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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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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急忙冲进李咩咩的包厢,只见李咩咩晕倒在地。混沌把李咩咩抱到卧铺上平躺,紧跟着用手去探她的鼻息,皱眉说:“鼻息弱,被摄魂了,两小时内不找回魂魄,身体就撑不住了。”
瑞吉双眼通红,就要哭出来:“怎么办?怎么找?咩咩魂魄去了哪里?”
忽然,包厢的地板开始发光,原本的木质地板上泛起一圈冒着火光的圆形符咒!
除了躺在床上的李咩咩,剩下四人瞬间消失在了符咒的火光之中。随着四人的消失,火光也跟着一起熄灭了,只剩下李咩咩静静的躺在卧铺上,微弱的喘息着。
……
“这是什么地方?”瑞吉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四周堆满了木质书架,架子们有序的摆放整齐,就像一座巨大的图书馆一样。只不过,每个架子上摆放的并不是书本,而是一个个盖着玻璃瓶盖的玻璃瓶,那些一模一样的透明瓶子,静静的摆放在架子上,好像进了化学实验室一样。
瑞吉站起身,小声喊道:“来福?”
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
她壮壮胆子,走向最近的架子,小心翼翼观察上面的玻璃瓶。原来这些瓶子并不是空的,每个瓶子里,都有一张对折的纸片,透过纸片的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字迹,却又看不清是什么字。
“嗒嗒!嗒嗒!”远处,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越走越近。
瑞吉高兴起来,望向脚步声的方向,开心的说:“来福?是你么?”
“你的来福、混沌、穷奇,都在这些架子上的某一个玻璃瓶里呢!”蓝先生笑着从一排架子中走向瑞吉。
不是来福,瑞吉眼中充满了失望。
蓝先生微笑:“他们究竟会在哪几个瓶子里呢?这里的瓶子,存放了几千年来所有言灵最宝贵的东西——他们的名字。一个瓶子,一个言灵,不多不少,刚刚好。我曾经闲来无事的时候,数过这些瓶子,当数到八万一千零一个时,觉得实在无聊,就没再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瑞吉的身旁,和她肩并肩,并排望向架子上那些瓶子,就像是在欣赏着什么有趣的收藏。
“你的名字也在那些瓶子里么?”瑞吉冷冷的问。当听到来福与其他人都被困在那些玻璃瓶中,瑞吉不再害怕,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救他们出来!就像他们曾经救自己那样。
蓝先生摇摇头:“真遗憾,我的名字并不在这里。”
“你为什么把他们关进瓶子里?他们不是你的族人么?是你的同类啊!”瑞吉质问。
“哦?你认为是我把他们关进去的?”蓝先生似乎觉得瑞吉的话十分有趣,侧过头看着瑞吉的双眼,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是他们求我这样做的呢?”
“怎么可能?没有人想被囚禁在一个玻璃瓶里!”瑞吉简直不敢相信。
蓝先生却“噗嗤”笑出了声:“小姑娘,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啊。”
“我不明白,关在瓶子里有什么乐趣。”瑞吉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么,你这样想,也许就能够理解了。”蓝先生踱步到二人最近的一个架子前,随手拿起一个玻璃瓶在两手之间丢来丢去:“你们人类的寿命,至多活到一百多岁。但还没有到一百多岁时,就已经经历了一系列的衰老,会脱发,会掉牙,会失去味觉,会走不动路,这样的情况不胜枚举。”
“但长寿的老人也有很健康很幸福的!”瑞吉反驳。
蓝先生玩腻了手中的瓶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把玻璃瓶摆回架子上。转身走向瑞吉:“那么,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靠医疗器械艰难维生,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老人是什么心情呢?是想日复一日的重复生不如死的痛苦,还是拔掉全身的管子,体面的迎接死亡?”
瑞吉一时语塞,想不出理由反驳。
蓝先生笑笑:“幸运的是,我们是言灵,并不是脆弱的人类。虽然有些言灵活得太久,久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但我可以给他们一个诅咒,或者说,一个新的名字。这诅咒很美好,可以让他们躺在美丽的玻璃瓶里,做着甜美悠长的梦。每个言灵都可以忘记永生的痛苦,回到自己最快乐的那段记忆中沉睡,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说得好像你在做好事一样。”瑞吉冷冷的看向那排瓶子:“咩咩的灵魂也在这些瓶子里么?”
“并不在。”蓝先生向远处的书架吹吹口哨,八号包厢的道士拎着一个葫芦出现在两排架子之间,缓缓走向二人。
道士走上前来,把葫芦交给蓝先生:“那女孩的魂魄已经在这里了,我们有两小时的时间。”
蓝先生随意的上下摇晃了葫芦,跟着把葫芦肚儿凑到自己的耳边,闭上双眼认真的听听葫芦里面的声音。片刻,满意的点点头:“真是新鲜的干净的灵魂啊!希望这次能坚持的久一些。”
“什么意思?你们要对咩咩的灵魂做什么?!”瑞吉紧张起来。
“别急,对你朋友动手之前,要先把你的灵魂请出肉身。”蓝先生笑眯眯的对着道士点了点头。道士几步上前,迅速捉住瑞吉的双手,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用红绳绑了起来。
“你瞧,我们言灵,只有灵魂,没有生命,所以不老不死。而你们人类,既有灵魂,又有生命,时候一到,生死交替,进入下一世轮魂,了无牵挂,何等的潇洒快意。我们虽然诞生于你们的语言之中,却也必须受困于你们的语言之中,天长地久的,也只能躺在这些空瓶子里做做白日梦,骗自己忘记永生的痛苦。”
蓝先生一边说话的功夫,道士已经用红绳,把瑞吉捆绑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坐好。瑞吉寸步难行,道士蹲下身体,以瑞吉为中心,在地上画起了圆形符咒。瑞吉认出,那些符咒,和李咩咩包厢内的阵法十分相似。
“这阵法,是用来摄魂的。和你朋友房间地上的阵法相同。”蓝先生走到瑞吉身边,弯下腰看着她的脸:“你一定好奇,言灵要人类的灵魂做什么呢?”
瑞吉不说话,等他说下去。
“人类的灵魂,如果和言灵结合起来,再放回人类的身体中,那么言灵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人类,慢慢死去,再进入轮回,重新开始新的生命呢?”蓝先生望着瑞吉的双眼,一字一句盯着她问道。
“呵!”瑞吉冷笑:“但你失败了不是么?那个男孩最终还是成了活死人,所以你们才把他丢到铁轨上,让火车停下来!”
蓝先生站起身,向后退去,道士依然在地上埋头苦干的画着摄魂阵法。
“你说的对,是失败了。所以这一次,我选择了你,你不是单纯的人类,你是神的转世。言灵与神的灵魂结合,再回到人类的身体,又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呢?”蓝先生玩味的看着瑞吉。
瑞吉冷笑:“如果再失败了呢?”
“失败也无妨,反正我有大把时间消磨,再用你朋友李咩咩的灵魂继续做实验喽。”他看向那一排排架子上的玻璃瓶,耸耸肩。
“那么她呢?为什么她不在玻璃瓶里?”瑞吉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卷发言灵。
“她呀?她并没有对人间失去乐趣,整日忙不迭的到处去找长发女孩的麻烦。可惜不自量力的想得到你的灵魂,才被夕抓去做了奴隶。其他的言灵,都是看尽人间烟火,生不如死才来求我帮他们逃离永生的。”蓝先生啧啧嘴:“可惜她现在和夕一起关进了玻璃瓶。等我忙完,再单独放她出来吧。”
“阵法完成了。”道士从地上直起腰,沉沉的说。
“太好了!我们来取她的灵魂吧!神仙的元神!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蓝先生兴奋的拍拍手!
道士却一脚踏进了自己画的阵法,和瑞吉一起待在了阵法之中!
蓝先生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道士淡淡说了两个字:“杀你。”
蓝先生周身立刻燃气了熊熊烈火,瑞吉与道士脚下的圆形阵法生出了一圈淡黄色的屏障,挡在二人周身,拦住了周围的大火,使二人不被火势侵袭!
一阵尖锐的惨叫声过去了,大火渐渐熄灭,地上只剩一团淡蓝色的光芒在葫芦旁边闪闪发光。
道士走出了圆形阵法,蹲下身,用掌心托起地上那团蓝色光芒,张口吞了下去。这才拿着葫芦起身,转身看向瑞吉。
瑞吉倒吸一口凉气,道士原本那张衰老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翩翩少年。
少年笑看瑞吉,高兴地说:“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梼杌!”
瑞吉瞪圆了眼睛:“梼杌?!你不是想吃我么?为什么又救我?”
梼杌笑笑:“别误会,我现在也想吃你。只是之前在温泉酒店的结界里元气大伤,所以需要一点外力的帮忙,才能靠近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