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无悔》山中野丫头

66、中秋夜宴2

　　公主眼珠子一动，半撒娇地跟皇上说：“父皇，清婉姐姐舞跳得如此之好，看来今晚是无人能敌了，这头筹非她莫属！”
　　皇上慈爱地看向她，公主又接着往下说：“父皇，清婉姐姐才华出众，知书达理，美丽动人，温柔又大方，这京城女子皆在她之下，跟三哥哥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依儿臣看，直接将她许配给三哥哥好了。”
　　司徒清婉一听公主这话，心中不禁充满希冀，南宫飞扬和吴悔的心都提了起来。
　　“哈哈！”皇上大笑两声，“你个小丫头算盘倒是打得响，不过朕虽把你三哥哥当亲儿子一般，可人家司徒清婉可是丞相的女儿，哪是朕说许配就许配的。”
　　司徒清婉听了皇上这话又是一阵失落，南宫飞扬和吴悔均松了一口气。
　　公主微撅着嘴看着皇上。
　　皇上笑着说道：“你王叔和丞相几十年的交情，这事不需要咱们操心。”
　　公主知道皇上这是拒绝了她赐婚的提议，也不敢多闹。
　　皇上又面向群臣，问：“还有人献艺吗？没有的话这头筹可要给司徒清婉了？”
　　大家都看向别人，看还有没有人站出来。
　　“吴悔！”
　　皇上突然点了吴悔的名，视线也跟着转到右下方的位置。
　　吴悔今天亮眼的打扮早已引起皇上的关注，皇上一直等着她的表演，只是等了又等也不见她上场，又看南宫飞扬，他还自己带了琴，看样子应该是有备而来，却也没上场，皇上觉得有点奇怪，就准备挨个点名问一问。
　　吴悔听到皇上点名，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回应：“民女在！”
　　皇上看着她说道：“你今天打扮得挺漂亮的呀！”
　　吴悔笑着说：“谢皇上夸奖！上次皇上让民女回家收拾个女孩样出来，民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今天的成效，希望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皇上欣慰地笑了笑，说：“看来还是挺听话的，朕这次还说了要准备节目，你准备了吗？”
　　吴悔尴尬地说：“准备是准备了，只不过刚刚已经有人演奏过了，所以民女便不再班门弄斧了！”
　　皇上了然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想看看吴悔的水平，说道：“原来是跟人撞了呀，那刚好，同样的曲目最能评出个高低来，你上来演奏给大伙听听。”
　　“还是不要了吧。”吴悔虚笑着，“民女本来靠这打扮也许还能钓到一个金龟婿的，演奏完怕把人吓跑了！”
　　“哈哈哈……”
　　吴悔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宁王忍不住扶额遮脸。
　　皇上也是没想到吴悔会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收住笑意，道：“你上来好好表演一个，只要没把朕吓跑，明年这时候你要是还没钓到金龟婿，朕赔你一个！”
　　皇上早已盘算好了，这吴悔要是真嫁不出去就给她赐一门婚事，不然宁王府丢了脸面，皇家的脸面也跟着丢了。
　　吴悔愣了愣，问：“真的吗？”
　　皇上笑了一下，说：“朕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皇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悔也不好再推迟，犹豫了一下，在南宫飞扬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皇上见状，问她：“吴悔，朕让你表演，你跟飞扬在那说什么。”
　　吴悔笑着回道：“民女找个帮手稳住皇上您的心啊！”
　　“哈哈，你个机灵鬼！”皇上指了指吴悔，再次催促，“那商量好了吗？”
　　“好了。”
　　“那就开始吧。”
　　吴悔又跟南宫飞扬说了几句，南宫飞扬点点头，让人抬来琴案半斜着放在场中，自己坐于案前等着吴悔。
　　吴悔则走到末尾的地方，朝南宫飞扬比了个手势，然后深吸一口气，将玉笛举到唇边，开始吹奏，曲调从玉笛上流泻出来，大家一下就听出是司徒骏文吹奏的那首《思念》。
　　吴悔表情夸张，装着一副愁绪万千的样子，吹出的曲调却少了许多韵味，大家听了忍不住偷笑，跑这么远难道是怕皇上听见了？
　　吴悔吹了一小段，南宫飞扬的琴声忽起，大家顿时把目光投向南宫飞扬，只见他闭着眼，装着一脸沉醉，可弹出的琴声却夹着几分生疏。
　　众人眉头一皱，这不是他的水平啊！
　　吴悔听到琴声，脸上一脸惊喜，然后开心地朝南宫飞扬飞奔而来，清脆的喊道：“飞扬哥！”
　　“悔儿妹妹！”
　　南宫飞扬惊喜地睁开眼，朝吴悔笑了一下，琴声都跟着好听了几分。
　　伴着琴声，吴悔以笛当剑舞了一段，场上红色的身影翩跹，南宫飞扬手上拨着琴弦，眼睛却一直看着吴悔，眼中有淡淡地无奈，满满的宠溺，以及深深的柔情，画面说不出的美好。
　　司徒清婉眼神突然凝了几分，这曾是南宫飞扬和她在一起的画面，她跳舞，南宫飞扬弹琴。
　　吴悔练剑的动作停了，伏坐在琴案前听南宫飞扬继续弹，突然眼睛滴溜转了两圈，恶作剧地伸手拨了两下琴弦，乱了南宫飞扬的琴曲，然后幸灾乐祸的大笑着往后跑了出去。
　　“悔儿妹妹！”南宫飞扬气恼地惊呼一声。
　　笑声渐远，琴声忽然染上了几分悲伤，只见南宫飞扬神情落寞，十指娴熟地拨着琴弦，琴声丝丝入耳，动听至极，大家正听得入神，突然乱了几个琴音，笛声又起，还是那首《思念》，只是这次的笛声悠远绵长，刻骨的思念伴着笛声钻入人们的耳朵里，心都跟着泛酸。
　　南宫飞扬清润的声音伴着笛声响起：
　　小儿忽弹角徵羽，
　　扰乱吾琴笑声扬万里，
　　孤身又拨角徵羽，
　　自乱其琴怆然弹旧曲，
　　只因思念忽起，
　　十指连心伤怀不已……
　　南宫飞扬念罢，笛声止住，琴声又起，吴悔用脚轻拍着地面，低头吹了几声哨子，然后用悲伤又略带沙质的声音念道：
　　年少不懂离别意，
　　桃花树下强吹相思笛，
　　如今相隔千万里，
　　黄土坡上弃笛吹哨曲，
　　就怕思念又起，
　　故人不见魂飞故里……
　　接着琴笛和鸣，共谱《思念》，琴声悠扬，笛声绵远，如泣如诉，声声入耳，引得人怆然泪下，随着最后一个音符传扬出去，吴悔和南宫飞扬回眸相望，望进了彼此的眼里，突然失神一笑，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心里的那个人。
　　一曲奏罢，众人却久久没有回神，有人还懵懂不知，有人眼中噙着泪水，有人已是掩面哭泣……
　　司徒清婉因想起自己和南宫飞扬的过往，感触颇深，潸然泪下，又不由地抬头看向南宫飞扬，却见南宫飞扬一直望着吴悔，眼神里满是深情，心里更伤了几分。
　　不知是谁先鼓的掌，打断了大家的思绪，掌声终于热烈地响起。
　　南宫飞扬和吴悔收回视线，低头一笑，吴悔走回来同南宫飞扬站在一处，躬身致谢。
　　季贵妃又按了几下眼角，道：“琴笛相思，肝肠寸断，把本宫这眼泪又勾出来了！”
　　二皇子轻叹一声，道：“飞扬的琴艺精湛大家都知道，没想到悔儿妹妹的笛子吹得也是极好！两人合作更是绝妙！听完这一曲，我又想理这妹妹了。”
　　皇后那一流派今晚显得有点安静。
　　皇上眼中也闪着雾气，长呼一口气，感叹道：“一琴一笛，情景相融，确实是妙啊！”
　　吴悔见皇上出声了，抬头看向皇上，笑着说道：“皇上，您没被吓跑啊！”
　　皇上愣了一下，随后佯怒：“你个鬼丫头，朕还以为飞扬是你临时找的帮手，原来两人早就谋划好了，偏偏朕还自己入了你们的套！”
　　南宫飞扬抿嘴轻笑。
　　吴悔道：“皇上，民女本来没算您的份，是您自己要入套的，那就不能怪民女了，反正您这回是欠民女一个金龟婿了！”
　　皇上睨了吴悔一眼，又忍不住笑了两声，转头问宁王：“宁王，你怎么养了个这么厚脸皮的女儿啊？”
　　宁王答道：“回皇上，臣第一回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在泥堆里坐着，灰头土脸，大眼睛巴巴的看着臣，小模样还挺可怜，臣一时心软就带回去了，只是回家后却发现脸上那泥怎么也洗不掉，叫人看了一下，才知道是厚脸皮，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宁王说着神情还有几分懊悔。
　　大家没想到宁王会这么说吴悔，忍不住笑了。
　　皇上更是大笑起来，然后又对吴悔说道：“吴悔啊，你脸皮厚，朕可不跟你一般，就当朕欠你一个吧。”
　　吴悔也不客气，说：“那民女先自己找找，要是实在找不着，就只能跟皇上您讨要了！”
　　皇上笑着摆摆手，吴悔和南宫飞扬揖了一礼，就抱着琴下去了。
　　皇上再次向场中众人，问道：“还有人要表演吗？”
　　一时无人出列。
　　皇上看也无人再上场了，说道：“既然无人再表演，那现在就来评评今晚的头筹，这论舞蹈，以司徒清婉的《贵妃醉酒》最动人，论琴笛，以飞扬和司徒骏文的最精彩，论……”
　　皇上就今晚表现的出彩的表演赞赏了一番，问：“大家以为这头筹该给谁啊？”
　　有人推司徒清婉，有人推吴悔和南宫飞扬，一时争论不下，皇上干脆大手一挥，都赏了，连同上面提到的那些有出彩表演的人也赏了一番。
　　之后，皇上又说了一些圆满的话，宣布宴会结束，便携着一众妃子走了。
　　皇上一走，文武百官也携着家眷逐渐退场。
　　到了宫门口，宁王一家走向自己的马车，却看到南宁军的几位将军站在马车旁等候，吴悔开心地朝他们跑过去，他们却转头去给宁王行礼去了。
　　吴悔咬咬牙，抱着胳膊瞪着他们。
　　他们向宁王行了礼，才转向吴悔这边，一本正经，齐声对吴悔说道：“悔儿姑娘，你今天真漂亮！”
　　吴悔一下笑了出来，说：“几天不见，都学会夸人了呀！”
　　几人齐声回答道：“形势所迫，必须夸！”
　　吴悔赏了每人一锤。
　　严傲八卦地问：“今晚有没有看上的臭小子？”
　　吴悔眨眼问：“要是看上了你想咋地？”
　　“要是看上了，我们帮你抢啊！”
　　所有人真诚地看着吴悔拍拍胸脯。
　　这阵仗怎么看着有点傻呢！
　　吴悔差点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挺着胸膛问：“我嫁个人就只能靠抢吗？我就不能靠我的美貌与才华征服他吗？”
　　“不能！”所有人摇头，“除非他眼瞎！”
　　吴悔笑了，南宫飞扬却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