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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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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瑞吉立刻洗澡睡了。尘埃落定,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后面几周的日子平淡如水。瑞吉对来福就像初见时那样客气,来福多数时间也都是黑猫的样子,很少再幻化成人了。
转眼,五一假期快到了。
教室里,李咩咩打着哈欠问瑞吉:“五一怎么安排?”
“和往年一样,跟桃姨窝在家里。”
“跟我回四川老家呗!我们家老宅才翻修完,咱们一起去住几天!”
“不去!假期到处是人,人一多,我就烦。”瑞吉猛摇头。
李咩咩晃着瑞吉胳膊:“我们家老宅在乡下,没什么游客,一起去吧!”
“叫你男朋友钱舴舟陪你去嘛!”瑞吉不耐烦。
李咩咩耸肩:“吹了!”
“又吹了?为什么?”瑞吉毫不吃惊,礼貌性问一问。
李咩咩折断了桌上的橡皮,愤怒的说:“他跟我生物钟不一样,这家伙居然兼职在晋江码字,天天晚上熬夜,白天没课的时候就补觉,根本没时间陪我玩!”
“这孩子还挺有上进心的啊。”瑞吉的语气像个年长大叔在夸奖小辈。
李咩咩来了气:“上进心?呸!没听说过么?码字的都秃头!我说他年纪轻轻头发怎么比一般人少!”
“这……男孩子要那么漂亮做什么?有上进心就行了!”瑞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总之,就是分手了,不用再提他了!”李咩咩拍了一下桌子,表示话题终止。两人沉默了几秒,李咩咩才感到自己被瑞吉顾左右而言他了,气嘟嘟的说:“到底跟不跟我回老宅?!”
“我能说不去么?”瑞吉生无可恋。
李咩咩斩钉截铁:“不能!五一假期我爸妈带哞哞去参加亲子夏令营,我一个人回去住那么大的院子害怕!”
“那就不要去,收拾行李住我家来!来福随便给你撸!小姨还给我们做好吃的!一边撸猫一边享受美食!神仙生活啊!”瑞吉威逼利诱!
想到乐桃煮菜的一流手艺,李咩咩内心十分犹豫,半天没说话,瑞吉看得出她正在做心理斗争!
一分钟过去了,李咩咩咬着牙说:“还是不行!必须回去!我得回去看看我干爸爸!”
轮到瑞吉懵了:“我从小学跟你认识,你什么时候有的干爸爸?我怎么没见过!”
“我干爸爸吧……好几个呢……都不是正常人,我没好意思跟你说过。每年五一我们全家都一起回去,今年不是例外么,反正你必须跟我一起走!”李咩咩吞吞吐吐。
“别兜圈子了,赶紧说!”瑞吉不耐烦了。
“那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谁笑话你谁是小狗!”
“我们那里吧,有个民间风俗,小孩子生下来,都要认个有古老岁月的物品当义父,这样可以保佑小孩子健康长寿。比如古树啦、石头啦之类的……”李咩咩看看瑞吉,嗯,她确实没笑!清清喉咙,放心大胆的说下去!
“听我妈说,刚开始,给我认的干爹是一块儿年代久远的巨石。可是不到一个月,村里修路,等我妈抱着我赶去阻止,石头已经被修路的人砸碎了混沙子铺路了……我妈说当时她立刻就哭了,以为我活不长了。”
瑞吉想笑又不敢笑:“呃……有点惨呢。”
“还有更惨的呢!”李咩咩苦哈哈的说下去:“再后来,我妈选了村里三百多年的老杏树给我做义父,村里很多小孩,都是认那颗树做义父,想着这下应该万事大吉了。结果不到一年,打雷给劈了。”
瑞吉忍不住吐槽:“义父死的好惨……那后来又认了什么做义父?”
“村里的石桥,一直被来来去去过桥的人踩在脚下,替我挡灾。”
“这桥坚持到现在没塌?”
李咩咩激动的说:“没塌!我们村就叫石桥村!说什么也不能让桥塌了!”
“既然没塌,为什么要回去?”瑞吉想到五一假期飞机场火车站的人山人海就头疼!
李咩咩红着脸:“毕竟是义父,保佑了我这么多年,每年我都回去感谢他的!”
瑞吉点头:“好吧,我陪你回去。”
“这才够朋友!”李咩咩大笑着拍拍瑞吉的后背!
……
深夜,乐桃驱车送瑞吉和李咩咩前往机场。
“小姨,你回去时候可注意安全,大半夜的,我不放心。”
乐桃笑了:“你小孩子家家的还不放心我?倒是你们俩,也不和我商量就订半夜的打折机票,下了飞机才凌晨四点,我还不放心你们呢!真是不省心!”
“哎呀桃姨!这事儿可怪不得我!都怪瑞吉,她不是讨厌人多么,她说凌晨刚好人少,不堵车!”李咩咩一边儿往嘴里塞薯片一边儿吐槽瑞吉。
瑞吉一把抢过薯片:“你可别再吃了!一会儿上飞机又开始晕机,吐个没完!”
李咩咩咯吱起瑞吉腰上的痒痒肉,一把抢过薯片:“放心!放心!这次不会吐!我带了晕车贴!”
“你们两个别闹了,预约的司机靠不靠谱?不如在机场呆到六点再出发?”乐桃还是有些不放心。
瑞吉向前探身,趴在驾驶座后面,晃着脑袋贴近乐桃的侧脸:“小姨放心吧!我们是两个人,充电宝也是电力十足,绝对不会成为失联少女!”
“呸呸呸!童言无忌!有怪莫怪!”乐桃气的一挥方向盘,闪到了路边停下!转身戳着瑞吉的额头:“说了多少遍,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我错了!我错了!小姨快开车吧,晚了赶不上飞机了。”瑞吉装可怜。
乐桃笑着叹气:“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像个大人。”
“不管长多大,您都是我小姨,跟您这儿,我永远是小孩!”瑞吉撒娇。
“油嘴滑舌!”乐桃轻踩油门,又向机场出发了。
……
凌晨四点,飞机在成都降落。瑞吉和李咩咩拖着行李走出机场。
“阿嚏!”李咩咩打了个喷嚏:“凌晨还是有点儿冷啊,咱们订的车快到了么?”
“稍等,我问一下。”瑞吉拿出手机,拨通司机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瑞吉又打了一次,依然是关机。
“嘀!嘀!”忽然响起两声喇叭,不远处一辆路虎打起双闪。瑞吉迎着刺眼的车灯眯眼看向车牌号——9738!黑色路虎!
车的主人放下车窗,冲瑞吉招手问候:“请问是瑞吉和李咩咩么?”
“对!就是我们!”瑞吉也向车主招招手。
司机向前开了几米,把车停在二人身旁,下车帮他们把行李箱放到车上:“对不起啊两位姑娘!半夜迷迷糊糊出来,忘带手机了!还好我提前一小时出门,大晚上的也不堵车,没错过你们的时间!”
“没关系,您别客气!咱们这不是没错过么!出发吧!”李咩咩大咧咧上了车,瑞吉也跟着上去关上了车门。
三人向市区出发!李咩咩一上车就靠在瑞吉身上睡着了。瑞吉不困,一路望着窗外,欣赏着成都街景。
由于时间还早,在市区没怎么堵车,只用了四小时就开到了石桥村。远远看去,一座石拱桥静静立在清晨的阳光中。
瑞吉推醒李咩咩:“咩咩,醒醒,咱们快到了。”
李咩咩打着哈欠睁眼看看窗外,立刻来了精神:“司机大叔!麻烦您就在这里停车吧!我们自己走进去!”
“小姑娘!这村子很大的,你们拖着行李箱不方便,我送你们进去多好!”
李咩咩连忙摆手:“您不知道,我好久没回来了!想自己走进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要好好看看!”司机笑着下车,帮二人拿下行李箱。
“谢谢您啦!”道过谢,瑞吉跟在李咩咩身后,悠闲的拖着拉杆箱走向村口。
石桥村,依山傍水。村前有条静水河,静水河上一座静水桥。村后是座乌龟山,山上种满了一种叫做竹青叶的茶,石桥村的村民们大部分都是茶农,各家在乌龟山上都有自己的茶树。每年四五月份,整座乌龟山一眼望去青翠怡人,村子里到处飘着新炒制出的春茶香。
来到桥下,李咩咩轻轻抚摸静水桥的石栏,站直身体,鞠了个躬:“义父,我回来了,先回家放下行李,再拿些吃食来拜您。”
瑞吉跟着鞠躬:“咩咩义父您好,我是咩咩的好朋友瑞吉。咩咩这一年吃的好睡的好,感情生活也挺丰富,就是学分没修够,您可管管她吧!”
“啪!”李咩咩照着瑞吉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这家伙!没听过孝顺孩子就应该报喜不报忧嘛!讲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瑞吉拉着行李箱跳开:“你这逆子!不好好学习还好意思说自己孝顺!让你义父瞧瞧,你现在脸皮有多厚!”
“我打死你!”李咩咩拖着行李箱上桥追瑞吉。
二人打打闹闹上了桥。谁想到这桥看似不高,但拖着行李箱上坡,阻力还是挺大的。两个人不再打闹,都咬牙憋气想一口气把行李箱拉上桥。
李咩咩喊口号鼓励自己:“一二三!冲啊!”拉起行李箱就往桥顶冲,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到一半儿,没力气了,手一松,箱子“咻”的一下滑了下去。
瑞吉站在桥顶笑话李咩咩,结果乐极生悲,自己的箱子也跟着滑下去了。
俩人又回到了桥下,双双坐在自己的箱子上大口喘气。
“瑞吉,这样不成,咱们俩一起运箱子,一次推一个,就差不多了!”
“行,我在前面拉,你在后面推,一个一个来!”
二人说罢起身,先把瑞吉的箱子拉到了对面桥下,再回去拉李咩咩的箱子。
“咩咩!你箱子里装的什么?怎么那么重?”瑞吉在前面累的大喘着气,怒问身后推着箱子的李咩咩!
李咩咩委屈:“真没装什么,就这几天的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我不信,打开给我看看!”瑞吉实在没力气了,放了手,李咩咩又一次被箱子拖下了桥。
“瑞吉你太不仗义了!松手也不告我一声!”李咩咩在桥下怒吼。
瑞吉急忙跑下桥:“对不住了,光顾着喘气了,没来得及提醒你!赶紧的,把箱子打开给我看看!”
“给你看!给你看!”李咩咩没好气的打开箱子,瑞吉凑过去看了看,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