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61、机缘巧合救公主

　　“看来，查来查去，到了明崇俨那里便是个死结。”
　　“这人似乎凭空出世一般，前无因后无果，此人师从何人、何处修得异术，完全没有头绪。”
　　“不过你看，宫中的记载，只要是明崇俨为皇上治疗头疾前后，宫中似乎便有宫女失踪兼异象，我并不想无端怀疑人，但是这个可能性又不得不查，只是两者又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们也不能冒然指认，宫中近日动荡颇多，我们切不可再因为任何事情多生事端。”
　　武攸绪和骆云英近日每日追踪宫中异象，这日正为此头疼，明崇俨并没有那么好攻破，而且他们明显可以感觉到，明崇俨似乎在避免和两人有任何交集，也有人说是为了避嫌，明崇俨未进宫之前，武攸绪和骆云英，一个师从名师一个是钦天监监正，自是名门正宗，而他明崇俨自从被李淑月引荐，似乎就获得了皇上的宠信，所以对于二人多有防备。
　　两人同时想到一人，那人便是李淑月。
　　“明崇俨是李淑月引荐，或许对于他的来龙去脉，李淑月会知晓一些；只是李淑月最近也颇为奇怪，明崇俨因为李淑月的引荐而进宫，所以李淑月也算是明崇俨的恩人吧，李淑月和明崇俨之间的联系也是很紧密，李淑月只要进宫便会与明崇俨叙旧，可是最近宫中有传言二人曾发生了激烈争吵，自此之后李淑月和明崇俨之间的关系便冷淡了下来。”
　　骆云英将二人之间的情况说明，武攸绪想了想。
　　“不如我们去会一会李淑月？”
　　武攸绪和骆云英专门等日上三竿时辰去找李淑月，可是丫鬟看到了门口的两人还是皱了皱眉头。
　　“公主此时也是该起床了，可是近日来公主状态时好时坏，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能见客，我去看看情况。”
　　可是那丫鬟进门不久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出来。
　　“公子！公子！公主不好了。”
　　武攸绪和骆云英跟着丫鬟冲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着衣饰珠钗，甚至应该在桌上的文房四宝也在地上零散四落，地上铺着一床名贵的地毯，李淑月便衣衫不整的躺在那地毯之上，旁边尚有昨夜呕吐的秽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公主，公主喝醉从不让人近身，不然……不然我就早发现了。”
　　那小丫头快急哭了，武攸绪上前轻拍着李淑月的脸，可是李淑月一点反映也没有，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武攸绪便不多想，抱着李淑月便向沈遇贤家中走去。
　　“这不过是一时酒喝太多，中毒症状，现在只能先服药让她呕吐，若是今天能醒来便没有太大问题，再用药细细调理，休养几日便不会有太大问题了，只是她这种日子想必已经过了许久，外表看不出来，身体内里已经毁坏，再如此行事，只怕会速死。”
　　武攸绪听完摇摇头。
　　“那便先让她在这里治疗，还请沈大夫多费心，若是晚上她醒来了，我再过来看看情况。”
　　照顾李淑月的责任便又在了金樱身上，这几日李承晔也躲在药房，每日只是当金樱的小跟班。
　　“你也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里，总要出去见人的，你好歹是皇亲贵胄，每日在药房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在关心我？”
　　“谁跟你油嘴滑舌，所以以后我们的李大公子就要当一辈子小药童？”
　　“我先躲几日就是几日吧，我跟着你就开心，我一出去就不开心，所以呢我选择让我开心的地方呆着，这样不是很好。”
　　武攸绪晚上果真按时来到沈大夫处，李淑月还没醒，武攸绪便在一旁静静待了一会儿，睡梦中的李淑云似乎也并不快乐，甚至在梦中也是满头满脸的汗，武攸绪拿起一旁的毛巾，浸水轻轻给李淑月擦了汗，刚准备进屋的金樱在一旁看到，转身便跑了出去，却又撞见在后面的李承晔，李承晔想又是谁惹了金樱，却看到了屋内的一幕。
　　“他宁可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却连让我照顾他都不愿，武哥哥就这么讨厌我？那一开始又何必要救我，就让我冻死在街头算了。”
　　李承晔在药房四周找了许久，才在药材库找到躲着的金樱。
　　“哎呦，我们的金大夫自个儿也要化身药材，造福人类呢。”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怎么都要跟着我。”
　　“好啦，走啦走啦。”
　　李承晔才不管，拉着金樱就往外，而李淑月此刻也醒了，刚好看到一旁的武攸绪。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只想知道，短短的几个月，为何一个意气风发的公主变成了一个只求速死的废人。”
　　李淑月却笑了。
　　“若是废人倒还好了。”
　　“你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死都不怕还怕生么？”
　　“你是想向我问话是吧，何必这么拐弯抹角，你想问我有关明崇俨的一切是吗。”
　　“公主果真是聪明人。”
　　“若我说，有关明崇俨我真没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我也没办法，那我今日就叫车送你回去，只是公主回去之后要谨遵大夫的话，再也不可喝酒了。”
　　李淑月静默不语，武攸绪便准备转身出门，李淑月却叫住武攸绪。
　　“武公子，我可以相信你吗？”
　　武攸绪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这大明宫中，你又可以相信谁呢？”
　　不一会儿马车已经在外静候，只是这马车车内的香气很陌生，武攸绪轻轻伸手扶李淑月上马，车上便只有武攸绪和公主两人，外面的驾马之人挥动马鞭，马车便在长安的夜色中轻轻行进。
　　车内香气很浓，李淑月闻着甚至有些困意，马蹄声在夜色中也格外清晰，只是这次，从沈大夫到李淑月的家距离似乎远的有些异常，马车似乎突然静止了下来，李淑月突然惊醒，车内的武攸绪也感觉到有些不正常，两人推开帘子，却见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赶车之人也已经不见了，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无比诡异的气氛。
　　武攸绪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小小的火光只能照见很小的一个范围，可是两人皆看出这里说不出的诡异，他们根本说不出这是哪里的一个存在，四周没有树没有水声没有鸟叫，甚至也没有风声，只是无尽的黑，极度的黑。
　　火折子熄灭，两人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