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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最初的蛊惑(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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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雨停,大风,林中树叶动。
破庙内,鲜血,冷水,火星,交织一地。
少帅和杀手缠斗过程中,杀手的长刀略过泥像的头颅,将之削了下来。
那颗慈祥微笑的佛祖的头孤零零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独余下了一只眼睛和半边脸。
这些碎片旁边,是一对相拥的男女。
更准确来说,是男人单方面压制着少女。
男人白衬衫深军绿色裤子,强健的体格完全撑起量身打造的衣服。
他身下,却是柔弱得丝毫反抗不得的纤纤少女。
也许也有过微弱的反抗,但都被无情地镇压了。
由于丝毫动弹不得,挽挽只能难受地偏过头去,尽量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那种会让人误会的暧昧声音冲破自己的喉咙。
背后,男人的手,实在太烫,而且覆盖的面积也大。
可身下地砖又凉得钻心。
身上的重量压迫使得挽挽的身体只能无限贴合这两种极端的感受。
无端端地在凄风苦雨夜搓磨人。
“再动?”
男人声音低沉,在少女的耳边喘着重重的粗气。
年轻男人的牙齿里溢出一声不受控制的,也许是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声音。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男人这声音不知道在告诉少女还是他自己。
少女的身体软得像云朵,温得像美酒。
且男人将她捧在了手心,更是牢牢掌握着这一切。
“你是不是受伤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少女软软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寺庙里。
霍仿没有回答,却开始慢慢松开对挽挽的禁锢。
两人的姿势如果换成站着,那挽挽完全是被霍仿拢在怀中。
只是若站着,挽挽还有私自脱离他控制的余地。
不像现在,一切都被固定着,除了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去适应这种感觉,少女似乎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所有的感官被调动起来只能感受禁锢的滚烫。
霍仿慢慢撑起身子,给挽挽空间脱身。
挽挽的背离开霍仿滚烫的双手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一个在热浪之中溺水很久的人,全身心都被滚烫所控制,陡然被抬升到了海面上,接触了适宜的温度和空气后,身体自然涌现出的释放与舒展后靡靡的慵懒。
黑夜是缠绕在少女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风情的完美薄纱,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男人平板撑在地上。
挽挽完全脱身。
霍仿的白衬衫上,中间脊椎偏左十厘米地带有大约十五公分的一条伤口。
黑红色的鲜血在越来越侵染着白色的衬衫。
是刚才……
少帅扑过来抱住挽挽的时候,替她挡着挨了杀手临死前的一刀。
破庙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
这在黑夜的山林里,尤其是在野兽丛生的地方,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扶我起来。”
少帅声音低沉隐忍,光凭声音判断,根本听不出来他的情况。
霍少帅一米九的个头,挽挽这个身体扶着着实吃力。
之前被霍仿匆匆熄灭的火堆,灰烬中还留着一丝丝火星,只待着一点点的契机就可以死而复生。
那伪装成樵夫的杀手,背篓里满满一筐的木头,便宜了挽挽和霍仿。
寺庙里再一次燃起火堆。
挽挽将霍仿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向火堆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男人不知是真的脱力了还是故意倚靠着她,挽挽只觉得压在肩膀上的分量越累越令人吃不消。
“你坐一下。”
杀手已经完全死透了。
挽挽一边忍受着心中无限吵闹的叫嚣,一边面色平静手脚利落地扒下了杀手的外裤和衣服。
“我在扒死人的衣服!!我在扒死人的裤子!!这么勇于自我牺牲,我是什么样可爱的小天使!!”
挽挽将衣服铺在地上,连城排,大约够一个上半身,靠在火堆边,应该不会太冷。
霍仿的白衬衫前,几乎都是血。
挽挽从后面帮霍少帅慢慢剥离和血肉紧贴凝固的衬衫。
衬衫越是剥离,男人光裹的上半身在一寸寸露出来。
挽挽扶着霍仿躺下。
少女在忙前忙后的时候,男人的眸子映着重获生命后熊熊燃烧着的火光。
琥珀眸子橘黄色的火焰中,是一个清纯又妖娆的少女。
背上的疼痛使得霍少帅比之任何时候都要头脑清醒。
男人在少女准备的布料上慢慢趴下,像一只受了伤后慵懒的猎豹,眼睛中闪着寒光,只等一旦时机成熟,就要撕咬敌人致死。
地上,男人的身体,没有丝毫赘肉,火光中,肤色较之脸色要更深。
那是常年军队训练的结果。
晚晚一眼看过去,霍少帅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有的已经愈合且变为淡淡粉紫色的新肉,有的则是还是疤痕。
像他这样身居高位雄霸一方的男人,伤疤非但不会有损于他的魅力,反而是他一路披荆斩棘坐稳现在这个位置的功勋章。
莫名的,这样的男人,似乎与妖娆且深具风情的女子更配。
若他将女人抱在怀里,他埋首于她脖颈间,她染着大红色的指甲轻轻拂过他健硕背上的伤疤……
“伤口需要上药,苏……二小姐,可以吗?”
挽挽点点头。
自然是可以的,她又不是白眼狼。
“药在哪里?”
对比男人的声音,少女的声音尤其细软。
“抱歉,药在我裤子内兜里。”
火光映在年轻男人额头的汗水里,“没关系,我可以拿给你。”
说是可以,却明显十分艰难。
男人原本两手交叠,头枕靠在手机上,现在要拿药给挽挽,势必又要一番波折。
“……算了你别动,我来。”
挽挽一口应下后发现,裤子口袋被男人压在身下。
再看霍少帅,已经放心地收回了手等着挽挽。
挽挽的手慢慢伸进霍少帅的裤兜里,男人配合地稍稍抬高了一些身体一侧,方便挽挽的小手溜进兜子里。
挽挽摸到了少帅的胯骨。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到了这只手上。
急病从权啊急病从权……
破庙里,男人躺着,腰间旁边跪着一名美丽少女,一手撑地,另一手……
旁边火堆在噼里啪啦地燃烧,似乎无端端地燥热。
挽挽的脸颊再发烫。
索性内兜离外沿很近。
挽挽立刻摸到了一小包粉末一样的东西。
“这是金疮药吗?”
“……类似。”
“直接撒上去吗?”
“直接撒伤口上,周围则需要抹匀。”
男人声音低沉。
挽挽将药均匀撒在伤口上。
霍少帅一声没吭。
好在霍少帅割喉的时候将杀手往后拉了一些,这个刀疤看着吓人,实则不深。
挽挽软软的指腹开始给周围涂抹均匀。
男人脊背上的肌肉,昭示着这个人除去头脑和地位之外,自身极强大的实力。
少女的手极为安分,不想干的区域丝毫没有触碰。
可绕是这样,这已经完全不符合这个年代男女之间该严谨恪守的基本准则。
孤男寡女,山中独处。
“方才事出有因,冒犯唐突苏二小姐,还请见谅。”
少女的指腹正在伤口附近涂抹游走,男人突然出声。
霍仿指的是在墙边把挽挽困在怀里和替她挡刀之后将她压在地上。
只不过霍仿受伤之后是不是真的没有力气起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是男人的语气太过真诚,有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没关系,保命最重要。”
苏挽挽这厮可是最最惜命的了。
时间一寸一寸推移之后,风停。
寺庙之外变得尤为安静。
有什么东西踩在落叶堆上的声音。
清脆,隐蔽,怕人听见。
这样的声音越来入多,直到……
“它们来了。”
霍仿竟然直接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拉过杀手的衣服裹上。
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谁?”
“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