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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三十岁的老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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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吃惊用手指着临政道:“他他他……”
“莫非是三、三十岁的老男人?”
临政穿着浅栗色风衣,两侧头发一丝不苟疏到耳后,深黑色西装裤直而挺,直到垂体面料看不到一丝褶子,白衬衫整整齐齐扣到最上面一颗,唇形薄消,他抿唇,面部看不到一丝表情外泄。
“三十岁的老男人?”
似乎是讥诮,看仔细了又不像,那双重黑色的瞳孔像个深渊,看不见底,深不可测。磁石音质的嗓音,以外贴合他的壁垒森严,他像上世纪高贵雅正的贵族,用游离生人之外的冷清,阻隔了阶级之外的往来。
气势上无人能及,看风头此间无二。
临政收回视线垂下眼睛道:“过了今晚确实是三十岁的老男人。”
他转头看向陆文清,一条针织浅蓝色的围巾递到青年手上:“冷吗,回家吧。”
临政走在路前,白炽光拉长了身影,他两手插在衣服袋里,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萧条,临近秋日一场落叶归根,孤零的枯树无声站落。
彻底被忽略的徐春:嗯?不对劲!
陆文清慢吞吞跟在临政身后,今晚是临政三十岁生日,他连自己生日都记得不太清楚更别说记得别人的,单看男人背影他觉着自己罪孽深重,可仔细想想他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形婚而已,他算那根葱姜蒜,他攥紧手里的围巾,良心发现:“那个……他喝多了,腿不能走,我丢下他太不仁义了。”
临政回头,半米之远触不可及:“我让小刘送他回去,你不用担心。”
陆文清舒了一口气:“啊,好鸭。”
徐春安排在红绿灯转口,街道往前走有一个公交站台,陆文清道:“过儿有个牌照771XB的车过来,你坐这儿等你会儿车马上来。”
徐春哭泣了:“你要抛弃我了吗?”
陆文清呵笑:“你是个成年人了,需要自己学着坚强了,一个人的生活更美好。”
徐春忧心忡忡:“万一那个车不来怎么办啊,我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多傻逼啊,而且我刚刚骂他是老男人,谁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多大的人了害怕吹冷风,放心吧,还不是冬天不会变成冰雕,顶多吊几天水,再说一句作为朋友你生病了,我一定会去医院看望你的。”
徐春越听越不对劲:“你……不能这样,你你你……”
陆文清顺势接话:“因为我,小肚鸡肠,十分记仇。”骂临政老,潜意思说他有眼无珠。
徐春:“你变了!”
陆文清微笑:“那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徒留喧嚣的风儿。
陆文清小跑着追上临政,他大口喘气,两片面颊因为跑得过快而微微泛红,攥进在手上的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了脖子上,大半张脸被遮住,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和他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临政没说什么,倒是陆文清上了车后一直不自在,暖风熏得难受,围巾系在脖子上就像一团火,他解开衣服领口把围巾往下拉了拉。
然并卵,他竟迷醉地感受到了深夏的炙烤,碳火烧灼着他的心,这一刻陆文清只想把衣服扒了凉快一下。他坐在车内看外面开小电驴的,一阵羡慕,真好呀。
临政抬手关了车暖。
陆文清燥了一会儿自然不燥了,他的目光集中到前方开车的临政手上,那双手修长白皙,袖口微卷,露出一块精致的手表。
注意到陆文清的目光,临政踩着油门的脚低了一个档位,车子匀速平缓:“在看什么?”
陆文清捏了捏鼻子,目光转移到车外:“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临政握着方向盘,向右转了一个小弯,油门逐渐上加,车子提速到50码:“必要生活技能而已,没什么,你想学?”
陆文清这时候觉得临政挺厉害,明明有人开车还要自学技能:“我不学,我之前认识一个科目一考了四次都没过,第五次的时候过了。”
临政认真严肃道:“那可以考虑自身的原因。”
“是嘛,哈哈哈。”其实是一个冷笑话。
“嗯。”
过了半天气氛凉下来,车子缓慢停到了目的地,地下停车库剩下一个空位,陆文清环顾一下周围发现都是豪贵大牌,一瞬间他的小心脏提起来,怕一个不小心撞到别的车上。
临政倒车入库速度不慢,方向打死到底,回正后一把入库。
十分干脆利落。
陆文清小心脏落地:“开得太快了。”
临政抬眼来了句:“别担心,撞坏了不用赔,都是我的。”
陆文清受到了成吨的伤害,这一个地下车库的车竟然都是临政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那小区里别的住户呢,他们的车不停吗?”
临政嗯了声:“这栋小区没有别的住户。”
陆文清笑容逐渐凝固,昨晚入住,今早包车接送,他一点没发现这么大一个小区竟然只住了一户人家,该说什么,万恶的有钱人!
妈的,临政的钱都都是大风刮来的嘛!
陆文清又问一遍道:“就……住了我们?”
临政停车歇火,拔了车钥匙后点头。
陆文清:“……”有钱真好。
好半天他消化之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祝你生日快乐,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明天准备可以吗。”
他手指不安分地揉着口袋里的小物件。
还是动用为数不多的三位数存款好好挑选一件,太磕碜怕是要被扔。
临政略有些意外,不过:“不用了,过了时间就没有意义了。”
陆文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十二点还差两分钟,他心跳出嗓子眼,手不受控制掏出了口袋里的小物件,他道:“你看,这个可以吗?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这个还是别要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