这种方面和他较劲，果然还是因为……
没等殷其藏想完，殷其慕就已经不平地叫起来：“我怎么是瞎搅合呢？我明明是为你找老婆操碎了心啊！”
其中有多少夸张成分，两人都心知肚明。故而，殷其藏不打算绕圈子。“那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听了这话，殷其慕顿时变得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阵，他径直起身，也走了出去。
殷其藏看了看被殷其慕丢下的材料，又望了望门外，寻思着要不要跟上。但他转念一想，乐意又不是什么温室娇花的脾气，若是殷其慕存心想找碴，肯定会踢到铁板。年轻人吃点教训也好，他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地把报告翻到了下一页。
正如殷其藏所料，殷其慕的确是去找乐意。乐意在厨房里忙活，他就倚在门框上幽幽地盯着她。因为他一直默不作声，乐意转身拿碗的时候还被他吓了一跳。“殷副总？”
“我也饿了。”殷其慕撇撇嘴，“闻着香味，我坐不住。”
乐意莫名地盯了一眼手边还没彻底烧开的水，以及案板上还没完全切好的肉。臊子还没炒呢，有哪门子香味？但她已经学会了不和小祖宗一般见识，故而只是回答：“至少还得十分钟，殷副总先回办公室吧。”
再一次，殷其慕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乐总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真心羡慕堂哥。”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乐意这会儿都不想揣摩。她困得上下眼皮都打架了，只想赶紧填饱肚子，把活儿干完就休息。八小时后有个投资意向会，目前公司里的总体风向偏向看好，她绝不能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呵欠出现。
“没什么，”乐意低下头，甩开工作思绪，努力把所剩不多的精神都集中在切肉末上。“殷总做的饭菜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随即而来的是半晌沉默。没听见动静，乐意还以为殷其慕终于走了。再一回头，她却发现殷其慕正大惊失色地瞪着她，平时优哉游哉的雅痞模样荡然无存。“怎么？”她纳闷，又回忆了下，才慢半拍地发现自己刚才透露了什么劲爆消息。
“不是，那个……”意识到自己心不在焉到了什么地步，乐意开始着慌。
但殷其慕根本不打算听她的辩解。“堂哥居然会做饭？他不是有洁癖吗？而且——”他挥舞手臂，大幅度来回比划，“如果我没理解错，他还做给你吃过？”
见殷其慕如此惊诧，乐意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是，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殷其慕再次打断乐意，同时还用力摇头，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样，“不管你怎么想，你都——”
其实乐意很想知道殷其慕戛然而止的话后面是什么，但是对方及时刹住了车。“堂哥说得对，我就不该搅合进去！”他咬牙切齿，几乎有些出离愤怒了。
……搅合进去？所以殷其慕确实一早就知道？
就算现在精神不济，乐意也不觉得她的暗恋有明显到被外人发现的地步。如此说来，难道是殷其藏告诉了殷其慕吗？不应该啊……
打住打住，这些目前都是题外话。
“那只是……”她还在不死心地挣扎。听她说完啊！那只是病号餐而已！
显而易见地，殷其慕根本听不进去。“我再管你们闲事我就是傻瓜，24K纯的那种！”他低吼，话出口才发现他差不多就是刚骂了自己，不由诅咒一声，转身欲走。
乐意微微瞪眼，她目前有点跟不上他的一惊一乍。就在她迟疑纳闷间，殷其慕又走回两步，压低声音道：“你应该清楚，你们今天都没换正装就来了公司吧？”
！！！
这警告效果立竿见影，乐意顿时被吓清醒了。今天是周末，他俩都去锻炼身体可以理解；但坐同一辆车来、还穿着同类型的衣物……
怪不得个别同事看他们的眼神隐约不对，乐意欲哭无泪。这下可好，她已经能预见到新一周公司里的绯闻头条了！
这直接导致乐意回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十分地想落荒而逃。不用逃很远，下楼到她自己办公室换件衣服就行。然而已经许多个小时过去，在这个关口换会显得愈发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勉强忍了下来。
——殷其慕这小祖宗，心眼简直坏到家；他肯定一早就发现了，最后关头才告诉她！
虽然没听说殷其慕有对象，但乐意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将来的另一半点了一火车皮蜡烛。
毫无所觉的殷其慕此时正盯着殷其藏桌上散发着葱香的汤面，还不忘啧啧有声。许是觉得丢脸，殷其藏还没动筷子就让乐意回去休息。
“那报告……”虽然乐意确实困得不行了，但她还惦记着助理的准则——老板没下班，她也不能下。
殷其藏跟着她的目光瞄了一眼。“差不多了，”他又看了看表，“纪副应该已经下课，细节让他晚饭后补充。”
他口中的纪副全名纪鹏权，副总裁之一，分管营运和销售，兼任殷氏控股子公司四时集团董事长，此时正在伦敦进修。
乐意一想可行，便不再坚持。“那殷总你也早点休息，有事叫我。”
被殷其藏的目光无形中强压着，殷其慕好容易忍住了一肚子的吐槽。但乐意一出去，他就再也憋不住了。“堂哥，你要是对谁都这么温柔可亲，儿子肯定满地走，说不定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这话果不其然地遭到了殷其藏的冷遇，他根本就不搭理。
殷其慕撇撇嘴，尝试再接再厉：“我下午离开之后，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殷其藏还是不回答。
沉默意味着否定。“不是吧？这么个大好时机，你就这么让它溜走了？” 殷其慕大为惊诧，简直就要捶胸顿足了。
再这么下去又不知道会被发散到哪里，殷其藏只得开了金口：“没来得及。”说着，他用目光示意桌上新出现的材料。
殷其慕跟着看过去，还是一脸恨铁不成钢。“老婆重要还是零件重要啊？”
“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殷其藏蹙眉。
殷其慕一想也是。他一个吃瓜路人，比正主还激动不太好。“反正我丑话都说完了，现在……”他把手一摊，向后一靠，看戏的姿态十成十。
殷其藏又蹙了蹙眉。虽然他对这种态度敬谢不敏，但考虑到殷其慕只是嘴硬，他还是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不会太慢的。”
这下，殷其慕终于勉强满意了。
就在楼下的乐意完全不知道殷其藏已经立下了追到她的保证。虽说他大方地让她休息，但敬业如她，自然不可能立即照做。她先热了杯牛奶，而后咬着牛角面包的尖，翻开刚收到不久的详细企划案，打算一边吃一边看。殷氏的天使投资部分由徐明副总裁负责，她大致有个底就行。
可刚翻了两页，熟悉的名字和大头照跃入眼帘，惊得乐意喉咙里一口牛奶不上不下，差点把自己呛住。
——活见鬼，施远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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