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11、花灯节上定终身

　　刚刚生起来的情愫却被父亲如此制止，莲生不免不解。
　　“为何？”
　　“不许就是不许！”
　　“父亲难道是相信了那些传言，也相信如此无稽之谈？他并不是妖怪！”
　　“他若真是妖怪倒也罢了！”
　　“那又是为何？”
　　父亲却只能叹气，如此之外毫无办法，有些话又怎能告诉孩子，若不是为了保家人保莲生一世无忧，他又何必辞官回家？可是莲生喜欢谁不好，为何偏要喜欢武家人？莲生自小被父母保护得极好，又怎么能明白朝堂中暗潮汹涌。
　　被父亲骂了一顿，又不知道对方的心意，莲生终有些难过，父亲这几日也不准莲生出门，家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冷清，武攸绪归了家也是魂不守舍的，之前看的书终究是无趣味，家中堂兄弟武攸宁看到了也打趣他。
　　“真是不知哪个姑娘竟被你给看上了。”
　　武攸绪便笑笑。
　　“那我是猜对了，喜欢便上门提亲去，看你也不是犹犹豫豫之人，怎么在这方面这么迟钝？”
　　“那好，我明日便送一拜帖，拜访崔老先生，若姑娘有心上人贸然提亲也是唐突。”
　　“这才是了，还以为你在山上呆的久了，这人情世故都不懂了。”
　　只是武攸绪的热情被泼了冷水，送进崔府的拜帖犹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没有了回应，去街上也再也没有遇到过莲生，这两人却都不知道彼此相思快成病了，只以为对方都无意，想罢了终究不舍。
　　那武攸宁看着哥哥这般，也以为这姑娘架子大，拿腔拿调的甚没意思，便也劝哥哥罢了。
　　“以阿兄这等才貌，谁家女子不得，这莲生也是拿腔拿调，罢了罢了。”
　　日子过得也快。
　　转眼间便到了花灯节，这日武攸宁拉着哥哥出来散心，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河边更是挤满了人，花灯在这河中飘着，带着人们的美好祝愿祈愿天上可以听到。
　　武攸宁便也觉得好玩，拿了个花灯，上面写着“祝愿阿兄早日找个好姑娘。”武攸绪见状就要打，可是武攸宁手快已经将花灯早早放进河中飘走。
　　一转身，却看见远远的那边，好像是莲生也在放花灯，虽不知道花灯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可是莲生看着花灯似乎有些伤感，却在叹气，一抬头却看到了武攸绪，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似乎瞬间明白彼此的心意，原来心上都有对方。
　　武攸宁却气极，拉着武攸绪就要走，却被莲生挡住了。
　　“公子为何见到我就走？”
　　“为何？你自个儿心中清楚。”武攸绪还未开口就已经被武攸宁堵了回去。
　　“我为什么清楚？”
　　莲生说完就淌下泪来，想着自从那日之后，便被父亲派人紧紧跟着，平日就连出门都难，更何况去见武攸绪，而且就算见了面，两人又说什么？难道要一个女孩子家说你心上到底有没有我？终究是无趣，可是今日见到了武攸绪，武攸绪却对她这么冷淡，她怎么会不难过。
　　武攸宁见莲生哭了，一时也慌了手脚，武攸绪也在怀中掏了掏，却又没有可以擦拭眼泪的手帕，莲生见到武攸绪的样子，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相见之时，他也是如此这般一点未变，在怀中掏啊掏的却又掏不出什么东西，突然又破涕为笑。
　　“自那日在家中花园见面之后，你便像消失了一般，父亲也不准我出门，我……我……”
　　“可是阿兄日日往你家送拜帖都像石沉大海般，我还生气，原来崔家大小姐这么看不起人呢。”
　　莲生想了想，那帖子多半是被父亲截去了，面色终于有了些喜气，可是想起父亲的缘故又有些难过。
　　“公子的拜帖多半是被父亲截下了。”
　　似乎拨开云雾见青天，武攸绪和莲生的心结都解开了，两人相视一笑，周围的人便成了背景，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两人了。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既然这样，明日自然是去找崔老大人说清楚，该提亲提亲该办什么办什么，你说是不是。”
　　这一句话说得莲生和武攸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武攸宁见状，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两人相处。
　　武攸宁离开了，两人却又无话了。
　　“只是有时候我都在想，哪个才是你，救那个小麻雀的你，在宴会上侃侃而谈的你，捉弄我的也是你，越想越觉得，你这个人真是太有趣了，越想越觉得……你还有多少面我没有看到过。”
　　而此时，站在她面前，有些害羞的，却也是他，两人一行无话，只是在这人群中穿梭，武攸绪偶尔会偷偷转头看着莲生，想伸手拉着她，却几次抬起又不敢，这时候前方河边有人燃起烟花，热闹非常，莲生顺势拉起了武攸绪的手。
　　“快走，我们去看看。”
　　武攸绪笑了，莲生也偷偷笑了。
　　人渐渐散去，花灯节也终于归于平静。
　　武攸绪送莲生回家，走到门前却见崔老爷已经等候多时，脸色并不好看，看到了两人，便让莲生先进门，却叫住了武攸绪。
　　“跟我进来。”
　　武攸绪也是狐疑，心想崔老爷倒也不至于像其他庸人般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你是真心对待我家莲生？”
　　“是，从我初见莲生起，便觉得无比熟悉，竟如同前世见过的般只觉得亲近，想来这就是缘分了，我必会待她极好。”
　　那崔老爷沉思了一会儿，听他话说得如此笃定，便已经稍稍改变了看法，再仔细看看这少年郎，风姿卓越且又温和有礼，已经比同龄人强了许多，若是不考虑其他，莲生能与他相伴终生，他也是放心。
　　“只是一事，现今朝堂风起云涌，我辞官也是因为想让莲生今生平淡度过不受波折牵连，可是我知你武家将来必定是会为官做宰，我实在不愿孩子一生战战兢兢。”
　　“这大人便放心，我是武家出了名的闲散人，幼时离家便已经定了志愿，实在无心功名。”
　　谈了这许久，那崔老爷见武攸绪却是越见越喜爱，虽并开口却已经是态度大变，以后武攸绪与莲生想见面，已经是容易许多。武家更是已经认定这个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