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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你们写歌谱曲是不是要全世界各地跑着找灵感?跟作家差不多?”岳总化身好奇宝宝,一边倒退着走一边问:“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都可能变成一首歌?”

      “后面有台阶。”胥罡拽了他一把,没松手:“别听那些不靠谱的吹牛逼。原来我们几个关门造车,在破厂房里面扯着嗓子嚎,歌曲都是那么弹着哼着,抽着烟吹着牛写出来的。人对了,就都有了。”

      看着对方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胥罡又好笑,空着的手去揉乱他头发:“说什么你信什么,回头给你卖了还帮我数钱。”

      “你别这样。”岳彦笠紧张的四处张望,被握着的手挣着:“虽然博物院游人不多,可是说不定就有你的歌迷……”

      “有就公开,正好。”胥罡心里不当回事,可是也不忍对方这么提心吊胆,松开了手:“哎我问你,你逛街看到一盘我的限量CD,特别喜欢,你忍得住不买?”

      傻乎乎的岳总咣当落套,大义凛然摇头:“怎么可能忍得住?必须买!还得多买几张珍藏。”

      “瞧你那傻样。”胥罡越看越稀罕,眉眼带笑却不敢再毛手毛脚:“对啊,特别喜欢的,怎么可能忍得住?”

      琢磨过味道和比喻,岳彦笠不吭声了。低着头任由脖子一点点染了红,在秋意里跟枫叶争宠。

      胥罡有点头疼。这特么的忍不住啊,看的人就想狼性大发不想硬扛着……

      “在那边。”岳彦笠顺了顺头发,抬手往左前方一指:“老茶馆在民国展区,朋友带我来过一次,好像是负一楼。”

      “哎岳彦笠,”胥罡半遮着嘴巴咳了咳,用肩膀撞他,就像十六七岁男孩子之间闹着玩常见的亲密动作:“问你个事。”

      “什么事儿?”被下套多了,岳总多少有点警觉。像是动物园里新生的梅花鹿,看着游人手里的胡萝卜,想靠近又有点不敢。

      呼吸间传来金桂的香气,是博物院里那棵三十多年的大桂花树开花了。

      胥罡今天穿了件带帽子的藏青色运动衫,胳膊上有两道白线,胸口绣着龙飞凤舞的字母,花式扭曲的都看不出是什么单词了。

      男人双手插在运动服的口袋里,慢吞吞的:“这两天你头还疼吗?”

      听到对方关怀自己,岳彦笠有点内疚的表情。抓了抓耳朵摇头:“不疼,一次都没疼过。”

      胥罡点了点头,顾自答到:“看来医生说的对,心情愉快有助于疼痛的遏制。哎昨晚咱俩亲成那样,你都抖成筛子了,刺激的不行,你头不疼吗?”

      “不,不疼啊。”咽了下口水,脸皮厚度这方面,岳彦笠着实跟胥罡没法比。

      “那就好。”想着昨晚那个吻,某人有点心神荡漾。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亲着亲着有了反应一点不奇怪。想着前几天的住院心有余悸,胥罡没敢顺水推舟,后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叼着对方的嘴唇快磨破皮了,这才悻悻的罢休。

      岳彦笠跟他全然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傻样:“我没那么弱不经风,就是前几天没注意看说明书吃错了才刺激到神经……”

      “那你前后看了几次专家主任的,他们说什么注意事项没?”

      “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别用脑过度什么的。”岳彦笠上了几节台阶侧过脸问:“你想问什么?”

      老脸皮厚的某人也有点臊了。毕竟前天自己才道貌盎然的说不会把他怎么着的。可是今天他就想把人拆吧拆吧吃了。这脸打的,也是啪啪作响了。

      “没什么,去看昆曲。”

      不是周末,茶馆里游人坐了半满,门口买票的姑娘麻利的递给岳彦笠瓜子和袋泡茶,指了指边上的水壶:“自己添热水啊。”

      A市这处昆曲演出点纯粹是为了弘扬民族文化,有骨灰级老戏迷,更多的是瞧新鲜的游客。

      偌大的场子分上下两层,下面是大厅,摆了十几二十张方桌,古香古色的。楼上是靠着墙的半层,都是包厢,视野好价格也好。

      两人落座的时候,台上已经开场了。唱的是鼎鼎有名的牡丹亭。

      兴味盎然的看了看曲目折页,胥罡倒了杯白桃乌龙,有滋有味的喝起来。

      昆曲对于不懂的人无异于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

      胥罡原本小时候就会被父母带着去看京剧也看歌剧,几岁的孩子当然不感兴趣。可是耳濡目染的,那些经历也悄悄沁进了骨血。浮躁了年轻时候的几年,眼下人过三十又沉淀了生死之悟,倒是真真切切能从中得趣了。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国粹是真金白银沉甸甸的,只可惜人心动荡,都没法静下来从头听完整一折子,哪里又会喜欢这种需要慢慢品味的东西呢?

      那种一叹三折,水袖轻甩。那种举手投足间,眼波流转,说不尽的风流小意。

      听到兴起,胥罡心里有所感触,伸手摸出手机,打开便签埋头飞快的按键编辑记录。

      身边岳彦笠一心二用的探头过来看,不防胥罡居然小气的遮住了。

      “就胡乱记一点,回头整理好了,唱给你听。”

      翻了个大白眼给他,岳彦笠没往心里去,还是嘟囔着不满:“谁稀罕。”

      “我稀罕。”胥罡按熄屏幕,怕影响别人听戏,小小声的歪过来凑着耳朵:“你。”

      我稀罕你。岳彦笠。

      ……………………………………………………

      在A市的几天,岳彦笠真就带着胥罡,游客样的玩了好几个地方。

      听了地道的古腔本调白局,看了享誉国内外的云锦,参观了九十九间半,还去古寺赏了红遍半山的枫叶,纵使是阴霾天,依然艳红胜火,烧着半边天一般。

      令人喜忧参半的是,胥罡真的藏不住了。走哪儿都有歌迷认出他,要签名要合照。有胆子大的女孩还抱着罡哥的胳膊,小鸟依人样的对着镜头甜甜的笑,根本不管负责拍照的正牌男友心里酸成什么葡萄样。

      一觉睡醒,拉着窗帘的外面还是暗沉沉的。

      胥罡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呦呵,这都快十点了!

      身边的岳彦笠还没醒,侧着身子面对着他,双腿微曲着,睡得香甜。

      一时间看的有点出神,睡意褪去,胥罡索性单手撑着额头仔仔细细看着沉睡中的男人。

      每个人睡着的样子都是最不设防最接近本性的时候,没有清醒时分一张接着一张对待不同人的不同面具,抛开父亲儿子丈夫企业老总打工仔种种身份,还原成单纯的自己。

      岳彦笠很好看,最起码在胥罡眼里,好看的让他心动。

      南方男人不显老,长得少兴,岳彦笠虽然三十三岁了,走到哪儿任是陌生人看了,都会觉得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笑起来有点腼腆,文质彬彬。

      情不自禁伸出食指,胥罡就那么悬停在距离两厘米的地方,虚虚的划过他的眉眼轮廓。

      浓淡相宜的眉毛,长长的羽睫,葱管般笔挺的鼻子,秀气淡粉的嘴巴。

      胥罡吞咽了下口水。哎呀闹心,又看到他舌尖了,若隐若现的,勾着自己大清早就没什么定力的神经。

      这几天他已经很小心了,两人在家独处时候尽量讲话做事都一本正经。他不怕岳彦笠怎么样,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怎么样。

      内心很矛盾。他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糟心的坏事,他还不敢跟岳彦笠坦白。

      真要是杀人放火也就好办了,问题是,他当时跟流川枫死缠烂打着说是情侣关系,结果对方没来,自己居然借着酒意压了个陌生的少年。

      这件龌龊事儿交代了,搞不好在岳彦笠这里就是死刑。他怎么敢?他也会怂到不吭声的好不好?

      没人报警或是事后报复,那个被他欺负的少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再无音讯。

      胥罡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个少年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自己该怎么办?他当时不仅粗暴的把人上了,还在快感飚飞的紧要关头,恶劣的脱口而出,叫了流川枫的名字。

      真他妈的太好笑了。估计对方把他当神经病了,对二次元人物有执念的那种……

      “看什么呀,傻不傻。”岳彦笠醒了,睡眼惺忪的,语气还带着微微的沙哑:“几点了?”

      “十点多了。”胥罡摸摸他脑袋,看眼时间:“十点十分。”

      “哎怎么睡这么沉?”岳彦笠也吃惊了,爬坐起来拉开窗帘往外看:“阴天啊。难怪。快起来吧,你去洗漱,我先把粥煮上。小汪十一点半左右来接我们。”

      吃早饭的时候,胥罡眼尖,看着岳彦笠睡裤下光着的脚:“你指甲长了,我帮你剪。”

      “我自己来就行。”岳彦笠缩缩脚,飞快吃粥:“你把你的吉他琴谱什么的收一下,别落下了。”

      “落下再来拿呗,”胥罡不以为意,倒是对剪指甲这件事来了劲:“我吃饱了,我帮你剪。”

      最终妥协的还是岳彦笠。

      男人坐在沙发上,白皙的脚掌踩在胥罡的膝盖,地面铺了两张报纸。

      胥罡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计,低着头特别认真的样子,唯恐一个不小心,剪深了剪浅了剪到肉。

      剪完右脚换左脚,严谨认真的修脚匠罡哥剪完最后一下子,长长舒口气,宽厚的手掌托着对方的脚丫,左右欣赏着洋洋自得:“怎么样?剪的不错吧?完美,以后你的脚指甲都交给我了。”

      这么一转一扭,宽松的睡裤裤脚往上蹭了蹭,露出了脚踝。

      岳彦笠缩了缩想挣出来,不防胥罡已经看到了。

      “我瞧瞧……”男人微微粗粝的拇指摩挲上去,蹭了蹭自己的名字:“纹上去了?”

      忍着羞意点点头,岳彦笠不习惯的试图挣出来:“在B市找了个纹身的师傅,转印了再纹的,手艺很好。”

      胥罡大手跟钳子似的,根本没有放开的打算:“纹的不错,我很喜欢。”顿了顿又抬眼,眼底有着着迷的样子:“以后要是别人问,你就给他看,你是胥罡家的。”

      岳彦笠左脚脚踝同一地方的纹身简直精准的戳中了胥罡的麻筋,心底里一开始是熊熊的小火苗,慢慢的,加了干柴样的越烧越高越烧越烈,烧的胥罡不做点什么都无以表达情意的万分之一。

      他低了头,虔诚的把嘴唇贴在那处纹身的位置。他不知道这是岳彦笠一直想做的事儿。

      滚烫的唇瓣贴着微凉的脚踝,岳彦笠几乎要跳起来了,声音不稳:“你别,罡哥你松手,我怕痒,别,脏……”

      当喜欢凝结成执念。

      胥罡亲了亲,还觉得不够,心里渴慕着更多。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又撩起眼皮看着自己的爱人,张嘴咬了上去。

      他的牙齿咬得不重,十足的调情。岳彦笠捂着嘴巴,活像被猛虎的利齿擒住脊柱的猎物,只剩瑟瑟发抖的份儿,伸颈待戮。

      房间里一下子窜了味道,空气中荡漾着甜丝丝黏腻腻的东西。

      胥罡像只逡巡领地的雄狮,牙齿轻咬着,沿着脚踝一路向上。

      一开始他温热的嘴唇还蹭着岳彦笠细腻的肌肤,所过之处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咬到膝盖侧面的时候,岳彦笠痉挛着抽气的声响依然阻挡不住胥罡的心魔,利齿隔着薄薄的睡裤,不像是咬在皮肤上,更像是直接咬到了心尖。

      岳彦笠快抖散了,牙齿撞击的咯咯直响。双手抓着沙发的扶手,十指松开又快速攥紧,指节都绷的发白。

      胥罡一路咬到他大腿根的时候,岳彦笠终于崩溃了。

      “别,别,哥你别咬了……”

      “你硬了。”胥罡声音哑的不行,听在耳中就是那种惊心动魄电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岳彦笠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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