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无悔》山中野丫头

82、烤肉

　　吴悔内心隐隐烦躁，司徒清婉自从大年初一和南宫飞扬和好以后，就三天两头地来找南宫飞扬，虽然她自称已经放下了南宫飞扬，但今天偶尔流露出的眼神中还是夹着不一样的情愫，甚至有意支走南宫飞扬的注意力，而她和南宫飞扬的那种默契，也让吴悔很嫉妒，最重要的是南宫飞扬对待司徒清婉方式竟然都没变，这是准备再引起一次误会呢？还是想直接将兄妹情变为男女之情呢？
　　邀请的人已经全部来了，等赏梅的人回来了，已经是中午了，南宫飞扬和司徒清婉这两位东道主就招呼大家先吃喝一番，然后摆上笔墨纸砚，开始吟诗作词。
　　南宫飞扬和司徒清婉挤在一个案前作诗，司徒清婉时不时就偷瞄一下南宫飞扬，而南宫飞扬却浑然不觉，吴悔看在眼里，一下没了作诗的兴致，站在角落里瞪着南宫飞扬，南宫飞扬似乎觉察到了吴悔的视线，朝她望过来，见他真看着自己，就朝她笑了一下，吴悔一下收回视线，放下笔，转身朝烤架那边走去。
　　大家都不解地朝吴悔看去，吴悔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解释道：“我刚刚没吃饱，饿着肚子作不出诗来，我去弄点吃的，大家继续。”
　　大家笑了笑，便继续作诗。
　　南宫飞扬却皱了皱眉头。
　　吴悔挑了一块猪肉，一块鹿肉，和一只兔子，又找厨房的人要了各种工具和调味料，就开始捣鼓。
　　吴悔先将整块鹿肉和兔子腌制一番，准备等会整个烤，又将猪肉切片弄成串，这些都准备好以后，吴悔生起三个火盆，将鹿肉和兔子肉插上长木棍，架在架子上，置于火盆上烤，另一个火盆上架起一张铁丝网，用来烤猪肉串。
　　吴悔往铁丝网上放了几串猪肉串上去，抹了点油，洒一把调味料，翻一面，又重复前面的动作，放着烤，又去看两边烤着的兔子和鹿肉，左边转一下，右边转一下。
　　南宫飞扬时不时朝吴悔这看几眼，看她弄得不亦乐乎，原本纠着的心松开了，只当吴悔是真没吃饱。
　　被炭火炙烤的猪肉串开始冒油，油脂滴入炭火中，引得炭火呲呲地响，渐渐地香味飘了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马上有人被这香味吸引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吴悔像一位技术娴熟的厨师一样，顾着肉又看着火，忙碌又有条不紊。
　　猪肉切得很薄，很快就熟了，吴悔拿起一串用嘴吹了吹，先试吃了一块，咸淡适宜，满意地点头，又用牙齿叼了一块肉下来。
　　二皇子慢悠悠地晃了过来，笑着看了吴悔好一会，说：“有肉无酒，实乃憾事，我这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我把酒分你，你把肉分我，两全其美，怎么样？”
　　吴悔抬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说：“你得先让我验一下你的酒。”
　　“没问题，我放马车上了，这就去拿。”二皇子说着还真去拿了。
　　等二皇子将酒拿来，吴悔的第二批肉串已经开始冒香味了，吴悔喝了一口酒，确实是上等的宫廷御酒竹叶青，就同意了二皇子的提议。
　　吴悔让人拿来温酒的器具，让二皇子将酒温上，自己在那津津有味地吃着烤好的肉串。
　　二皇子见吴悔自己一个人在那吃，并没有分给他的意思，说：“不是说好了交换吗？你怎么就自己吃了呀？”
　　吴悔把那一整串都吃完才说道：“我先试试味道怎么样，万一烤的不好，对不起这么好的酒。”
　　吴悔说着又将烤架上的肉串翻了一面。
　　“那味道怎么样了？我能吃了吗？”二皇子闻着那香味，再看吴悔那吃相，突然有点馋了。
　　“我先给我倒杯酒。”吴悔指着炉子上的酒说道。
　　“肉还没给我就先指派起我来了！”二皇子抱怨归抱怨还是给吴悔倒了一杯。
　　“爽！”吴悔接过喝一口，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吴悔指着烤架上快熟的肉，说：“这个熟了就有你的份了。”
　　二皇子眼睛一直盯着那些肉串。
　　“熟了，熟了，你赶紧把烤串呈上来！“二皇子催促着吴悔。
　　吴悔将熟了的肉串放入一个盘子，学小二的模样递到二皇子面前，说：“客官，您的肉串来啦！”
　　二皇子不客气地拿起一串，吹了几口，就开吃。
　　“手艺不错！”二皇子给吴悔竖了个大拇指。
　　吴悔一脸得意，说：“也不看看是谁！”
　　二皇子喝了口酒，也发出一声喟叹，说：“肉配酒果然美味。”
　　吴悔又拿了一把生的肉串放上去烤，然后一口肉一口酒地吃着，喝着，心情好了许多，问二皇子：“你怎么不作诗了呀？”
　　二皇子说：“被这香味勾引过来了。”
　　“你怎么不作诗了？”二皇子反问道。
　　吴悔应道：“作不出来，还是吃点肉比较实在。”
　　“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吴悔嘴里嚼着肉，问：“什么？”
　　“真性情！”
　　吴悔笑了，问：“那你是真性情还是不合群？”
　　二皇子笑了一下，闷了一口酒，才道：“真性情也不合群，天性是爱凑热闹，可身份却又将你高高地架在那，不上不下的。”
　　“同情你，但还是不会和你做兄妹！”吴悔拿起酒杯朝二皇子举了一下，一口喝干了。
　　二皇子叹息一声，又笑了一声，回敬了一杯。
　　作诗的那边发出了阵阵叫好声，原来是已经作了一轮诗，大家正在那评论。
　　吴悔朝那边看去，看了一会又赶忙翻一翻自己的烤肉，又跟二皇子打赌谁会夺魁。
　　南宫飞扬本来是想过来找吴悔说几句话，再讨几块肉吃，可回头看到吴悔和二皇子谈笑风生，心里突然不高兴了，就没过来，只是视线不自觉就会往这边瞟一下。
　　大家重新定了题，又开始作诗，吴悔就继续烤自己的肉，边烤边吃边喝还唱起了歌：
　　“左手拿着刀右手握着叉，
　　摩擦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就转眼猪肉被切成了片，
　　这功夫，
　　如你所见！
　　左手拿肉片右手拿竹签，
　　一用力成了一把的肉串，
　　一把火，
　　啊啊啊，
　　烧的旺，
　　啊啊啊！
　　左手一把盐右手辣椒面，
　　肉串翻滚在炙热的火间，
　　当火苗爆出一阵阵脆响，
　　莫停歇，
　　继续加冕，
　　左手翻一遍右手翻一遍，
　　便做出了香喷喷的烤串，
　　肉真香，
　　啊啊啊，
　　好想念，
　　啊啊啊……”
　　那些作诗的人，本来闻到香味就有点蠢蠢欲动了，听吴悔这么一嚎，不禁纷纷侧目，只见吴悔边唱边翻转着手中的烤肉，洒调味料的动作像是在指挥演奏会一样，有几个终于抵挡不住诱惑，也不管那诗好不好直接跑了过来，以四皇子和苏雨烟两人跑得最快。
　　四皇子说：“吴悔，你鬼哭狼嚎的，还让不让人作诗了！”
　　吴悔翻了一下旁边的烤兔，回说：“一看你就是没作出好诗来。”
　　苏雨烟看着那肉已经开始咽口水了，说：“悔儿，我确实是没作出来，你给个肉串安慰一下我吧。”
　　“赏你两串。”吴悔将烤好的肉串递了两串给苏雨烟。
　　苏雨烟开心地坐到吴悔旁边，满足地吃起烤串。
　　“那我们呢？”其他人忙问。
　　吴悔说：“二皇子拿上等竹叶青换的，你们准备拿什么来换啊？”
　　“我回头也送你一坛。”四皇子立马说道。
　　“两坛，两串，多的没有。”吴悔比着两个手指，翻了一下。
　　四皇子深吸一口气，说：“成交！”
　　其他人还在想拿什么换。
　　吴悔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各位，二月中旬，北城的第一所官学就要开始正式招收学生了，但北城因多年战乱，百姓穷苦，吃得上饭就买不起书，买了书就没钱吃饭，大家都是有识之士，家中的书最不缺的就是书，两本书换一个烤串怎么样？”
　　众人皆是一愣。
　　一公子问道：“吴姑娘，书我们是有不少，可不见得有你想要的呀？”
　　吴悔笑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蒙学读物，相信大家都有，至于其他书籍，大家若是愿意送几本给我，那我是来者不拒的。”
　　“那我要两串。”
　　四皇子紧接着补充：“给我补两串！我用书换！”
　　“我也要两串！”
　　“我要一串。”
　　……
　　大伙纷纷预定。
　　吴悔怕记岔了，手上又得顾着那些烤串，转头对苏雨烟说：“雨烟，烤串不能白吃，帮我记一下账，一串两本书，四皇子欠我两坛竹叶青，记错了你赔。”
　　“好的。”苏雨烟嘴里还嚼着肉，高声应着就去拿纸笔。
　　吴悔又吆喝开了：“烤串烤串！两本书换一串！买卖自由！童叟无欺！先到先得！”
　　大家一下笑起来，受不了烤串诱惑的只好拿书换了。
　　吴悔喝了一口酒，又继续唱，还是刚才那调：
　　“先喝一杯酒再吃一口肉，
　　吃饱喝足快乐的似神仙，
　　看你嘴馋眼馋的傻模样，
　　便宜卖，
　　两本一串，
　　我左手接过书右手给你串，
　　来回间你我都达成了心愿，
　　梅林间，
　　啊啊啊，
　　你和我，
　　快乐无边！”
　　吴悔的烤肉摊慢慢火热起来，陆陆续续地过来预定个一串两串，又跑回去继续作诗。
　　二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吴悔，吴悔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酒杯往他跟前一放，道：“小二，给我倒杯酒！”
　　众人惊得纷纷转头看来，敢叫二皇子小二！不会是喝醉了吧？
　　二皇子却完全不在意，笑着给吴悔倒了酒，递给她，道：“老板喝酒！”
　　吴悔接过就喝，放下酒杯说：“今天表现不错，一会赏你个兔子腿。”
　　“谢谢老板！”二皇子有模有样地说道。
　　众人又惊讶了一番。
　　四皇子他们跑过来的时候南宫飞扬就注视着吴悔这边的动静了，这会看到吴悔对二皇子那不客气的模样，还是放下笔朝吴悔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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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歌请自行套进《左手指月》的旋律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