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片的记忆》江中鱼儿

2、欢悦的奴隶

　　乾隆活着的时候生着洋人的气，死后从嘉庆还是没能挡住洋人对咱的好奇心，主要是中国实在太大，又搞得太神秘。那时候，北京城有一个官儿，叫李敦，专好收集些洋人的小玩意儿，就以前和珅家里的座钟就有两个摆在堂屋里，更不必多说其神通广大的本领了。李敦喜欢洋玩意儿，由此结交了好些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商人查理。
　　单是那些卑躬屈膝的礼节就让查理爱死了中国，更注定要把中国当作自己的乐土。他住的地儿是个偏僻的四合院，常见些各色人物往来其中。最近一次李敦去找查理，本是为了寻觅几件稀奇玩意儿，却不想正赶上查理在屋里长吁短叹。
　　查理见了李敦，急急地迎了上去，口中说着别扭的中文：“李敦，我正要去找你呢。有一件事……”
　　“最近我都睡不着，总是想着一个人。”
　　李敦笑了起来：“查理先生的意思……”
　　“这是个非常迷人的人，自从上回我在大殿之上看见，那种气度，那种风范，令我至今难以忘怀。”
　　“你说的不会是皇后吧。”李敦暗自吃了一惊。
　　“不，不是，我是说何阳将军。”
　　查理说这句话时，李敦正在喝茶，听到这里，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拽下茶碗，瞪起双眼：“不，不会吧。”
　　“一个绅士喜欢另一个绅士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我知道的多，你们大清不是也暗许这样的事情吗？戏馆里那些‘相公’？”
　　“查理先生，那些人是戏子，身份不一样。”
　　“李大人，不能得到何阳将军，我会思念成疾的。”
　　李敦心想，你得到何阳将军，我就人头落地了，急忙摆手：“万万不可。”
　　查理的手中突然多了一颗硕大的宝石，蓝色，多棱，散发着摄人魂魄的光芒，一下把李敦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这么大颗，就连慈溪太后都不定见过，何阳本是官阶不高的将军，不值这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这么李敦点了头。
　　这儿查理想把何阳搞到手，那边何阳秘密出京已经半个多月了，此一刻正在路上，住在简易的帐篷里。快休息的时候，何阳叫了副将呼兰特进来，一边琢磨着自己怎么能不上前线送死。
　　“呼兰特，你打我几拳。”何阳命令这个可怜的家伙。呼兰特嗫嚅着：“又来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
　　“将军，这法子已经用过一次了，再用就不灵了。老佛爷非把你给‘咔嚓’了不可。”
　　“可是，呼兰特，又让我送死？洋人用的是火枪，我们可只有长矛。李莲英那老小子，就知道拍马屁，我们脑袋系在裤带上。”
　　“将军，别多想了，安心休息吧。”呼兰特说话就要走。
　　“站住，呼兰特。”何阳话说一半。
　　呼兰特看着他。
　　“白天是副将，晚上也不能擅离职守。”何阳批评道，“机灵点。”
　　呼兰特自然明白何阳的意思，坐在羊毛毯的床上，幽怨的眼神看着将军。何阳打了一个寒战：“别恶心人，赶快脱光睡好。”
　　两个人在床上交战正酣，呼兰特情到深处，亲了何阳一口，何阳给了他一拳。呼兰特又亲一口，何阳又是一拳。呼兰特紧紧抱住将军的腰，气喘吁吁：“将军，我……”何阳骂道：“混蛋，不许亲了。”自不必多说，呼兰特让这个伟男子□□。
　　何阳没能到达前沿阵地，北京传来消息，老佛爷愿意破财消灾，花银子让洋人离开。这是自然，中国这地方可有的是银子。这一来，何阳又没收到回京的旨意，只能是耽搁在路上，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