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渣吗》llandu

28、第 28 章

　　秦若梅还没被主角光环影响得智商掉线，所以他对上盛怒的父亲，并没有过多的辩解与争执，而是谨守礼节、诚惶诚恐。

　　对于何琪琪隐晦地指出秦若梅质疑自己送绿菊是别有用心这件事，秦时风也没蠢得真的去质问儿子此事的真假。

　　这种阴私之事，本就不可能摊开来说，当面锣、对面鼓地沟通，无论是秦若梅还是何琪琪，他们都可以随时否认这件事，越是否认越显得刻意。

　　秦时风也只能问有汤与秦若梅私下来往的事，秦若梅对此坦荡荡地认了，言语中对有汤颇为偏袒，觉得对方是好心没好报，摊上了何琪琪这样一个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他对这门婚事也颇有悔意，觉得何琪琪简直是在骗婚，用偷来的诗词骗了自己一片真心。

　　“娶都娶了，还能休妻不成？”秦时风冷冷道，“好好管教你媳妇就是了。”

　　秦若梅从父亲那里出来，气冲冲地去寻妻子，觉得她恶人先告状。

　　小白冷笑道：“爹心爱的花被砸了，自然是要有人去赔罪的，我看你不去，所以我才去的。”

　　秦若梅板着脸道：“既然进了秦家的门，就要守规矩，别再折腾那些歪门邪道！以后你无事不要出这个院子，老老实实在屋里读《女戒》，修身养性！”

　　这一夜秦若梅自然还是歇在了书房，并且一歇就是半个月，在小白服软之前，他是不打算上门了。

　　小白也没闲着，把自己受夫君冷待的消息传回了家，传来传去，也就传到了有汤耳中。有汤一颗圣父心因此备受煎熬，忍不住又登门了。

　　只是这一次，他没能瞒过一直盯着门房消息的秦时风。

　　有汤与秦若梅关起门来诚恳地谈了半天，秦若梅被说服了，终于肯大驾光临妻子的院子了。

　　小白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戴着香得刺鼻的香囊，秦若梅一进屋，她便热情地往上靠，吓得秦若梅边推边躲。

　　“你打扮成这幅鬼样子做什么？！”秦若梅怒吼道。

　　小白委屈道：“夫君不喜欢吗？这都是管家送来的胭脂、香料，全是如今扬州城最时兴的款式！”

　　秦若梅本就不愿意来，见到妻子俗不可耐的样子，不肯再委屈自己，摔了个茶盏，摔门走了。

　　小白把香囊丢回抽屉里，将涂得过厚的胭脂擦去了，方含泪唤了丫鬟进来收拾残局。

　　丫鬟们已经被新婚小夫妻三番四次的争吵、摔东西吓怕了，无人召唤不敢往屋里凑，方便了小白人前人后两张脸。

　　如此这般几次后，府里人都觉得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着实太苛刻了。诚然，大少奶奶的出身比秦府差了一截，她本人样貌也平平，除了最初的两首诗词惊艳了众人一番后，便再无佳作。跟秦若梅比起来，何琪琪是算得上平庸、普通的女人，也怨不得秦若梅对她没有好脸色。

　　只是，何琪琪怎么也是秦家明媒正娶进来的，什么都顺着少爷，不生事不惹事，在秦若梅那受了气，也不会迁怒到其他奴才身上，只是自己默默地哭。秦若梅嫌何琪琪脾气差、心眼毒、品味低等等，在众人看来都是秦若梅在吹毛求疵，因为不喜妻子所以鸡蛋里挑骨头。

　　府里越不理解秦若梅、越同情何琪琪，秦若梅便越愤怒、越不解，觉得众人都被何琪琪伪善的面目骗过去了。他对何琪琪的反感越发地深，不仅扎根在书房不走了，而且在府外逗留的时间越发地长了。

　　有汤认为是因为自己退婚，才导致了何琪琪与秦若梅的不幸。因为愧疚，他长时间地待在秦若梅左右，听对方诉苦，为对方排忧解难，做一朵体贴的解语花。

　　但，就算是有汤，言语中也都是向着何琪琪的，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有汤认为何琪琪的变化只因为自己退婚导致，更加不可能说何琪琪的坏话了。

　　于是，秦若梅陷入了“全天下难道只有我认清了那毒妇真面目”以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劝我对那毒妇好一点”的境地中，他的纠结与痛苦，在何琪琪的煽风点火中，于秦时风的眼里，呈现出了另一种解释。

　　毕竟，有汤是有过前科的。

　　在得知有汤的存在后，秦时风派人把有汤调查了个底掉，除了赵备外，他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爱慕者，基本只要出现在有汤身边的优质男，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退婚的退婚，离婚的离婚，叛出师门的，要死要活的，令秦时风大开了眼界。

　　在一部以谈情说爱为主、所有人都是恋爱脑的小说里，当一个正常人，是多么的痛苦和不被理解也无法理解其他人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儿子步了那些脑残的后尘！秦时风痛定思痛，既然何琪琪搞不定儿子，那就换个人！

　　他花了重金，命人找来一精通琴棋书画、容貌俏似有汤、温柔如水的女子给秦若梅做妾，秦若梅一见到那人，便愣在原地，仿佛被发现了心里难以启齿的隐秘般，大发雷霆起来。

　　此时的秦若梅还没对有汤动心，但秦时风的举动戳破了最后那层纸，让秦若梅不由自主地想像着，若有汤是个女子，若他娶的是……

　　这个念头如野草般，无法抑制地狂长起来，在秦若梅人生中最苦闷的时刻，只有这个念头如清泉一样滋润着他滚烫的心。

　　正在此时，赵备隐藏身份，潜入了城中，寻找有汤的踪迹。

　　在小说中，此时的有汤对赵备一直避而不见，他躲去了京城，邂逅了他的第八九十个爱慕者。但因为小白从中作梗，有汤因种种原因并未离开，所以赵备并没有如小说中那般，扑了个空，而是成功地找到了他的心上人。

　　并且发现他的心上人身边又多了一只苍蝇。

　　赵备对外用的是假名，隐藏身份时用的反而是真名，玩的便是虚虚实实、灯下黑那一套。他绝对想不到，除了有汤外，会有另一个人知道他的名字，还告诉了本城的守备大人。

　　于是赵备顶着真名去有汤和秦若梅身边晃了一圈后，迅速地惊动了秦时风。秦时风自然不认识千里之外的马匪，但从下人回禀过来的，有汤见到赵备后的反应，以及赵备对有汤和秦若梅说的那堆打翻了醋坛子的酸话中透出来的敌意，让他确定了赵备的身份。

　　就在小白与何琪琪都没想到且不知情的情况下，秦时风迅速地抓了赵备扔到牢里，打定心思要把赵备判个秋后处斩。

　　只是有主角光环笼罩，赵备没那么容易死。他为人小心谨慎，朝廷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给他定罪，不然之后他也不可能顺利地投身军旅。

　　半个月后赵备被放了出来，带着有汤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秦若梅大病了一场，再没有最初风流多情、顾盼神飞的神采了。

　　就算小白什么都不做了，秦时风废了一个儿子，自此也不会放过赵备与有汤，会找一切机会嗑死这两人。

　　小白再次惋惜，当初嫁的不是秦时风，不然这任务得完成得多顺利呀！

　　何琪琪倒庆幸，自己嫁的不是秦时风，以秦时风雷厉风行的手段与精明，她唬得了一时，唬不了一世，早晚会被瞧出破绽来。

　　“那，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何琪琪犹豫半响，道：“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尽量！”

　　何琪琪叹道：“我当时，真的是一时冲动，心里光顾着报复有汤，全然忘记我娘了。再过一年，我哥便要和他师兄私奔，我爹呢，则突然醒悟他这辈子都放不下他的那个白月光，跑去乡下给人守陵，家里就只剩我娘了。我很担心她，从我被退婚开始，她便接二连三不停地受打击，我不能放她一个人。”

　　“你想回家？”

　　“不一定要回家。”何琪琪摇了摇头，“她以后，只能靠我了，所以我不能再出事了。勾引秦时风什么的，风险太大，我不打算做了。”

　　小白心里升起一个啼笑皆非的猜想：“你不会是，想和秦若梅老实做夫妻，趁他虚弱，上他床，生个一儿半女的傍身吧？”

　　何琪琪轻笑道：“你很看不起我吧。”

　　小白脑海里转过很多念头，最终，她放弃了，只是笑着回答道：“你决定了，就去做吧！”

　　日子，终究要何琪琪自己去过，这是一个自始至终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她从最开始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她知道，给她帮助的人早晚要离开，无论是哪条路，她都要有能力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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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何琪琪从一开始就在利用秦家父子，但是最初她处于一种日天日地的鸡血状态，所以同样鸡血状态的小白和她一拍即合了。但何琪琪的鸡血状态很快就消失了，她开始考虑现实，她有她的软肋，就是她的母亲。小白可以什么都不顾，就要自己痛快，何琪琪做不到。
何琪琪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也不允许她做太多出格的、不计后果的事情，所以事情告一段落后，何琪琪与小白决定和平分手。何琪琪不再允许小白肆意妄为，小白也不能接受何琪琪的妥协和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