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多温暖》闷骚的小兵

97、第97章！

　　尽管闹钟一响韩乐就立马按下，秦亦可还是猛地惊醒。她睡觉太轻，一丁点动静都能把她吵醒。可秦亦可睁开眼，却觉得好久没有体验到这么头脑轻盈，思维清醒的感觉了————说明她睡眠质量不错。
　　“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韩乐轻声说道。
　　冬天温暖的被窝的确让人万般留恋，秦亦可缩了缩身子，两分钟后，还是选择了起床。
　　谁知道刚准备坐起来就看见韩乐在换衣服，她动作很快，可还是被秦亦可看见了背部的曲线。看架势，韩乐是起来跑步锻炼了。
　　等秦亦可收拾好走出房间的时候，韩乐还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桌上有水，早上起来可以先喝杯水。饭还要等会才煮好。”
　　秦亦可“嗯”了声。她预备坐下，慢慢喝水，趁着喝水的当儿想想有些话怎么开口。
　　韩乐跑了半个小时。而秦亦可喝水发呆了半个小时。其实她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用了这么久时间————可时间确实在流逝，她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困进了某个时间的泥沼————直到韩乐叫她。
　　说好了不要总发呆，怎么就是改不了？秦亦可勉强勾了勾唇，却在心底不断自责。
　　“我有抑郁症。”于是抢在韩乐问她话之前，秦亦可率先说道。“医生说不那么严重了，但也没说好了。”
　　“这不是什么小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还有，方简威胁我的事你知道的，韩乐，我不像你，什么都清清白白，我的过去很乱，感情经历也很多。还被人拍了*照。”
　　说到*照，秦亦可的声音在颤抖，手指扣着桌子边缘，就好想做了个噩梦。年轻的时候贪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到了这样成熟的年龄，突然发现“名声”这东西是多重要，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又是多难听。
　　“韩乐，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真的抹掉过去重新开始的。如果我们要在一起，你就得接受我这些。”秦亦可眼眶通红，努力含着泪不落，“如果你不能接受，也没有关系————我打算把C城的房子买了，以后，就真的不联系了。”
　　韩乐最终还是镇定地把手上端的稀饭放在桌上。
　　说什么呢？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只要喉咙一滚动就觉得哽咽难耐。
　　从秦亦可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嗡嗡作响，像是刚才跑步缺氧般，空白一片。
　　抑郁症————都说世界上超3亿的人患有这个病。可韩乐一直觉得这个病虚无缥缈，离自己很远。她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病出现，更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患上这种病————可秦亦可患上了。
　　“你失眠也是因为抑郁症？”韩乐知道自己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但说话的声音却仿佛不是自己的。
　　“对。”秦亦可点头，“不光是失眠，我还会莫名的情绪低落，或者乱发脾气，歇斯底里。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控制不了。——韩乐，你别急着说话，你没有见过那样的我，你见了会受不了的。”
　　秦亦可偶尔看自己以前的照片，都觉得那不是自己。像她这样活该去死的人，怎么会有那么灿烂自信的时候？一定是装的。
　　消极的人看什么东西都是消极的，因为她们心里没有光。最可怕的是，她们自己沉沦也就算了，却总能折磨身边的人。
　　秦亦可不想害了韩乐。即使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内心无比希望韩乐接受她。可她不能这样说————她不能勾起韩乐的心软而影响她理性思考的能力。
　　因为爱是克制，是感性时的理智。
　　韩乐望着秦亦可，红着眼睛的秦亦可，故作克制的秦亦可，一字一句坦坦荡荡的秦亦可……终于，她镇定的表情开始分崩离析，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
　　“秦亦可，”她说，“你把我惹哭了。”
　　简简单单一句，秦亦可也哭了。
　　“韩乐，你也把我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