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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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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青学,朴实并且干净,从校门上看就与冰帝有着非常大的差别。冰帝,一所华丽到让人汗颜的学校,一所我从幼稚园起就读的学校。而我高中选择转去青学,唯一的理由便是它的朴实无华。
我并不是信奉成绩、一心苦读的乖宝宝,但是对于冰帝大多数女生致力于如何着装打扮,如何像追捧明星一样追逐着帅哥的做法依旧无法苟同。诚然,每日被围截拦堵、众星捧月的网球部众正选们的确非常优秀。于是,我还是一意孤行地选择了素以校风纯朴闻名的青学,这让白发苍苍却精明非常的校长惋惜不已。
开学的第一天,在樱花烂漫的时节里。我如同散步一样行走在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陌生校园里,耳边充斥着欢声笑语。
突然,背后有人急急地喊了一声“小心”,我还来不及回头,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那人动作敏捷地扯住我的手臂。
“对不起!你没事吧?”充满着歉意地话语自头顶上方响起。
我掸了掸裙摆,抬起头,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放大的面孔。有些慌乱地后退一步,可是那双如婴孩般纯净而无一丝杂质的眼睛给予我的印象却倍加深刻。
“没有关系,谢谢!”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面前少年的模样。微翘的酒红色头发,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边贴着卡通创口贴以及让我赞叹的扑闪着的可爱大眼。
他用力向我挥挥手,随后与他的同伴一起往学校的南边走去。我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想,兴许很快又会见面的。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快。
与冰帝大同小异的开学典礼结束之后,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寻找自己的班级,一年二组。也许是相对于急匆匆地新生而言我太过于悠闲,一路上竟接收了不少目光。当然,我并不认为这会是仰慕,因为除了柔顺的冰蓝色长发以及同色的眼睛之外,我平凡得如同一颗渺小的沙砾。
按照门口贴着的座位表,我安然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并且暗自庆幸绝佳的运气能够坐在窗边。教室里已有不少人,应该大部分都是本校直升,显得很是熟悉。
“是你!”声音的主人似乎很高兴。
我将视线从窗外移开,原来是早上的那个男孩子。此刻,他依旧眨着那双纯净的眼眸,食指点着自己的右颊,笑得十分明媚。
“还认得我吗?我就是早上那个喵~”
点点头,微笑。他特别的尾音让我想起了猫,一只酒红色的猫。
“我是菊丸英二,就坐在你的前面喵~”说罢,他还指了指我前面的座位。
“月臣筱雅。”我歪着脑袋打量他,唇边的弧度愈加拉大。我已经可以肯定选择来青学的决定非常正确。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英二之间也越来越熟悉。或许对他来说,我们早已熟悉,因为认识的第一天他就叫我“小雅”,而不是“月臣”。
每天,他都跟我说他和他的同伴国中的故事,以及现在的故事。于是,我知道了被学生会主席几乎内定为下届主席的手冢国光其实也是个热血的少年,入学成绩排名表上在我前面的那个天才不二周助其实是个腹黑,还有,他引以为荣的在中学界相当有名的“黄金组合”。
他常常邀请我去网球部看他们练习,可是冰帝网球部外女生的疯狂实在让我印象深刻,以至造成心理阴影。每每总是推托,他却依旧热情不减。
终于有一天,我怀着几分歉意拖沓地来到离网球部不远的树下。外围也有不少女生,却并不吵闹,偶尔也会有几声热情的叫喊。明晃晃的酒红色如斯显眼,以至于一眼便可以看见。一如他的个性,球风也是这样活泼。跳跃、奔跑都是如此轻松,与搭档配合默契攻守有致,绝不错漏。
就在这个时候,他朝着我的方向挥挥手,似乎与他的搭档说了些话,便跑过来。
“小雅,你真的来了喵~还不错吧?”他非常高兴,也非常自豪地说着。额头有密密的一层薄汗,笑容却灿烂地连阳光也要逊色。
“嗯!”不时地有目光向这里瞟来,我有些不自在。
他是个单纯的人,对此并不在意,愉快地拉过我的手,将我介绍给他的伙伴。他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竟然让我有些舍不得放开。我想,当时我的脸一定红了。
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曾去过网球部。不久,这件事也渐渐地被人遗忘,只是那一缕指尖的温暖让我感念至今。
一年级、二年级,每天好像都是一个轮回。上课、下课、说话、玩闹,偶尔在他被老师提问的时候偷偷提醒,已然成了习惯。不断地遇见,然后,分开。
三年级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送给他亲手做的蛋糕并且向他告白,当时他的笑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那个时候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我不会做蛋糕,然后,微微笑起来,说:“那很好啊!”
接着,转身离开教室,背后,他鼓着脸颊非常苦恼地小声嘟囔“怎么没有用呢”。我想如果当时能够回头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不断地错过再错过了。然而,仅仅只是如果而已。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没有听说他和某个女生在交往。
不久,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即将毕业,气氛总会隐隐约约地变得凝重而哀伤,只是这一次是真的要各奔东西了。
当时的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东京很远的北海道大学。也许是想逃离这个生活了许多年的城市,或者只是我骨子里的任性作祟,一如当时我选择转入青学,一如当初坚决地留在日本而不与父母姐姐一起去瑞士。
结果在意料之内,我被保送入北海道大学,高三的最后就显得非常悠闲。常常抓着英二让他做题,只是有一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拍毕业照的前一天,英二欲言又止地拉着我,说:“明天你一定要来喵~”
当天晚上我却莫名其妙地发起高烧,最终那届三年二组的毕业照上没有我,以后想起总是觉得很可惜。
去北海道之前,走遍了曾经英二带我去过的地方。大街小巷、商铺球场,原来已经有了那么多可以回忆的点点滴滴。那天下午,我在他常去的甜品店里一直坐到黄昏的光影交错地投射到房屋和街道,面前的白纸已写满心事。离开的时候,去隔壁的超市买了一袋水果味的牙膏。然后,在转角的邮局寄出,明天大概他就能收到吧!
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于是,在偌大的机场候机大厅里,突然感到很孤单,滋味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