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妖怪的转折 ...
-
最后篮球队还是在赤司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情况下被全员勒令立刻回家、各找各妈，最好暂时不要在这条街上出现。
喜欢热闹的小太郎不情不愿地小声嘀咕：“喂，赤司，第一次送经理回家，怎么也要给她点面子吧。”
赤司闻言微微侧过头，睫毛扇动了两下，视线在妖刀纤细的右手手腕上扫过，淡淡道：“她不用送。”
谁打她的主意才比较危险吧。
心思细腻的实渕微微蹙了下眉，小声道：“小征，怎么说经理也是女孩子，听到这种话会伤心的哦。”
赤司：……
我常常因为知道的太多而与你们格格不入。
“绫子，如果你想要我们送你去巴士站的话也可以的。”实渕和善地笑道：“毕竟是女孩子嘛。”
“啊。”妖刀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刚刚正在和戈薇用短讯聊天——因为对于把茨木一个球扔在神社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结果正如她所想的那样，一向过分乐观大条的日暮戈薇此刻正哭着喊着求她回来，好像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黑发少女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半晌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对方说的最后几个字，于是不确定地问：“需要我送你们回家吗？我可以。”
实渕：“……”
真是打扰了。
叶山欲言又止，神情复杂：“经理，你还记得你是女孩子吗？”
“女孩子？”妖刀还是有些不适应用“孩子”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毕竟就年纪来讲，她甚至可以当他们的奶奶了。但想起自己此刻的设定，她还是用做作的演技眨巴着双眼，淡笑道：“对啊，我是16岁的女孩子啊。”
太难了，扮嫩真的太难了，工藤新一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呵。”
大妖怪的耳边传来一阵很低的轻笑，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妖怪根本就发现不了。那声音很好听，优雅尾音的仿佛天鹅绒。
她的耳廓动了动，循着声音看过去，竟然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一抹鲜艳的红色。红发的主人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变回了之前那个平静从容、遇事波澜不惊的小少爷。
妖刀看了他几秒，然后肯定道：“你笑我。”
赤司冷静回答：“没有。”
“我明明听到了。”
“那是你的幻觉。”
赤司随手叫住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在一旁看戏的四个人先上去。神经大条、一心只有篮球的根武谷和叶山还好，对于这个场景没有任何反应。
实渕走过去的时候十分有少女气息地冲他们眨了下眼，黛就更过分，直接用棒读的语气说：“现实版纯爱小说呢。”
“明天想加训吗？”
所有人都安静了。
赤司又看向妖刀，有意识地岔开话题：“周一我会带吉田屋的蛋糕过来。”
呵，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唐唐的妖狐之森大妖怪了吗？
无知的人类啊，在妖怪的胸襟下颤抖吧。
——起码也要加个烤肉。
“我要吃烤肉拌饭。”
“可以。”
于是妖刀就带着明媚的好心情一路从房顶上蹦蹦跳跳地回日暮神社，路上还因为蹦跶的太欢差点被高层住户发现。
“哪来的大鸟？怎么乱飞？”
——你才是鸟，我才不是爱宕山那群掉毛天狗！
本妖怪脚踏实地走正道，从来不搞花里胡哨。
想起周一即将到手的大餐，来自平安京没吃过什么好吃东西的妖刀发自内心地感慨，上学真好，篮球部真好，赤司征十郎是天使。
与妖刀阳光灿烂的心情不同，日暮戈薇此刻的内心完全是乌云密布。
日暮神社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的那一刹那，坐在暖炉边的日暮戈薇猛地闻声把头扭过来，本来苍白麻木的神色瞬间爆发出靓丽的光彩，整个人就好像从黑白画进阶到了彩色画，就连画风都变的细致唯美起来。
“妖刀，你终于回来啦！”
“哟，你回来啦。”茨球在茶几上跳了两下，经过一天的适应，他终于不会再控制不住地滚起来，白色的小圆球稳稳地立在木桌上：“虽然弱的和蚂蚁一样，但这个时代的人类还挺有趣的。”
妖刀歪了下头，纤长的手指将微长的碎发挽到耳后，顺着茨球黑金色的大眼睛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普通的电视机。
电视机上的人们穿着做工考究的烫边狩衣，头戴高高的乌帽，眼下抹着一抹艳丽的绯红，手上拿着提着和歌的蝙蝠扇。看装束应该是平安时代的故事，而且对方多半还是阴阳师。
——唔，作为人类的标准来说长得还算可以，但比起玉藻前的便宜大侄子还是错了一大截。
妖刀刚想问茨木怎么忽然转性了，以前每次见到阴阳师不都是地狱之手一巴掌拍过去吗？
出色的视力却让她眼尖地看到了电视右下方的一列烫金小字——大江山之歌：鬼王酒吞。
妖刀：……
哦，懂了。
还能因为啥，因为爱情呗。
“呵，人类虽然演不出我挚友一半的光辉，但至少认清了挚友的地位，这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茨球在茶几上挥舞着自己的小短胳膊，叉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腰，又扬起自己更不存在的下巴，黑金色的眼眸中满是高傲，对着电视机中的阴阳师放言道：“愚蠢的阴阳师啊，接受自己的死期吧，竟然妄图染指大江山。呵，只要有鬼王酒吞童子在，大江山就永远是最强的！”
还没等妖刀反驳他在白日做梦——平安京最强分明是人美声甜狐火逆天的妖狐之森，坐在另一边的戈薇就已经生无可恋地向妖刀伸出了手掌，五指颤抖着张开，水汪汪的大眼中满含热泪。
“第五十遍了。”日暮戈薇字字泣血：“这已经是他看这个片段第50遍了。”
妖刀：……
“你太难了。”妖刀深有感触地拍了拍戈薇的肩膀：“我懂。”
日暮戈微想在对方丰满的胸脯中上演一个亲人见亲人的猛虎落泪。
“茨木全是在胡说，最强的明明是妖狐之森。”
“？看来你是想打架？？”
“我不和球打架。”
“哼，我可忘不了你被挚友的鬼葫芦追着打的画面。”小茨球半眯着眼，明明此刻是小矮子却非要摆出自己当年俯视别人的姿态：“妖刀啊，凭你的你实力是没办法从挚友的手中掉包妖王美酒的。”
妖刀不易察觉地抽了下嘴角，在茨木的恶意提醒下，她不由想起自己当年试图掉包酒吞的妖酒换成泉水未果，却被大江山鬼王发现惨遭追杀的英勇事迹。大妖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迈开长腿向茶几走去，没好气地拎着茨球红色的鬼角，让对方保持悬空的姿态与自己视线平齐：“请问差点被玉藻前老师做成青蛙的茨木童子大人有资格说话么？”
茨球在空中挣扎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秒，然后下一刻就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猫爪版的地狱之手一个劲地往妖刀身上拍。按照他以前的力量，就算是妖刀姬这样的大妖怪也要对此退避三分，然而他现在是个球，小爪子拍在身上非但不疼甚至还软乎乎毛茸茸的。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妖刀的脸微微侧了下，小猫爪就擦着脸颊过去，感觉有些痒。她像是戈薇撸猫那样撸了一把茨木的小脑袋，对着茨木满眼睛的怒气，丝毫没有诚意地安抚道。
“地狱之手！”茨球用两个爪子拍开了妖刀的桎梏，借着下落的速度和自身的重力，整只球都狠狠地压在妖刀的胳膊上，妖怪还没有退化的尖牙丝毫不留情地在上面咬了一圈粉色的牙印。
“！你不是地狱之手吗！你这是地狱之牙吧。”妖刀吃痛地眯了下眼，甩开茨木后就灵敏地跳到了另一边，红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自己胳膊上渐渐渗出血的牙印子：“狗子，你变了。”
“哼，妖狐之森。”
“你是只有这一句台词吗？”妖刀像是猫儿那样举着胳膊，然后用舌（头）一下下地清理着上面渗出的血珠，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大江山真无聊。”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吃瓜群众日暮戈薇：这是哪里来的小学鸡吵架。
——以及请问你们真的没发现你们两个的互动有些不对么？
为什么会忽然间让人觉得不可描述？这可能就是妖怪的友情吧（不是。
晚上的时候，日暮夫人难得地做了烤肉，肉食系的两位大妖怪差点被香味勾地没有骨气地大喊“人类万岁！”。吃瓜群众戈薇放下手上的瓜子，拍拍衣服从暖炉边站起身，十分懂事地在一边帮忙。日暮爷爷依旧围在妖刀与茨木身边转来转去，手上拿着没什么卵用的符咒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来自平安时代的大妖怪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无论是什么话题，最后都会不知不觉地变成小学鸡吵架，两个塑料青梅竹马看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再也找不到当年相依为命的依恋，此刻正发自内心地怀疑话题会向着沙雕画风走完全是因为对方的智商过低。
本来妖刀以为今晚的晚餐会这样轻松又愉快地过去——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听戈薇吐槽茨球在家的所作所为，偶尔还补刀作为补充，然后将炸毛的茨球拎到一边去。
直到她收到了许久没有联系的宇智波斑的信息。
「宇智波斑：我的弟弟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妖怪的转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