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渣吗》llandu

36、第 36 章

　　“我们得想办法进洞府一趟。”小白认真道，“我总觉得那里还有什么。”

　　“姑娘，我也想，不光我，霍风也想呢，可咱现在不是不知道进去的办法么。”穆苍无奈道，心里隐隐期盼着这个时不时就篡夺了自己身体使用权、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说翻脸就翻脸的姑娘能开个金手指给他。

　　当初签合同时明明都说好了，会向他们提供很多有益于虐渣任务的金手指，保证任务又快又好的完成。可这么多天了，穆苍就没见这脾气古怪的姑娘用过除了强制使用任务对象身体以外的功能。

　　合着那些金手指都是给员工用的，不是给他们这些客户用的吗？

　　“我刚才倒是想起一个办法，不一定能成。”小白沉吟道，“这洞府既然是白玉的，那驱动阵法的肯定是白玉的法力。东木仙尊、洪云都吞食过白玉的法力，所以无论你与霍风这一世究竟是谁，你们的法力应该都能影响到阵法的。”

　　“可刚才霍风已经试过了啊，没反应啊！”穆苍自动忽略了法力尽失的自己，看了一眼在湖面上盘腿打坐的霍风。

　　“那是他试的法子不对。”小白翻了个白眼，不愧是炮灰反派，智商设置得真不是一般的低，跟他说话费死劲了，“你们玄天宗有哪个修炼法子是在湖上打坐的？”

　　穆苍这才恍然大悟，再看向霍风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观察的意味。

　　他还以为这是霍风进阶金丹期后独特的修炼方法呢，因为怂和嫉妒，这两日他也没有问过，感情霍风一直没放弃重进洞府，瞒着自己换着法子地试验呢！

　　“这湖有什么古怪吗？”

　　“你觉得，白玉为什么要住在湖底？”

　　“为什么？”穆苍虚心求教道，对小白的态度客气了许多，看样子是暂时折服在了小白的洞若观火下。

　　“灵芝嘛，不都是长在树底下潮湿阴暗的地方吗？白玉为躲祸，跑到水底下猫着，那不也是个潮湿阴暗的地儿么。”小白分析着，“他待的地方久了，土质可能就吸收了他的法力，久而久之，这湖水里也有了他的法力。霍风现在估摸着就是在感受自己身体与湖水中，同属于白玉法力之间的共鸣。等他什么时候找到共鸣了，进洞府的法子就有了。”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盯紧了他，他去哪，你去哪，让他没法甩脱你。”

　　穆苍听话地巴巴跑到霍风边上，脱了衣服佯装游泳，实则监视了。霍风似有所觉，睁眼看了他一眼，穆苍投入地游来游去，好似之前那个恨不得躲霍风千里远的人不是他一般。

　　小白松了口气，终于把穆苍调教得听话了，真不容易啊。这让她又回忆起当初面对白月娘时那种成就感，只是穆苍与白月娘比，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穆苍在水里待的时间一长，冻得有些受不了了。小白体贴地给他开了暖宝宝金手指，正巧看见暖宝宝之下那个新出的功能，傀儡娃娃。霍风未必愿意带穆苍进洞府，穆苍一直在他旁边转悠，霍风要么按兵不动，要么把穆苍弄晕，穆苍依然进不了洞府。

　　“上岸，去林子里溜达，说要找蘑菇炖着吃。”小白立刻改变了策略，指使穆苍道，“我放个傀儡出去，然后咱们再隐身回来。”

　　果然，穆苍才进林子没多久，霍风就起身向湖心岛去了。小白开了隐身功能自带的悬浮追踪器，把霍风设定成了被追踪者。

　　穆苍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勾着自己往前进一般，只瞬息功夫，他便到了霍风身后不到一尺的距离，头晕目眩起来。

　　霍风神色凝重地上了湖心岛，挥手在阵法里注入法力，湖心岛开始下沉了，洞府再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洞府的大门却是紧闭的。

　　霍风不甘心地在门前折腾了半天，穆苍隐身在一旁紧张地看他折腾，随手碰了一下门，然后便被吸了进去。

　　洞府里一片狼藉，仿佛有人在这里发了狂，把东西都给砸了个稀烂。穆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见到最里面的墙角那卧着一团肉。

　　这团肉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就是之前他与霍风离开前，百里云正在变成的东西。

　　“等下，若这个是百里云，那外头那个是谁？”穆苍震惊道，“难道白玉给自己重塑了个身体？”

　　正在穆苍震惊时，那团肉突然起来了，回到大门处，开始尝试打开这扇门，就如同外面的他们如今看不见的霍风一般。

　　门里门外都徒劳地在做着无用功，过了一会儿，那团肉突然嘶吼起来，愤怒地开始砸着手边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趴在地上不动了。

　　小白有些看明白了，百里云出不去啊。这里这么乱，她本来以为是百里云和天灵根争夺身体使用权时造成的，现在看来，大部分是百里云开门失败发泄怒火弄的。

　　“你能进来，白玉能出去，百里云、霍风开不了门。”小白玩味道，“我懂了，这个地方，只有主人能自由出入，你是白玉，白玉也是白玉。”

　　穆苍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道：“白玉有两个？他的灵魂一分为二了？他在东木仙尊与洪云体内时，灵魂被迫一分为二了？”

　　这一回，小白觉得穆苍猜错，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因为他在逃避，就像白玉的谎言一样。

　　“白玉没有用百里云的□□，而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容纳白玉所化的天灵根进出你的身体。”小白轻声道，“我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穆苍第一次见到百里云时，心里迸发出对对方体内天灵根的强烈渴望与嫉妒，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借天灵根出人头地、不仅仅是因为他与自身条件不符的野心。

　　那是源于最初的、最深处的渴望，天地间最玄妙不过的关联。

　　“我想，他真的是洪云。”小白看着百里云道，“我要撤了隐身功能，你和他好好叙叙，多打听点情报回来。”

　　“等一下！”穆苍正心神激荡，猝不及防暴露在百里云眼前，不光百里云，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百里云变形的五官朝向穆苍，穆苍强忍着恐惧，佯作镇定道：“洪云。”

　　百里云，或者说洪云，似乎是笑了，面容变得更扭曲恐怖了。

　　“你体内的法力没了，你是怎么下来的？”洪云没有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因为这扇门对白玉而言是不存在的。

　　穆苍没说话，洪云成这样了，声音竟然没怎么变，看来声带没受损。咦，自己怎么在想这种问题？

　　很快地，洪云自己想到了答案。他看了一眼大门，嗤笑道：“是霍风吧，舍不得洞府里的宝贝，又折回来了。”

　　“我能带你出去。”穆苍道，勇敢地与洪云对视着，或者说只以为在和洪云对视，因为他不太确定洪云的眼睛在哪。

　　洪云沉默了片刻，笑了。

　　“联手吧，我知道，你不甘心。”

　　“我一直不甘心。”

　　这样的对话，上古时期，也发生过。

　　洪云这肉团一样的模样，不是因为反噬，而是因为他被从蛇腹中剖出来时，便是这个模样。白玉没有救洪云，他要的，是洪云身为一个法力平平的修仙者的身体，作为自己行走在外的伪装。

　　好不容易修出人形，谁甘心一直窝在阴暗潮湿的湖底呢？

　　白玉将自己的灵体分离出来，肉身留在洞府中，灵体则占据了洪云的身体，在外自由自在地玩乐着。

　　洪云不甘心，但是他对抗不了白玉。

　　肉身是灵体的根基，肉身绝对不能有所损毁，所以出去的只能是灵体。灵体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待的时间越来越短，灵体与□□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薄弱了。

　　□□慢慢也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能困在湖底，灵体却可以恣意妄为。洪云看出了□□的不甘心，他怂恿对方和自己联手，一点一点地削弱着的力量。

　　可惜，螳螂捕蝉时，后面永远跟着一只麻雀。洪云还未夺回自己的身体，□□也没能压制过灵体时，东木仙尊半路杀了出来，趁灵体法力受损时，重伤了他。

　　灵体逃回到红叶湖，回到了□□身上，白玉重新归于一体。可此时的白玉已受重创，且逃且战，还是没能敌过东木仙尊。

　　到底容纳过白玉灵体的身体，洪云感受着白玉的法力，一路追了过来，这一回，他终于当了麻雀，可惜是只被撑死的麻雀。

　　再次投胎，洪云竟然依然是一团烂肉，那蛇妖临死时的执念，竟影响到如此地步。若不是白玉灵体所投胎的狼妖趁机附了上来，刚出生的洪云肯定是被当初怪胎淹死了事。

　　白玉的灵体与□□脱离得太久，转世时，本该只有灵体转世，但□□竟也被当成了一个单独个个体，获得了转世的机会，只是转世而成的人废柴了些，资质平平。

　　白玉灵体刚遭了雷劫，比刚出生的洪云还要虚弱，被洪云反过来练成了自己的天灵根。这一回，他与白玉灵体依然共用一个身体，只是后者想来就来，想走却不能走了。

　　白玉灵体脱离穆苍身体后，回到洪云体内，摧毁了洪云的根基，令他再不能靠法力保持正常的外貌。不知是不是因为和洪云原本的身体融合得时间久了，白玉灵体自塑身体后，外貌竟也是洪云原本的模样。

　　洪云说完往事，等着穆苍同上一次一样，与自己联手再站白玉灵体。

　　穆苍半天没吭声，脸若便秘状。小白知道，这家伙还在捋关系，他到底算受害者还是加害者，到底哪一方的责任更大些，他还能不能继续站在道德制高点，理直气壮地虐渣了。

　　真是一个好懂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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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论实力，完整的白玉＞东木仙尊＞被联手削弱的白玉灵体＞被重创的白玉灵体+□□＞＞＞＞洪云；
这一世，白玉灵体＞霍风＞穆苍＞洪云＞＞被摧毁根基的洪云＞没了修为的穆苍
洪云根基被毁但还有一点点法力残留，只是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