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乌尔贝特迷路中》燎歌

66、跟踪

　　不过好奇归好奇，乌尔贝特还没有忘记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以一种极度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屏幕上金发壮汉的头像，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

　　虽然乌尔贝特并没有见过这个名为欧尔麦特的男人，但是有趣的是，乌尔贝特对他并不陌生。

　　这可不是乌尔贝特在有意识的收集情报，而是欧尔麦特这个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几乎走到哪都能轻易看到这个男人在傻笑的巨型海报，公园里的雕像，甚至在赤黑血染开门的瞬间，乌尔贝特都能够看到与他有关的东西。

　　‘国民偶像’，这是乌尔贝特对他的第一印象。就这一点而言，应该可以说是不好也不坏。

　　但，前提是，这个偶像前面没有所谓的‘英雄’当前缀。

　　——‘职业英雄’？

　　乌尔贝特眯起双眼，觉得这个词语的组合十分独特。

　　根据现在已有的情报来分析的话，这个世界人们口中的‘个性’，说白了也不过是一种‘天赋’，就像是YGGDRASIL中每个玩家所独有的‘技能’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个性’是与生俱来的。

　　而且与YGGDRASIL中玩家能够自我选择的‘技能’不一样，‘个性’是随机的。

　　也许会因为血缘的影响，能够做到将这个无法控制的范畴最大程度的收缩，但也只是勉强束缚在一个小范围内，不可控性依旧是存在的。

　　乌尔贝特双眸微暗，他想到了先前赤黑血染的奶奶无意识流露出的同情与那一句话。

　　‘可怜的孩子，也是被个性牵连到了吧。’满是皱纹的脸颊因为紧蹙的眉头而变得更加褶皱，连语气也变得愤怒，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火，而像是因为见得太多了，还无法改变的无奈，‘放心吧，以后会好起来的。’

　　虽然现在乌尔贝特依旧不太明白这位和善的老人到底想传达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做出假设。

　　有些‘个性’完全可以划分在危险的范围内，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约束。

　　所以这个社会才需要‘英雄’。

　　这个不知道在哪一个环节上突然脱离了原有轨道的超人社会，将‘英雄’作为一种职业，并且将其普及。

　　而衡量能否成为‘英雄’最具根本性的决定因素，明眼人都能明白是什么。

　　乌尔贝特冷眼打量着，继欧尔麦特之后所出现的各类英雄的面孔，强壮的男人，纤细的女子，亦或者仅看外貌完全是另一种生物的家伙。而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赞美着职业英雄们的奋不顾身。

　　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得到结论。

　　越强大的‘个性’，越特殊的‘个性’，以及越稀有的‘个性’。

　　只要具备其中一点，相信‘英雄’的称号基本上就是手到擒来了吧。

　　——噗。

　　乌尔贝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难以置信，居然凭借‘技能’去决定职业？而且还是名为‘英雄’的职业？？

　　乌尔贝特承认，自持为‘恶’的他，不可能会对这群职业英雄抱有什么好感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其他的情绪，那大概就是和塔其米给他的感觉一样。

　　可笑又可悲。

　　或许这个社会自然有一套选拔‘英雄’的基准，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类去拯救人类。

　　乌尔贝特收起了先前肆意绽放的嘲讽与笑声，脸上是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平静，平静到毫无波澜让人感受到一丝冷酷。

　　英雄，可不是通过了测试就能够被简单赋予的称号。

　　曾被讨伐的魔王大人，乌尔贝特觉得自己会十分有发言权也说不定。

　　这个简单的词语中所囊括的痛苦与悲哀，真的是普通的金钱与赞美能够挽回的吗？

　　恐怕并不见得，乌尔贝特轻轻闭上双眼。

　　英雄拯救人们，但是人们，却往往并非能够拯救得了英雄，因为英雄们除了拯救之外，并无他求。

　　说是完全的献身也不为过。

　　那样的人，无论在哪一个现代社会中，都不可能存在。

　　再次睁开眼，金色的双眸之中只剩恶意弥漫。

　　——职业的英雄？哈，虚伪至极。

　　‘都是骗子。’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沉浸在情绪中的乌尔贝特为之一惊，还不等他反应，所有的一切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触感与声音同时涌入，让刚刚习惯了丧失四感的乌尔贝特产生了一瞬间的不适，还不等他重新适应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触，那个自言自语的声音又带着无尽的回声不停的重复起来。

　　‘他们都是骗子。’
　　‘骗子。’
　　‘不是好人。’
　　‘虚伪的家伙。’

　　聒噪，乌尔贝特皱眉。

　　但明显稚嫩的声音，再加上目前的状况，让乌尔贝特能够轻易确定，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共生者——志村转弧。

　　但志村转弧却并没有依靠嘴巴这一点让乌尔贝特有些在意。

　　这是怎么回事？脑电波同步？话说这是脑电波吗？乌尔贝特觉得很是奇妙。

　　而志村转弧却对乌尔贝特产生的想法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只有乌尔贝特在单方面接收讯息一般。

　　这让乌尔贝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升起了一丝兴趣。

　　没有收到伤害却依旧减轻了对他的压制，那么先前的假设就要被推翻了，取而代之的是，乌尔贝特在适应志村转弧的同时，志村转弧应该也在适应着他的存在。

　　志村转弧赤红色的双瞳因为个性的原因变得无比明亮，但眼底所翻涌的情绪却与刚才的死寂完全不同，带着强烈的感情在熊熊燃烧着。

　　就如同乌尔贝特先前的双眸一样，散发着浓烈的恶意。

　　相似的情感在某一个瞬间，达到了共鸣。

　　——骗子？

　　乌尔贝特琢磨着这个字眼，脑海中闪过志村转弧对全家福的依恋。

　　“嗯，他们，英雄就是骗子。”志村转弧回答着乌尔贝特的疑问，丝毫不知晓自己的回答到底对乌尔贝特造成了何等的冲击，他只是坐在地上，用句混乱的向乌尔贝特重复着一件事。

　　职业英雄没有救下志村转弧的父母。

　　职业英雄欺骗了他。

　　——为什么知道这是个谎言？

　　乌尔贝特皱眉，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因为，没人回来。”志村转弧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再次抬头看了一看屏幕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对于这个回答，乌尔贝特不做任何的评价，一是因为他对志村转弧的过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二是他有点在意志村转弧的反应。

　　——你不害怕吗？
　　“害怕？害怕什么？”

　　乌尔贝特微微挑眉，感觉志村转弧疑惑的态度不似作假，再说了区区十岁连受教育程度也有点问题的小孩，不可能骗得过他就是了。

　　——也是。

　　恶魔在志村转弧无法窥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善意的微笑。

　　——你不需要害怕这个无用的情感，因为我不可能伤害你，不是吗？

　　宛如吟诵般的腔调在志村转弧的意识中响起，充满了暗示性。

　　“你当然不会伤害我，我知道的。”志村转弧不再顺着人流前行了，就像是终于展现出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好动。

　　这一次的他，是唯一逆行着的人。

　　过路的人们纷纷选择了避让，导致这一望无际的人群潮流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裂缝。

　　细小的，却又实际存在着的。

　　乌尔贝特没有因为志村转弧笃定的语气而恼怒，相反嘴角扬起了一个略带危险的弧度，询问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毕竟乌尔贝特确实需要获得志村转弧的信任就是了，最好是全身心的那种，所以对于目前的走向乐见其成。

　　如果志村转弧存在犹豫的话，乌尔贝特并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

　　但志村转弧却陷入了沉默，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超纲。

　　“因为……他们都是骗子，我讨厌他们……”志村转弧努力的思考了起来，他并不抗拒动脑，“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是不同的。

　　就像是得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论，志村转弧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英雄都是不可信的，但是我不是英雄，所以‘我’是可以相信的。”

　　听到志村转弧有些没头没脑的发言，乌尔贝特是听懂了的。

　　随后他嘴边的微笑消失了。

　　——幼稚言论，况且我也不是你。
　　“不对，‘我’就是我。而且‘我’才是小孩子，因为能做决定的是我，所以我是大人。”

　　前不久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志村转弧自然不会轻易反悔。

　　这样一本正经还自以为是的说法，令乌尔贝特表情瞬间变得麻木起来。

　　他听到了什么？乌尔贝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小鬼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种无厘头的结论的？还是自己太好说话了？什么时候给了他这种错觉？

　　而且最要命的是，志村转弧有一句话十分正确，那就是无论如何，决定权在志村转弧手中，而不在他。

　　过不下去了，直接搞死吧，乌尔贝特面无表情的想。

　　志村转弧当然不知道乌尔贝特的想法，他正因为另一个自己默认了他的发言正开心着呢，自然不可能猜得到某恶魔已经身处爆炸的边缘，距离做出危险的举动只差临门一脚了。

　　正当乌尔贝特闭着眼，争取做到眼不见心不烦，不停的自我催眠的时候，从后方席卷而来的恶念让乌尔贝特瞬间回神。

　　——趴下！

　　几乎是下一秒，一张闪烁着明亮紫色的丝线电网从志村转弧的头顶略过。

　　志村转弧没有多余的动作，立马扑倒在地的果断行为，让乌尔贝特心情稍稍好了些许。

　　虽然过程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好歹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做到完全信任这一点了。

　　乌尔贝特如此想道，顺着志村转弧向后回望的视线，看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瘦弱男人，男人的右手上还环绕着如火花般不断炸裂的紫色，毫无疑问，就是刚刚对志村转弧出手的家伙。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攻击落空了，还是被一个小孩子给躲了过去，也正因为他没有把面前这个看起来连十岁都不到小孩子放在眼里，所以才会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

　　显得有些智障。

　　乌尔贝特没有给予这个男人多余的目光，而是打量着周围，然后发现不知何时起，志村转弧就跑到了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人路过的小巷子中。

　　而男人的位置正好将进来的路堵死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想起上次被迫挨打的经历，乌尔贝特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要耗在志村转弧身上了。

　　你小子什么毛病！对小巷子到底是有多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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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可爱们！！虽然有点晚！咸鱼作者还是要说一句——春节快乐！！
看到不少小可爱都在在意纳萨力克的情况，再加上发现好多小可爱都没看过小英雄啊，作者君下一章就码番外好啦。
然后没看过小英雄的小可爱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潜水啦~
小迪还要再过些时日才会落地，（具体请参考洛基在奇异博士的圈圈内自由落体的场景）大家不用担心。
还有就是，作者君今天看完拜年祭，超喜欢‘冠世一战’！
并且看完了梦幻岛目前的四集。
稍微翻了翻大佬的漫画视频科普，加上某些弹幕，总觉得……
‘那位大人’什么的……好像……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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