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缠缠翻云雨》废柴。COM

4、第3章

　　润玉忍住笑意，一拂袖那衣襟之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脏污水渍便不见了踪影，又是让鸭鸭内心佩服了一番法术的高明。他柔声说：“你还小，走路莫急，怎么打喷嚏，是不是伤风受寒了？”
　　“夜晚露重风寒了些，也怪我灵力低微抵挡不得。多谢鸭子仙倌关心。”鸭鸭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羽毛，不过自己的羽毛漆黑一片理得再顺也无甚美感，只有那白色才当得上美字，他偷眼看看主人那无暇的一身雪白。
　　“鸭……鸭子仙倌？”
　　“您不是养鸭子的仙倌吗？”鸭鸭转念一想，大概这鸭子仙倌在天界仙阶中不甚入流，他才如此惊愕的反应吧，“鸭鸭知错，不该直呼仙倌的官职，我还是叫您主人吧。不过不管那官职大小，主人在鸭鸭眼里便是那天一样大的存在，因为是您把我养大的。”
　　“你这小鸭子见过天吗？就把我比做天？”
　　鸭鸭抬头，它从小便养在那寒鸭池的结界当中，今天是第一次见那浩瀚的夜空，惊得张大了小扁嘴，不过它还是把黑豆一样的眼从夜空之中移到了鸭子仙倌的脸上：“星星好看，可是没有主人你好看。”
　　润玉倒是知道自己好看，不过还没有被人当面这么直白的夸赞过，要不是那对映着星光的黑眼珠偷着单纯，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调戏人。罢了，跟一只小鸭子较什么真：“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吧，叫我润玉好了。”
　　“润……玉……”
　　“怎么？我的名字听起来觉得熟悉吗？”
　　“没有，是太好听了，比鸭鸭好听百倍。”
　　润玉再次提醒自己不要跟鸭子计较：“上次见你还满身绒毛，如今羽翼已丰，不过你是寒鸭，怎么这点风寒都熬不住？翅膀长了，灵力怎得不见长？观你连内丹都未修出。是不是平日里偷懒没有好好修炼？”
　　“是鸭鸭太笨了，虽然每日努力吸纳那寒鸭池中的灵气，可总是事倍功半。”
　　“你是抱怨那寒鸭池不适合你修炼喽？”
　　鸭鸭直觉自己惹得主人不快，浑身发抖：“寒鸭池极好，主人莫要生气，鸭鸭一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修得内丹，每日让主人吃我的蛋以报答主人的养育之恩。”
　　“吃蛋？好一个报恩之法。”润玉笑了，很好看，他微微敞开衣襟，“地上冷，到我的衣服里来。”
　　鸭鸭呆了，自己只是一只鸭子，这样合适吗？自己的双足干净吗？可那衣襟仿佛有着魔力让自己无法拒绝。
　　啊，主人看起来冷冷的，实际却是暖暖的。鸭鸭舒服得千百个毛孔都张开了。可它听到润玉接下来的话马上如坠冰窖：“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公鸭子啊，下得什么蛋？”
　　“什么？我做鸭最大的梦想就是让主人食我的蛋，可我竟永远不能下蛋？！”鸭鸭并非不知鸭子也分公母，只是寒鸭池的其它鸭子全是母的，它从未想过自己偏偏就是那天生不能产蛋的公鸭。
　　润玉控制不住嘴角抽了抽：“我并无那食蛋的癖好。不若你把自己养肥，我对那鸭肉倒是有几分兴趣。”
　　鸭鸭吓得一缩脖子，然后却挺直了身子毅然决然道：“能拔毛食肉也好，鸭鸭舍得这身皮囊！”
　　润玉本是逗它，没想到这回答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他作势挑拣菜肴一般拉着鸭鸭的黑翅膀挑剔道：“可你瘦得像只鸟儿没几两肉怎么吃啊，告诉我，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鸭鸭回答：“自然是呼吸吐纳天地灵气了。”
　　“此乃修炼之法，我问的是吃食。”
　　“吃食？”
　　“鱼虾菜叶谷物水之类是否吃的少了？”
　　“那鱼虾气腥、菜叶味土、鸭池水污，鸭鸭认为能下口的唯有那凤凰树上的晨露。”
　　怪不得灵力不涨连肉也不见涨，润玉这才找到原因，这小鸭子竟如此挑食，怕是那好不容易积攒的灵力全部用来长身体了，连修炼得道之人也没有它这样浪费修为的，怎么不早早饿死它，节省些天界灵气？现在润玉倒真有些好奇这全部由灵气铸就的□□是否比普通鸭子更鲜嫩。
　　“罢了，今后你便跟着我吧，我教你水系术法，我吃什么你便吃什么吧。”
　　“润玉仙倌说的可是真的？”鸭鸭不敢相信。鸭鸭自问只是一只普通鸭子，今日凭什么得了仙倌另眼垂青，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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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往后的每夜鸭鸭随着润玉宿在璇玑宫，白日伴着润玉在藏书阁批阅奏折博览群书它才慢慢习惯这等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对了，现在鸭鸭已经知道润玉并非小小仙倌而是堂堂天帝，跟着他鸭鸭也自觉身价倍增。美人美食，简直是一日飞升至那鸭生巅峰。
　　而润玉天帝心中的光景却是大不相同，他无比怀念当日那眼睛闪着星星的懵懂雏鸟。现在……
　　一只黑鸭子扑腾着从窗外飞进润玉的床下。
　　太上老君瞪着眼睛吹着胡子风风火火尾随而至：“站住，你这只畜生！”
　　门外仙侍拼命拦着：“老君不可硬闯，陛下正在休息。”
　　“陛下，你要给老臣做主啊！”
　　太上老君仙龄已高，即便是天帝也不好将他关在门外久了。何况这般呼天抢地实在有损天家颜面。
　　太上老君一被放进来便嚎啕道：“您那黑鸭平日毁我丹炉偷吃丹药乃是家常便饭，我都不予它计较，可今日它竟衔走了我耗费万年心力好不容易才炼得的三颗九转还魂丹。我抓到它必要杀了它四次方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那使死者复生的九转还魂丹？我记得我向您讨要的时候您说尚未炼成啊。”
　　“这……刚刚得了药引才炼成，正要献于陛下便被那畜生偷了去。”实则是天帝天后一同向太上老君讨要，他才生了吊一吊胃口，看谁给的好处多的想法。
　　天帝护短道：“一个未曾修得人形，灵智未开的鸭子懂得什么神丹，怕是当做豆子早已吞吃入腹了，太上老君一把年纪同一只鸭子锱铢必较恐失了身份，我看此事怨只怨你看管不利。”
　　天帝承诺等捉到那鸭子必将亲自好好教育一凡，又应允派上几个天兵日夜看护丹炉，太上老君自知自己在天帝那里讨不得什么说法，也只能吃下那满腹的委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