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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东风入耳递佳音 ...

  •   展昭言语遮掩,在场三人却俱不是蠢的,如何听不出话外实情?白玉堂一颗心有七八分系在他身上,他方才神情微动,落在白玉堂眼中,已然卖了个大概,哪还禁得起眼下这番笃定维护与拙劣遮掩来盖棺定论?白玉堂到底是难忍心头意气,道:“要干证却也不难,你我二人现下去轻纨阁走一遭便是。凭他武艺超绝,你我二人联手,断无教他逃脱的道理。”
      公孙策心思原在案情一处,闻得白玉堂这般大的醋味,终是回过神来,看了展昭一眼,心道,到底是长大了,一个洛以安的账未曾清算,又添了一个花远湘,难怪玉面修罗说话恁大的酸味,只是眼下却不得不偏帮着白玉堂几分,展昭如今虽是职责所在,却总不能教个根底不知的人近了他的身,便道:“如此,我这便写一张传唤文书,你二人速将花远湘传来回话。”
      公孙策说罢见展昭与洛以安唇齿微动,俱想开口,便又道:“洛以安身涉此案,不宜同往,暂留府中,由大人定夺处置。人命关天,展昭你与白五侠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展昭原还想替花远湘分辩几句,却是官服在身压头低,纵然明知其为人,也不得不秉公办事,只得应了声是,腹中盘算着见面时定要将此事来龙去脉问个清楚。
      白玉堂见他低头思量,也不戳破,只应道:“先生放心。便是绑,也定将那人绑了来。”
      展昭不由地眉头微皱,看了白玉堂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回望过来,无端端地竟生出几分心虚怯懦来。白玉堂见他眸光闪烁,心中更是气海翻腾,却碍着场中众人,堪堪压下。待公孙策写罢传唤文书,他上前取过,顾自转身便走,竟似不肯等一等身后之人。
      展昭教他此般一激,倒是平白添出一段稚子意气:于公,我查案传讯,职责所在,定然允正不偏。但,于私,我就是信他为人非歹,你若要绑他,无有干证,我是断断不肯的。
      洛以安见展昭神色有异,又见他与白玉堂一后一前出门而去,好似心有嫌隙,不由他面上一喜,却听得耳畔公孙策淡淡道:“白玉堂素来阴狠,不肯容人。有些念头,还是趁早歇了得好。”
      洛以安闻言一滞,不由转头看他。公孙策不闪不避,只朝他淡淡笑了笑,瞧着颇有些意味深长。洛以安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公孙策摆手道:“你有话,便与大人说罢。”
      大人?洛以安心念一动,转身果见远处一人身着官服,黑面微须,缓步走来。

      洛以安与包拯如何说话,暂且不论,单说白玉堂与展昭一前一后出门而来,展昭见白玉堂只顾往前,既不缓步,也不回头,心中又有些气,又有些笑,索性不理,只琢磨起花远湘一事。
      按说那人虽是花前风流的性子,但素来自诩温柔体贴解语知心,说他举止孟浪许是有的,但若说他仗武用强,展昭是断然不信的。只是,此案牵扯了数家女子,又涉及明辉阁,兹事体大,洛以安身为苦主,又是一口咬定,还是走上一遭,问个清楚得好,免得教他白白背了罪名。展昭这般想着,但一想到晚些时候要在轻纨阁中见面,又看了看前面白玉堂的架势,便止不住有些发怵。那个不争气,可千万别摆什么千花万叶宴,让人瞧见,看了笑话。
      只怕,不是怕教人瞧见看了笑话,而是怕教白玉堂瞧见生了怒气吧。这般不着调的人,如此出言回护,该是何等的深情厚谊。若是丁兆蕙在场一路旁观下来,心中定有此番计较。
      可惜丁兆蕙不在此处,白玉堂生了天大的怒气也无人替展昭插科打诨,挡上一挡。展昭此刻站在轻纨阁楼上雕花门前,听得屋内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心中一片无奈,想起方才上楼之前鸨妈欲言又止,实在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心中着实惦念起许久未曾见面的丁家旧友来,却听得身侧白玉堂淡淡道:“怎么?闻声情已怯,不敢见来人?”
      展昭闻言一滞,转头看他,白玉堂却是恍若未见,神色不动,直直推门而入。

      迎面但见数十名女子散坐在各处,有的低眉信手弹拨琵琶,有的纨扇遮面叙说闲话,有的斜靠美人榻翻看旧书,还有的镜前闭目唇角含笑正由着一人画眉添趣。
      只见那人描了左眉,后退一步,凝视片刻,微微摇头,笑叹道:“到底是生疏了,竟将迟羽你画得这般丑,罪过罪过,该罚该罚!”
      名唤迟羽的女子闻言睁开双眸,正待对镜细看,忽听有人推门而入,不由转头望去,但见来人一身蓝衣质朴,却难掩其春华气度,细看他容貌五官,竟好似何处见过。未及细想,迟羽移眸又见一白衣人,神色冷淡,双目含霜,令人一见却步。那人见迟羽凝眸细看,回望而来,目中冷光教迟羽吃了一惊,原来是他!秦淮河畔被他训教言犹在耳,不想,今日竟在京中遇上。那如此说来,这蓝衣客,是,茂林公子?!迟羽回过神来,心下骤生欢喜,忙抬眸去看那蓝衣客,果见那人朝她微微一笑,恍若春风拂面。
      当真是他!迟羽惊喜之下,便要起身开口,忽听身侧人笑道:“哟,好一个眉目如画的美男子,倒是将这满堂群芳都比下去了呢。”
      屋中众人闻言纷纷朝门口望去,果见君子如玉好颜色,羞煞满座娇花。
      展昭见众人目光皆在自己身上,纵然知他为人行事,到底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白玉堂见状,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将展昭挡在身后,淡淡道:“阁下谬赞。少年儿郎,又如何比得你花间状元,烟花情种?”
      只见那烟花情种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只道:“花间客,烟花种,倒是风雅得紧。却不知阁下君子,入这烟花地,又为着何事?”
      白玉堂道他是风流小人,他便说白玉堂是虚伪君子,唇枪舌剑,针尖麦芒,倒是教场中旁人看得颇有趣味。
      白玉堂将众人神色淡淡一扫,取出怀中传唤文书,道:“只为天子脚下,有人作奸犯科,故而特来拘唤。传花远湘过府问案,立时动身,不得有误。”
      那人听得拘唤二字,神色微变,放下手中狼毫,上前取过文书细看。待得看罢抬眸,心下了然,却是直直看向展昭,笑问道:“你来拘我?”
      展昭摇了摇头,道:“不,我信你。此番不过是传你过府一问,你说个清楚,也免惹是非。”
      原来,那描眉之人,便是花远湘。只见那花远湘听展昭这般说,眼角眉梢笑意愈浓,口中却道:“清者自清,我又何必讨这一顿官司吃?”
      白玉堂双眉一扬,道:“只怕你不讨,这场官司也要找上门来。”
      花远湘却是一笑置之,道:“无妨,展昭信我便好。我若蒙冤受屈,他定然替我讨回公道。”
      白玉堂道:“开封府拿人断案,自然不会冤屈好人,却也不会任由歹人逍遥法外。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花远湘看了白玉堂一眼,咦了一声,奇道:“人人皆道锦毛鼠落于陷空结五义,怎地今日一见,张口闭口的官府法度,莫不是投做了官家的鹰犬耳目不成?”
      花远湘话音未落,便见两枚暗器携势破空袭来!他堪堪侧身避过,待看清那袭人之物乃是两枚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一时气上心头,便止不住叫嚣道:“好你个白玉堂,暗中偷袭,算什么绿林豪客!”
      话未说完,又是数颗飞蝗石飞攻他周身要穴,花远湘左支右挡,好容易保全了性命,定身一看,满堂群芳已然散尽,场中只留他与白展二人。
      时机已到,他正要开口说话,又被一颗飞蝗石打了个照面,他眉头一皱,袖中甩出一枚袖箭,与那飞蝗石来势相抵,溅起些微火星,终是两相抵消,叮啷一声,落于地上。
      白玉堂低头一看那枚袖箭,不由地握了握拳,正要忍不住假戏真做,听得展昭开口道:“好了,人已散尽,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花远湘见展昭面色止不住有些发白,忍不住有些心疼,轻叹一口气,上前道:“你明知我是假意为之,已成现下这般滋味。日后若旁人真心说上千句万句,你又当如何?”
      却原来,展昭一听官家鹰犬一句,便知晓他是借机遣散旁人,只是一时之间,心中仍觉痛楚。展昭还不曾动作,倒是白玉堂立时飞投暗器,与他一番较量。花远湘原还道纵然言语不对付,白玉堂还算个识趣的,哪里想到,白玉堂起初本能出手,不过是见不得展昭教人言语欺凌罢了。待两颗飞蝗石落地,白玉堂方才回神,这人既得展昭青眼相待,言语维护,如何竟会讥讽展昭身愿拜入官府一事?除非,他是有意为之。
      呵,凭你所图为何,你既自讨苦吃,我便顺水推舟,教你吃个畅快。一念及此,白玉堂指尖毫不留情,飞蝗石飞射花远湘周身要穴,待到最后一枚教花远湘袖箭打落,他倒是真起了拔剑的心思。他看得分明,地上那枚袖箭与展昭身上的一般无二,同门同宗。
      白玉堂起了何等心思,展昭自是不知,他但见花远湘上前替他理了理一路行来散乱的鬓发,又听他言语轻叹俱是为他考量,心下一暖,舒眉一笑,道:“刀剑加身都受得住,何况几句闲话?”
      花远湘却是正色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呐。我之前如何劝你,你如今官袍加身,倒是忘了个干净。”
      展昭眸光一闪,道:“你怎知……”
      花远湘嘴角上扬,笑了笑,道:“东风入耳递佳音啊。”
      展昭见他分明打趣不肯说实话,便也笑了笑,道:“现下初春未至,哪来的东风?”
      “温柔乡中四季春暖,自然是东风拂面。”花远湘看了白玉堂一眼,但见神色寡淡并无二致。可方才他替展昭整鬓发时分明感觉到一道阴狠的目光如跗骨之蛆,令人似觉芒刺在背,在场除却他与展昭便只剩这个不知内里的玉面修罗,不是他,还能是哪个?现下却装出这般孤寒神色,莫不是……花远湘心念既起,又看了看展昭笑颜恍若殊色,想到自家的心病,心中止不住一阵冷笑,呵呵,我都舍不得狠下心,你白玉堂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起念肖想?!思量间,唇角笑意愈浓,故意将唇贴近展昭耳畔,低声轻笑道:“不若昭儿你今夜留下来,一醉春风,如何?”
      “你又来!”展昭虽知他惯来如此行径,却仍是忍不住掌风一带,将他推得远了些。花远湘却似颇有趣味,眼见又要上前纠缠,却听得玉面修罗脚下微动,堪堪立于二人之间,冷冷道:“却怕是春风薄幸,游子薄情,佳人薄命。”
      展昭一听得“佳人薄命”四字,到底是记起此番何为,忙敛容正色道:“我此番来,却不是与你说笑的。洛亦芷一事,当真与你有关?”
      花远湘斜睨了碍事人一眼,身子往窗边美人榻上一靠,笑着朝展昭点了点头:“不错。”
      “那她现下人在何处?”
      “便在此楼中。算算时辰,也该着她上台了。”
      “上台?”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却见花远湘顺手推开雕花窗,示意展昭上前一观。
      展昭上前往楼下一看,只见偌大一个台面上,伴随着袅袅琴音,一袭红影从台侧缓缓旋出,身姿窈窕,容貌清丽,赫然便是洛亦芷!
      只见她初始莲步姗姗,待到琴音渐起,她身随音动,一时如乳燕投林,一时似临水照影,一时又仿若失伴低泣。
      “孤鸾照镜。这便是,孤飞舞?”展昭不由口中喃喃道,只是,这番情态,好似几时见过,若要细想,却又难觅根底。
      展昭忍不住皱眉细思,白玉堂却是一眼看穿,这身衣着打扮,分明是照着云翻墨楼中那夜展昭的模样照搬而成!再细观洛亦芷身姿步法,好似少了几分欢场中人娇媚之气,添了几分习武之人的纵横剑气。
      学皮未学骨,终究是云泥有别。白玉堂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见花远湘看得饶有趣味,不由地讥讽一笑,道:“你费偌大的力气,将她拐来,便是为的这个?画虎不成终类犬。”
      “两厢情愿的事,怎好说一个拐字?”这便是认下洛亦芷一事。
      “却不知可还有旁的‘两厢情愿’?”
      “瞎说!小爷我素来专情得很,你若是空口白牙构陷,我可是要去开封府衙击鼓鸣冤的。”
      白玉堂也不与他磨嘴皮,心道,看来洛亦芷一案原是一笔风流债,其余女子失踪倒真是件要紧事。
      那句画虎之言展昭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余下的却是听得真切,想起洛亦芷素日里待他的情谊,忍不住开口道:“既是两厢情愿,你总该待她好些,如何又让她登台献艺?”
      花远湘抬眸看他,神色尽是无辜:“她自幼习舞,总不能因着跟了我,便叫她改换本性吧,那我成什么人了?”
      “你!分明强词夺理!”展昭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地银牙暗咬,骂道,“人家好端端一个姑娘家,纵然是乐籍出身,既与你两情相悦,你便该替她赎身,免沦风尘受苦。你倒好,将人拐走不说,竟还藏在风月场中,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花远湘见他骂得情真意切,心道,我安的什么心思,只怕说出来吓着你。平日里只见你端的君子模样,现下嬉笑怒骂倒是多了几分好颜色。又见他清澈眸中怒气暗藏,不由地想起与他初遇时节,心中忍不住一声轻叹,若是旁个生得你这般样貌心性,休管男女,我定然哄上床去压在身下尝个鲜活滋味。可偏生一瞧你这双眼睛,教我万般心思都歇了。罢了,只怕你真是我这一世的魔障吧。
      “你这话当初也骂过,可还记得我是如何回的?”

      展昭闻言不由想起二人初遇时节。那时他刚下陵阳山,初回金陵,路遇官差拿人,说是采花贼惊扰,他暗暗记在心中,待到真个寻到贼子,他掀开黛瓦往下一看,却是闹了个面红耳赤,险些弄出动静来。只见屋内一男一女衣衫半褪,举止亲昵。展昭看了一眼便慌忙移开眼,心中却起疑云:若真是采花贼,怎不闻女子抵死呼喊?若真是采花贼,如何现下屋内竟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
      展昭撞破人家好事,心知泰半是找错了人,正欲飞身离去,却听得屋内人道:“阁下听了这许久,不若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一枚袖箭已然破空袭至,展昭心有防备,侧身躲过。屋内人先礼后兵,倒教展昭不好抽身而去,只得硬着头皮,脚下一动落于门前。
      倒是屋内人看破展昭窘境,房门无风自开。
      展昭抬眸一见屋内旖旎春情云收雨散,不由轻出了一口气,朗声道:“在下寻人路过此地,若有打搅,还请见谅。”
      “寻人?寻什么人寻到这闺阁黄金地?”
      若是旁人定将展昭问得有理愧三分,只是眼下这人分明行得风流事,怎还有理责问他人?
      展昭不欲纠缠,便道:“阁下既非我所寻之人,不若就此别过。”说罢,转身便要走,忽听得身后些微声响,他手随心动,反手掌间聚气,待要震开来物,却感觉不到一丝杀气,略一迟疑,来物已触他指尖,柔软似水。
      原来是条白绫。展昭不由心下一松,手腕一翻,将白绫抓在掌中,扬声道:“阁下何意?”
      屋内人笑道:“你把我看了个通透,你却一面未露,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吧。”
      展昭想到方才所见,脸上一红,却又怕进屋内后情况生变,不好收拾,只好服软道:“在下人生地疏,惊扰阁下,在此赔个不是。只因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望阁下海涵。”
      屋内人闻言好似半晌无回音,展昭见状便把白绫往门外梁柱一缚,便要转身离去,忽见一人影从屋内飘身而至。
      那人一出房门,便见展昭长身玉立于皓月婵娟之下,忍不住双眸一亮,笑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却不想阁下原是这般的俊俏年少。”
      展昭见那人身着素白里衣,随意披了一件宽大外氅,月下微风吹过,教展昭恍见古人峨冠博带入骨风流。展昭心道,夸赞我是俊俏年少,可知你才是当真的从容洒然。彼时展昭到底是年岁小了些,一见那人于风月之间,便将他荒唐行事抛诸脑后,只当他是人间恣肆客。
      不等展昭回话,那人又上前一步,笑道:“在下金陵花远湘,不知阁下是?”
      展昭觉着二人好似靠得太近了些,不由地后退一步,道:“在下常州展昭。”
      “展昭。”
      只听那人将展昭二字绕于舌尖说了三四次,既而一笑,道:“好名字,配得你这般昭明耀耀好容颜。”
      展昭见这人甫一照面,便就他的容貌夸了又夸,忍不住微红了脸,道一声:“阁下谬赞。”
      “天地之大,萍水相逢,便是有缘,何必这般生分?不如,你唤我一声远湘,我叫你一声昭儿,可好?”
      展昭不想这人竟然如此心不设防,正待一口回绝,抬眸却见他目光灼灼,不知怎地,一时教他盛情难却。
      花远湘见展昭并未推却,心下一喜,上前去拉他衣袖,展昭本能出手格挡,花远湘见他手势,心中一动,遂抬手与他数番拆解。
      花远湘初觉屋顶有人,还只当是个风流的梁上君子,后见他容貌出众,不由心生欢喜,而现下手间交锋,探知他身怀有技,欢喜之情更添几分。
      而展昭与他几招分解下来,已知他无有恶意,又见他擒拿手法新奇有异,不似中原武功,不由心生好奇,有意喂招,探他底细。
      花远湘如何不知展昭打算,他既要看,花远湘便将全套擒拿路数演了一番。待得拆解两罢手,却似受了多大的委屈,只听他道:“昭儿,你将我本门功夫看了个清楚,自己却是藏着掖着不肯出手,天底下哪有这般的道理?”
      展昭一听,吃了一惊,暗道,好厉害!我分明揉杂了数门功夫,他竟能一眼看出并非本门武功。旁人待他以诚,展昭也不愿故意欺瞒。只是他师傅多年不在红尘行走,又兼门中清苦,门人凋敝,除却早年下山的欧阳春,并未有人游于江湖,而欧阳春亦不知为何,并不对外言明是莲台峰门下,故而莲台峰这个名号早被武林轻忘了。如今花远湘问起,展昭虽愿据实以告,却怕他听了还道是胡乱编纂的名头。
      “在下师承,莲台峰。”展昭想着若是教人质疑,一笑便罢。
      谁知花远湘一听,却是神色大变,骤然紧扣他的手腕,道:“莲台峰?!陵阳山巅莲台峰?!”

  •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下去的动力大概就是日后可以欣慰地笑一笑。
    这许多年到底也不算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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