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滦如珩》落笙浮华

28、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凌晨，许一澜终于回到了家，他开了快二十个小时的车，身体疲惫的很，一回去连洗漱换衣都懒得动了，脱了外套便扑到了床上。
　　季珩经过这近十个小时的时间，已然彻底冷静了下来，看他七歪八倒地躺在床上，还出于他照顾许一澜的习惯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帮他把被子盖上，然后蹲下把他随意踢在地上的拖鞋摆好。
　　洗漱过后，他爬上床，轻轻地搂住许一澜，习惯性地说道，“晚安。”
　　许一澜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十分自然地把手臂勾到他腰上，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这人，睡得迷迷糊糊都不忘了占他点便宜。
　　季珩无奈地叹了口气，半阖上眼皮，垂下的眼底一片清明。
　　今天发生过那样的事，他哪里能睡得下。
　　许一澜到底为什么忽然要去九仙山？他到底发现了什么？还是……他想起了什么？
　　重重疑惑缠绕在他心里，他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再怎么抽丝剥茧，亦找不到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许一澜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仿佛已然进入梦乡，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的房间里，才终于响起季珩宛若叹息的轻喃——
　　“小叔，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他始终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他受天庭制衡，不能透露给许一澜一星半点关于曾经的前因后果，所以对于许一澜的种种疑问，只能选择沉默。
　　可就算他不说，许一澜也会想方设法地查出真相……比如他现在突然说要去的九仙山。
　　当年曾在那里发生过的事情，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心殇。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发冷，轻微地哆嗦了一下。
　　这一夜，他终究是睡不下了，索性借着一点昏暗的光线盯着许一澜的睡颜看，一看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他察觉许一澜眼皮动了动似乎是即将清醒，才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许一澜揉着脑袋爬了起来，惊讶地发现季珩也有比自己起的晚的时候。
　　这人一大早就不消停，围观稀有动物一样围观了季珩一会儿，爪子不老实地时不时在季珩脸上轻捏两下，搞得季珩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这个流氓！
　　可怜的季公子此刻正在装睡，只能任由许一澜蹂躏一番，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家伙捏够了，心满意足地下床去洗漱。
　　季珩睁开眼睛，瞪了洗手间一眼，揉了揉自己的脸，从床上坐了起来。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季珩看到上面的父亲两个字皱了皱眉，接了起来。
　　“父亲。”
　　“你今天下午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季珩挂了电话，慢慢腾腾地起床去厨房，洗干净手准备早餐。
　　当天下午，季珩换好了正装出发回季家。
　　许一澜本来打算和他一起，季珩却拒绝了他的要求，让他在家里看家，他去去就回。
　　他开着许一澜的车来到季家，刚一进门，就有佣人告诉他，季南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