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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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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药的毒性没有发作,路烟还是把解药给吞了。万一是个慢性毒,等共入洞房之后一命呜呼就尴尬了,这种蠢能不犯就不犯,避免给老板添麻烦。
死不了了,路烟很放心地给自己上了个淡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老板又去找别的小雀雀回来玩,她就要调离岗位,但她在任的一天就一定会敬业到底:守护全世界最好的独孤老板,做一只真情实感的小鸟人!
福娃:“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依附男人的女人,你坚强!独立!自信!是一位先知者,有自己的个性。但是如果你不依附王爷,你每天都有可能会死。所以我说雀雀,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小女子能屈能伸!你先不要说话让我说完。”
路烟:你错了我就是个没有独立人格贪生怕死的菜鸟,是依附大魔王的家养爱宠。失去他的保护会被梦里那个老头玩儿死,随便一个幽灵小妹都能一扫帚把我打死。
福娃:“王爷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单身贵族,我从没见他身边出现过任何雌性动物,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因为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承受王爷的宠爱,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路烟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打断老母亲似的福娃:“你想表达什么?”这个福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独孤或的指使,给她洗脑了近半个时辰,仿佛一个夸夸群主,而独孤或就是群里的唯一成员。揪了把福娃脑袋上的大红花:“说重点!”
福娃:“灵力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很明显你是被碾压的那一个。你乖乖听话,不要再对王爷有二心,此次王爷可是为了救你呀。”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路烟的肩,“我的意思是……”当即被路烟的金蚕丝嫁衣弹出一丈开外,贴在墙壁上鼻青脸肿。
爬起来一阵还在蛋疼:“霸道,这金蚕丝果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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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或在寝殿内飘来飘去,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本来就爱穿红衣,大喜的日子不换衣服也毫无违和感。
手下站成两排,将婚礼上要用的物品双手呈上。
独孤或随意扫了一圈,觉得这些俗物雀雀都不会喜欢。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她不喜欢。
灵灵追随独孤或很多年,深知主子的心思,也知道路烟曾经最烦恼什么,见状自作主张遣散下人,将一本抄录下来的常用灵力口诀奉上:“主上,属下以为,路姑娘会喜欢这个。”
因为不管是过去的雀雀还是现在的路姑娘,几乎每天都在为找到想用的灵力口诀困扰不已。
独孤或用手指在那册子封皮上点了点,眨眼间看完了内容,丢回灵灵手上。灵灵顿时感觉这册子犹如千斤一般的重,正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惹主子不高兴了,就听见独孤或说:“叫王妃。”
灵灵:“是,属下明白了。”原来不是不喜欢礼物,是不喜欢称呼。就是不知道等主上解除封印后,是否还愿意让雀雀当他的王妃。
确定路烟就是雀雀之后,灵灵每天都在为她操碎心。实际上那一次脸红,是因为灵灵发现了路烟就是雀雀,还要憋住不说,把脸憋红了被独孤或误会,真是有苦难言。
独孤或回想起路烟说他曾经爱过她的那些话,轻哂一声。他不到二十岁就练成天底下最强大的功法,从来都是清心寡欲无心情爱。真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雀雀。
灵灵看到又在屋子里飘来飘去的主子,知道独孤或是对雀雀有些印象,却又记得不全,这时候定是在思忖为什么要帮她。
灵灵不敢出声告知,再一次被憋得满面通红。
独孤或立在窗前,掏出镜子,看到里面那段路烟因为没有成功接近他,被玄鸟族绑在十字架上焚烧的画面。这是她命中注定的一劫,但只要他娶了她,她就算成功渡过此劫。
这是天机,他却能轻易窥得。
独孤或想到那群被分派来伺候他的下人,无论男女都有特殊本领,却又始终对他忠心不二,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来历。
幽灵暗卫自他出生起便守护着他,独孤或问道:“本王是从何处来?”
灵灵:“主上自然是从宫里来。”
独孤或:“那你和那些神出鬼没的幽灵暗卫呢?又是从哪里来?你们有一身的本领,却为何要效忠本王。本王平时对你们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您也知道您脾气不好啊!
这不是独孤或第一次提出疑问,灵灵依旧嘴严不说,小心翼翼道:“属下不能说,请王爷恕罪!待到您和王妃大婚之后,很快便会知晓真相!”
独孤或不满道:“故弄玄虚。是哪个不长眼的让你这么做的?”
就是您自己啊主上!
灵灵将头埋得很低,以免泄露心声,如实回道:“是红枫林那位老祖宗。”
独孤或:什么破祖宗,来日定是要灭了那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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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烟听完福娃的科普,才发现原来在这王府里,灵灵带领的幽灵暗卫也是拥有姓名的。灵灵居然比独孤或年纪还大,据说独孤或出生时灵灵就守在他身边,一路为他护法,幽灵暗卫这个团伙可以说是有组织有预谋,神秘又忠诚。
虽然说独孤或天资聪明根骨奇佳,但独孤或身体里的那些真气能迅速结成真气珠,灵灵送来的修炼心法功不可没。那些遗失多年的残页被修订成孤本一本一本送到独孤或手里,才会有今日的大秣王。
那么他们究竟图什么呢?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天机不可泄露!”福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连王爷都不能说哦!不过说了也没事,那咒语只会施在告诉王爷的那个人身上,反正是你说的遭报应的就是你,嘿嘿!”
路烟:“……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只有独孤或一个人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好像寿命都挺长,备份尊卑也不是用年龄来衡量,看的都是修为。只不过独孤或不就是个王爷吗?怎么还多出别的身份来了?
嘶——莫非这位大魔王是来渡传说中的劫来了?
猛然间想起在望月楼书房那次,外面打扫卫生的幽灵小妹提到过独孤或有另一个身份,还提到一只道行仙法修为辣鸡、渡劫两次都失败的小雀雀。
掐指一算,那只菜到飞起的小雀雀跟她有得一拼。
路烟:……该不会讲的就是我吧?老天你别玩儿我!
*
吃完那颗剧毒丸子,路烟被撑得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瘫在床上等独孤或的人过来接她去拜堂。
她在这里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唯一的亲戚就是那个不孝儿狗皇帝的妈,但她和太后的关系表了好几层,独孤或又把人家儿子幽禁在宫里了,总不能拉着她来当证婚人吧?所以这婚礼模式是有模有样,连个辈分高的长辈都没出现,唯一需要遵守的大概就是此时此刻的“吉时”了。
这“吉时”吉得也有点奇葩,哪有天都快黑了还没到的吉时。
结婚好累,假结婚更累,不仅累还要演。
一般大婚都会有人来搞点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路烟还记得上次就有两百多个正道人士跑来阻止,最后被独孤或一袖子全给扇飞了,走之前还留下了份子钱,独孤或这才没有追究。
然而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路烟等啊等等啊等也没等来交份子钱的人。
吉时一到,福娃就背着她去拜堂,身边围着二十几个幽灵暗卫,布下两百层结界,撞上来的苍蝇蚊虫瞬间化为灰烬。
路烟觉得那些人可能是在等他们拜堂,一般喊到“夫妻对拜”的时候杠精就会出现,一般随着那声“夫妻对拜”的“对”字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杠精就会大喊一声“且慢!”或者“你们不能在一起!”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王府被守得水泄不通,布下的结界直冲云霄,染红整片天空。
大家都知道独孤或是修仙之人,拥有一张少年脸,并且容颜不老,只是还未见过大婚之日搞得这般隆重,挥洒如此厚重一层结界护法的。
这瞧上去更像是魔界老祖宗的行事作风,每当有喜事,魔界的幽灵暗卫都会如此这般大阵仗。
这红云也蔓延到了仙山脚下,许多道行高深的人士已经看出,这位凡间王爷的身份似乎不一般,怕不是哪位上神转世。
路烟心想独孤或跟她都是孤儿配置,没有亲戚朋友过来走动不需要敬父母喝茶,而且为了防止她被干掉,所以这场婚礼玩的一定是激情与速度。
果然,步骤进行的飞快,什么繁文缛节都被省略掉了,司仪的声音像被点了快进的播放器,吼得跟急着赶场子似的。
“一拜天地!”
“二拜天地!”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路烟腰间一紧,独孤或将她打横抱起来就走。
闻到独孤或身上清冽的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今天好像比平时要浓一些,可能是沾了血腥欲盖弥彰。
她偷偷抬眼,透过红头纱看他,独孤或也正低头看她,美眸轻勾,清冷出尘却又痞气十足。
这个让她第一眼惊艳、第二眼满心恐惧的男人,好像和她记忆中的大魔王不太一样。
独孤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蕴满杀机的冷眸此刻深邃宁静,但路烟知道这是假象。独孤或的眼睛就像平静的大海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惊涛骇浪时所有生灵都会被卷入腹中,也包括她。
路烟两条细细的手臂挂在独孤或脖子上,心理活动丰富到没有一丝空隙:这个大帅逼真的被我搞到手了吗!这不是在做梦吧?!这个无情的芳心纵火犯,是准备在我身上犯罪了吗!!
直勾勾盯着独孤或的脸欣赏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么看新婚老公好像不太矜持,路烟收回视线,时不时偷瞥一眼。
独孤或:“想看就看,遮遮掩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