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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出生 ...

  •   相传一千六百年前,在某亥年正午,天地间忽然变色,一股疾风自西袭来,横扫山川峻岭,大江南北,一刹间,万物悲鸣,生灵哀嚎。六界上下人心惶惶,所有高山摇摇欲坠,河流奔腾不息。此状况持续了三天三夜,六界统一派出大部队,追根朔源,皆一无所获。三日后,西边一大火山崩塌,产生猛烈的爆炸同时喷出大量的气体和火山碎屑物质,酸性熔浆漫山遍野汹涌而至,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足足十日后才停止。
      千年后,东边又出现一股疾风,风势极其凶猛,而后一火山喷发,却无任何岩浆爆出,只是那火势和爆炸声持续了三日,把漫山的花草树林灼烧个干干净净,变成了一座枯山。而后一年,黑色的岩浆散尽,山上长满了花花草草,树木丛林,山中灵气旺盛,吸引了漫山遍野的飞禽走兽。又是一亥年正午,一个黑色圆球突然出现在火山顶,那球周边带着褐色烟雾环绕,足足有十米直径,那烟雾忽明忽暗,忽冷忽热,引得周边的妖精鬼怪均不敢靠近。而那黑色圆球却不能被外界看到,倒是默默无闻也无作为的悬空在那山顶的火山喷发口。
      三百年后,那黑色圆球突然变亮,白色的光芒由□□出,刺的不敢睁眼。那亮光持续了一日,到了夜晚,嘭的一声炸开了,出来一个小孩,不过三寸不足,短手短脚的,身无寸缕,模样却十分讨喜,尤其是一双眼,褐色眼瞳,白的发亮的眼白,睫毛和眉毛极黑,一眼看过去,仿佛吸进了深渊。那小孩跌落在地后,看见一朵紫色小花,咿咿呀呀的跑过去摘了就放进嘴里,吧唧几下,就吞了下去。再想吃,却发现没有了。哼的一声,眉毛横竖,气的一双小手捶地,那山哗的一声,无数紫色的花从土地中冒出,摩肩接踵的,好似一个巨大的花圃。那小孩开心极了,蹦蹦跳跳倒在花丛中,嘻嘻哈哈哈的笑声悦耳又清脆。
      又过三百年,那紫色的山从来就没有开败过,一眼望过去除了高大的树木下,全是紫色的花,绿色的叶。山上已经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灵,只剩下个小孩了。那小孩长到了五岁儿童般大小,却出落的愈发水灵可爱了。皮肤变得白皙水润,吹弹可破,一双小手粉粉嫩嫩,却十分灵活的在树上树下爬来爬去。后来这小孩无聊的很,和几个成精的纸鸢花学会说话,便想这去山下抓个生灵来作伴。那小孩行动极快,飞奔至山下时,当真看到个断了腿的小狐狸,白色的毛发,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可怜极了。于是这小孩二话不说就带着回了山顶。那小孩虽然生猛,却不知医术,抓着小狐狸摇来摇去,要与她玩耍。被纸鸢花精看到后,生怕这脆弱的小狐狸被他折磨的一命呜呼。急急忙忙去找了隔壁山的树藤妖,那树藤妖已经有百年道行,一眼看出那只是一直普通的狐狸,还未得道行。便使了些仙气治好了腿,顺便给喂了个仙丹,一下子变成了个小妖,还取了个名字,叫洛洛。
      小孩没有名字,方圆百里的生灵都知道这小孩出生不简单,堪比那传说中混沌出生的壮景,不敢轻易靠近也不敢轻易得罪。只有那纸鸢花日日听他倾诉,陪他玩耍,点化成了精,也生出了慈爱之心。纸鸢花见那个狐狸已成了小妖,便着手建了个小屋,让他们二人可以卧榻而眠。一人一妖一精相处十分欢乐,那小孩爱笑,山顶日日传来嬉笑打扰的清脆童声。又过十年,那山下来了个老翁,背着个背篓,一路咿咿呀呀自言自语神神叨叨,那些个褐色烟雾环环绕绕却不敢近身。那老翁走至山顶,遇见正独自一人在树上玩耍的小孩,一脸慈祥的抬头问:小孩,我收你做徒弟如何。
      那小孩很是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人,没有像纸鸢和树藤那样奇奇怪怪的发型和装束,他内心好奇却觉得十分亲近,于是点了点头,跳下树来。那老翁牵了他的手,便拉着他下了山。那是小孩第一次被人牵手,虽然纸鸢对他甚好,但是从来不与他有肌肤相触,那小狐狸还未变成人形,每次摸起来都是毛茸茸的。他内心感到极度兴奋,是的,是兴奋,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兴奋,还带着一些激动和忐忑。不同于以往的开心,以往的只要觉得开心,他便会哈哈哈大笑。但是今日他不敢笑,他觉得那样很傻,而且他觉得自己极度想跟着这老翁,所以他表现的十分乖巧,像每次想得到肉食的小狐狸一般,十分乖巧的跟在身后。
      那老翁带着他来到一个小镇,那里的气味十分独特,不同于漫山的花香,那是一种生生不息的灵性,小孩十分痴迷,甚至有些想贴到那行走的人身上,使劲使劲的闻。那老翁带着他来到一个面馆,点了碗面,拿了双筷子,看着他认真说道:看,这里就是人界,这里有生生不息的生灵,他们会嗔痴喜悲,这些都是形成你的整体,所以你十分欢喜,但是吃掉他们不是你要做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吃了这碗面。那老翁摊开一只左手,手心覆盖到碗的上方,闭着眼睛猛地一运气,一颗紫色的药丸跌入碗中,整碗面变得热气腾腾起来,汤水开始冒泡,咕噜咕噜的,仿佛要沸腾起来。老翁大喝一声,端了碗便推到小孩面前。那小孩一脸惊慌,神情失措,却牢记着老翁的最后一句话,先吃了这碗面。他虽然不知面是何物,但是这眼前的这境况,看起来就是这碗里的东西了。他哆哆嗦嗦接过那碗已经翻滚起来的面,一扣,悉数掉进了嘴里,嚼都不曾嚼一口,便全部入了腹中。那肚子瞬间变成了紫色,一阵绞痛袭来,那小孩撑不住,摔了碗,晕倒在地。老翁看着那倒在地上痛苦的小孩,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神色一片哀伤。
      小孩醒来时,已经在一间屋子里,破屋里里外外透着光,简单的木凳桌子,便再无其他了。小孩的容貌变得有些普通,只带着些清秀白皙,身上也有了衣物,粗麻的灰色短衫,一条黑色的灯笼裤,腰间还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紫色腰带。小孩爬起身来时,觉得自己力气少了许多,再也不能一跃三尺,只得慢慢吞吞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来。可惜他生来不知道牵挂,不知道已经找他找疯了的纸鸢和小狐狸已经哭倒到纸鸢山下了。
      小孩走出屋子时,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少年正在院中看书,看到他走出来,当即放下书跑过来。小岩,你醒了。师傅出去了,你饿不饿,师兄给你做了米糕,现在去拿给你,说完转头去了厨房。那小孩十分欢喜,虽然他不知道米糕是什么,也不知道小岩是什么,但是刚才那人的神情让他十分愉悦,他喜欢别人说话,不管是不是对着他说。
      小孩从此在五官山住下了,被那老翁取了名字,叫龙岩,和师兄们一样,叫他一声师傅。他渐渐学会了交谈,知道了很多常识,还学会了习字,看得懂很多书。和师兄们一样日日练习剑法,学习修炼,还和鲁局师兄学会了做饭。他渐渐开始长大,五官也张开了,容貌算得上清秀,却不似纸鸢山上那般光彩夺目了。
      十年后,师傅说他要闭关了,把他们赶下了山。
      那一次,他下山遇见了陈誉,清心寡欲的龙岩,开始添上了七情六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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