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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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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慈他们所住的地方是一处宅院,宅院上挂着甲一的门牌。
宅院坐北朝南,有四处厢房。在厢房的东南方向,还有一间小厨房。小厨房旁有刚码好的柴火,可以用来烧水做饭。
这种感觉有点像穿越前的宿舍。
阚慈、张生、孔一三人自然是住在一处。至于另一间空着的厢房,阚慈他们三人决定等之后有谁落单,可以邀请他共同入住。
毕竟并不是谁都像他们这么幸运,互相认识,共同参加府试,还能一同进入儒门的。
就在这个时候,包善笑呵呵地朝着阚慈他们方向走了过来道:“你们人数满了吗,没有的话,我怎么样?”
孔一用肩膀轻撞了一下包善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会做饭吗?”
这里有小厨房,但可惜的是他和阚慈两个人都不会做饭。更别说张生了,张生这小子娇生惯养长大,估计都没进过厨房。
他说这句话也只是随口一问,实际上并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包善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并不像是会得做饭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能吃的。
哪知道包善竟然笑眯眯地道:“好啊,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包善他的家境并不殷实,可以说比孔一还要差点。他家是做小生意起家的,可以说,他摸的最多东西不是笔墨纸砚,而是铜钱。
所以,他家也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概念。
虽说最后是由包善下厨,但阚慈三人也没有闲着,在旁边打下手。
包善走遍五湖四海,他不只会商国各洲的菜系,还有其他国家的菜系。当满满一盘菜摆在桌面上的时候,阚慈他们三个人这才感觉到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的感觉。
他们四个人都是年轻人,此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围坐在一起,倒一时之间显得并不陌生。他们从南聊到北,一时之间彼此的距离倒拉近了不少。
等到气氛热烈的时候,包善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三枚传讯石,放在了桌上道:“这是我找儒门师兄改造的新的传讯石。”
老的传讯石在凡间界用用还好,但是如果用在修真界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也因此,包善特意通过孟春秋的关系找到了其他师兄,改造了一下他手中的传讯石。
“我让师兄给我在上面加了一道小枷锁。这枷锁对筑基期弟子来说,就如同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但防着这些炼气期弟子来说,也足够了。”
“这些炼气期弟子?”孔一将这七个字复述了一遍,觉得包善的表述有些奇怪。儒门现在还停留在炼气期这个修为的,除了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
而他们这一批新入门的弟子,包善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总不能还特意花费一笔钱去改造传讯石。
“对,我忘记同你们说了。”包善拍了拍脑子道,“我从师兄那打听到一则消息,那就是最近诸子百家的弟子都在游学。儒门这边,我们只是第一批弟子。还会有其他师兄从各国各府带回来其他有天赋或者有潜力的弟子。”
“在教学一段时间,诸子百家的弟子就要进行比拼。”
“比拼,比才情?”张生对包善的这条消息比较感兴趣,他的目光扬起,落在包善的身上。
包善笑呵呵地说道:“哪能啊,若是比才情,各国也搞个科举这样的东西不就完事了。再不济,也弄个诗会,邀请诸子百家的弟子齐聚一堂,吟诗作赋,岂不是很自在。只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是真这样,反倒很能评出一二三四来。”
“凡间界有皇权、有规章、有政策导向。但在修真界评价一篇诗词骈文的好坏不在个人审美,而在于天道。也因此,若无天地异象,再好的诗词,也同其他诗词没有什么区别。”
张生:“那既然是这样,那考的是什么?”
“捉妖。”
包善这两个词一出,阚慈三人立刻看向了他们。孔一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妖?”
随即,他又想到,他现在在修仙,这样一件极为玄幻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有妖似乎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难道那些话本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田螺姑娘和白娘子?”
包善:“或许有田螺精和蛇精,但是一般而言,这种话本里的田螺姑娘和白娘子,都是一些贫苦书生臆想出来的。不管是人还是妖,你不付出点什么,就想旁人平白无故对你好,简直就是妄想。我小时候就觉得这些话本逻辑有问题,你不会一直相信吧?”
包善这人有典型的商人思想,他讲究的就是买卖往来,来者互利。幸好,这一点同儒家思想并不冲突。毕竟,儒家可不像墨家那样讲究兼爱,它讲究的是先己后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孔一:“……”
还别说,他小时候最爱看这种话本,梦想有一个田螺姑娘帮他写作业的。
包善好似看出了什么,他只是简单地吐槽了一下便绕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比试内容,只是知道届时诸子百家们会共同比拼捉妖。到时候,我们代表的可是儒门的面子。”
即便包善带过来的信息有限,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打探到这么多消息,由此可以看出包善探听消息的恐怖能力。
阚慈一边听着,一边将传讯石从桌上拿了过来。
颗传讯石同之前那颗不同,品质更加上乘,传送过来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清晰了不少。除此之外,传讯石外还增设了一道小小的枷锁。
这枷锁虽然对付不了筑基以上的人,但对于周边都是炼气期的弟子来说,这个小小的枷锁足以将不少人拦在外面。
阚慈简单地用精神力感受了一下。
这传讯石同先前的那枚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在周围布了一点简单的阵法。这种阵法的排列有点像数学的找规律。
阚慈只是扫了一眼,他甚至不需要特意计算,也能找到这个枷锁的密码。
这有点像穿越前看的那些谍战片,里面的特工将耳朵贴在保险箱上。当保险箱发出“咯噔”一声的声音后,就意味着解锁成功。
这传讯石也是如此。
阚慈甚至觉得,他可以改动一下里面的阵法,设置出新的排列组合。这安全系数估计会再向上一个台阶。
只不过最后,他也没动手去改这一块。
这风头,暂时还没有必要出。
接下来的几天,阚慈、孔一、张生三人几乎都待在自己的宅院里。倒是包善一直进进出出,带回了不少消息。例如,正如包善所说的那样,这座山峰上多了不少弟子。
他们大多数都是各国儒门的考生的,有些甚至已经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其中有一名叫做吴贤德的才子,据说出了一本诗集。
其中有一首“南国春偏早,东皇意转新。须臾云敛曙,依旧雪消津”流传甚广,甚至连阚慈都略有耳闻,是咏景的一把好手。
阚慈三人同吴德贤所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再加上他们三个人还在比试谁能用《精神修炼法》先行写完《大学》,倒未能抽出时间去同这远近闻名的才子见上一面,倒是偶尔听包善评价对方。
包善说得很委婉,只说这吴贤德身上具有傲骨,倒也不说其他。
只不过阚慈三人依旧也能听得出来,这吴贤德怕是一名恃才傲物的读书人。他们的同窗也有这样清高的人,阚慈三人一般来说并不会同他们产生交集。
他们更专注于自己的自身。
终于在进入儒门七天后,阚慈终于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将《大学》这个篇章从头写到了尾。他拿着笔,在纸上写下“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后,整张纸微微掀起,悬浮于案前一尺。
阚慈低头,看见纸张上的文字有金光闪动,随即这些文字好似从纸张上剥离开来,它们又悬浮于更高之上。
恍然间,他好似听闻有老者在他的大脑里缓缓念诵着《大学》。在这个时候,这些悬浮在半空中的文字似是找到了方向,它们又一蜂窝地朝着他的大脑钻入。
文字入脑。
轰地一声。
他的大脑里似是多了一页纸,纸上写着的就是他刚刚写完的《大学》。唯一同他书写的纸张有所区别的是,在纸张的背后,写着他的名字。
儒门第六十二代弟子,阚慈。
第一亿五千万零三百次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