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乌尔贝特迷路中》燎歌

33、真实

　　出手的只是魔王乌尔贝特，其眷族亚达巴奥和女仆们也不知去向了哪里。此时此刻，冒险者们也已不在意那些魔物，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无从插手的战斗。

　　这场战斗注定会成为广为流传的神话。

　　那是从冒险者们的角度看去，漆黑的战士手上的巨剑从未有除了砍击之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凭借主人那精湛剑法，让魔王除了招架之外似乎别无他法。而原本由水晶所砌成的地面也被剑风所波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琐碎的纹路。

　　但是安兹十分清楚，这不过是个热身，双方还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而且他现在也无法拿出啊……

　　“走神了呢。”随着话音一同到来的是乌尔贝特尖锐到可以撕碎铠甲的利爪，安兹不得不快速躲闪，但是还是在漆黑的铠甲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认真的啊，乌尔贝特桑。

　　安兹感觉自己的额头冒出了本不应该出现的冷汗，这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乌尔贝特的话语，这样沉默的表现在其他还未参战的冒险者眼中就是一种无言的承认，仿佛勇者默认了自己无法战胜魔王一般。

　　然而安兹只是在努力回想着迪米乌哥斯的话语罢了，乌尔贝特现在的表现让他愈加认定自己忽视了什么。

　　‘排除乌尔贝特大人的安排，这次的计划一共有四点好处。’

　　‘第一点就是让夏提雅使用传送门将财宝尽数转移到纳萨力克，由潘多拉·亚克特保管。’

　　‘第二点则是为了掩饰我们对于八指的袭击，有扩大伤害范围的必要。’

　　‘第三点和第四点差不多，捕捉王国的人类用以纳萨力克内部的各种研究，尤其是圣王国那边的实验。’

　　‘而乌尔贝特大人自身希望借此试探拥有‘世界级道具’的敌人，顺便高强度的扩大英雄莫莫的影响力，属下大胆猜测，乌尔贝特大人可能会收回之前想要放水的打算。’

　　‘一切都是为了纳萨力克的利益。’

　　从刁钻角度袭来的利爪攻破了安兹的防线，让安兹立刻回神侧头躲开，面具上也留下了破损的痕迹。安兹气势一凌，手中的巨剑挥舞起，将乌尔贝特另外一只利爪弹开，跨出一步直接靠着浑身的蛮力撞向了乌尔贝特。

　　乌尔贝特一个没防备被撞了个正着，干脆利落的顺势向后退去，站在有一段距离的安全位置。

　　“战斗中想太多余的事情可不是好习惯啊，莫莫。”乌尔贝特摊了摊还没有收回爪子的双手，语气之中疑似有些无奈。

　　不太对劲。

　　“这不过是表示我还留有余力罢了。”虽然安兹觉得乌尔贝特那里有些不太正常，但是狠话不能忘记放出口。脚下发力，他提起双剑向乌尔贝特攻击着，左手上压右手侧砍，攻势十分迅猛但是全被乌尔贝特的恶魔复肢抵挡下来。甚至在这一轮的交锋中，安兹手中巨剑出现了裂纹，支撑不住的剑身掉落出细碎的粒状物体。

　　安兹丢弃了手中的武器，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两把新的武器，左手紧握‘冻牙之痛·改’，右手却将那柄似乎是燃烧着火焰的枪矛向着乌尔贝特的方向穿刺而去。

　　“哦呀，危险危险。”面对着汹汹袭来的烈焰之枪，乌尔贝特伸脚踏碎了地面，一瞬间被震起的断面水晶替他挡下来这穿透的一击，但是散落于地的火焰剧烈燃烧似乎想要将乌尔贝特吞噬，不过可惜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很不对劲。

　　现在安兹脑海中的每一颗神经都在叫嚣着违和，眼前与乌尔贝特过招的一幕幕浮现而过，安兹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不使用魔法？

　　难道是为了掩饰魔王乌尔贝特的技能情报？不，不对。安兹思绪缜密的想着，既然有试探‘世界级道具’敌人的存在与意图的意思，那么对早就过过招的双方来说，情报早就泄露了。再说了还有‘虚假情报’这类道具的存在。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了，面具之下十分想要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然而只是想想。安兹收回了武器，直接原地坐下。

　　明显的一副罢工不干的样子。

　　而他面前原本表情十分张狂的乌尔贝特看见这一幕，不知为何有些恹恹的收回了恶人气场，但却肉眼可见其表情明显变得不开心起来。

　　安兹明显过快的反应让乌尔贝特懊恼剧本被打断的同时，不得不承认他们实在是过于了解彼此。

　　早知道还是让迪米乌哥斯来打个掩护之类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但是乌尔贝特也只是想一想，毕竟迪米乌哥斯先前已经和安兹假装战斗过了，再让他出场的话反而显得不自然。

　　“饶了我吧，乌尔贝特桑。”注意到这一点的安兹无力的说，“我这里可是又是持久战又是爬楼梯的说，真的很辛苦哦。”

　　“不行啊，安兹桑。戏剧的表演一般还是要严谨的好。”乌尔贝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安兹的休息请求，说出来的理由让安兹一时无法反驳。

　　“毕竟维持着十阶魔法的我也不轻松。”

　　果然啊，安兹咂舌。要不是速度不算慢的发现乌尔贝特桑不是不想用魔法，而是用不了，他也不至于直接这么放宽心的在这么多冒险者的面前直接暴露他和乌尔贝特的关系。

　　十阶魔法，‘伪装于时间长河中的虚幻世界’。是附属于乌尔贝特特殊职业‘塔尔塔洛斯之眼’中的一个强力技能，将生命拉扯进乌尔贝特亲手编织的一个虚假空间中，连带着五感也被控制。换句话说，空间中生命的所见所闻所感都在乌尔贝特的一念之间。

　　虽然带着‘虚假’二字，但却是一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世界’。

　　连死亡也是。

　　而这个逆天技能的学习史也是十分坎坷，可以说是乌尔贝特当时碰巧发现的，算是隐藏技能的那种。而进化前的原身只是一种编织梦境的技能，单纯的让被施术者做梦的那种，还有概率被抵抗，完全属于平时乌尔贝特看都不带看的那种鸡肋技能。

　　要不是当时佩洛洛奇诺死命拜托乌尔贝特帮帮忙完成一个活动，在不伤害怪物的前提下，猎捕深渊怪物，他也不会因为被烦的实在没辙了，学习了这个技能。

　　结果在抓捕了数十只女妖啊、魅妖啊这种一看就符合佩洛洛奇诺口味的怪物之后，终于解锁了第一条隐藏线索。让公会成员们感慨的同时，佩服了一下佩洛洛奇诺的胆量。

　　因为乌尔贝特事后才知道，佩洛洛奇诺的拜托最初不过是这群闲的没事做的家伙们在下‘谁能让乌尔贝特走出实验室最久’这种无聊的赌注。

　　拿乌尔贝特打赌的下场，请询问那段时间被疯狂压榨收集素材的众人。

　　而在当时完美避开风头的安兹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因为被面具遮挡的原因，郎爽的笑声还是有些低沉，却充分展示出此刻因为回忆而变得十分开心的情绪。

　　“明明都使用了技能却故意不告知我。”安兹没有忘记乌尔贝特的故意使坏，他放弃继续使用‘漆黑的英雄’的外表，而是恢复安兹本身的形象与乌尔贝特交谈，无奈的询问，“莫非是在报复先前被说中二病的不爽吗？”

　　“你又说出来了呢，安兹桑。”情绪不明的话语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也没有避开。

　　“……看来真是这样。”安兹有些苦恼的摸了摸下巴试图组织一下语言向乌尔贝特表示歉意。但怎么说，当时安兹的重点并不完全在乌尔贝特的‘中二’上，而是在乌尔贝特放任自己的恶魔化，本人根本没有打算保留人性这一点上。

　　彻底转变之后的乌尔贝特还会是他最初认识的乌尔贝特桑吗？

　　他不该对同伴没有自信，但是却忍不住的担忧。

　　“停。”乌尔贝特一看安兹那有所迟疑的态度就明白此刻友人又要说出那没有必要的道歉的话语，“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毕竟我也已经揍回来了不是吗。”

　　“倒不如说我需要向你道歉啊，安兹桑。”恶魔表情之中好似在强行忍耐着不要露出过于愉快的笑容，但那略显欢快和欣慰的语气却暴露了他。

　　“安兹公会长还是和过去一样，总是放任自家成员的任性啊。”

　　“不过放心吧，除了小小的发泄一下等待时的不耐烦，最重要的还是刚刚的打斗会是彰显‘漆黑的英雄’莫莫的强大时不可多得的素材，编织入我所撰写的故事中刚刚合适。”

　　“但是在故事落幕之前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需要处理一下。”

　　乌尔贝特轻笑出声，他悄然打响一个响指。

　　十分突兀的，冒险者中一个身影就这么直愣愣的原地一个踉跄，眼中的恨意也被无尽的惊恐所取代。

　　安兹这才注意到，这样的表情在被他无视的一众面部僵硬还闭着双眼宛如傀儡般的冒险者中是多么的显眼。

　　而且有些眼熟。

　　苦苦思索曾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的安兹侧头看了一下乌尔贝特，恍然反应过来。

　　在耶·兰提尔有过一面之缘的秘银级。

　　想起先前男人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妒忌与愤恨，安兹算是理解了。因为被莫莫抢夺了领地所以转移到了王都吗？就是不知道他先前的同伴有没有一起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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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嗯，看看能不能再憋出第双更~
小剧场：
乌尔贝特：本来打算创造机会让安兹玩救人的戏码，然而……
安兹：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咸鱼作者：这大概就是‘敢惹安兹桑，不但要你死还要践踏你的尊严’剧本破灭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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