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25、二十五

　　。。。

　　星期五中午，鼬如约来到地铁XX站，出门前特地借了迪达拉一件帽子上镶有绒毛的短外衣。

　　卡卡西已恭候在出站口对面马路的停车位上，倚着他那辆高尔夫朝出站口张望。[在去展览中心之前，先陪我去下另一个地方好么？]，他打量一圈刚刚在自己面前站定的鼬。

　　[可是不抓紧时间的话，五点不是就要闭馆了？],鼬带着疑惑坐进副驾驶位。

　　[就一下下，很快的！]，卡卡西腾出左手，食指和拇指捏出比喻很短时间的小距离。

　　鼬决定收起意见，保持沉默。似乎这次出来的目的重点并不在于看宠物展而是为陪某人，事实的确如此。

　　方向盘打向右，车子闪着尾灯朝右边的路口驶去。此时马路上比较清净，没遇到塞车之类的情况，车上的两人都沉默着彼此的沉默。约莫过了20分钟，卡卡西将车子泊在某家和服专卖店的停车位上，随后下车，替鼬拉开车门。

　　鼬不明就里，只好先行下车。

　　[这里？]，鼬指这店上的招牌，扭头看着卡卡西。

　　[对啊，进去吧！想给你个惊喜，送件礼物给你！]，卡卡西笑着推开店门让鼬先走进来。待鼬进入店内，卡卡西从容地走到店内柜台前，[这是我的预约卡，我说的那位朋友来了。]，转头看看站在原处不知所措的鼬。

　　[这位小姐，这边请。]，一位年轻的女店员鞠了一躬，干脆利落地要带鼬去隔壁的更衣间。

　　卡卡西笑着示意鼬跟着她过去。

　　鼬大感事情不妙。

　　果然不出所料！隔壁试衣间里，那位女店员恭敬得端出一件淡黄色捻线绸上等和服，旁边一并站的两名女店员也朝自己走来，意图替自己换上这件漂亮的和服。

　　在她们和蔼的催促下，鼬不由得烦躁起来了。换衣，会曝光性别，店里必然会出乱子；不换，看情形似乎不大可能。真想一走了之。倘若这么做不是会引起卡卡西的怀疑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他嫌恶的眼神。

　　[我自己来就好。]

　　三名女店员楞了一下，好像没听懂鼬的断然回答。

　　[穿和服的工序我很熟悉，不麻烦了。]，鼬再次执意拒绝店员的热情服务。

　　[那个。。。]，最初的那名女店员脸上满是不信任的犹豫，[好吧，如果有需要请立刻叫我们，我们就呆在外面。]，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尊重鼬的要求，大概一年之中总会遇到几个比较个别的顾客。

　　每到冬季母亲除了和服几乎不穿其他样式的衣服。小时候自己经常呆在一旁注视母亲换和服的动作，母亲也常常招呼自己帮她绑上和服的带子。所以鼬对女士和服的穿法可谓熟稔于心。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鼬拉开更衣间的门。守候在外面的三名女店员先是吃惊一下，可能本想说些什么惊叹夸奖的话，但最终都没能开口。[吓。。。这边请。]，其中一名店员接过鼬换下的衣服。

　　鼬踩上专门的木屐跟在最初的女店员后面，这鞋子不合适，太小了。很快，女店员将鼬领入店内专门的化妆间。

　　[这位是我们的发型师，请她来帮您盘起发髻。]，女店员礼貌地介绍道，同时调整镜子前座椅的位置，请鼬坐过去。

　　[您比较喜欢哪一种盘法呢？传统的，还是加入一些现代元素的？]

　　[传统的，最简单的那种就好。]，面前这位年纪偏大的发型师给鼬的印象很像是退休的艺妓，无论坐姿还是站姿明显受过训练，一丝不苟的。

　　“艺妓”发型师不再多话，拿出发卡和簪子开始自己的工作。

　　等待鼬的时间里，卡卡西百无聊赖地翻动店里为客人准备的杂志。在一本时装周刊的插页上卡卡西又看到了铃做模特的口红广告。“如果真的在做模特这一行，不会只为口红拍广告吧，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比如眼影之类的。”卡卡西站起来又从杂志栏上拿出几本精装厚皮时装杂志，希望能在上面找到铃的身影。

　　“咔哒，咔哒。。。”改装完毕的鼬回到前厅，面无表情地站在卡卡西面前。

　　[妙！妙极了！]，卡卡西不禁拍手赞叹，同时站起来爽快得到前台收款处刷卡。

　　就这样，鼬穿着不自在的和服，踩着偏小的木屐被卡卡西带出了店门。

　　[相当贵吧？为什么要买这样的东西？]，车子开动一段时间，鼬忍不住开口发问。

　　[反正是送给你的，理所当然接受就是了。]，卡卡西只顾看着前面的路，回答得心不在焉。

　　[为什么突然要送这东西给我？]

　　[适合你嘛！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暖色调的和服与你最相配。喏，你看，你和这件衣服相得益彰，多合适！]

　　[我可不这么认为。]，鼬不快活地将头转到一边。为何自己要如此纵容他的任性？[现在要去哪里？]

　　[看宠物展览嘛！]

　　鼬觑下行动电话，时间接近下午四点了，展览会只剩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这个人莫非是脑子得了病不成？

　　[动物是人类的朋友。]，离目的地展览中心不远的时候卡卡西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宠物默默陪伴在主人身边直到死去，它们付出的是一生，可是人们往往吝啬回报。]

　　[你养过什么吗？]

　　[没。我不嘛，不是会照顾人的类型。嗳，其实你也看得出来吧？]

　　[照顾人和照顾宠物完全是两回事。]

　　[一码事。宠物有时比人需要更细微的照顾呢。]

　　车子到达目标停车场。

　　鼬小心翼翼迈过车门，留神不被这双不合适的鞋绊着。

　　果然是快要散场了，大量人群从正门涌出，卡卡西和鼬逆着大批回程的人群朝里面走去。走入门口，许多站台上的名贵宠物已经被抱离现场了，只有下面的名牌上标注着介绍：苏格兰摺耳猫，美国短毛猫等等。

　　[喂，这不是静音小姐么？最近可好？]，卡卡西似乎碰到了熟人。

　　这位，鼬也是打过照面的。不正是医院服务台前的那位女士么？她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很不错，所以记忆犹新。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卡卡西和静音聊得颇是投机，拎着小手提袋的鼬站在一边显得无措，于是便走开四下转一转，会场还是一些猫仍旧供游人欣赏评论。展厅一楼是猫，二楼是狗。猫和狗一向放在一天一同展览的吗？不会打起来？鼬对此感到疑问，从前一次类似的展览会，无论猫展还是狗展都没有到访过。

　　[啊，和医院同事一起来的，她有多余的入场券不想浪费便硬是把我拉来了。想不到您也对小猫，小狗感兴趣。]，静音笑着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哈，看人看腻了，所以就想换换心情。]

　　[您真是奇怪啊。这样的说法我第一次听到。]

　　卡卡西耸耸肩，不打算做过多多深入的解释。四下环顾，找寻身边的鼬，似乎是想把鼬介绍给对方。

　　[您还有事要忙吧，我也该走了，朋友要催了。改天见吧。]

　　[好吧，改天见，再见。]

　　静音走后，卡卡西在斯芬克斯猫的展台前发现了鼬。

　　[世上的生物可真是千奇百怪。]，鼬指着名牌上的相片说。

　　卡卡西的视线沿着他的手指看向名牌，相片上的猫全身呈粉红色，半根毛都没有，活像没蒸熟了。长相也相当奇特，很像是科幻电影中外星人的脸。据说这是一种基因变异偶然得到的猫种，后来已被繁殖了。

　　[可惜没亲身见到它的模样。]，鼬的口气像是在抱怨来得太晚导致自己没有见到这奇异的猫。

　　[这样的展览会。。。下次还有机会看嘛。],卡卡西挠挠头，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理亏。[恩，再去二楼转一圈吧，这就要闭馆了呢。]

　　[和刚才那位护士很熟？]，鼬直起腰，这才问到静音的事。

　　[哦，你也认识她？住院那几天闲来无事和她聊过一次。]

　　[第一次去医院看你的时候是她告诉我病房的方向。]

　　[她人蛮不错，对工作又认真负责。]

　　[是啊，我也觉得她不错。如果你和她顺利交往，我的工作便告一段落了。所以，加油吧。]，说这句话的时候鼬背对卡卡西走在前面，看不到他是如何一副神情。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妒忌，故意说的气话呢？]，卡卡西几步追上来走到鼬身边。

　　[我说的事实。早点结束你的案子我也好交差，要知道，你可是我的第一个顾客，你也不想我开张就“破产”吧？],鼬继续不客气地揶揄。

　　[那你和我结婚好了，这样工作和情人两不耽误，不是更好么？]，卡卡西戏谑着搭上鼬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出于条件反射，鼬回过头反唇相讥，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请不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并不完全是说笑哦。]，卡卡西在鼬面前摆摆手。

　　[要闭馆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