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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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温宪出殡下葬的日子，虽然德妃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嫁出去的女儿，她也不能做什么，只是换了素服，在佛堂里诵经。昨晚，按照满人的习俗是“伴宿”，俗名"坐夜"，意思是次日就要出殡，只此一日夜的厮守便要终古不能相见，所以家人要伴守一夜的，因此把伴宿看成丧事的正日，只有酬酢之心，没有哀切之意。用过了晚膳，我陪着德妃在院子里溜达，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我知道她想去公主府上看看，但是天家规矩森严，连带着把人间的亲情都抹灭了。于是握了握她的手，说到：“额娘，让我替您去看看九妹吧。”
“什么....”她吃惊的望着我，“宫门已经下插，没有旨意是不能私自出宫的，好孩子，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也不枉你们姑嫂一场。”
“额娘，我与福茹情同姐妹，送她一场也是因该的，再说，皇阿玛最讲道理，他老人家会答应的，我这就去请旨意。”
“好孩子，如果皇上同意，你就替我给小九上柱香，告诉她，来世，我们还做母女。”说着，她便有嘤嘤地哭起来了。
安顿了德妃休息，我便急步走到了乾清宫，说明了来意，在外面伺候的太监便进去传话了，我只能焦急地在殿外等待着回信。
不一会儿，就见他走出来，说到：“四福晋，皇上宣您进去呢，”
整了整妆容，随他走进了宫殿，大殿内灯火通明，在宝座前站定，跪下说到：“臣妾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磕吧，这么晚到这有什么急事吗？”上头传来皇帝不怒而威的声音。
我口中谁然称：“谢皇阿玛，”但是身子却没有动，只是抬头看上了皇帝。只见他今日如同往日，穿了一身的便装站在那里，而李德全也是没有穿着宫装，心中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问，只是一时怔住了。
“你这个丫头，这是怎么了，不认得你曾经当差的地方了，”康熙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打趣着我说到。
“啊..□□只是想求皇阿玛一件恩典，”
“如果是想去公主府，就赶紧回去换了便装，朕知道你额娘放不下，你就陪朕一起去吧，晚了朕可不等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李德全做了个手势，我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没说出口的话，已经被康熙猜到了，赶紧的说到，：“谢皇阿玛恩典”，随后跑回去换了衣服。
温宪的公主府举例紫禁城并不太远，坐在马车上，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由太监搀扶着下了马车，只见公主府外右侧树立着一个三四丈长的红幡，随着夜风飘零着，透露出一丝的哀伤，轻轻叹了口气，站在了也同样盯着红幡在看的康熙的身边。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的声音，康熙对我做了个手势，我们一干人就躲在了暗处。等到适应了光线才看清来的是，八、九、十、三位阿哥，同样穿着素色的衣服，在宫门前下来马，有人便领了他们进去。看不清康熙此刻的表情，只是他明亮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有神。
温宪的棺木停在了正殿的中央，灵前的供桌上放着长命灯，贡饭，蜡烛，香炉等物件，两侧排列着纸扎的牛、马、金童、玉女，帷幔的后面传出来的是僧侣念的超度的经文。我不解康熙为何不进正殿，却来到了侧殿的外面，随着他的目光向内望去，我不禁吃惊道，天啊，今天来的人真是太全了。
成年的皇子除了在外带兵的大阿哥，在宫里的太子外，从三阿哥胤祉到十四阿哥胤祯，全都到了，因为胤祀他们的到来，此时正彼此打着招呼。待这帮皇子阿哥落座之后，公主府里的奴才们伺候上了茶点，便退了下去。胤禛和胤祯两兄弟彼此对视一眼后，双双站了起来，拱手一揖：“胤禛（祯），代替九妹（姐）谢各位哥哥兄弟今夜来此，陪她最后一夜。”
胤祉赶忙的拦住他们，：“四弟、十四弟这是做什么，咱们是一家的骨肉，说这些劳什子的话干什么，快坐下。”
胤祀说到：“是啊。三哥说的是，咱家的姐妹少，她们从小就和兄弟们玩闹在一起的，尤其是九妹，可是没少捉弄咱们。”他的话语把大家带入了那年少时，无拘无束快乐得时光。
胤禛似乎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去看着胤祺，：“五弟，因和小九一起是从太太宫里长大的，所以她捉弄你的时候最多，可你又是个老实的性子，受了委屈也不说，每次都是那个丫头自己过意不去，跑去和你道歉的。”
“是啊，每次都是这样，后来我也就习惯了被她捉弄，要是有几天她没有搞小把戏，我自己还纳闷，怎么这丫头，改了性子了，。”胤祺的话把大家都说乐了。
”噗“的一声，一口茶水从胤祥的嘴里就喷了出来，“咳咳，五哥，你原来还好被捉弄，...太有意思了，可是九姐他从不捉弄我和十四弟的，是吧，十四弟。”他看着频频点头同意自己说法的胤祯。
七阿哥胤祐指着胤祥和胤祯说到，：“你们两个年纪小，她又是你们的姐姐，自然是爱护你们，可是在座的这些个哥哥，是没有一个幸免的，包括大哥和太子。”
“我也是她弟弟，可她怎么就捉弄我呢，”十阿哥胤俄一脸不解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只比他小几个月，不像他们小这么多呗。”胤祉一副老大哥的派头解释道。
胤祯这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走到胤俄的面前，“十哥，给弟弟说说，九姐是怎么捉弄你的。”其他的人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看着他。
“说就说，”生性豁达的胤俄，并没有不好意思，大着嗓门说：“有一次，她说她那里有比御膳房还好吃的点心，让我不要吃早饭，上午放学后到她那里去吃，我只好饿了一早晨，赶到她那，她就拿出一个棒子面的饽饽给我，我实在是太饿就吃了，后来我气不过去找皇阿玛讲理，阿玛把她叫来，她还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教育我“饿了吃糠，糠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的道理。阿玛也被她说乐了，没有责罚她，反倒说她难得懂得这个道理。
坐在他旁边的九阿哥胤禟，慢条斯理的问道：“小九她为什么要请你吃点心啊？”
胤俄没加思索的脱口而出：“还不是我吃光了，她的点心，还说她的点心一点都不好吃。”
“哄”的一声屋里的人全都笑了，我也不禁用帕子按住嘴，挡住了自己的笑声。
“我一猜就是因为吃，你哪次挨她的整不是因为吃啊”胤禟在一边也打趣着老十。
“我是因为吃挨整，可九哥你是因为漂亮挨整。”胤俄也反唇相讥着。
“哎，九哥，这个弟弟我更是没听过，”胤祯这时又到了胤禟的身边，胤禟红着脸就是不肯说。
“这个我替九哥说”胤俄抢过了话头，“有一年，中秋赏月时，皇阿玛让我们以“月亮”为题连句，到了九姐这，她走到了场地中央，看了看天空，说了句“闭月羞花九阿哥”可把大家笑坏了，九哥气不过，找她理论，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九哥，你看刚才还是皓月当空，偏你念完了诗句，就是云遮月了，还不是月宫里的嫦娥一看，人间还有如此美貌的男儿，羞臊的躲了起来。从此宫里九哥就有了外号----闭月羞花。”
听着这帮兄弟们细数着儿时玩笑的事情，我抬眼看向康熙，他也是一脸的笑意，此时他不像一位帝王，只是一位平常的父亲，看着一群长大了的儿子，满眼的温情。不知十几年后，当他的儿子们为了宝座厮杀的时候，他是否还能记起，曾经有这么一个夜晚，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一个作为父亲的骄傲，而不是作为一个帝王。他也不忍打断儿子们之间涌动的亲情，只是悄悄吩咐我去正殿上过香以后我们便回宫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