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家的白肥鸡》遥的海王琴

32、丢失的凤骨

　　妖界特殊办事处总部
　　凤白内心呵呵，表面淡定地坐在部长佘九的对面……盯着茶杯里漂浮的绿叶上那条摇头晃脑的竹叶青，心道这臭蛇精的品味真是越来越怪了。
　　为了自身安全，凤白决定离这杯茶远一点。
　　“凤少主。”
　　凤白抬起头，顿时笑容满面，“叫我阿白就好，部长大人客气客气。”
　　佘九闻言笑了笑，露出毒牙，不对，是洁白的牙齿，“那就言归正传吧，邪道何伟这件事做的不错，他虽然是个小啰啰，不过他隶属的日清门，我们怀疑就是最近抓小妖取内丹的邪教组织。”
　　这么说奖金又可以重新算了？
　　凤白心里打着算盘，不过看到佘九这张蛇精脸，他的兴趣顿时锐减，再多的奖金也到不了他的手里，没意思。
　　“有能力的大妖和修真门派基本都驻扎在大城市，小城市偏远地区反而人手匮乏，甚至都没有办事处。只是小妖们相比大城市，更偏向于小地方，生活容易些，于是也更容易被下手。”
　　这点凤白同意，而且相当鄙视，“江城好歹也是二线城市，没想到只开了一家超市。”
　　他和凤炎刚任职的时候简直是绝望。
　　佘九的毒牙又露出来了，笑地阴森森，“妖族人手有限，经费有限，长岐山的账务还没还清……”
　　凤白抽了抽嘴角，闭上了嘴巴。
　　接着佘九话锋一转道：“不过也正好，这不是撞上凤少主的枪口了吗？”
　　“所以？”
　　“何伟交代，他的师傅一清道人正给一富商看风水，姓吕。据调查，最显赫的吕姓商人就在江城，这是个百年世家，这百年间吕氏家族事业不断发展，资产以膨胀式累积，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哪怕发展到如今规模，却依旧盘踞在江城一动不动。”
　　“你觉得跟这个日清门有关？”凤白问。
　　佘九朝凤白的茶杯里招了招手，那条醉醺醺的小竹叶青刺溜一下窜到了他的手腕上，温顺无比地弯起细长的身体当装饰品。
　　“有没有关系得调查，不过每过十年总会有道士进出吕氏大厦，奇不奇怪？凤少主可有兴趣？”
　　凤白可不傻，对付何伟虽没什么难度，可对上他的师傅以及师门，这就难说了。
　　他若是只完全的凤凰，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倒也无妨，可是现在单是消耗过度就能要他命。
　　所以他没有立即答应，狐疑道：“妖界能人辈出，再不济还有道门佛门，部长却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不怕出问题吗？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敢单独让我接案子。”
　　防的跟什么似的，最后凤白只好跑长岐山修炼去了。
　　佘九千年蛇妖，哪能看不出凤白想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真不想接，也没事，我会另派妖过去的，毕竟安全最重要。”
　　“我没说不接，你这家伙真是……”
　　佘九喝了口茶，细长的蛇眼往这只还年轻的凤凰看来，“你还想问什么？”
　　凤白想问的自然只有一件事，他犹豫着看了看佘九，沉默了下来。
　　佘九好以整暇地等着他。

　　凤白的朋友很少，别看论坛上跳得欢，其实就孤家寡人一枚，他的过去几乎无人知道，自然涅槃失败的他也想不起来。
　　唯一能谈论几句的只有将他唤醒的佘九，或许……殷莫萧也是一个，可是他潜意识里不想靠近那魔头，或者更确切的说，心底有个声音让他远离，别靠近，远远的，不要有交集……
　　“如果不想说，那就回去吧，你放心，这件案子我会批下经费和物资。”
　　佘九的声音将凤白唤回了神。
　　凤白抹了一把脸，凑近佘九问：“我少了凤骨是不是真的？”
　　佘九面无表情，然而凤白在细微之中还是看到了一丝惊讶，“谁告诉你的？”
　　凤白吃不准他是事先知道还是不知道，不过还是说:“万藏山火车上的那只鬼，其实我也不确定他究竟是什么，我打不过他，差点坚持不住的时候殷莫萧来救我了，那只鬼告诉我说我少了凤骨，所以我让他觉得不足为惧。”
　　佘九放下茶杯，神色有些凝重，他想了想道：“说实话我并非恰好途径南禺山找到你，而是有人指引。那时候很奇怪，我冬眠醒来，所有的大能大妖都不见了，也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仿佛被天道大清洗了一般，只留下一些小门派、小妖们苟延残喘，人族就是趁那个时候骤然兴起。”
　　“一千年前……”
　　佘九摇了摇头，“不是一千年前，是更久，在此之后混乱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开始。其实我也并非一千岁，而是更老一些。”
　　凤白脱口而出，“你装嫩？”
　　佘九细眼往上挑形成一道细纹，冷笑道：“只是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南禺山……”
　　“我说过，南禺山上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了，也没有祥瑞之兽凤凰，甚至连凤凰栖息的梧桐树都找不到一棵，而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广而打听。现在看来，对于你的事情，还是有人知道的，可惜的是来着不善，你要小心。”
　　凤白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失去的记忆似乎跟凤骨有关，我会让人留意的。”
　　对于佘九，凤白还是信任的。
　　“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吗？”该说的都说了，佘九端起了茶杯。
　　凤白站起来，斟酌了一下，“我想来想去，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说。”
　　“依旧是那个问题，你为何一定让我接这个任务？我觉得不是你的风格，而且还给我经费和物资！”
　　小气吧啦的蛇精，谁见过他那么大方？
　　佘九修长的手指在精致茶杯壁上轻轻敲了敲，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没为什么，魔界集团正在与吕氏合作开发涯山项目，以魔君对你的上心程度，你懂的。”
　　“……”
　　“这个答案满意了吗？你可以走了。”
　　“佘九，我X你大爷！”凤白气哄哄地转身离去。

　　凤白气地立刻赶动车回江城，他决定在殷莫萧还没来之前将案子解决了。
　　等回到超市的时候，正好吃晚饭，凤炎看到他还挺惊讶的，“不是说过两天再回来吗？”
　　“待不下去，你怎么吃起泡面来了，妮妮呢？”
　　自从来到江城，有了心灵手巧的妮妮，他们已经多久没吃这玩意儿了。
　　凤炎吸溜吸溜地说：“妮子跟王俊见公婆去了，没心思给我们准备晚饭，你别嫌弃，一段时间不吃，还挺怀念的。”
　　“那我也来一碗，急着赶回来，还没吃晚饭。”
　　“自己拿呗，厨房里有热水。”
　　等凤白端着泡面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凤炎已经打开电视机剔牙看电视了。
　　每逢周末，樟树总是不在，超市里如今就他俩。凤白一边吃一边问：“王俊的爹妈上周不是要出国吗，现在还没走？”
　　“儿媳妇比较重要吧，看王俊的样子，估计离成亲不远了。”
　　妮妮也算有了一个好归宿，凤白便不多说什么了，“我接了一个案子，准备明天开始调查，咱们争取早点完成。”
　　凤炎立刻来了兴趣，“什么案子？”
　　凤白大致说了一遍，说到佘九大方地给钱给东西支持，凤炎就忍不住疑问道：“咱们部长没吃错药？”
　　“没有。”凤白面不改色地回答。
　　“这不科学呀，难道特别困难？”凤炎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简单，毕竟就我们俩……对了，说到吕姓商人，会不会就是这个？”
　　凤炎指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
　　凤白端着泡面走到凤炎旁边，新闻里正看到一个眼睛红肿的女人站在吕氏大厦门口对着记者哭诉。
　　大概的意思便是她的丈夫自三天前上班后就再也没回家了。她的丈夫叫江新喜，是吕氏公司设施部的电力工程师，三天前正好是他们女儿的生日，说好一下班回家就陪女儿。可临到江新喜快要下班的时候，女人便收到丈夫的信息说要晚一点，因为空调不工作，领导们还在开会，所以他必须修好才能回家。在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信息来了，人也消失到了现在。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问到江新喜的设施部的领导，记者的话筒对准了他，他说：“对，那天是我分派任务给老江，因为另一个工程师没上班，只能他去看看，他说回家着急，就将电脑关了，包也背上，说修好就不回办公室直接走了，过了一会儿，上面说空调开起来了，之后我就没关注。”
　　设施部经理还给记者展示江新喜的办公室，收拾的干净，不像临时被叫走的。部门其他同事也说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江新喜是真的离开大厦了？
　　警方调了大厦监控，切换着找到了江新喜的行踪。
　　下班时间17点整见到江新喜整理办公室关电脑，然后去了工具室拎了工具袋，路上遇到隔壁部门的同事，貌似只是打了声招呼，走路姿态没有任何异样，继续往电梯走去。
　　“电梯的监控呢？”警察问。江新喜走进电梯的画面之后，电梯里的却是没有监控。
　　设施部经理说：“不久前搬梯子的时候工人不小心将摄像头打碎了，就买了新的，可配件发货需要几天，好像刚刚才到货，快递盒还在我桌子上。”
　　一个警察立刻去核实了，拿来一个快递盒，还未拆封，打开里面就是一个摄像头，然后带着摄像头去了电梯查看，配了型号，是一样的。
　　又查看了报修记录和购买记录，时间上也对得上，这个解释就过去了。
　　配电房里比较暗，摄像头就看到一个人蹲在地上，看体型似乎是江新喜，可看不清脸。
　　记者问江新喜的妻子是不是他，他的妻子看得很仔细，可画面实在太模糊了，就是同床共枕的人也分辨不出。
　　“这里为什么不是高清摄像头？”警方问。
　　设施部经理回答：“一直都没坏呀，前两年刚换的，按照公司规定，还不到更换的时间。”
　　大概10分钟后，那背影就离开了配电房，最后出现在大门口，急匆匆地一晃眼就不见了。
　　“女士，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可老江的确是离开了大厦，监控都有，你想想他会不会去其他地方？女儿生日，会不会去买礼物了？”
　　设施部经理和人事部经理将警方，记者和江新喜的妻子送出大厦。
　　江新喜的妻子说：“不会的，他说会立刻回来，答应囡囡了。”
　　人事部经理说：“虽然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可按照劳动法规定，如果员工是在回家途中发生意外，这属于工伤，公司会按照规定赔偿。”
　　吕氏公司全程配合，态度良好，就是记者也挑不出刺来，最后还表扬了一番吕氏集团的公司制度，而背后则是江新喜妻子悲伤迷茫的脸。
　　这篇跟踪新闻的尾声便是记者千篇一律的持续关注，然后转回电视台，播报另一则新闻。
　　“阿白，我怎么感觉江新喜已经凶多吉少了呢？”
　　凤白没心情吃泡面了，他说：“死了，进电梯的时候就死了。”
　　“你怎么知道？”
　　“直觉，你不觉得奇怪吗？哪家公司在员工还没确认死亡的时候就提出赔偿，好像要尽快用钱摆平似的，而不是期待人能平安。”
　　“大公司不差钱吧，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被关注。”
　　“真不是他们做的有什么好怕的，视频也都表现得明确，反而欲盖弥彰。”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不过都是猜测，凤炎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先确定他是死是活，若是死了，人在什么地方死的。这个我会让道士帮忙的，上次和尚参与了，没有找他，念叨死我了。”
　　怎么确认，凤白不管，凤炎朋友多，总会有办法的。
　　“还有，你查一下，佘九说每过十年就会有道士出入吕氏大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这次江新喜跟道士有关，那么十年前应该也有类似的案子。”
　　而他则打算想办法进一次吕氏大厦，没有摄像头的电梯总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