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乌尔贝特迷路中》燎歌

19、试验

　　从安兹介绍威克提姆开始，到迪米乌哥斯的圣王国两脚羊，也就是亚伯利恩羊的命名问题，还有被允诺给予惩罚的夏提雅，直到最后的科塞特斯战败问题之前。
　　乌尔贝特仅仅是一言不发的旁观着。
　　熟悉他的人比如安兹，可能都习惯他偶尔这副无法看穿的样子，但是对于守护者们来说，令他们摸不准乌尔贝特的态度所带来的惶恐感是难以轻易平复的。
　　其实，从以前开始乌尔贝特就是这样，对于安兹的决定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着赞成的态度，鲜少有反对的时候，可能唯一能引起争执的地方也就是对同伴——塔其米的相关问题。
　　明明安兹和乌尔贝特在现实世界完全可以说是‘下等人’般的存在，在警察机构被架空似乎连正义心都是存在于过去虚幻的字眼。同是失去双亲，安兹却更加珍惜与他人的情感链接，而乌尔贝特，可能更加重视生存手段和‘力量’。
　　不是说他不重视同伴，而是强烈的领地意识让他不会轻易的允许他人踏足，如若一旦被承认了，那么无论是个什么样的人，乌尔贝特都会将其牢牢的护在自己也不算丰满的羽翼之下。
　　用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评价也不为过。
　　所以乌尔贝特很清楚的明白，早已将安兹纳入自己所珍视的范围的现在，对于他们都重视的纳萨里克大坟墓，他只要秉持着一切以安兹为主的态度，安兹和守护者们都不会因为乌尔贝特的原因有过多的纠结以至于纳萨力克从内部崩塌。
　　当然，这也不代表乌尔贝特的存在会被遗忘，服从强者的丛林法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能更加得心应手罢了。
　　“我已经看过你和蜥蜴人的战斗了，科塞特斯。”
　　可能是从安兹平静的语气中无法判别出此刻他的情绪，科塞特斯，镇守在极寒之地的守护者，对寒冷有着绝对抗性的他，此刻声音似乎都有些打颤。
　　“是！这次是我的失败，非常抱歉！请赐予我……”谢罪并没有结束，而是被强行中断。
　　雅儿贝德冰冷的声音响起：“科塞特斯，要谢罪的话就抬起头，你这样对安兹大人是大不敬。”
　　“失礼了！”科塞特斯将头抬起，直面无上至尊的威压，让一直将自己看作是至尊们手中锋利剑刃的科塞特斯，第一有了惧怕被折断的恐惧。
　　科塞特斯并不畏惧战死于沙场，背负着荣耀而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喜悦，但如果是因为连斩杀敌人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么被遗弃似乎就成为他既定的命运。
　　任谁也不会想要使用一把生锈的剑吧。
　　“科塞特斯，身为败军之将你有什么话想说，这次你没有亲身上前线，只以指挥官身份战斗，有什么感想。”
　　乌尔贝特因为安兹的这句话，视线从科塞特斯身上挪开了。
　　科塞特斯当然也注意到了，然后他更加恐慌，他连忙为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导致令纳萨力克蒙羞解释着。
　　“是！执掌兵权却没有获得胜利，甚至失去了安兹大人所创造的死者大魔法师，真的是非常抱歉！”
　　“不对。”安兹否定了科塞特斯的言论，“话先说在前面，我并不打算严厉的责备你的过失。”
　　察觉到守护者们略带疑惑的视线，安兹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侧头看向了乌尔贝特。
　　再次成为焦点的乌尔贝特可以说，算是比较不明所以的。
　　可能是次数太多了，如果是以前的话即使乌尔贝特在会议上不插一言，安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试图让乌尔贝特多次融入话题，变成统治者之后性格也略微强势一点了吗？
　　乌尔贝特也只能这么判断了。
　　“毕竟，就算是你们眼中的无上至尊，也是有束手无策而失败的时候。”乌尔贝特自嘲道，“不是亲眼见识过了吗，因为大意而导致的那副丑态。”
　　“那是因为……”科塞特斯声音略微激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乌尔贝特打断。
　　“虽然确实有安慰你的意思在里头，不过我确实失败过也是无法动摇的事实。”乌尔贝特下巴微抬，用一种引导的态度语气轻柔的徐徐道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关于纳萨里克大坟墓被一千五百名敌人入侵过的事情。”
　　“当时接到挑战书的时候，大家有聚在一起讨论过这件事，结果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下场就是被连续攻破七层，一个个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多亏了威克提姆在第八层歼灭了八成的敌人，不然就算是全员第一时间到齐，不使用‘世界级道具’的话可能都会吃个大亏吧。”
　　“总而言之就是幸运的度过了难关，不过事后复活守护者们，也就是你们的时候，心情都不算太好，一个个都在反省自己的失误而不是土下座跪求原谅。”
　　结果到现在，就算是过去不算太愉快的事情也都成为了无比珍贵的回忆了，乌尔贝特想。
　　可能安兹桑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他将因为回忆而有些放空的视线重新转移到科塞特斯身上。
　　“科塞特斯，你明白了么？”
　　“是，感谢乌尔贝特大人的教育，我应该更为谨慎才对。”科塞特斯深深的低头以表尊敬后，将头抬起有些郑重的回答着乌尔贝特。
　　其他的守护者也一样，为听到无上至尊们如此关心着他们，甚至不惜拿自己当反面教材而感动着。
　　“还有指挥官不足也是问题之一，考虑到低阶不死者的应变力应该派遣指挥官跟随。以及蜥蜴人所使用的武器理应僵尸打头阵消耗蜥蜴人的体力才对。”
　　“哼。这不是很能干吗。”乌尔贝特哼笑出声。
　　“难得的褒奖啊，乌尔贝特桑。”安兹自然不会错过乌尔贝特语气中的夸赞，“用即使数量庞大也不会影响到纳萨力克根基的低阶不死者，就可以让守护者们学习到教训，我个人认为是十分划算的。”
　　没有想到会峰回路转的科塞特斯，为无上至尊的仁慈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和夏提雅一样，惩罚不能避免。”
　　刚松了一口气的科塞特斯又再次紧张起来。
　　“本来打算让你退居后防，不过，相信还是由你亲手洗刷纳萨力克的耻辱更加合适。”
　　这是最合理的处理方式，将蜥蜴人赶尽杀绝，也不会有暴露纳萨力克大坟墓的风险。如果是以前的科塞特斯可能会十分欣喜的接下这个任务，但是……
　　科塞特斯想起来之前所见证的，即使面对恐惧，无数勇士欣然赴死也无所畏惧的荣光。
　　多么的短暂而又耀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白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但是他还是无法对即将发生的屠戮视而不见，似乎要将全身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
　　“我有一件事希望请求安兹大人！！”
　　原本在疑惑为何他迟迟不做声的守护者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但毫无疑问，在科塞特斯话语落下的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有的困扰有的充满杀意。
　　也许科塞特斯会产生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但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了。
　　低着头无法看见两位无上至尊的面容，所以他才敢说出这话也说不定。
　　“请应允！无上至尊大人！”
　　“大胆！”毫无疑问是雅儿贝德，“玷污了纳萨力克荣光的你！有什么资格请求！还不退——”
　　“别这样，雅儿贝德。”和安抚雅儿贝德语气平静的安兹不一样，乌尔贝特反而有些兴趣盎然的回复道，“说说看？”
　　两位至尊似乎都没有生气，这点认知让科塞特斯心中的压力似乎减少了一些，但是一抬头看着两位大人平静的模样，不知为何，刚刚减少的压力又骤然翻倍。
　　“科塞特斯，你有什么请求？”这次问话的是安兹，没有起伏的语调让科塞特斯想要说的话哽咽在嗓中，发不出声。
　　“怎么了？科塞特斯。”
　　还是一阵沉默，乌尔贝特不知为何，觉得这种氛围十分像家长训话。
　　“我们并没有生气。”安兹的语气很轻柔，“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求什么罢了。”
　　出现了，乌尔贝特面无表情的想，安兹牌老妈子。
　　理所当然的，科塞特斯沦陷在这种莫名温柔的攻势下，声音颤抖的说出了他的请求。
　　“我反对将蜥蜴人赶尽杀绝，还请大发慈悲！”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科塞特斯！”雅儿贝德这次是真的怒火中烧，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还掺杂着些许嘲讽，“身为败军之将的你，将功赎罪是你的荣幸！然而你却无视安兹大人给予你的仁慈！第五层守护者科塞特斯，你是怕了那群蜥蜴人了吗！”
　　好不容易将请求完全吐露的科塞特斯又在这一声声的质问中无法反驳的再次陷入沉默。
　　“雅儿贝德！是我在问科塞特斯，你别太放肆！”安兹现在的语气和刚才的轻柔相比明显变得很重，而雅儿贝德也因此惶恐的请求宽恕后退回原位，不再言语。
　　“这可真是……十分难得了。”乌尔贝特没有理会身旁不是闹剧的闹剧，而是将探究的看着科塞特斯。
　　转移到异世界之后，产生自主意识的NPC本来就已经是巨大的惊喜了，但是现阶段观察发现，就算再自由，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完全脱离同伴们所制作的人设，忠诚度完全爆表不说，连人物关系图也是被同伴们既定的设定所影响，而被完全设定为武士个性的科塞特斯，居然会提出算得上是违背的无上至尊命令发言。
　　“那么你有什么提议？”乌尔贝特之前可以说是感兴趣，而现在就完全重视起来了，“只要你能说服我和安兹桑，你的请求我们会考虑。”
　　“是的，乌尔贝特大人，今后蜥蜴人中可能会出现顽强的战士，这个时候将他们赶尽杀绝未免太可惜了。属下认为，先让他们对纳萨力克产生根深蒂固的忠诚之心，在收其为部下，更为有利。”
　　“不行啊，这个。”乌尔贝特叹息道。
　　没想到被一口气回绝的科塞特斯脑子一瞬间变得空白。
　　“先不说蜥蜴人的成长属性是何其的低微，纳萨力克周边产生的不死者数量反而比它们繁衍速度更快更多，高等级的魔物也可以召唤而来。”乌尔贝特细数白养蜥蜴人的利弊，安兹也对其表示赞同。
　　“确实，而且由我使用尸体产生的不死者经济效益更高，忠心度无可厚非也不需要军饷。科塞特斯，你还有别的可以说服我和乌尔贝特桑的提议吗？”
　　“……”
　　科塞特斯现在十分焦躁，因为欣赏为守护而战的蜥蜴人所以不希望剿灭他们什么的，不可能说出口，然而他也没有其它的理由可以说服两位仁慈的至尊。
　　怎么办？该怎么说才能达到目的？
　　“嗯？这就没了吗？”乌尔贝特将有些前倾的身体靠回椅背，双手交叉。
　　“想不到的话，那就决定歼灭了哦。”安兹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但是在科塞特斯耳中就是无法挽回的绝望之语。
　　“是么，真遗憾……”安兹低声呢喃。
　　“安兹大人，乌尔贝特大人，能否听听我的提议。”迪米乌哥斯的声音挽救了科塞特斯。
　　大虫子心中无比感激这时候出声的迪米乌哥斯，和他自己不一样，迪米乌哥斯脑子特别好使，一定是有把握才插言的！
　　“哦？迪米乌哥斯，你有什么有趣的想法吗？”乌尔贝特询问道。
　　“是的，属下的愚见，对蜥蜴人进行统治试验，两位大人意下如何。”言简意赅，收获了安兹十分感兴趣的回应。
　　“很好的提议！迪米乌哥斯。”安兹手上的权杖敲响地面，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既然安兹桑赞同，那么我也没有异议。”乌尔贝特向迪米乌哥斯点头。
　　“万分感谢。”迪米乌哥斯行礼。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对蜥蜴人的政策由歼灭更改为占领，有人还有其他想法吗？”
　　已经被两位无上至尊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位守护者反对。
　　“没有么……那么，散会。”安兹侧头向乌尔贝特示意一会来他房间。
　　乌尔贝特接收到安兹的暗示后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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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恐的发现原来没存稿我也能日更！以前都不知道我这么厉害的！（小人跳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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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给大佬们端茶递水啦啦啦啦~
小剧场：
咸鱼作者：我一度有一种爹妈教导养子的错觉。
安兹：乱说什么呢，这是试验啊试验。
乌尔贝特：我倒觉得挺有道理的……
老妈子属性·安兹：？？？
科塞特斯：多亏了你啊迪米乌哥斯，万分感谢！
迪米乌哥斯：不用感谢我，这也是至尊们所期望的。
不知道被安排·科塞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