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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初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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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特地为五位量身定制的战衣,希望能在战争中助各位一臂之力,为石国打场漂亮的胜仗!”石彻说完大袖一挥,五名侍女托着锦盘,翩然而至。量什定制?果然非同凡响!战衣周身都是打磨细致的上好玉片,质地光润,经过特殊处理,坚实轻巧,不易碎裂,每片都用柔韧的金丝串连,手腕和脖颈处特意用金甲加强防护,武顶战盔样式不近相同,却都威武张扬,还分别刻了姑娘们的名姓。自从接过战衣的那刻起,无形的责任感便包裹五人全身,明天,战场上见!
“我睡不着!你们都睡了没?”静依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就立即得到其他四人的回应,原来大家都兴奋的无法成眠。“你们明天一定要小心!我一定会赶紧赶上的!”婉清说着透出淡淡的无奈与坚毅。由于婉清功夫尚待精劲,临时决定首场战役先不参加,杨璟逸与浩清、莫言三人则鼎立,助其余四人完成阵势。“婉清,你安心连好阵势,我们会打个胜仗作为见面礼迎接你归队!“虞儿安慰着婉清。“况且还有浩……”金尚初一出口就好像触到了什么禁忌,讪讪的闭住了嘴巴。舞锦慧马上会意的接上:“明天啊,还有浩清他们三个助阵,你尽管放心!是不是啊,尚初!”“真是的,好困哦,要睡了!”说罢,金尚初蒙头装睡。这一幼稚的举动引来姑娘们的阵阵窃笑。“锦慧!我一直都有个事情想问你!”虞儿说着,声音莫名严肃,这问题使她憋闷好久,实在熬人,若是带到明天的战场上,非引她分神不可。“有什么话,尽管说。”舞锦慧也感受到了虞儿语气中的异常,收起笑容,人真的回应。“为什么,来石界前,听到我的名字后,你的态度忽然急转直下?”是的,静依也记起来了,就是那天她们房里的争执声引得她要一探究竟。“因为,你是大司徒的女儿啊!”舞锦慧缓缓的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官兵忽然的搜查,还有你的身份,令得我……”她说着懊恼的摇摇头。“可是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会出卖你!这点信任都没有吗!”虞儿眼中闪现着急切微怒的光。“我……那时怎么敢相信世上有朋友!”是啊,十八年前,就是因为朋友,莫家上上下下八十三口被送上断头台。那首所谓的“反诗”其实只是莫家老太爷在朋友间的赛事会上的即兴之作,却被他的忘年交承到圣上面前,八十三口人命,换来他连升三品,位倾朝野,这样的朋友,怎么让人相信!“咝”虞儿听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好歹毒的人性,原来舞锦慧一直重重伪装,距人于千里之外还有这样的隐情,“相信我,锦慧,我爹不是帮凶,虽然他有时胆小,可一直在尽自己所能改变局势!”十年前,若不是慕容青云暗中报信,静依一家怎会脱身。“是啊,锦慧,试着相信大家!”静依也凑上前,关切的望着舞锦慧。“恩”她点点头,眼中闪着柔和坚毅的光芒。
(二)
好大的阵势,虽然石彻说过,这次进犯的人数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但真正看到敌军的浩瀚大军,不下三四十万的人,还是禁不住胸口紧了一紧,舞锦慧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敌众我寡已是事实,虽然说要以这十来万的人数胜这三四十万,形同以卵击石,但是她们还有圣石,不是说她们是与众不同的吗!也许圣石能让她们发挥出惊人的能力也说不定。想着,再次握紧胸口前的圣石,那是临行前石彻郑重托付给她们的,说到战争中,一定会在她们身上展现无穷威力,这次,一定要信他说的!
那阵前多出来的三男四女是何方神圣,堃宇昂不禁疑惑,石彻在耍什么花样,新收了些将令来吗!笑话,凭他率领这十六国联军与石国对峙的情形看,就算在好的将领,似乎也无力回天!“石彻!久违了!想你多天未露面,自是知难而退了,没想到,找来些才子佳人替你助阵,真是漂亮,饱了在下的眼福,哈哈哈哈……”堃宇昂说罢,不禁仰天大笑。这小子,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怎么轻狂成这个样子,让人看了真是心里憋闷,静依恨的牙根痒痒,刚想动怒,却被舞锦慧压住,“记得,石师父说过的吗?别想其他,现在带着你的冲锋军冲破敌阵,我们开始了!静依!”“知道了!”静依微微定神,将石师父这些天说得每一句话在脑中回放,待睁开眼睛,已是烁烁放光,“少废话!接本姑娘这招!冲!”静依带着她的骑兵奋力向前,一时之间堃宇昂不明用意,有些愣怔。随着静依的冲锋,首战来开了序幕。
静依冲进敌阵,进行厮杀,舞锦慧紧随其后,直捣中心,虞儿和金尚初分左右两翼,搅散敌军防线,莫言三人颠后,虽然此时杨璟逸记挂着冲锋在前的静依,但厮杀在前,没有丝毫时间留给他思想些儿女情长!十多万的将士分头包抄,将这三四十万敌军团团围住,此时堃宇昂脸上透出微微的紧张,见鬼!这是什么阵势,还未待多想,石彻已到近前,“好久不见!”说罢,石彻脸上透出霸气逼人的笑意。容不得多想,双方兵器已厮磨在一起,声声铿锵,石彻马上功夫甚是了得,可堃宇昂也不是善类,七八招下来,未见谁占据了上风。虞儿抵挡住左骑一个副将的进攻,虽然这副将年近不惑,却虎虎生威,虞儿虽已有些吃力,但仍集中精神,不给对方任何喘息。舞锦慧来势汹汹,挡在她剑前的人都已沦为亡魂,刚要去其他地方增援,忽地想到,应该要圣石此时发挥些力量,遂握紧胸前石头,口中默念国师教授的解开封印的咒语,一时战场上忽地四道强光闪现,金尚初她们明白,舞锦慧开启了圣石的力量,顿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胸前贯穿,此时仿佛体内有千军万马协助她作战,变得凶猛异常!与金尚初厮杀的副将顿感情况不妙,可为时已晚,待振作精神,头颅却已被金尚初一剑斩下,身体微怔几秒,颓然倒在马下,四周兵卒大惊失色,溃不成军。
“呼!”婉清微微轻呼,胸前的圣石强光刺眼,石琚也凑上近前,“看来,她们在阵前,动用了圣石的力量,婉清,咱们加油!下场战役一定要和她们并肩作战!”“是!”婉清抹去汗水,握紧了胸前的石头。
“都别跑!本姑娘现在兴致正高!”静依喊着,将剑戳进对方胸口。这丫头本就对恐惧知之甚少,如今身体力被圣石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更是吃了熊心豹胆,无所畏惧。杨璟逸远远看见她这边的战势,不禁轻笑出声,这丫头,还真是……“霍”,杨璟逸刚一回过神,就发现有人要直取他的面门,好险,幸好及早发现,可小臂仍被那一刀划伤。好险,自己迟早会被这丫头害死,赶快收拾心情,专心应战。浩清一直在离金尚初不远的地方,有时看她驰骋杀敌,面露凶光,心中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嘿!别愣神!”说着莫言替他当下一剑,那小子真恨,这一剑若没挡下,浩清的小命就搁在这了,浩清缓过神来,一脸抱歉的笑笑。“下次可没这么好运气,专心点!”莫言微怒的嗔怪道。不过浩清马上恢复先前的不往不利,倒是让莫言松了口气。“小心!”说着,虞儿将直捣石彻背心的一剑挡住,太不象话了!居然有暗箭,卑鄙。堃宇昂看看着女孩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她正一双秀目圆睁着怒视着自己,想要生吞活剥了一般。此时石彻早已转身攻打后方,留下堃宇昂与虞儿对峙。堃宇昂当时心下只是一阵莫名的悸动,好清澈的双眼,即使被怒火点燃依然那么明亮。“看剑!”虞儿完全不理会眼前男子愣怔的双眼,侧手将利剑挥去!“当”的一声,堃宇昂吃力的挡住这一剑,见鬼!今天竟碰见些见鬼的事情!带兵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却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战场上分神无异于自杀!待抵挡住这一剑能有些喘息机会时,看见自己的军队伤亡情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天啊!三四十万的大军,如今已不见了大半,不能在这样僵持下去,得马上撤兵、撤兵!待到虞儿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剑快过一剑,剑剑直捣要害,虽说两军相争,各位其主,可这也太狠了吧,真的想要了他的命!这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此时堃宇昂心中却愤愤难平,说不清的滋味一阵阵撅住他的心扉,挥之不去!顾不得许多了,必须制住她,好下令撤军!“唰”!长剑直抵虞儿颈前,却未下手,虞儿只是一愣,却被对方一掌打下马背。“撤军!快!”堃宇昂得空发下号令。虞儿慌忙爬上马背,却见方才那人已率十数万兵将溃退,兵败如山倒,不到一刻钟,便已不见踪影!只留虞儿怔在原地,想着刚才那男子为何没有一剑夺了她的性命。“虞儿!”其余几人纷纷催马来到近亲,看着虞儿轻轻摇头,也未见有何血迹,才放下心来。静依本想乘胜追击,可被石彻拦下,不知对方是否有诈,万一前有伏兵,岂不得不偿失,此话不无道理,静依只好作罢。“我们这就赢了吗!”金尚初看看略微都有些挂彩的大家,还是忍不住兴奋的大喊。“是,虽然不是最重的胜利,但是,初战告捷!”石彻温和的笑着,自从战争打响,他还从未笑得这么舒心,虽然自己的军队也伤亡过半,可那毕竟是以少胜多,比例还很悬殊。“哦!”静依开心的将头盔抛向空中,忽地一把搂住一旁的杨璟逸,杨璟逸微微一怔,遂也微笑着紧紧搂住静依。
(三)
“来!干杯!”石彻心情太好,免不得破例,备了些酒,要和大家庆祝一下,前线暂时安全,所以几人先搬师回朝,顺便下次出发市带上婉清。“好可惜哦!我都没看见,听静依说大家都勇猛得不得了!”婉清语气里透出淡淡的遗憾,撒娇的笑着看着莫言。“别听她乱讲,哪有这么神奇,”舞锦慧笑着止住,“不过她今天表现尚佳,值得鼓励!来!”说着,将一只鸡腿夹到静依碗中。“哈哈,多谢多谢,我可没吹牛,真的是神勇得不得了,下次婉清一起来就知道了!”边笑边夹起鸡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将鸡腿夹入杨璟逸碗中。天,今天的太阳。哦,,月亮从哪边出来的!杨璟逸真想起坐走到屋外去看看,忽而又想到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忙的捏了下自己的脸颊,“咝”,疼的,看来不是做梦。哦,老天终于被我的诚心打动,呜呜呜,只想哭。“你干吗啊!”静依实在不知道他又是祈祷又是笑有时哭的神经兮兮的没完没了,一桌子的人也都停下筷子,饶有兴味的等待下一步。“没,我太开心了!”杨璟逸看着静依两眼放光。“看你手臂受伤了,让你多吃点,至于高兴成这样?真是”,静依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接着说,“其时应该让你多吃些鸡胸肉的,原来胸口上的伤应该比今天的伤更重些,不知好了没有。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刚刚拿起筷子的众人又都停下筷子,一脸闷笑的看着静依,杨璟逸脸色煞得就红了,静依不明就里,继续说道,“怎么了吗!就是胸啊,他原来胸上的伤口挺严重的,还是我帮他包的,奴,就在这。”说着还不以为然的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大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金尚初更是要溜到桌子下面去,原来看着金尚初还算腼腆,没想到只是因为尚不熟识,有所收敛,现在可是满无孤寂,本性暴露无遗。这丫头,到底懂不懂得矜持为何物啊!未婚男女,有那样的肌肤之亲,本就是私密,怎么好拿来说,她还一直胸啊、胸的挂在嘴边,啊!要被她气死了!原来一直纵容着她大胆,不谙世事,觉得这璞玉只要稍加雕饰定能光彩夺目,可总是舍不得,现在却气得牙根痒痒,真想好好修理修理这丫头。杨璟逸忽然面露坏笑,凑到静依耳畔,“上官小姐,你若总是用言语轻薄在下,我可就要动手轻薄你了。”“无耻!”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杨璟逸忽然变得俊逸莫名的脸上,大家都停住笑容,愣在原地。静依本就被大家笑得很恼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杨璟逸又忽地露出那邪佞帅气的微笑,对着她的耳畔低语着那些乱七八糟,所有的愤怒和惊羞都灌在那一掌之上,着实不轻,打完,愤愤然离去。杨璟逸只觉得脸颊火热,自己就是命苦,好不容易看到点所谓“希望”的东西,结果就被这么一掌甩没了。“还愣着干吗,还不去追!”听了虞儿的话,杨璟逸才如梦方醒,赶忙追出去。
“静依!”杨璟逸攀上房檐,静依正静静的坐在那抹眼泪,静依自从轻功大有长进之后,经常攀到房檐,看满天繁星。“别哭了!是我不好!”看着静依的眼泪,杨璟逸的语气丝毫也硬不起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静依微微使劲想甩开,可见他家大了劲道,也不再反抗,任他握着。“那是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当然,大家都不是外人,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是把胸啊什么的挂在嘴边,是不是也不太好?”杨璟逸语气平和,循循善诱,见静依没有反驳,静静的不出声,知道她也觉到了事情的不妥,便继续说,“我喜欢你天真、不谙世事,不想那浑然天成般的个性泯没,可是,有时候,所谓的矜持还是要有的,是不是?”“谁要你喜欢!”静依说着轻轻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杨璟逸知道他懂得自己的话,也不再说下去,忽地,他抓起静依的手腕,惊诧道:“好漂亮的镯子啊!”“很漂亮吧!它跟我已经好久了!”静依说着像孩子般的笑得灿烂,果然还是老样子,不懂记仇,没有什么难过能在她的心里持续太久。“这镯子是怎么来的?”杨璟逸饶有兴致的问问。“记不得了,六岁那年戴上的!”“我知道,这镯子啊,本是一对,”杨璟逸故意提高声音,静依果然静静的等待下文,“你家有个名叫杨忠的副将,他有个儿子,比你长四岁,你六岁那年,和那个比你大四岁的男孩订了亲,这镯子就是信物,他那还有一只,等你成年时便来迎娶你。”“骗人,乱说,你怎么会知道!”锦衣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当然知道,因为我……”“静依!有你爱吃的红豆饼哦!快下来吃!”婉清的声音打断了杨璟逸的那半句话。不说倒不觉得,真的饿了,刚刚都没怎么吃东西,“来了!”静依说着就要下去,“我还没说完呢!”杨璟逸急急的拉住她。“下次再说嘛!现在好饿啊!”她说着翻身溜下房檐,把一脸郁闷的杨璟逸留在原地,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那些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完,杨璟逸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总有一天,自己会让这丫头逼疯!
(四)
“要你们查的事办妥没?”“禀告太子殿下,还没有,请容属下几天,定能查清!”“饭桶饭桶!再容你几天就不用你查了!什么都办不好!废物!出去!”堃宇昂愤怒的将桌上的战报掀翻在地,都几天了,这些家伙,真国养他们不是白吃饭的,那几个人的底细不查明,战役就打不赢,石彻!这个混蛋!本已经胜券在握的,可现在却被人逼到节节败退,真是不甘心!那些那男女女到底什么来头,一定要知道,自从那天的初战开始,他就着手调查静依她们的来历,可直到现在仍没有丝毫进展!堃宇昂幽深的重瞳闪现出迷茫的光亮,他忽地想到那天战场上与他对峙的女孩,明眸皓齿,眼中的倔强和愤怒看得堃宇昂瞬时就失了神,自从那天初战之后,有大大小小与石彻的军队交锋了三四次,可都未与那天的女孩交手,她甚至有些想念她,交手中屡次败北,心中还惦念着一个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女孩,堃宇昂觉得自己现在绝对是疯了,父王知道会怎样,赏他个耳光,抑或干脆就地正法,也算是给众将一个交待!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他要赢!他还要那个女孩,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