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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娘娘,您先进去吧,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您,免得打扰您跟万岁爷的久别重逢。”

      一到朝言殿外,秋辞便停下了步子。

      白曦言倒是一笑,“刚谁紧着要进去的,才不过十来天,哪有什么久别重逢。”

      秋辞吐了吐舌头,半推着白曦言便道,“我的好娘娘,您就别打趣奴婢了,奴婢可不想被万岁爷那眼神杀死。您就快进去吧,万岁爷怕都等得望眼欲穿了。”

      白曦言一笑,却是看着朝言殿,会心一笑。刚迈开步子却是踌躇了起来,他会开心吗?她怀了他的孩子。

      他是喜欢男孩多一点呢,还是女孩多一点呢?

      她们的孩子会不会长得像他,然后一点点长大,叫她母后,叫他父皇。

      然后她每天教他武功骑射,他教她读书写字。

      白曦言似展眸一笑,迈开步子,便朝朝言殿走去,每一步似都带着小女儿的娇俏,每一步似都带着欢愉。

      “穆临渊,我们有孩子!了!”

      几乎是在推门那一瞬间,白曦言大喊出声,那声欢快得似黄鹂鸟,眸中尽是喜悦。

      也几乎是在同时,殿内女子的声音没入她的耳中,“临渊哥哥,你苦心经营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骗到姐姐手上的暗线吗?”

      白曦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在触及二人衣裳不整时,心像似割裂了一般疼,为了暗线吗?

      她的手似愣在了远处,几乎在穆临渊冲过来那一瞬,转身夺门而出,却被那人紧紧的抓住了手去,“阿言,你听我解释。”

      “解释?”

      白曦言一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皇上啊,本就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干嘛给我解释啊。我不过就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一直以来是她束着他,因为他说,她是他唯一的后,她信了,顶着所有的流言蜚语,她站在了他的身旁。所有人都说是她善妒,但其实呢,她不妒,她只是太爱他了。

      所以哪怕他身边多一个女子,她也觉得痛测心扉。

      还有…

      “轩辕谷的眼线?你就那么想要吗?甚至不惜对我百般殷勤,我不是都将兵权归还于你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白曦言似在瞬间甩开了他的手去,而穆临渊的眼中却尽是闪躲。

      闪躲,最不该的就是闪躲。

      “曦言,将暗线给我吧,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的。”

      “呵!”

      白曦言冷笑出声,他终于还是承认了吗?

      “暗线对于你就这么重要?那我呢,我算什么?”

      “曦言,朝中大臣都说你玩弄权术,结党营私,意欲谋反…”

      “那你信吗?”

      白曦言就那样看着他,想从他眸中看出一丝信任,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白曦言笑了,笑得悲凉,原来她这么多年,做尽一切,换来了不过是他所谓的玩弄权术,结党营私,意欲谋反。

      “元德四年,我嫁予你,彼时你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我为救你,尝遍百草,从此不孕!”

      “元德七年,张世昌意欲谋反,一剑刺来,是我替你挡下,遍揽群臣,护你皇位!”

      “元德八年,三国谋反,不会任何武功的我,为了你习武练剑,一身红妆变戎装,从此双手溃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现在,你说是我错了?”

      白曦言似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出眶,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一切,果真真就是错了吗?

      “姐姐,这些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怨不得别人。”

      身旁,良久没有说话的女子终是开了口,白曦言却是目光怔怔的看着她。

      对啊,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可她,又有什么立场说她?

      “你我虽不是同胞姐妹,但这么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你说你想出席宴会,我将最喜爱的衣裙给了你,你说,你想来皇宫游玩,我二话不说,接你进宫。而如今,你却爬上了我丈夫的床,你便是这么对我的吗?”

      “那我凭什么次次都要捡你不要的?”

      几乎是在同时,白婉心一把推向了白曦言。白曦言身后本就是台阶,脚一个不温,整个向后重重衰落,延着台阶一梯梯滚下,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麻木了。

      只感觉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一点点被抽空,一点点离她而去。

      小腹传来的刺痛感似突然将她惊醒,她整个人都张皇失措的朝身下看了去。血,沿着白色衣裙,像乍开的罂粟,渗人得可怕。

      白曦言从未觉得有这般慌张过,整个人都竭力大吼,“救救我孩子,快救救我孩子。”

      她整个人都竭力出声,眼中早已是忍不住的泪花。

      孩子?

      穆临渊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抬步就欲迈出去,却被白婉心一把给拉住了,“她出宫数十日,这孩子定是个野种。”

      只消一句话便让穆临渊顿下了步子,他缓缓转眸看向白曦言,怔然道,“这孩子是我的吗?”

      白曦言幻想过无数场景,她想过他会笑,会开心,会抱着她跳起来,但她从未想过他会这般问她,这孩子是他的吗?

      似这一刻,白曦言所有的防线都被击溃,眼中却是痛彻心扉。

      殿外秋辞似听到动静,大步跨入殿中,在看到白曦言倒在地上时,又快速狂奔了出去,口中不停着急的大声呼喊,“太医,快传太医!”

      良久,御医终是来了,但白曦言也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也没了。

      穆临渊似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绝望,有些艰难的什过了手去,而眼前女子却木讷得无丝毫生气。

      “你知道吗?来的路上,我还在想,他到底是喜欢男孩呢,还是女孩呢。你说我们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你说他长大了是会叫我阿娘呢,还是叫我母后呢。他一定很乖,一定既会读书习字,又会武功路数,你说,他会像谁多一点呢?”

      白曦言似麻木的一直喃喃,说道最后眼泪终是绷不住的夺眶而出,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啊,她求了十年的孩子啊。哪怕他不曾给她希望,她也不会这般难过。

      可她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他,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一点一滴,都好似随着她而动。她开心,他会开心,她难过,他会难过。

      她那么喜欢吃辣的一个人,却因为他,低口不沾。她那么喜欢喝冰镇后的凉水,却因为他,从此只喝温水。可现在却告诉她,他没了,他没了,明明前一刻都还在动弹的人,没了。

      那是他们的孩子啊,他怎么忍心,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问这个孩子是他的吗?

      他该多么难过啊,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父亲在质疑他是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阿言,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穆临渊喃喃开口,白曦言却是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可那都不是他了,不再是他了。他只有一个啊,你知道吗,他只有一个啊!”

      穆临渊从未见过白曦言这般激动,也未见过她这般泣不成声,她分明很少哭的,永远都是那么坚强,让人看不出半分软肋。

      可她现在,却哭了。

      “滚,你滚,你给我滚!”

      “好,我走,曦言,你别激动,我走,我走…”

      ···

      空空荡荡的大殿,没有一丝光亮,仅去一天。却好似像许久都未曾有人住过一般,泛发着腐朽的味道。

      秋辞在一旁低低的啜泣,眼睛早已哭得像是彤红的杏仁。

      “怎么了?”

      白曦言无力的声音响起,秋辞哭得越发的难受。

      “娘娘,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秋辞只知道一个劲的哭,半天都没将话给说囫囵,白曦言眼眸中划过暗淡,如今,难道还有比她失去孩子更让她接受不了的吗?

      “扶我起来去看看吧。”

      秋辞点了点头,将白曦言扶起来便欲给她上妆,却被白曦言给拦住了,“随意挽个髻就好了。”

      镜中,白曦言的脸色苍白,眼睑凹陷,虽是倾世容颜,却像开败的花朵,了无生气。

      “娘娘,奴婢还是给您上点妆吧。”

      秋辞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白曦言略微点了点头,却是伸手将一旁木簪递给了她,“用这个吧。”

      秋辞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一步一步晃似极慢,曾几何时,她家娘娘,芳华绝代,睥睨间便可指点江山,何曾有过这般模样。

      紫宸殿外,大臣跪倒一地,尚学馆的学子延着后面,从殿前跪到宫外。同样的着装束服,同样的黑白相间,此时却齐齐振臂高挥,“皇上,请下旨废除皇后娘娘,以正纲常!”

      “皇上,请下旨废除皇后娘娘,以正纲常!”

      不远处宫道上,白曦言看着这一幕,眼中早已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心痛,或许她的心早已麻木。以至于看到这群她亲手提拔上来的人,穿着她所亲赐的衣袍,却在这齐齐要求废除她,她已没了任何表情。

      “要不是娘娘得罪权贵,亲颁科举,为他们谋此一席之地,他们怎能在此处,他们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娘娘。”

      秋辞早已在一旁泣不成声,白曦言却是敛眸转身便走了。就连最信任的人都可以背叛自己,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哟,姐姐今儿个倒是好心情,怎么跑这紫宸殿来了,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吗?”

      身后,似有一骄横的声音响起,白曦言没有停下脚步,谁知身后之人却是直直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曦言看着她,一身玫红牡丹宫装,头挽飞凤展翅,朱唇半点,眉目含春,好不光彩照人。

      然而那扭曲的面容,却明显让人生厌。

      “姐姐,别急着走啊,不再多看看?”

      “不要脸!”

      秋辞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却被白婉心一掌给打在了脸上,顿时秋辞眼眸含泪,一脸愤恨的看着她。

      “本宫如今可是一品贵妃,你好大胆子!”

      “那你又好大胆子,如今本宫还贵为皇后,你莫要太得寸进尺!”

      白曦言一把将秋辞揽在了身后,眼神如鹰的看着白婉心,白婉心倒是勾唇一笑,“皇后?呵,你迟早会跟你下贱娘一样不得好死!而我,也迟早会将所有被你们夺了的东西都夺回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曦言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眼中闪着熊熊怒火。

      白婉心依旧勾唇,讽刺一笑,“说你会跟你那下贱娘一样不得好死。”

      “你们把我阿娘怎么了?”

      白曦言的手却捏越紧,整个人都处在极怒的边缘,白婉心虽已疼得面容扭曲,但仍然讽刺一笑,“谁知在哪口枯井里面呢!”

      白曦言闻言,眼中再也是忍不住的恨意,伸手一把便掐上了她的脖子,她要为她的阿娘和孩儿报仇,她要杀了她,要杀了她!

      “皇后娘娘杀人啦!”

      身后,似突然响起惊恐的声音,一种大臣学子都纷纷侧目过来,一时之间,指责声音一片响起,然而白曦言却已然听不进去。

      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两股大力扯开跌落在地,再回过神的时候,身前已然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她曾心心念念,爱得死去过来的人。

      此刻却居高临上的看着她,“即日起,废除白曦言皇后封号,关入朝言殿,不得外出!”

      废除皇后称号,关入朝言殿。

      曾几何时,他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以后,朝言殿便是我们的家,你是我唯一的后,从今以后,我们共掌这江山万里。可现在,他却说,废除皇后称号,关入朝言殿,那她,到底算什么!

      ···

      “爷,话本来历已查清,出自太傅府。”

      “烧!”

      “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被白婉心推倒滑胎。”

      “杀!”

      “爷,刚刚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被废除。”

      “夺!”

      一条条,一件件,顾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白婉心,穆临渊吗?

      所有伤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交给他,不是让他这般折辱她的!既然如此,就算天理不容,纲常不在,他也不会再放手!

      十里黄沙漫天,众将士肝胆照天,顾止手执一碗酒站在高台,一身黑衣束服,身姿挺拔,宛若暗黑阎罗。

      “今日,我顾止在此以三大罪立誓,誓要讨伐大圣,复我轩辕荣光!”

      “一,诛逆臣贼子窃我家国之罪!”

      “二,报叛将杀我父之仇!”

      “三,伐穆氏狗贼夺吾所聘妻之恨!”

      “以此三恨为罪,上敬天,下敬地,复我轩辕,万世永昌!”

      此话一出,酒倒碗碎,十万将士齐声跪下,振臂高挥,“复我轩辕,万世永昌!”

      此经一月,世人皆道,生子当生顾景行!

      从此茶楼话本皆书,轩辕王朝,百年出两位情种,一是轩辕后主轩辕政为清妃,引高山水,拓鸣翠湖。二是轩辕少主轩辕止为大圣废后白曦言,冲冠一怒为红颜,破城池,捣黄龙,压上京!

  •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现言《星空说要仰望我》
    【文案】  
      顾初一高中的时候做了陆堇言三年的小尾巴,而他对她总是不咸不淡,毕业的时候她送给了他一张大头贴,而他回赠给了她一只自动铅笔。
      直到多年后,她用完了他送给她的自动铅笔,才发现里面卡着的小纸条:如果有一天,你嫁的人不是我,那我便陪你嫁。
      她拿着纸条屁颠屁颠的去问他:“如果我嫁的人不是你,你会陪我嫁吗?”
      他看着她淡淡道:“不会”
      顾初一眨着疑惑的双眼看向他:“为什么?”
      他笑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傻,因为你要嫁的人只能是我”
      她曾仰望了三年的星空,有一天星空悄悄告诉她:我也在仰望你。
    ——————
      【同一个世界,另一种文案】
      “哇,男神好帅啊…”
      “多么希望他手中的篮球砸向我…”
      “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向我投射的秋波…”
      顾初一看着篮球场一群犯花痴的女生,心里啧了一句:怕是激光波吧。盲目,眼瞎!
      多年后,顾初一看着眼前帅得人神共愤的陆堇言,啃上了他的脸:“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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