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六岁》ZXN

4、第三章

　　“再问一次，有没有人自告奋勇？”郭教官笑眯眯。
　　“什么都行吗？”队伍中响起一道声音。总有一些人性格张扬大方，喜欢显露自己的才能，这些人只要不是太过于炫耀显摆，都会变得大受欢迎，成为中心人物，受到所有人关注。
　　“嗯，上来吧。大家给点掌声。”郭教官又重新坐了起来。
　　上去的是报到当天就竞选并且当选班长的陈东浩。
　　“大家好！经过这几天相处，大家对我都有一点认识了吧。既然什么都可以，那我就跟大家讲个冷笑话。”陈东浩没有了之前的小紧张，或许是黑夜带来了些许安全感，或许是几天的班长工作培养了不错的自信，“记者问老奶奶：‘对于年轻人，您有什么样的人生建议？’，老奶奶笑着说：‘请不要问我这么难的问题。如果我是年轻人，老年人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听的’。”
　　凉风轻拂，蝉在叫人坏掉。陈东浩一说完，确实达到了冷场的效果，原本还有点嘈杂低语的队伍变得安静起来。这样没创意没槽点的冷笑话，激不起一丝波澜，反而害得全班不知道如何反应。
　　“大家觉得怎么样？”陈东浩及时打破尴尬。
　　“好！”顿时掌声、口哨声络绎不绝、经久不息。
　　“谢谢大家！”陈东浩请示了一下教官，就麻溜地回到位置上。
　　“下一个，利索点。”郭教官抽着烟，说道。回答的他只有一片寂静。
　　“好吧，你们有宣传委员或者文娱委员，自己上来。”郭教官每一次说话都吓得张子浩冒出一身冷汗，刺激得像坐过山车似得，或者说更像是初恋中的女生在等待男朋友，想着他会来，但又怕他乱来。
　　宣传委员是一个女生，叫做李琦珊。一米六几，形体优美，耐看的脸容配着学校规定的短发，是个不错的软妹纸。
　　“大家好！我不会唱歌跳舞，所以也给大家讲个笑话。有一个人在小区门口买鸭脖，等候时和卖鸭脖的武汉小伙儿聊天：‘干这行开心吗？’，小伙子爽快地回答：‘当然开心，想砍谁的脑袋就砍谁的脑袋，像皇上一样。’，说话间，手起刀落，一颗鸭头在砧板上咕噜噜地滚了很远。。。”
　　全班都傻眼了。你说你一个软妹纸形象的小女生，讲个如此简单粗暴的冷笑话真的好吗？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大家都自觉地送上掌声。
　　“下一个，体育委员。选择相声、唱歌或者跳舞，后面的也只能三选一。当然，你们能有人演小品也可以。”郭教官下了一剂猛药。
　　只见一个高瘦男生大大咧咧地走上了队伍前面，对的，这是张子浩的临时同桌肖鹏。
　　“我只会唱一首儿歌，希望大家喜欢。”肖鹏清了清嗓子，唱道，“有只雀仔跌落水 ，跌落水，跌落水；有只雀仔跌落水，俾水冲去。有只雀仔跌落水 ，跌落水，跌落水；有只雀仔跌落水，俾水冲去。”
　　“谢谢！”肖鹏在欢声笑语中走了回来。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粤语儿歌，陪伴了很多年的童年。许久没听，如今欣赏却是另有一番风味。
　　“这次换个叫法，今天没有参加训练的，自觉上来。”郭教官阴笑着瞥了张子浩一下。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张子浩心里苦，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吗？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一副舍我其谁的姿态，略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道韵。
　　张子浩慢吞吞地往前走。班上炸锅了，怎么有人可以不参加训练。“这个男生挺帅的啊！”不错，有点眼光。“切，帅有屁用，蠢到在楼道摔倒！”同学我明白你的羡慕嫉妒恨，摔倒和蠢有什么联系？你必须向全世界不小心摔倒的人道歉。“就是，还整天一副臭脸。”关你屁事，我吃你家米饭了？还有，你们悄悄话能再大声点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经过班级的议论所洗礼后，张子浩轻飘飘地站在人前。
　　“看你呆头呆脑的，军体拳耍的那么烂，身子还这么虚，别瞎跳舞折腾了，就唱歌吧。”郭教官有点于心不忍，害怕这小子乱来，建议道。这一番话再次让班级爆笑起来。
　　“呵呵。”张子浩生无可恋，这是一个正直军人教官该说的话吗，以损人为己任，我至于虚到连跳舞都不行了么？我能申请坐轮椅，不参加军训么？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唱什么好呢？会的歌太多也不是好事。就这首吧，符合我K歌之王的身份。
　　“这是我最喜爱歌曲之一。”张子浩酝酿了一下感情。
　　“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
　　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我只想嬉戏唱游到下世纪
　　请你别嫌我将这煽情奉献给你
　　还能凭什么拥抱若未能令你兴奋
　　便宜地唱出写在情歌的性感
　　还能凭什么要是爱不可感动人
　　俗套的歌词煽动你恻隐
　　谁人又相信一世一生这肤浅对白
　　来吧送给你叫几百万人流泪过的歌
　　如从未听过誓言如幸福摩天轮
　　才令我因你要呼天叫地爱爱爱爱那么多
　　......”
　　张子浩深深地望了队伍里的那位女生，希望有一天再为你深情献唱。“谢谢”一声后他就直接下了台。
　　“没想到你唱歌还挺好听的，就是太情情爱爱，太柔情似水了，像个女生。而且，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爱情。”郭教官有点惊讶。
　　张子浩是彻底无语了，教官你不怼我难道身体会不舒服吗？到底我怎么冒犯你，我改还不行吗。我就一定要谈过恋爱才能唱歌么？唱慢歌就是女生你叫那些知名男歌手怎么办？张子浩真的差点要被气哭了。
　　“下一个，刚刚迟到的。”郭教官抖了抖手中的烟，云淡风轻。
　　“......”卧槽，教官你真是惊不死人语不休啊。你确定跟我杠上了？张子浩硬着头皮，站起来说：“教官，我刚刚已经唱了。”
　　“哦，原来是你啊，那就上来呗。”郭教官不为所动。
　　“哈哈哈...”全班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张子浩有点苦不堪言啊，做人真的不能随便立旗，只能再次上台了。
　　“很高兴再次为大家高歌一曲。”
　　“忘记分开后的第几天起
　　喜欢一个人看下大雨
　　没联络 孤单就像连锁反应
　　想要快乐都没力气
　　雷雨世界像场灾难电影
　　让现在的我可怜到底
　　对不起谁也没有时光机器
　　已经结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摆在心底
　　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
　　现在我拥有的事情
　　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
　　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锁区
　　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问题
　　......”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坚信，有一种人会一见钟情；有一种人能够百看不厌；有一种人一认识就不想失去。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只有你能让我重生，只有你会让我心醉，也只有你铭记，感激遇到你。
　　“不会再叫我了吧？”张子浩转向郭教官，郁闷地询问道。
　　“嗯。你整天唱这些有的没有，你是失恋了还是咋的，装深情王子么？让我满身鸡皮疙瘩的。多唱点军歌，阳光开朗点，这样才多女孩子喜欢。”郭教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实在让人想打他一顿的冲动。
　　“知道了。”张子浩已经免疫了，你能懂九零后的心思么，连我自己都不懂。
　　“下一个，就你吧，平时活蹦乱跳的，来一段舞蹈。”郭教官看着队伍的一个男生，“快点，没什么时间了，跳完大伙就回宿舍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呢。”
　　被点的是一个小胖子，名叫武文杰。他不情不愿地上台，随着虚幻的音乐抖动着丰腴的身躯，看起来十分滑稽有趣，逗得全班开怀大笑。武文杰没有被笑声所限制，越跳越海，动作大胆带感。张子浩暗暗对比，也不得不给他点了个赞，这家伙比之自己也仅仅是略逊一筹，勉强能被赐封个小舞王什么的。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吾道不孤啊，张子浩甚是欣慰。
　　当天夜晚，张子浩睡得很甜很沉。大概是唱歌累了，也许是跟教官斗嘴斗累了，亦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