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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包/皮手术早做早好 ...


  •   十三、包/皮手术早做早好

      01

      江平彦已经在江澄屋前徘徊许久了。

      他惴惴不安,但是更有几分面红心跳。

      而江澄今日此刻,并非翻阅文书,而是正在屋内运行周天日常修行,敏锐的感官不停地被门外荡来荡去的影子刺激,让他不胜心烦。

      “大晚上的……”江澄缓缓睁开阖上的眼,目光看向自己紧闭的房门,似乎可以越过门看见中庭内少年仓皇的姿态,“润德,你在干什么。”

      江平彦登时一个激灵,规规矩矩地推开房门拜见。

      江平彦原名曾润德,是原先魏无羡带回来的小孩儿,江澄虽吐槽魏无羡四处拣人母爱泛滥,却还是将曾润德收留进江家。怎知一个看起来光屁股蛋子满街跑的脏小孩父亲却是一欠债甚多的赌徒,要把幺子曾润德卖掉抵债。于是乎江魏二人便寻思给其更名换姓,干脆重新做人。到了取字的时候,江澄取得字乱七八糟,魏无羡又实在偷懒,干脆就用他原先的名作字了。

      江平彦人如其名,武功平平、文章平平、就连擦桌洗碗,蒸饭做菜也平平无奇。在藏龙卧虎的江家,或许是被比较得分外受挫,竟培养出了一种瑟缩畏人的样子来。江澄几次恨铁不成钢地骂人,江平彦因之更害怕江澄了。

      ——言归正传,江平彦嗫嚅着开口,说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便找医修们去。”江澄不悦地皱眉,“我又不是大夫,你愿意让我看我还没这本本事呢。”

      “不、不是的……”大抵是捡回他的人只剩下了江澄,他总是和江澄亲近些,虽然他确实怕极了这一宗之主,“我……我又疼又痒……我好害怕——”

      江澄的眉头更加蹙紧了,正欲开口,却见江平彦咬唇涨红了脸,声音都变调了:“下、下处都肿胀起来了……”

      “……”

      02

      医师检查了一番,便给江平彦消炎,割掉了过长的包/-皮。

      江澄看差不多结束了,便从一边的椅子上站起身,眼角扫过江平彦煞白的脸,心想这小子莫非还怕医生一刀下去叫他成为阉人。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果然没见过世面。

      江澄勾唇一笑,信步便走了。

      医师叮嘱江平彦不要碰水,杜绝辛辣等等之类的嘱咐随着他一步步走远而落在脑后。

      他心里忽而因为某些丝线一般的勾连柔软起来。

      ——江平彦似乎将他当作了父亲。

      江澄回想起自己经历这事,最开始也是告诉父亲的。

      03

      少时。

      魏无羡腻歪着过来非要吃江澄手中掰好的莲子,一手夺了去。江澄黑着脸剜了他一眼,但却没说话,也没其他反应,冷冷地坐在一旁拨下一个。

      ——这?江澄怎么有些奇怪??

      本来这样激怒江澄,两人都会扭打起来。魏无羡恰恰是以此为乐,所以才偏偏要逗他,可今天这小少爷却十分反常。而且看他坐立不安,眉头蹙紧。时不时地和屁股上有钉子一般换着姿势坐。魏无羡心下一咯噔:“江澄,你最近怎么了。”

      江澄不言,魏无羡凑上前去勾人脖子,却被江澄一把推开。

      “别来烦我,我要去写先生的课业了。”

      望着江澄远去的背影,魏无羡目瞪口呆。

      ——好奇怪啊,最近的江澄。

      04

      江澄坐在房中,却不是在写作业。而是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他稍微能挠一挠解解难受。毕竟大庭广众的……做那事实在……

      江澄不知道是要告诉父亲还是母亲比较好。眼下,母亲父亲分开居住。自己的生身母亲,检查自己的身体倒也没什么好羞,可是她这几日都住去虞家了,总不能因为这事……去虞家……

      可是,想到自己的父亲。江澄却就害怕这样腌臜事,给本就不爱自己的父亲,招来更多嫌弃的因素。

      江澄默默地坐在床边,也不想去见那个江家唯一的一个老医师,老得牙齿黄黄的,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总让他害怕。

      就这样反复地在几个人选中循环,最后,江澄还是在夜深人静之时,轻轻走到了江枫眠的房前。

      江枫眠的屋内还亮着灯,可见他确实事务繁忙。

      江澄又有一丝丝的高兴,原来他总是说太忙而没有来看自己,确实是真的。但这一丁点的高兴,立马消散在凉冷孤荡夜风中——因为他再忙,总也还是看过魏无羡的。

      江澄心内一股难忍的闷胀涌起,他缓缓蹲坐在了他父亲门前的石阶上。

      他是否真的一无是处,他是否又真的不如魏无羡呢。

      就比如现在这样肮脏羞耻的隐痛,也只有他经历,却不见魏无羡有。

      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吗?

      “……阿澄?”

      父亲的声音透过一层窗纸传出,惊扰了江澄越陷越深的心绪。

      江澄慌忙站起。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休息。”江枫眠声音温和,他打开了门,却有走出来问询的意思。

      江澄连忙走进了屋,却支支吾吾除了一句父亲什么也说不下去。

      江枫眠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屋外空无一人的庭内,体贴地不必要地合上了门,将江澄牵进屋。

      江澄的手还很小,虽然已经长开了,却还没有久经沙场的苍劲和干硬。

      “怎么了。”江枫眠问。

      ……

      05

      江澄的思绪刚刚收回,却忽见房门前的金慧沨,几乎将他吓到。

      “半夜三更,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还想问呢,”金慧沨翻着死鱼眼,“半夜三更的,你去亲自观看割包/皮,也是别有趣味。”

      江澄噎了一下,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谁说我是去特意看的。你脑子进水了吗?!”

      金慧沨偏头示意了一下屋内,江澄咽下一口气,推门将人引进来了。

      “说罢,什么事情。”

      “方才你也看见,这又不是花柳病那样见不得人的病症,少年羞得和姑娘似的,江家那么多男孩门生,保不齐十多岁都要有,难道个个都等着忍不下去了再去治吗。”

      ——为什么这个人对如此私密之事还深究啊……

      江澄有些头疼:“但也不能着医师个个去问谁有隐疾吧。”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

      “呃……我的意思是,可以每半月例行一次诊查。所有门生都要参与,所有医师都来坐诊。”

      金慧沨继续说道:“一来,宗主你不愿抛弃射日之征时相随的医修,现在平日里无事大多闲散,现在也可有些事做,同时帮助他们精进医术。二来,江家门规森严,训练更是严苛,保不齐很多人都有练功受伤或是旧疾。有的人争强好胜非要硬扛,也可早些发现。三来,当时参加过射日之征的旧人们,也有年岁稍长的女修,难免也有些不好说的,可以借着由头检查治疗。”

      江澄道:“你想的周全,就这么办吧。”

      “……另外,这些医修还可以就在云梦设立惠民署,诊治百姓,收一些公道价钱。免除百姓受骗之苦,又可给江氏赚个名声,所得盈利,各个医师分成就也不必我们另外费银钱。”

      江澄刚想说,干脆就设个义诊,不用收钱的时候,金慧沨却接着说了:“营生若好,还可招来许多民间医士或是游医,如此,若再有当年征战之变,我们的后部也还能应对自如。”

      江澄微微睁大了眼,这却是他之前尚未想到的地方。

      06

      半月后,云梦惠民署建成。

      而之前因着金慧沨处处与虞心莲争锋相对,就引得些偏向虞家的长老大做文章,不过也就是说其越俎代庖,明明是个教引,便只该做些教引的事情。

      若人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也不是江家之门风了。江澄心内明亮,却也不能直说,或是数落长辈。

      因此江澄放下茶盏,凉凉道:“既如此,教她做个主事,名正言顺些便可了。”

      堂内诸人面面相觑。

      07

      “呵。这就是我们当年捧出来的好宗主啊”

      “虞老消消气……”下人忙劝。

      虞老道:“江家本不用外姓主事,他江澄前些年破例也就罢了,杀温狗人手不够也是事实,现在太平日子,不成家立业,还破了主事须得德才兼备,且服侍满十年的人居上的祖制!我看他是太随心了!”

      虞老正骂着,却差点撞一人身上,刹住脚步才见此人江家弟子的服制:“哪里来的小东西,走路也不看路,你的礼数去哪里了。”

      江平彦缓缓抬眸,目光里半点寒凉,话里含沙:“虞老所言极是,弟子自当谨言慎行,以免为人所见、为人所闻,落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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