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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宠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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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郝白到街上让冷风刮了一会儿脸,平静完了,就搓着冻僵的脸回到店里,跟着导购姑娘去给男人的一身新衣服结账。店主是个年轻的姑娘,说是难得能遇见郝白这样养眼的小哥哥,硬是塞了几个折扣给他。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郝白温柔笑笑。
付完钱,拿好包装袋,郝白便倚着墙玩手机,候着更衣室里的家伙。
“喵”没等到男人出现,却等来了猫蹭裤脚。
郝白弯下腰搔了搔黑猫的小脑袋,莞尔道:“原来你这只猫还有点儿智商的。我去帮你把更衣室里的衣服取来,你在门口等我。”
黑猫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难得温顺地舔了舔郝白的手心,表示同意。
掌心痒痒的,湿乎乎的,郝白觉得脸颊约莫有些变烫了。
他匆匆拿回黑猫落下的衣服,同猫在店外汇合。想着既然已经买了新衣服,就没必让猫继续穿着东拼西凑起来的“犀利装”了。
毕竟,太拉风也是一种罪过,影响市容辣人眼就不好了。
郝白便寻了一处既没有监控,也没路灯的地方,催促黑猫赶紧去里边换上衣服,省的待会儿感冒传给自己。
黑猫犹犹豫豫地向黑暗处迈了一两步,回头问郝白:“老子就这样当街换衣,会不会有流氓见色起意,想辣手摧我这朵帅得惨绝人寰,宇宙炸裂的霸王花?”
咱精神病专家还缺研究对象吗?这里可以免费提供一只重度臆想症患者。
郝白腹诽完,拍了拍胸脯,向黑猫再三保证道:“不用担心了,你本身就是个流氓,还用得着怕?况且这黑灯瞎火的,我还怕你把别人搞了呢。”
“……哼!”黑猫吃瘪,甩甩尾巴不理郝白,挺着屁股径直走到暗处。
大约过了三分钟,郝白感到右肩一沉,那一如既往欠扁的声音紧接着传入耳内。
“走吧小耗子,带大爷打道回——”
“去你大爷的,你才是小耗子。”郝白懒得听完就直接给男人来了一肘击,扬高音量道:“晚上还想不想吃夜宵了?”
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的男人灵巧躲开攻击,重新搭回郝白的肩,嬉皮笑脸回:“当然想啊。别介,这是我给你取的爱称,错了,是昵称,昵称!显得咱俩是对好兄弟。”
谁要跟你这只白痴猫当兄弟!
郝白伸手推开男人过分凑近的脸:“你脸离我远点儿,谁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刷牙。”
“肯定刷了啊!你当我谁呢,猫可爱干净了。不信你闻闻?”男人不乐了,硬是走到郝白跟前,张开嘴巴冲着他呼气。
眼前尽是男人呼出的白气,大冬天的郝白鼻子早冻得塞住了,哪还闻得出味儿。后头来了一辆小车直按喇叭催,郝白无语地给了个眼神让男人自己体会,叫他别挡路。
可男人不听,跟堵墙似的扎在原地,低下脑袋执意要郝白说他嘴巴香。
郝白后脑勺挂了无数条黑线,“你有毛病啊,大晚上的在街上发神经。我回去闻一万遍成了吧,司机窝火了要揍你,我可不管。”
“哎,前面那对小情侣,要亲嘴就快点!完事早点让开。”车上的司机见按喇叭无效,出声喊道。
郝白汗颜回:“谁说要亲嘴了!”
司机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再次出声喊:“杵着的傻大个,没听见你媳妇着急了啊!这眼睛一闭不就好下嘴了,嘴巴一碰不就完事了嘛,快点,我赶时间呢,不然我直接碾了。”
喊的都是啥玩意啊!
郝白听言刚怼回司机一句“你才媳妇”就被人扣住了下巴,掰正脑袋。
嘴里的“你干嘛”还未说出口,便尽数被男人堵在了唇间。
短短几秒,嘴皮子碰嘴皮子,全是冰凉的。
郝白却傻了,疯了,呆了。觉得嘴巴处的火山爆发了,滚烫的岩浆从唇上一路蔓延到心脏,将那里烤熟了。
男人睁开眼,启唇,轻轻说了几句话。
郝白已经聋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十
一大清早的鸟鸣了,某人的脑子就清醒了。
这人不急于起床,先躲在被子里用腿夹着被子来回翻滚四五次,继而钻出闷红的脑袋,两眼呆呆地望着着天花板放空。随后,他抿了抿嘴巴,忽的神色一变,攥起被子往头上一蒙,躲回被里又是一阵翻腾。
某人自知大概是没脸活了。
昨晚被那猫啃完嘴巴,郝白大脑便自行进入当机模式。凭着顽强的身体本能,他迈着机械的步伐同男人隔了些距离走,恍恍惚惚间,就到了家。
路上有没有跟男人讲话,他怎么上床睡觉,什么时候睡着的,郝白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只有当时男人微颤的眼睫。
郝白探出头喘气,再继续窝在被里就要缺氧了。他下床换完衣服,犹豫要不要现在开门出去。
第一次亲嘴儿,还是被个男人亲的.......
.......不行,丢脸,太jb丢脸了。自己也是二十四岁的人了,跟人亲个嘴至于在意成这样吗。别说人家还不算人,算只猫,亲动物咋了,多少人都跟自己的宠物亲了。
如此想着郝白心里冒出了勇气,面红耳热地按下把手往外走去。
“那什么.......”,话生生卡回郝白嘴里。
让自己变得像中学里的小姑娘东想西想的主角,正四脚朝天瘫在沙发上睡觉。肚皮一鼓一收,透明的鼻涕泡随着呼噜声的响亮程度变化大小。
“.........”
郝白泪流满面地拧了自己脸颊一圈,搞啥呢,人家睡得可沉了,指不定是提前发春把自己当母猫了。
清秀的脸蛋从红色转成绿色。
此情此景,郝白认为再不把原因归于猫发春或者猫傻逼,自己就是超级大傻逼了。
心底里暂时泄了口气儿。
没有毯子,郝白就拿了一个抱枕轻轻压在黑猫翻出的肚皮上,顺带揉了一番,一脸心安理得地出门上班。
一声轻响,门被关上,黑猫呼出的鼻涕泡应声而破。
黑猫用爪子推开盖着肚子的抱枕,跃到茶几上勾出二三张纸巾擦擦鼻子。再用爪子胡乱揉成团,尾巴一抽,将纸团全部扫进垃圾桶里。
轻盈跃下桌,黑猫踱着碎步往卧室里走去。
“啧啧啧。”
见到床上被子被郝白踢来踢去蹂躏的惨样,黑猫的两只圆眼眯成了条缝,庆幸自己昨天只是亲了他一口嘴皮子,要是再过分点,郝白可不纠结得要把床拆了。
黑猫弓起腰,四肢蓄力,猛地往床上一跃。在半空中变回人身,稳稳当当地落在床心。
男人伸手拉来被子盖在身上,缩着脖子,猛吸了一大口气,满鼻腔里洋溢着的都是郝白身上那股皂香味。痴汉一般闻闻嗅嗅了半晌,男人如中了魔咒似的,也开始滚了。他滚回床心平躺,竖着的猫耳朵略微耷拉了些。
这小直男亲完了就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跟他说啥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一个人躲房间里不敢出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一不小心被郝白羞恼的样子迷了眼,忍不住亲了下去,就把这半弯不弯的纯情小男生给吓到了。
哪里有弯的这么快的,他自己还不是花了几年的时间.......
男人瘪嘴,自我安慰道:“慢慢来好了。”
难得找到了人,卖萌卖蠢怎么说得把好感度攒上去,以后才能.......才能为所欲为嘛!
思考完喵生,男人收回嘴角泛滥的傻笑。他决定在郝白床上眯一会儿觉。睡饱了再去看看电视,到外头扑扑麻雀,等郝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