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学长式宠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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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第一天周暮就起晚了，休息的时候生物钟每天都是准的，而且醒来就睡不着，可一上课就起不来，他只来得及刷牙洗脸，然后拎着外套冲出家门。
学校离家不远只是相对来说，步行肯定是不行的，在早高峰时打车需要半小时以上，而且前提是要先打到车，地铁顺畅不需要转，但前提是得先跑到地铁站，怎么算时间都是紧张的。
周暮一边朝小区外跑，一边在软件上打车，好长时间都没人接单，他干脆不打了，准备跑去地铁站。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响起车鸣声，“上车。”
“江老师？”周暮回头愣了一下，不过没怎么犹豫就上了车，这时候就不矫情了，江老师来的太及时了。
“去上课？”江野瞥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刚起床的痕迹，迷迷糊糊的挺可爱，“是明大哪个校区？”
“名远路校区。”周暮搓了搓脸，靠在座椅上舒了口气，他好多年没体会过上课迟到的慌张滋味了，心砰砰跳。
“怎么没开车？”
周暮装傻：“忘了。”
忘了是真的，一开始就没打算开也是真的，现在还没到堂而皇之开江老师车的份上。
江野笑笑，从车上拿了盒牛奶扔给他，“先填补点，名远路那边有家面包店，三明治跟热狗做的不错。”
“江老师对国内这么熟？”周暮插开牛奶喝了一口，自从他确定江野对他没有抵触后，跟他独处的时候就自然轻松很多，一旦有了这种心态，就想要得寸进尺，比如见缝插针的问两句私人问题什么的。
“你知道我不在国内？”江野笑问。
学长套他的话，太坏了，周暮也不含糊，带点刻意地回一句，“你要是一直在，我不至于现在才遇上。”
这话就有点在暧昧边缘伸脚试探的意思了，不过周大夫玩这种把戏得心应手，并不会叫人觉得突兀。
“我跑步会经过那边。”江野默认了他的话，“每年冬天我会回来住一阵子。”
那就是还会走，周暮轻咬着吸管，侧头看他，“不打算留下来么？”
“没什么非要留下来的理由。”
要不是确定江野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周暮得以为他这是故意挑逗，他差点就顺嘴接一句“为了我啊”这种极不要脸的话。
“江同学不是在国内上学吗，不打算陪他？”
周暮越来越怀疑江乘到底是不是江老师亲生了，按照之前的推断，学长年少犯错生了个娃，然后一直自己养着，这也解释了他没对象的问题，可一般当爹妈的，忍心把娃丢在另一个国家求学么。
似乎听出他在刻意试探，江野嘴角微微勾了下，“江乘很独立，他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
那就是真没理由留下来了，周暮想深聊，无奈江老师话题终结太快，只好暂时作罢，等以后找机会再说。
到面包店的时候，江野下去买了一大包三明治加热狗，看起来很像货贩子。周暮挑了一只热狗拆开，“你连员工早饭也包了？”
“为了保证工作效率。”
周暮笑起来，江老师太可爱了，又直白又实诚。
他一笑，江野便心情舒畅，仿佛回到以前的日子，小学弟在他面前有说有笑，没有客套。
“吃完了再笑。”江野抽了张纸巾递给他，“酱都笑脸上了。”
他这种故作嗔怪的语气又勾了周暮的笑神经，从前他最爱看学长板着脸教训人的样子，经常故意挑战他的底线。那时候的学长酷帅酷帅的，是那种带刺的酷，不了解他的人经常想抽他那种，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很难，唯独教训周暮的时候会跟平常不一样，在周暮看来，这属于学长式宠溺。
周暮憋笑抽搐，纸巾在嘴上擦了半天没找对地方。江野无奈，伸手帮他抹掉脸上的番茄酱，动作十分自然，令周暮愣了一下。
以前周暮常常耍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比如故意惹学长生气，得了便宜再卖乖，嘴角粘上饭粒装作找不到，然后引学长帮他擦，然而多数时候人家并不上当，所以从来没受到过方才那种待遇。
十几年不见，学长好像上道了，他的手指似有魔力，那一下不轻不重的触碰像是过电似的，导致周暮全身都起了化学反应，霹雳吧啦的冒火花。
江野瞥见他微红的耳根，笑了笑没说话。
到学校之前，两人都没再说话，周暮吞完了一只热狗，有点噎的慌，不知道是因为没喝水还是因为过电的劲没缓过来，总之心不在焉。
“江老师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周暮从车上下来，直到离开了江老师的心控范围，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频率，感觉再待几分钟就要心梗了。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周暮很从容的进了授课室，一进门便听导师哇了一声，用英语夸了句帅。导师是个金发美型男，长得还挺好看，眼神里释放出毫无保留的欣赏。周暮大方受了，并报以礼貌微笑。
没想到导师长这么正，还挺好玩，看来小半年的无聊学习有救了。
进修每天都有课，不一定是上午还是下午，但那天之后，周暮只要早上有课，一定会在小区外头“偶遇”到江老师，还有爱心早餐可以吃，有时候是江野自己做的，有时候早上跑步买的，基本不重样。
而工作室的员工们则发现最近的员工早餐“丰富”了起来，以前领导也会给他们捎带早餐，根据对江老师的人设分析，多半是担心员工们不吃早饭影响工作，而且早餐品种比较单一，非常形式化，经常一个礼拜都是包子豆浆，像是跟哪个爱心早餐站点达成了长期合作共识。
可最近这礼拜却天天不重样，甚至还吃到过江老师亲手做的三明治，大家都因此提心吊胆，通常来说赚取劳动力的资产阶级一旦开始发糖，接下来就会遭遇更残酷的压榨。于是大家纷纷夹起尾巴努力工作，彻底杜绝了迟到早退开茶话会的现象，下班后还跟刘航同志争抢着加班，搞得刘航一头雾水压力剧增，每天早上五点就到工作室笨鸟先飞。
“江老师？”刘航敲门进了江野办公室，“我把明年夏季的稿子画完了，您看看有什么要改的吗？”
刘航同志实在是职场瑰宝，工作积极主动，心甘情愿加班加点还不要求升职加奖金，如果没人拦着，他很快就会把后两年的四季款全做出来。
江野看了下稿子，居然都不错，不过每一季的服装设计都要参考当年的流行趋势，提前画出来并不一定合适，幸好他只画到了明年夏天。
“刘航，你每天除了画设计稿，还有其他消遣吗？”
刘航想了想，“看各种杂志书籍，学习找灵感，然后画。”
这孩子挺有天赋的，虽然学习的法子挺笨，缺了那么点灵气，不过在工作室里算是潜力最高的那个，而且难得的是敢想敢画，江野一直有心栽培他。
“给你个品牌，你能做吗？”
“哈？”刘航愣了，没能一下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给他个品牌干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个品牌。
江野笑了笑，此时电话忽然响了，是陈绮打的，“什么事？”
陈绮说：“心时尚的一个品牌提前发了春款，你看看吧。”
江野开了电脑去心时尚官网看，只翻了两页就皱起眉头，旗下一个熟女品牌的春季新款风格，居然跟‘初’的主打春款十分像，而这部分恰好就是刘航的设计。陈绮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从定下刘航的设计稿，到决定改变‘初’的路子，只用了不到一月的时间，不知道只是巧合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计划暂时不变，叫工厂继续做。”江野很快做了决定。
陈绮：“我也是这么想的，幸好我们有两套方案，春季款临时更换也没问题，我更想看看心时尚玩的什么花样。”
江野挂断电话，跟刘航说：“之后季度的就不要再画了，设计可以超前，但不能盲目超前，有时间可以先做其他品牌。”
“哦。”刘航有点敏感，感觉江老师打完电话后的气场就不太一样了。
江野看了他一眼，“我刚才说以后给你个品牌，由你做主设计师，有问题吗？”
“江老师，您跟我开玩笑吗，我才毕业几年，哪里有能力做品牌，我我……”他其实还是很想做的，但是不敢。
“没让你现在做，行了，先去工作吧，这事以后再说。”
“哦，那我出去了江老师。”刘航转身出去的时候十分懊悔，人家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所以他每天都在努力准备着，但他发现对他而言，做准备不难，难的是抓住机会。
就刚才那种情况，他应该第一时间争取才对，居然愣了那么长时间，生生就把机会给错过了，在他看来，以后再说就等于没戏，公司里那么多优秀人才，并不是非他不可，他这么笨，很难讨领导喜欢，哪怕有好的机会，领导也会先交给会来事的人去做吧。
刘航坐在办公桌前垂头丧气，手机这时来了一条转款短信，一共两千块，是他上大学的时候给一些小设计公司投设计稿赚来的提成。他家里条件不行，上学都是半工半读，经常给一些品牌或是设计室投稿，没有固定工作的时候，就靠这些赚口粮。如果是买断创意，就是一锤子买卖，还有一些是赚提成，不是每月都有，这两千块就是最近半年来唯一的一笔。
想到家里的生活开支，还有父母的医药费，他这口气吐的更重了。
“叮！下午茶时间到了。”
一屋子埋头工作的上班狗们听见这声音纷纷抬头，然后眼睛里迸发出无数星星，异口同声：“周大夫来了！”
周暮拎着好几袋甜品咖啡进来，神仙下凡一般来拯救这群快要陷入绝望的小可怜，“江老师在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学长式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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