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自分革命-Revolu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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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第一次听到幸村精市的名字是由于同班同学丸井一直念叨的原因。
“幸村啊……”原本四个音节的名字被他拖长了音调，蕴含着不知名的情绪，“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最终也还是没有透露出来什么消息。
仁王却意外地在丸井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瞬间勾起了他的兴趣。
将“入部申请书”上交网球部的时候，仁王才算真正见到了幸村精市这个人。
平心而论，幸村的脸总会让人产生错觉，可眼里的锐气和骄傲却绝对不会被认错。
“欢迎你加入立海大网球部。”
幸村和仁王说的话只有这一句。
熬过了变态的基础训练，忍受了真田无休止地怒吼，仁王开始反思了：为什么要因为一时好奇而加入网球部来给自己找罪受呢？
然而每次他想要退出的时候，幸村略带鼓励的视线就看了过来。
仁王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人吧。
终于明白丸井当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当你看到幸村，靠近他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被折服了。
何况，这个人心细如发，细致入微，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感觉在接到幸村写给自己的情书时候尤为强烈，面对着包装精致但是字迹一看就不属于女生告白信，仁王伸出手指触到信封之后又收了回来。
男生的告白信？这种东西自己也能遇到是不是太奇怪了？
不会是恶作剧之类的东西吧？但是……今天是二月十四号啊……
应该不是开玩笑吧……这样就更加难搞了……
正当仁王纠结不已的时候，丸井从背后拍拍他的肩膀：“你在干什么呢？”随即看到柜子里的信封，露出个笑容来，“这个是？”
丸井比仁王还要快一步拿起信封，“哦，幸村的情书啊！”
熟稔的口吻让仁王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你也有这个？”动作不疾不徐从他手中将信又抽了回来。
仿佛看不出他曾经推拒过这封信。
“有啊，”丸井点点头，“一大早就放在柜子里面了，我看到其他人也有类似的呢，幸村的信啊怎么说呢，总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
仁王没再听见丸井后边的话，手上的信似乎一下子变得极为烫手，让他不太能理解自己这种往外冒的酸意从何而来，将整个人的思绪都打乱了。
“……不打开来看看嘛？”丸井最后的话是这个。
“……没必要。”仁王将信扔进包里这么说道。
幸村写的信大概也就是对部员们的期许和鼓励之类的话吧，就像自己每次接触到幸村的眼光都会不自觉涌起来的情绪。
仁王这么想着，不然自己可能真的要退部了。
下午的训练一如既往的变态，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使自己不跌倒，仁王趴在地上享受着暂时的安闲。
“仁王君，还好吗？”温柔清雅的声线从耳边传来，这是训练结束后的幸村精市。
仁王翻了个身，正对着幸村埋下来的头，两人撞了个正着。
沉闷的响声从皮肤和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一触即分。
幸村捂着被撞到的地方，发出少年人清朗的笑声：“抱歉，一时没注意到，你还好吗？”
“……啊，还好。”仁王同样捂着头，声音有些低哑回答道。
幸村伸出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仁王君，下次小心一点！”
虽然对幸村的厚脸皮早就有见识，但是仁王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仿佛恶作剧后狡黠的笑容。
明媚而又含着阳光。
如幸村精市这个人。
没有办法在听清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词句了，仁王心想着，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对面少年如此明显的出神，让幸村无奈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仁王君？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说。”仁王撤回断线了思绪，集中盯着幸村的眼睛，将刚才的神游给抹了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你愿意搭档一下吗？”幸村眉眼弯弯，提出自己的请求。
仁王的眼睛眯起来，思考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无所谓啦，单打也好双打也好，我都可以的！”
“话虽如此，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呢。”幸村顺势坐到他旁边，“如果觉得勉强的话……”
“怎么会！”仁王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回答的有些快，定了定神又补充道，“我非常愿意！”
幸村没料到仁王答应的这么快，一时之间还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回过神：“那么，接下来的训练可以调整一下吧？你想找人练习的话，我都全权答应。”
陡然得到幸村这样的郑重承诺，仁王忍不住挑眉：“幸村，你也可以吗？”
幸村回头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可惜，仁王始终是有贼心没贼胆。
一轮接一轮的换搭档练习都没有什么好效果，幸村也没有再提到要和自己搭档的事情。
也是，幸村一直都是主攻单打的，常年霸占单打一的位置，也许连双打的入门教程都没看过吧。
仁王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和柳谈话的那天。
“这样的话，整个网球部只剩下精市没有跟你搭档过了呢！”柳看了看今天的数据，从自己的名单中将名字划去。
仁王刚刚结束双打练习，浑身都冒着汗，也提不起力气说话，含混地应了一声：“啊，确实……”
“怎么样，想好要谁做搭档了吗？”柳把问题抛给当事人。
仁王头抵着墙，半天没有回答。
柳看着他的样子，了然。
看来是都不太满意了。
“参谋……”仁王转过头看着他，“你说我跟幸村搭档的可能性有多大？”
“嗯？”柳埋头写笔记的手停了下来，“精市的话，一直以来都是单打。”
言下之意，单打一的位置永远是留给他的。
仁王也知道自己算是异想天开，幸村作为最强的战力，自然不会屈居在双打的位置。
“不过——”柳的笔撑住了下巴，“小学时期，精市和弦一郎曾经赢得过双打组的优胜，说不定……”
和真田？
一起拿过双打优胜？
仁王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让他忍不住出声：“你是说，幸村和那个真田……”
如果说整个网球部他最不合拍的搭档，就莫过于真田了。
这种不合拍不仅表现在双打训练中，也表现在日常生活中。
仁王一直觉得学习这种事情是强迫不来的，因此轮到自己不喜欢的课时常会选择早退或者翘课。
但是这又并不妨碍他在晚上用功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因而成绩倒也可以称得上是优秀。
真田一直都对仁王这样散漫的态度看不惯，再加上担任风纪委员长一职，抓纪律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已经好几次看到仁王偷偷翘课了，但是又拿不住他的把柄，两人可谓是互相看不惯。
之前搭档的时候也是，配合比一般人还要糟糕。
想到这里，仁王撇撇嘴显然是不相信。
明明是双打黑洞的真田，都能跟幸村配合得很好，自己应该也可以才对！
只是——
如果那样的话，就太危险了。
“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既然一时之间没有人选，那也只好慢慢来了。”柳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
仁王还没有反应过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跟幸村一定可以合的来吧。
仁王却不想那么快就缴械投降，和幸村搭档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机会，但是，他并不想让幸村发现……
这一拖就从二月份拖到了五月份。
“仁王，还没有定下来吗？”幸村有些头痛地看着面前的人，“马上就要开始地区选拔赛了。”
仁王低着头，银色的头发微微扫在脖颈处，有些痒痒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现在不是挺好的嘛，不管是谁我都可以好好配合的啊！”
说完又嫌不够似的补充了一句：“连真田也可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吧。”幸村的脸色沉了下去，忽而想到了什么征询道，“你想跟我搭档试试吗？”
啊，的确很想。
但是，不能够。
“幸村。”仁王抬头看他，狭长的双眼眯起来，露出笑容，“既然网球部没有，我可以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
算是回绝了刚才幸村的提议。
“……”幸村也不再勉强他，只是声音依旧温柔，“我说过吧，我全权支持你。”
和幸村的谈话总是这样匆匆结束，仁王算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去网球部之外寻找搭档，这种话既然说出来了，仁王也就认命的开始仔细观察其他人。
柳生的出现简直是天降甘露，解了仁王的燃眉之急。
对面的那个人永远将校服的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幸村看着被仁王拉过来填写入部申请的人，礼貌地朝他笑了笑。
“欢迎你加入立海大网球部！”
一模一样的话，幸村大概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仁王努力忽略自己的失落感，却还是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门框上，疼痛席卷了全身。
“仁王！”幸村听到动静连忙上前，“你没事吧？”
一下子撞到头的痛楚让仁王蹲在了地上，捂住了脑袋，幸村的声音也似乎遥远不可及。
下一秒，另一只手覆了上来，幸村的眼里满是担忧：“仁王，还痛吗？”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幸村看着仁王额头上鼓起来的肿块，一边替他揉额头一边责怪他。
还顺手在抽屉里找到了药膏帮他抹上，嘱咐道：“这个药拿去擦吧，一天两次很快就会消掉了！”
仁王原本还愣愣的，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声来了。
幸村被他的反应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笑得出来？”
“幸村！”仁王的眼睛从未如此明亮过，他喊了一声，温柔而又克制地将药膏接了过去，“谢谢。”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幸村的语气还是平常一样温柔缱绻，“下次小心点吧！”
仁王蓦地一笑，邪气十足的味道，勾唇吐出两个字：“噗哩！”
然而本该是摄人心魂的画面配上他脑袋上的大包让幸村一下子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仁王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耍帅失败的仁王闻言摸了摸头上的包，暗叹一声失算，转眼看见幸村肆意的笑容又将内心的难堪散去了。
嘛，这样好像也不坏。
鉴于柳生是完全的新手入门，仁王并没有主动要求现在开始磨合，而是把柳生交给了负责基础训练的柳。
一段时间下来，柳和柳生的关系倒是亲近不少，而原本是搭档的仁王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
甚至心安理得的偷懒。
丸井倒是看不过眼了，“柳生好歹也是你带进部里的吧，这样全部都交给柳太过分了吧！”
仁王撑开眼皮看他，又扫了一眼正在认真训练的柳生，语气懒洋洋的道：“既然是要做搭档，至少基本功得过关啊。”
“你这是强人所难吧！”丸井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再怎么样两个月的时间也太短了，这样下去，你俩的搭档肯定泡汤！”
“安心吧！我选中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仁王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柳生比吕士，可比他表现的要争强好胜的多。
所谓争强好胜，也就意味着柳生很快就完成了基础训练，可以和仁王进行搭档练习了。
“仁王君，谢谢你这么晚还陪我一起练习。”柳生一直都是克制守礼的，即使现在疲惫不堪也还是保持着绅士的礼节。
“噗哩，没什么。”仁王对这点小事没放在心上，“我应该做的。”
既然把人拐进来了，就要好好做到底才行啊。
“不过，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柳生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真是个好问题啊，”仁王重复了一下，“柳生，你觉得呢？”
柳生用毛巾将汗擦去，又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上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仁王君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吧！”
仁王一言不发。
“我听柳君说过了，之前你的搭档训练除了幸村君都试过一次了，甚至有些人试过好几次。”柳生不紧不慢地说道，“究竟是为什么呢，极力避免和幸村君搭档的理由……”
仁王的喉结动了动，嗓子有些发干。
“比起选择一个毫无基础的人，还是网球部的其他人更加合适才对，但是仁王君你却并没有这么做……”
像是抽丝剥茧一般，柳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而独独避开幸村君这件事情也让我很疑惑，仁王君你，是否对幸村君抱有别样的感情呢？”
被人看出来了吗？
“亦或者说，你不希望和幸村君搭档的理由是害怕被他察觉到这份感情吗？”柳生的话彻底撕开了仁王想隐瞒的部分。
好半天才回神，仁王干笑了两声：“柳生，你的话真是有趣呢！”
明显逃避的态度让柳生略感无奈：“仁王君，还是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比较好哦！”
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
仁王简直想要发笑。
这可不是他能够选择的啊。
幸村精市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大概没人比他还要清楚。但也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幸村，仁王才举棋不定。
幸村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这个认知，让仁王的心凉了半截。
没有办法再进一步靠近幸村，仁王选择了暂时退却。
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大概，不会有机会让幸村知道了吧。
直到——
幸村病了。
耳朵里听着医生絮絮叨叨的话，仁王整个人都是木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转头回到病房的时候，幸村已经醒过来了，脸色苍白得可怕，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病房内的灯也没有打开，幸村却还是一下子叫出了门口人的名字。
“仁王？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幸村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根本不像刚刚得知自己重病的人。
“……”
沉默着没有出声，仁王试图让自己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慰幸村？让他不要担心？
鼓励幸村？说一定可以康复？
无论是哪一种话，他统统都说不出口，而以幸村的骄傲也绝对不会允许他接受自己的安慰。
哪怕，现在的他狼狈地被命运宣判死刑。
藏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渐渐收紧，指甲太过用力而在手心里留下了痕迹。
仁王终于开口了：“幸村，现在感觉还好吗？”
“啊，已经没事了。”大概是听多了这样的问话，幸村有一丝厌倦这样的关心了。
这样的话，每进行一次都在提醒着幸村他现在生病的事实。
“……”仁王也察觉到了幸村不算愉快的心情，却不知如何是好。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没什么事——”
“幸村！”
几乎是幸村开口的同时，仁王粗暴地打断了他想要送客的意图。
“我喜欢你！”
一直萦绕在心口的话，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仁王意外于自己的不理智，可话已经出口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幸村一下子回不神来，只是磕磕绊绊地叫着对方：“仁、仁王？你、你刚才说什么？”
幸村的反应简直是太可爱了，仁王忍不住轻笑，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说，我喜欢你，幸村！”
然后转身，朝他摆摆手：“我的话说完了，先走了！”
徒留下病床上的幸村还怔愣着出神。
半晌才用手捏紧了床单，喃喃道：“仁王那家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虽然这么想着，幸村却没有再找到合适的机会，仁王那天的告白像是昙花一现般，立马就恢复了正常态度。
每次和大家一起来探病的时候也都没有流露出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仿佛那天的告白根本不存在。
原本以为他会做点什么的幸村暂时松了口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暗自恼怒，自己竟然会因为一句玩笑话提心吊胆这么久。
原本虚握的手里猛然被人塞了东西，幸村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下意识藏了起来，不让另一边的真田他们发现。
而塞给他的罪魁祸首还冲他眨眼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让他们发现了。”
仁王的气息扑面而来，幸村有些不适地偏过头，距离太近了。
耳根已经泛起红色，周身的温度也因为这样的举动而升高了不少，幸村努力让自己跟之前一样平常的态度对待，可心跳还是不争气地加快。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比较好了。
都怪仁王乱说话！
幸村的脸色一变再变。
柳见状便说道：“幸村，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拉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仁王也跟着出门，临走的时候再次冲着床上的幸村笑了笑。
幸村同样回以微笑，看不出有任何不恰当的地方。
然后在他们离开之后，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个头发顶在外面。
闷了好一会儿，幸村平静地拉开被子坐起来，摊开手心看到了仁王留下来的东西。
愿君平安。
是亲手做的护身符。
“什么啊，”幸村只手遮住眼睛，手紧紧捏住小巧的护身符，“这叫我怎么办才好呢！”
对幸村的告白，在仁王的计划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没错，仁王雅治的确是喜欢幸村精市。
但是，这不意味着需要被幸村知道这件事情。之前避免和幸村搭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仁王一直觉得，喜欢幸村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幸村知不知道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
更何况，知道了之后再默默疏远还不如不让他知道，两相权衡之下，仁王从来没有把告白这件事提上议程。
但是这次，幸村的病来的气势汹汹，面对昏迷不醒的幸村，仁王内心的恐惧让他第一次冲动地告知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幸村不知道，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话说出口的瞬间看到幸村的反应，仁王就知道自己被误会了。
幸村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仁王雅治本身就是爱开玩笑的人，会被误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借着幸村误会的机会表达完自己的心意，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仁王这样想着。
就当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吧！之后就做回队友好了！
即使这样告诫自己，还是忍不住把做好的护身符塞给幸村，看着他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略显窘迫的样子。
大概，这就是和幸村最近的距离了。
幸村病的很重，重到需要动手术的地步。
偏偏手术日期和关东大赛决赛日期撞上了。
几乎是自己双打比赛结束的一瞬间，仁王就拎起自己的东西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将真田的怒吼抛在了身后。
仁王的心跳得厉害。
他现在只想看看幸村。
告诉他，那不是玩笑。
仁王一向自诩理智，偏偏在幸村身上不断破戒。
明明对网球不感兴趣，却因为丸井提到幸村而加入了网球部；明明想过要退出却因为幸村而选择留下来；明明不是双打选手，又因为幸村的一句话成为了双打选手。
而现在，明明打算一辈子都埋在心里，却还是在幸村生病手术的时候，泄露了出来。
“幸村！”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人却不在了。
仁王又朝手术室外跑去，终于赶在了手术之前看到了病床上的幸村。
“仁王？”幸村眼神明亮起来，发现只有仁王一个人，“其他人呢？比赛还没结束吗？”
“幸村。”仁王平复了一下呼吸，鼓起勇气，“我之前说的话……就是那个……”
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自己，仁王心中暗自唾弃。
“——不是玩笑！”幸村笑着截住他的话，“我知道的！”
怎么可能是玩笑话呢？
幸村抬眼撞进仁王的眼眸里。
这个人的眼睛里面掩饰不住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玩笑话呢？
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发觉过罢了。
幸村的双眼里盛满了星辰，“之后的话，可以等我出来之后再说吗？”
仁王现在已经彻底被喜悦填满了全身细胞，再也没有被喜欢的人知晓自己真正心意更美妙的事情了。
于是他点头，看着幸村进了手术室，然后祈祷他能够平安归来。
手术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真田他们也在比赛结束后赶了过来。
伴随着滴声，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医生宣布手术成功的消息。
手术后的恢复期和复健期间，幸村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仁王也不例外。
幸村那天还想说些什么呢？
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一天比一天更加深重，仁王觉得自己简直是着了魔，迫切的想知道幸村的答案。
可是，幸村没有给他机会问出口。
去医院只会被拒绝探视，仁王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见到幸村，他实在是太想知道答案了。
第二天，幸村发现了躺在自己病房里的信封。
信封上并没有写名字，可熟悉的花纹和字迹让幸村忍不住轻笑。
这样别出心裁的方式，也算是独一份了吧。
仁王再一次在自己的储物柜内发现了告白信。
信封是他熟悉到极点的，之前幸村给他写告白信的时候用到的，而昨天自己将信封寄给了幸村。
这一次，仁王没有犹豫，伸手拆开了信件。
仁王君：
展信安！以这种方式告诉你答案，并非我所愿。
所以，请转身吧！
仁王扫过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乖乖转身，就看到了倚在门口的幸村。
朝思暮想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在面前，仁王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仁王？”幸村朝他走过去身后带着朝日的光芒，“现在还想听答案吗？”
“幸村，我喜欢你！”
“嗯，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第6章 自分革命-Revolu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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