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缠缠翻云雨》废柴。COM

16、第15章

　　法术在身前碰撞出两个大坑，左面显出锦觅，右面显出穷奇。
　　“你口出伤人之语目的便是引我流泪吧？”旭凤闭着眼朝着润玉的方向说。他的脸上是两道煞是恐怖的血泪。
　　“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
　　“如今已是仙道的末世，巅峰时代存活至今的生灵屈指可数，你何苦对他二人赶尽杀绝？他们难不成也碍了你成神之路？”
　　“我懒得与你说，今日我誓要灭了这二妖，你可是要舍命护之？”润玉冷着脸指着穷奇和锦觅。
　　“我实不忍见他二人死在我面前。他们虽曾作恶，可我以我身封印他们万年，有什么恩怨情仇也都随时光消散了，你就不能秉承宽容之心给他们一个改过重生的机会吗？”
　　“你自己都不怕死竟舍不得他二人死么？你眼里看他们倒是比自己还重。既如此你不看便是，反正你现在也看不到。”润玉不知为何越是苦口相劝越是动怒，直接毫不留情的攻向二人。
　　旭凤双眼受伤但还是凭着本能与润玉战在一处。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于润玉的冰系魔法大大有利，旭凤修行万年的灵力其实属于自己火系的寥寥无几，因为他胸口养着一条冰龙。很快旭凤被冰刃划得体无完肤，败下阵来。可他挣扎着还要保护穷奇和锦觅。他看不到润玉不忍伤他气得有如凡人般手发抖。
　　锦觅匍匐跪地抱着润玉的腿央求道：“求你放过我们吧，你定是怨我前世在你兄弟之间三心二意惹你们兄弟阋墙，我当时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精灵，你身上有浩瀚的水灵，旭凤背后有滔天的权势，我服了陨丹能抵挡得住情意，却叫我如何能抵御这些诱惑？错都在我，我知错。只是冥冥之中注定我没骗到你，也没嫁与旭凤，现在我又变回了一无所有。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求你大人大量饶我一命，我发誓永世不再与旭凤相见可好？”
　　只当陨丹能使人天真愚钝，却不曾想这锦觅一直将这利害看得明白。不知是她没了陨丹之后看清的一切还是前世的演技太过精湛。润玉虽意外却并不在意，他只盯着地上仍一言未发的穷奇。
　　穷奇口吐人言，声音雌雄莫辩：“你真正不能放过的是我吧？”
　　他说得如此笃定，锦觅听得一楞，她根本没听说润玉与穷奇之间有何仇怨，莫不是做斗姆元君座下神侍时曾受辱？
　　穷奇趴伏在旭凤身前：“你想必还未恢复初始一世的记忆吧？开天辟地你便是天上的神鸟，我是地上的凶兽，我为祸下界你便将我擒到上清天。那时偌大上清天就只有你我二人，几百万年的岁月下来你习惯于我相伴，甚至赠与我大量灵力，再后来你只有我相伴仍倍感神生寂寞，就将那上清天分作了五方仙界，还将自身灵力分作六份广泽下界以待有缘者得之，修仙乃至成神。你深爱这六界，我却暗中恨你，恨你创造的仙界，我不能忍受他人飞升成神与你并肩。于是我趁你灵力损耗之时将你打落下界，陷入你创造的那个死后方能成神的因果轮.盘，还将你创造的六界分化篡改成水火不容争斗不休的修罗场，你是不死鸟，看你如何脱离，你是创世神，看你如何救世。慢慢的，我做那假的神做的心安理得，将你忘于脑后。直至住在你眼中，感受到你眼中对这六界生灵的怜惜，我才慢慢了解你，我欠你的比整个世界还多。今后我愿做你的坐骑来赎罪。”

　　润玉只是因缘巧合下得知杀死旭凤他才能成神。所以他几世设计杀他，但关键时刻却下不了手。他还知这穷奇为祸下界时惯用的是采阴补阳吸血食肉的手段，他便是用的灵修之法从凤凰那里骗走了半身灵力，凤凰对它不加防备最终为它所害说明他爱过他。所以润玉不惜打伤旭凤也要杀他。
　　其它这些上古渊源就连润玉也所知不详，原来凤凰便是那创世神，如今仙途凋零是因为他已经陨落，无法为六界提供灵力来源。可笑自己不自量力向往神位一生，原来这神是付出了一切才成的神，像无处不在的灵气一样滋养着万物却寂静卑微无人知晓。仙的逍遥自在是建立在神的寂寞沉重之上的，知道真相怕是人人避之不及了吧。

　　润玉盯着旭凤，在他脸上看不出太多的震惊之色，似是这旷世孽缘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般。润玉最怕旭凤原谅穷奇和锦觅，他是那般的宽容慈悲，此时方知比不原谅更绝情的是不在意。他好像知晓所有爱过旭凤的人包括自己在内为什么最后都狠狠的伤他了，无私善良的神可能永远也不会懂，凡俗的人爱便是自私独占的病态一样的东西。他扭过头去说：“天大地大你们走吧，这上清天由我来守护。”
　　旭凤骑上穷奇，对润玉说：“你一定会成为复兴六界庇护万物的好神仙的。我在下界会帮你点化有缘人的。”
　　漫天飞雪他离去的背影衣袂飘飘一片雪花不沾身渐渐模糊。
　　两滴模糊视线的泪珠滴落雪地，融化了冰雪，这可能是冰冷寂寥的上清天最后温热的东西了。
　　锦觅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旭凤最是心软，他若见你哭必不舍得离你而去，为什么你偏偏先动手伤了他的眼呢？不过她不敢说，默默化作了上清天最普通不过的一片霜花。

　　不愿染是与非怎料事与愿违
　　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

　　这上清天之上莫不是还有什么神力在冥冥之中让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越是苦苦追寻便越是求之不得。欺骗和强留自己又与那锦觅和穷奇有何分别？罢了，我放你去做想做的自己吧，即便你最后发现你最爱的是穷奇也罢了。
　　我会一直在上界看着你……等着你……

　　你在人间度过一场又一场的春夏秋冬，经历过一代又一代的生生灭灭之后会不会想起我？待这上清天恢复繁荣开满鲜花之时，我一定会等到你手持一壶清酒回来与我把酒言欢开怀畅饮，把前尘往事恩怨情仇都化作心头的一点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