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52、卖油郎变癞蛤蟆

　　临近太阳落山街上寂静无人，两人行走到那卖油郎常去街巷，却见那卖油郎今日已经卖完两桶油，正在收拾准备离开，武攸绪和骆云英便渐渐靠近，那卖油郎提着空桶在前方走着，他戴着斗笠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似乎突然感觉到后面有危险般，那卖油郎突然加快了脚步，武攸绪和骆云英也在后面赶紧跟上。
　　寂静街道上只有三人。
　　突然前方传来了歌声，一个女子含含糊糊听不清她在唱什么，伴随着马车的车轮声，那女子的歌声越来越近了，就在那马车走到武攸绪和骆云英身边之时，突然那女子掀起了帘子，对着武攸绪和骆云英说道：
　　“原来是二位。”
　　武攸绪和骆云英抬头一看，马车内坐着的却是李淑月，武攸绪点头回礼。
　　“夜深危险，公主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哦，那你们两人外出是有什么新鲜事么。”
　　前面的卖油郎听到后面人交谈的声音，趁此时机连忙向前跑去，武攸绪和骆云英连呼不好，只怕这“人”要逃，武攸绪和骆云英连忙追去，那公主在车上玩味的看着两人，却叫马车停在此处不再前行。
　　武攸绪和骆云英追向前去，却见那卖油郎迅速转向一个小巷，然后就突然不见了，只有那棵粗壮的梧桐树矗立在一旁，静静的与这夜色一体。
　　“果真又丢了！”
　　骆云英一脸懊恼，武攸绪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并向骆云英示意，骆云英连忙收声并仔细听了夜色中的声音，对啊，有一种异于人类的呼吸声，因为寂静而显得格外明显，武攸绪故意大声。
　　“看来我们跟丢了，还是回去吧。”
　　“好的。”
　　两人装作离开的样子，却是猜的没错，两人刚一转身，便见那个卖油郎从梧桐树种走出，他比常人要矮上许多，在梧桐树下站定还四周望了望，确定危险已经离开，武攸绪和骆云英两人使了眼色，骆云英拿出锁妖绳，扔向那个卖油郎，那个卖油郎便被缚住再也不能动弹。
　　骆云英上前脱掉他的帽子，却见那不是一张人的脸，却是一个……癞蛤蟆，他的两腮格外的大正鼓鼓的在吐气，也不怪安静的时候呼气声音那么大。
　　“说吧，你是谁，为何要用油害人，不然我便就地正法。”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我也有我的苦衷。”
　　“哦。”
　　武攸绪也是一脸玩味。
　　“小的只是这梧桐树下的一只癞蛤蟆，平时靠着这梧桐树内这‘油’为生，因为贪念长安的繁华，便时常遮住脸在街市上玩乐，可是手头寒酸，于是便想出了卖油的法子，没想到长安人喜欢这油，我哪里知道这油竟然会害人。”
　　骆云英听完笑了。
　　“真是个乌龙啊，可是你既然知道长安百姓吃了你的油得怪病的不少，为何还是日日出门卖油。”
　　“这……实在是……实在是……用钱惯了，让我突然手中无钱……”
　　“那你可知道怎么解这油之毒性。”
　　“小的小的实在不知啊，我只晓得我吃了无事，哪里知道人吃了有事。”
　　“你如此幸运修炼成人身，可是却又被红尘俗世吸引，我现在让你现回原形，重新修炼，你可有不满？”
　　“不会，不会，其实我本也没有修炼之心，本来逍遥的做我的癞蛤蟆，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拿我取笑，让我偶得人形，可是我又根本没有继续修炼之心，做□□就做□□。”
　　武攸绪便也随了他的愿，武攸绪念咒，便见他平日所穿人类衣帽掉于地上，那癞蛤蟆从里面蹦出，似乎向两人低头示意，随着两腮鼓动的声音，消失于夜色之中。
　　“哎。”
　　“愁也没办法，不如待明日天明再来看治病救人的法子，天亮了也看得清晰些。”
　　“好。”
　　两人转身回家，却见公主就在巷口，玩味的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的。
　　“早就听闻二位是这京城中难得的人才，果然如此，只是不知道两位今日对我举荐之人有何看法，此人在乡野习得一丝半点法术，只求在宫中以雕虫小技糊口，还请二位不要太为难。”
　　武攸绪笑着说：
　　“只是不知道我为何要为难他，公主此话似乎大有深意。”
　　那公主脸上似乎有不易察觉的怒容闪过，可是转眼掩盖住：
　　“哦。”
　　突然天空有闪电掠过，随后雷声轰隆，打断了公主剩下的话语，酝酿了一天的雨似乎终于要落下。
　　“夏天气候多变，宫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说完淑月公主示意离开，武攸绪和骆云英忙行礼。
　　骆云英见公主离开，才说道：
　　“这个公主可真是与她爹一点也不同。”
　　自明崇俨进宫，有关明崇俨的“神迹”便开始在宫中流传。
　　据说那日李治头痛欲裂，几乎疼死过去，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天后叫来明崇俨姑且一试，谁知那明崇俨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李治头疼即止，宫中众人也传得神乎其神。
　　第二日武攸绪和骆云英又来到那梧桐树处，将那梧桐树围住不让人靠近，两人便细细查看起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梧桐树，跟其他梧桐树并没有任何区别，那梧桐树底部有一个常人不易发觉的小洞，想来是那癞蛤蟆平时出入之用。
　　“看来只能将这树挖空才知道里面是什么。”
　　“罪过罪过，这树如此粗壮，又有那小妖生活于其中，想来这树又是有点灵气的。”
　　两人对着树拜了一拜。
　　“老树仙，多有得罪了。”
　　说完两人便让随从从那癞蛤蟆进出的洞劈开，那洞内的情景便暴露在人们眼前，只见里面也是别有洞天，里面甚是有趣，小小的桌子椅子床榻，还有小小的茶壶酒杯，看来那癞蛤蟆住在树中，平日也与长安城百姓生活无异。
　　再看旁边有个小小桶，桶的正上方有水滴样的物品滴入，抬头却见不知何处生得的油状物滴入，看来这“油”极有可能就是这神树不知道何时产出，那癞蛤蟆便收集起来。
　　只是这样的“油”不至于毒性如此之大吧，那骆云英又叫人上来火把，火把头部浇上重油任是在树洞潮湿黑暗的环境中也不会熄灭。
　　“你这是要干嘛？”
　　“将这小屋子烧得一干二净。”
　　武攸绪还没发话，骆云英已经将火把伸进那树洞，不一会儿那树洞里面的小屋子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那树洞内部的温度也开始升高。
　　“你看！”
　　因为温度升高，只见一个通体红色的蜘蛛从隐秘的角落爬出，避着火甚至想往树外逃去，骆云英忙叫到：“抓住它！”
　　外面守着的人，刚想伸手，武攸绪连忙喊道：
　　“不要用手。”
　　可是身边并没有其他可以用的物件，见围观的有买菜的农人，便将他手中提着网兜中的菜倒出，用那网兜将这蜘蛛紧紧盖住。
　　“今天可是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