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创世神俏世界》有点小叛逆

19、驺虞·完

　　按照黎九时说的，研究过自己的店长面板之后，就安心的放松一下。
　　有句话说的好，工作的时候想什么时候才能不上班，真的不上班的时候又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工作。

　　之前连续经历的面试：竞争对手喊打喊杀，出差：当天下午差点被偷袭，到达出差地点：冰天雪地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一系列下来，还真的是没工作几天就出现一份工作一年多之后的倦怠感。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也不是每分每秒都要为老板工作的，工作是给老板打工，摸鱼才是赚钱！
　　龙赞想到此处看了看黎九时，后者恰好抬头，两人目光对上，龙赞有一秒恍神，下一瞬又说道：“我去周围转转。”
　　黎九时：“你不要绕不回来了。”
　　龙赞：“我还以为你准备说和我一起去。”
　　黎九时：“你好歹是个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
　　龙赞想说我觉得在妖怪世界之中，我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差别。

　　不过略微考虑了一下，最终他耸了耸肩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总不能显得我胆子很小。”
　　言罢，伸手捞走外套，出了房间。

　　适合出门的天气，一般都是太阳当空照，清风拂面，水波徐来——
　　龙赞敞开穿着外套在走出去的瞬间打了哆嗦，抖着肩膀绷紧胸腔把衣服拉上扣紧。
　　通州郡的冷原来不是错觉，地上的冻土是实实在在的收到天气影响。
　　那之前完全没有感觉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张冰有什么特殊手段，还是因为当时没有踏入通州郡地界？
　　揉了揉鼻子，打喷嚏的欲望升起又压下去，下意识摸了一下脑门，转过头选个方向，就见抚雪恰好站在那里。
　　双方都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甚至抚雪以为不会再见到对方。
　　毕竟昨晚出现的只有黎九时。

　　“……”气氛有些尴尬，不好开口。
　　最终在抚雪脑补不知道多少内容，准备装作自己没有来过，就要转身离开时，龙赞首先放下对方一见面就要搞死自己的芥蒂，报着“毕竟人家是客户”的念头开口道：“我正准备四周转转。”
　　清晰地记忆起自己准备和面前人类发生冲突的细节，抚雪尴尬地低了低头，“我帮你带路？这里还挺大的。”
　　余光扫过交错的建筑和没什么特别差距的房屋外观，龙赞没有反对，“成。”

　　周围的建筑挡住一部分刮起的罡风，寒风刮骨，龙赞只是穿着外套面对着这种程度的风只是觉得有点凉。
　　并排同行，说是带路的抚雪身后尾巴勾了勾，一半疑惑一半为了打破沉默，忍不住开口：“如果你觉得冷的话，可以和我说。我能帮你找点衣物。”

　　明显是没学过如何委婉地说话的言论，直来直去还显得有点僵硬。
　　乍一听起来还有点莫名指责的意味。
　　但是龙赞是谁啊？
　　资深服务业打工人，大概就能够感觉到对方无从下手的社交等级，以广结善缘的心态面对客户的龙赞说：“还好，不算太冷。”
　　抚雪自然不太相信，众所周知人类这个东西，是极端脆弱又莫名顽强的。

　　不过以先入为主的印象来看她认为龙赞书属于脆弱这个范围。
　　她步伐停下，盯着龙赞几秒皱起眉头，在后者等待的目光下开口：“如果是人类的话，就算脆弱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龙赞缓慢地眨眨眼，看着对方一身的皮毛——这个长尾巴真可爱啊。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面对客户的时候，首先让对方觉得自己可靠才是正确的第一步。
　　思及此，龙赞原本侧身的角度转过来，站姿笔直，端着专业笑容，“好歹我已经是温泉山庄的新掌柜，不妨稍微高看我一些？”

　　“……”抚雪没着急说话，只是身后的尾巴摇晃着勾着尖端，最终她肩膀松了松，说道：“你想去哪里转转，我带你去。”

　　成功了一小步。
　　龙赞笑容越发勾了勾，“看看吃饭的地方？”
　　……

　　驺虞族地，议事厅。
　　通州郡虽说是个郡，但是就面积而言，还是颇为壮观的。
　　绵延数千里的山脉之下辐射开来的郡城之下，驺虞族地规模也不小。
　　议事厅内，族长石拓居于正上位，另外依次是驺虞族中现在说得上话的长老和身为主要战斗力的青年。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温泉山庄的人上门来的事情。”

　　没有乱糟糟的讨论声，从进本到落座之后，这些驺虞族人之间只有些许简单的问好和交流之后，没有过分寒暄各自入座。

　　石拓目光扫过周围众人，也没有多铺垫什么。
　　毕竟要商量的事情这么多年下来，说是期望，都逐渐变成了执念。
　　“今天会把契约提给他们，在那之前我需要问大家一句——”

　　气氛随着石拓的声音有些沉重——他们是来做决定的。
　　这个决定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但还会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境地嘛？
　　“与温泉山庄的交易，一向是代价与目标等同。”

　　这个在座的都知道。
　　温泉山庄的契约是上一任族长与上一任温泉山庄掌柜定下的。
　　当时的交易上任族长没有与族里商量，毕竟他所付出的是自己的一条性命作为代价。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那段时间简直是所有问题集中爆发，几乎记不起来是哪一件事情更显得糟糕。
　　族长说明自己和温泉山庄的交易，没多久去世。
　　族中出现内乱，折了一个族长之后，又折了一批青年。
　　再来，温泉山庄的异动突然出现，而后温泉山庄关闭。
　　通州郡的环境越发糟糕，其他妖族互相骚扰攻击……

　　可以说从那个时候起，驺虞一族就几乎在夹缝之中求生存，被逼的喘不过气。
　　“苏神君当初答应的是温泉山庄继承人的资格，现在没有，既然要换那就跟他们说，帮我们离开通州郡。”

　　石拓下手第四个位置上的人开口，说着话的时候，他神色有几分阴郁，“通州郡边界的结界我们打不破，抚雪出入已经用掉了苏神君给的法宝，却没能如预期成为温泉山庄的继任者，我驺虞一族再耗在这个地方，早晚有一天要死绝。”

　　这话说得并不是夸大其词。
　　这话是在陈诉事实。
　　多年之前，驺虞一族因为西昆仑的灵秀气息在此处繁衍生息，修真求道，以图有所开悟。
　　当时和驺虞一族以相似原因聚集在此处的生灵很多。

　　通州郡也一度是许多生灵挤破脑袋都想要定居的地方。
　　当然，这些都是从前。
　　这些都是西王母关闭昆仑山的天道之前的从前。

　　旁边的族人都以一种颇为严肃沉默的状态面对需要讨论的内容。
　　作为族中少有的大型建筑，或多活动都会给进来的族人施加部分压力。

　　石拓的手里是刚刚捏着刚刚端上来挨个分发的温热清水，说是清水，其实是把一些冻土、冰层化掉、重复过滤之后得到的。
　　总归带着一点点难以接受的味道。

　　“那琅明你说说看，离开通州郡我们应该在哪里落脚？”石拓下首位的那位说道，他手中的茶杯轻轻晃了一圈，“别忘了，通州郡周围的结界可都不只是西昆仑的手段。”
　　“我们在通州郡被关了多久了，出去了又能去哪里？”被称作琅明的那位旁边位置，另一只驺虞语调凉凉的接了一句，而后两者视线略对上一秒，又默契地一同转开。

　　“与其要离开，留在这里，让温泉山庄按照承诺，将通州郡的灵力情况改变回从前不是更好。”
　　“话说的简单，你以为要付出多少代价呢？”
　　“温泉山庄由来不过是要些所谓‘珍贵’其实稀奇古怪的东西。”
　　“若是要一命，老夫这条命填上去也没什么不行的，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为后面的小家伙们拼点什么。”

　　“大长老——”
　　“石拓，这里祖先们的根。”
　　“TNND，先人就是对的？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年是什么鬼样子！”

　　有人拍桌而起，“这么多年了，还困在西王母和什么西昆仑的传说里面！”
　　“礼泽！”拍桌之人旁边的一个老者略微挑高了声音，“坐下。”

　　被点名的青年气呼呼地坐回去，不忿地撇开视线。
　　“石拓，你说说你的想法。”在礼泽坐下后，方才呵斥他的老者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这个机会是族长给我们挣来的，他选择了你，我个人认同你的选择。”
　　“……”

　　当此地灵力开始流逝，而他们这些原本在通州郡的居民无法离开后，矛盾就不可调和起来。
　　能地方就只有那么大一块地方，东西只有那么多一点的东西。
　　活下去，总是要互相残杀才能安稳的。
　　多久了？

　　不记得了，他们就这么在原本居住在一片土地上自相残杀、又一边求生一边等死。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石拓。

　　光线透过窗棂落下，光幕之中翻滚着的浮尘慢慢地落下——
　　“我——”
　　又猛然扬起。
　　“砰——！！！”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骤然破裂的房顶和掉落的瓦砾。
　　一瞬间议事厅中的众人戒备起来，扬起得到尘土与细碎乱飞的瓦砾还没落地，一只手猛然从翻滚的尘土中撞出。

　　“袭击！去通知附近的族人戒备！”
　　……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那么一点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