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念起念灭 ...
-
慕霖派出一批锦衣卫调查慕后之死的真相，慕羽也开始做第二手准备，她亲自去调查蔺龙腿废的真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蔺龙是王爷，他母亲的义弟如今在西北任大将军，统领二十万兵将，将来会是很好的助力。
当年，蔺龙在战场中箭，右腿被废，他的属下摆出了刺客的令信和书信，直指六皇子蔺蛟。蔺蛟以谋害兄长之名被废除太子之位，后来先帝突然崩逝，仅有的三个皇子中，蔺龙残疾，蔺蛟被囚，蔺凤据说是出家为僧了，皇位便由先帝的侄子继承，许氏垂帘听政。这些事桩桩件件结合起来，不得不让慕羽怀疑蔺龙被害乃是许氏所为，可笑的是她的儿子并不像她蛇蝎心肠，而是忠正善良。
趁着沐休，慕羽便去上一世传言中蔺凤所在的寺庙上香。她自以为百无一漏，蔺龙的人还是跟上了她。
她在寺庙中兜兜转转并未发现蔺凤的身影，只得悻悻而归。回到京城，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夜里，她捻手捻脚地走到蔺龙身后，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
“娘子。”蔺龙拖长了声音，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几日未见，郎君可有想念我？”自她开始亲自调查当年之事开始，额头的伤势便没有再加重，精神也恢复了。白日里乔装出门调查，神经始终紧崩，只有到晚上上职和蔺龙在一起，倚靠着他的肩膀才能得片刻安慰。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渐渐从客客气气变成无话不说，两个孤寂的人聚在一起就像两块冰冷的火石相互摩擦，然后迅速擦出火花。
“娘子的手太冰凉了。”蔺龙红了脸，慕羽一向不把自己当作女子看待，可他却不能有失君子之为。
“那你闭上眼，不许睁开。”
蔺龙乖巧地合上眼睛，冰凉撤去的下一刻眼前似乎有了一个更冰凉的物件。
“你且睁眼看看。”慕羽似乎环抱住他，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蔺龙鼻夹，他能感觉她靠得很近，却没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
星目睁开，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星辰，蔺龙怔了怔。眼前又恢复了寻常，慕羽巧笑嫣然地坐在他身边，双手端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物件到他眼前。
“这是何物？”蔺龙接过细细观察着。
“此物名曰瞭望筒，用此物百里之内皆能看得一清二楚，郎君可喜欢？”
“娘子送我的，自是喜欢。”他看她的眼神又柔和几分。
看着蔺龙丰神俊朗的面容，慕羽忍不住撑着下巴多看他几眼。
“娘子最近在忙什么？”蔺龙突然问道。
“你关心我？”慕羽凑到蔺龙面前，眨巴着眼睛笑问。这些日子他发现她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遇到自己不愿撒谎的事只会转移话题。
“我怕你太劳累了，虽然女扮男装，也不该太过辛苦。再者，你额头的伤还未好全。”
慕羽摸摸自己的额头，苦笑道：“只怕好了也会留下疤痕，不好娶妻。”
蔺龙本来一脸肃然，听她这样说，又忍俊不禁：“娘子貌美如花，以后定能娶个闭月羞花之妻。”
慕羽闻言，先是几乎跳起来，随后便笑得捂着肚子在榻上打滚。
蔺龙宠溺地扶住她：“羽儿真有这么开心？”
慕羽怔了怔，他的眼中含情脉脉，与前些日子说自己并无娶妻之意的神情完全不同了。想到这里，她脸色微红，自己这个男人婆的设定真让他动心了吗？
---------------------
“羽儿，羽儿。”
“陛下，陛下醒醒。”邝露叫醒了梦魇中的润玉。润玉睁开闪亮的星眸，略显怨怒地望着床顶。
“陛下可是又梦魇了？”
“谢谢你，现在无碍了，你退下早些歇息吧。”润玉淡淡道。
邝露有些话想说又不能说，只得讪讪告退。
润玉起身到桌边拿起一卷书，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脑中那个模糊的影子，连带着那清脆的声音始终挥之不去。
“郎君，你可喜欢？”
“郎君可想念我？”
“郎君。”
“郎君。”
“郎君。”
突然，伴随着哗啦声，桌上的书籍茶杯全他扫落在地。他无力地支着头，自己分明不爱慕羽，为何会有这样强烈的执念呢？曾经是锦觅，现在是慕羽，为何他想太上忘情就这般困难？
人和仙是不一样的。人死了，魂魄可以日在世之人梦中，可是仙湮灭，却是真正消散世间。润玉不信慕羽给他托梦，那么便是他自己心中的执念了。一念灭，一念又起，当初看着锦觅频繁到魔界寻找旭风时的心累再次困扰住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念起念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