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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成长的烦恼--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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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了。
再一次穿越生死线,我又被命运之神所眷顾,重生后的喜悦让我原谅了荷依的失职。如果一个人两次从死神那里挽回生命,那还有什么事不能放开,不能原谅的呢?
荷依伏在床边睡得正熟,我有些不忍心叫醒她,看着她淡青色的黑眼圈,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这个丫头是一直守在我身边,也肯定是吓坏了。
心忽然软软地,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我知道荷依虽说有点儿粗心,可却是真心的关怀着自己,现在我已经没有事了,就放过这丫头一马吧。
我歪着脖子向床外看去,外屋的塌上斜靠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是谁呢?不曾见过的人!向外扭了扭身子,蹭到床边想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不想却惊动了荷依。
她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我已经醒了,眼里流露着懊悔、痛楚,还有一些不确定:“小郡主?”
“依~”我发出一个音节,咧了下嘴。
“真是谢天谢地!小郡主您醒来……呜呜……太好了,吓死奴婢了!”荷依内疚得哭起来:“都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您,奴婢该死啊!”
说着,她就起身跪到床边,不断的磕头,嘭~嘭~两下额头就见了血。
我心里已经原谅了荷依,又怎忍心看她这样:“不!”,“起!”
我皱眉,又卷了卷舌头,很郁闷。自打上周会嘣字儿以来,只能一个一个字的冒,想说什么都连不成句。
“荷依,起身吧!看来小雪儿已经原谅你了。”清润,干净的嗓音。是塌上的那个白衣人,他走了过来。
我循声望去,白.白..白衣谛仙?
光华流转、长衣广袖、芝兰玉树般亭亭独立的男子。凤眼上挑,黑玉般流光溢彩、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身上穿得是白色锦缎交领长袍,腰部也没有束,仅把衣带松松的系着,露出一片雪白锁骨。
妖孽啊!都说穿越必遇绝色妖孽,我这回是信了,如此风采绝世的妖人,真真是见到活的啦!
只见白衣谛仙缓缓我向我走来,每一步都优雅到极致,他站定在床边,伸出修长完美的手指,捏住我的小胖胳膊号起脉来。半晌转头对荷依笑笑说:“去叫修吧,小雪儿没事了。”
电伏超过1000瓦的笑容,又怎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所能抵挡的。荷依麻了、糊了、焦了……顶着一张含羞带怯的红脸蛋儿,起身跑出去喊人。
我看得头晕目眩,嘴角挂着晶亮的线,此人大小、男女、老少通杀,真是作孽呀!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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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炷香的时间,爹就了赶过来,得知我没事了,心疼得又抱又亲,心肝肉肉的叫个不停。
我这时才知道,那位风华绝世的谛仙就是爹的师弟,落霞山庄的当家—邝别愁,他也是寒唯广的师父。
只是心中惦记着千逸,那块小小的球茎…应该不会让他拉肚子拉得太严重吧?我问不出口,不敢也不好意思。
看看轻轻抱着我的父亲,英挺地脸上憔悴不堪,胡子也像是几天没有修整,嘴上还不停的念叨:“我的宝贝儿啊,你和逸儿要吓死爹啦,你俩要是这么没了,爹可怎么办啊!”
心中突然觉得暖暖的,这位平王对外是一副冷面无情的样子,可对着我和千逸他们又是无比疼爱。此时我很想感谢上天重新赐予我这份父爱,这一世,他就是我慕千雪最亲爱的父亲。
邝別愁的医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那天正巧有事来到王府,不然我们兄妹两人都要去见阎王了。
当寒唯广抱着我死命跑到书房时,爹和邝別愁都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查看,这时寒唯广又扔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慕千逸还在离园昏迷着。
取出噎在喉咙里的虾,又折腾了半日,我总算没有大碍了,只是一时还醒不来,昏睡着。我当时不知道寒唯广小朋友体力已经透支,却还倔强的守在我的床边,当我醒来时,他刚被扭送去休息。
许多年后,邝师叔才把这些将给我听,我的心是丝丝的甜蜜,又懊悔的痛着,也许那时,我就已经悄悄地住进了他的心里,一生一世不曾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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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病叫先天性心脏病,我前世就是因此而没了性命。
当我醒来的第五天,听到白衣谛仙和爹说千逸患有心疾症的时候,心中涌起无限的后悔之意。想来,那块小小的球茎是真的差点要了哥哥的命。
风信子的球茎是有毒的,我在百度上了解过。以为塞给千逸一点点,只会令他拉肚子而已,没想到却引发了千逸的心疾症。
已经七天了,他还没有醒,虽然邝別愁说他已经没有大碍,很快就会醒来,可我和爹怎么也放不下心。
我开始吵着荷依,要她带着去看哥哥,就拉着她“依,依”的叫个不停。
终于,荷依被我磨得崩溃了,无奈地把我包好,抱出了房门。
……
穿过离园外的水榭,就到了小寒小朋友和千逸小朋友的院子,思悟居。
思悟?静思悟语。
我笑笑,我这哥哥的性子真和‘静’字半点也不靠,倒是那个寒唯广,‘静’得让人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样性格极端的两人,感情却比亲兄弟还好,我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说曹操,曹操到。
正想着,小寒小朋友就从哥哥的屋子里开门走了出来。
>_<!!有点尴尬,我的小脸略微一红。
这两天下午,寒唯广每天都要来瞧上一会,也不再捅我的脸蛋,只是静静的看着,偶尔摸摸我的头,又什么也不说的就出去。
开始我还“哥!哥!”地叫着他,后来见那位小朋友不仅不回答,还一脸的便秘的表情,就懒得再搭理他。
“给小王爷请安。”荷依行了个万福。
其实我也是才知道寒唯广承袭了他爹(寒栩然)的爵位,封为锦王,满十五岁成人后就可以自立王府,还会赐予封地。
“免礼!”清冷的声音,才六岁就冷得像冰块,真不敢想象成人版的他会怎样的英俊冻人!
寒唯广看了看荷依怀里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微微皱着眉。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握住我小爪子,冰凉的小手冻得我一抖,我往回缩着爪子,却感觉他好像有点儿不舍得松开,于是我放弃了挣扎,斜眼看着他。
他捏了捏我的小爪子,开口问到:“妹……妹妹怎么样?”
“回小王爷,郡主很好。今儿个还吃了小半碗米汤。”荷依恭敬的回答。
“恩!”又转手摸摸我的头,一个闪身,走了……
“KAO!”我实在受不了他这“闷骚儿”的性子,上辈子只有过一个男朋友,他就是这种调调儿,闷闷得相处了三个月,终于忍受不了那木头的性格,就分手了。随后没多久,就遇到了那个让我爱到骨子里,也痛到骨子里的严舒学长。
想起严舒,就想起那位太子,打上次见过,就再不曾再见,心里微微的失落,又有点儿疼。
‘我穿越千年的时空,只为与你相恋’,这是多么恶俗的表白,然而现在我觉得它再真切不过。
我是寻找他而来的吗?如果不是,我踏过时间长河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说,每个人都注定要为某一个人受伤,前世今生,他可就让我受伤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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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还来不及浸满心口,我就已经让荷依抱到了慕千逸的房间,屋子里爹和邝师叔都在。
我挣了挣,示意让荷依把我放到哥哥的床上,伸着小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细细看他的脸。雪白的肤色,小嘴微微的透着些紫,典型的心脏病!我定下结论,基于久病成医的道理,我多少是清楚这病症的。
心里有点难受,想想这个哥哥其实是疼爱我的,只是年纪太小不懂轻重罢了。可自己呢?明明已经二十好几了,做事却都不考虑后果,害得他差点丢了性命,想到如此,心里更是愧疚的无以复加。
即使在昏迷中,千逸小小的眉头也在皱着,可见痛苦始终侵蚀着他幼小的身体。
“叭...”一滴晶莹的眼泪,落在千逸的眼睛上,还来不及流淌下来,“啪嗒...啪嗒...”越来越多的泪珠开始滴落。
我们总是无意伤害身边最亲的人,可是当事情发生以后,往往连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何会如此的狠心。面对至亲的痛苦,心中不仅懊悔至极,更是心痛难当。
我伏在千逸的身边,悔恨自己对这个血浓于水的哥哥所做的伤害:“哥哥,哥哥……”一声声甜甜的呼唤,婴儿不甚清晰的吐字,让‘哥哥’这两个字格外柔软。
……
当慕千逸挣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哭得鼻涕眼泪横流的我,在那儿一声声、软软的叫着哥哥。
他虚弱的笑着,竟想挣扎着起身,擦擦我脸上的泪珠儿,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不哭,妹妹……乖。”
这一句,才让众人从兄妹感人至深的氛围中回神,连忙各自忙碌起来。
荷依抱起我哄着;爹上前看望心爱的儿子,又心肝肉肉的乱叫;邝別愁也连忙号脉,开方子,连说:“醒来就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注意点儿就行了。”
我咧着嘴傻傻的笑,在心里补了一千句“对不起”给我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