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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聚众下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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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息竹跟在她身后,冒着冷汗:“那个……忙儿……”
他想说,他笑的有点恐怖,话还没说完,两人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不远处走廊下,几个女子,剑拔弩张,或者是单方面的?
白茫觉得,她可能有点眼瞎,走廊之下,女子长了张跟她娘一样的脸,但她神情冷淡,佁佁然而立,风吹着轻纱微动,后面估计是蒋叔的男子安静垂首。
可能是她娘亲的女子清冷开口:“夫人,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昭儿要先走一步。”
“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夫人说话!”红衣女子身边,一妾室手高高扬起,就要落下。
邱昭儿眼眸微抬,淡淡一瞥,不卑不亢或者压根不在乎的道:“夫人可想好了?”
那手猛的被白夫人握住,妾室不解,看向人,端庄典雅的白少夫人寒着张脸,一个眼神警告着她,妾室抖了下,手要落不落的,有点微颤,皓腕上鲜艳红手镯发着可怜的微光。
“昭儿现在已不是相府之人,现在为客,您要动手打客人?”
白茫听的一愣一愣的,她娘什么时候那么清冷了?那被同村大娘们说两句就哭的楚楚可怜的邱昭儿现在直面强势相府少夫人?
“昭儿……”身后,有人魂不守舍,痴痴的念着,白茫转头,白息竹正失魂落魄的站着。
邱昭儿看向他们,彻底无视白息竹,冷冷道:“茫茫,过来!”
白茫赶忙大步过去,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乖乖跟在邱昭儿身后,头一次被她娘吓得有点怂。
一行人走了,白息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不恰当,轻咳了声,回去找白陇。
走廊之上,白息竹的现任夫人,王氏站着,身边妾室打量着人的脸色,弱弱的叫着:“夫人?”
王氏没理人,看着天色渐暗,冷笑了下,他看到邱昭儿,还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魂都没了。
“他就是想把那贱人找回来!”一旁妾室愤恨着,“说什么怕自己清白有失,有失颜面,都是借口!”
说完,袖怕一掏,眼泪一挤,开始我见犹怜的哭,等着身边的人做主,收拾了邱昭儿那个狐媚的。
王氏扶上自己的肚子,压了压怒气,神思恍惚:“要是峥儿还在的话……”
“夫人,可别想了,肚子里的要紧。”一旁丫鬟,赶忙上前,“那位也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况且,夫人,按宫中那位那喜好,虽说将来可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但在那之前,没准会被皇上暗地里怎么糟蹋呢!要是峥公子去了的话,您忍心?”
“皇上他敢!”那妾室瞬间不哭了,不带脑子道,“要是真动了这些世家,他那皇位还坐的稳?”
丫鬟白了她一眼,继续道:“夫人,那可是在宫中,虽然有咱不少人,但能确保不被荼毒?就算事后讨说法,其他各家会不借机踩我们?”
王氏闻言,神思清明了点,皇权再怎么被架空,总归还是皇权,在宫中还是得听那人的,要是真进去了,没点自保的本事,还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说有个爱好弄的明目张胆的赵谨,光其余几人,就是不是省油的。
“但,如果让白忙赢了,邱昭儿将来就是太后。”妾室糯糯着,邱昭儿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王氏淡淡道:“就算事成,相爷也不会让白忙坐那个位置的。”
横竖不过是颗棋子。
妾室懂了,会心一笑,“那等白忙进宫了,可要狠狠收拾邱昭儿!”
丫鬟嘴角微抽,看那位的架势,估计不好收拾。
白茫跟着人回屋,大门关上,刚刚冷的生人勿近的某人立马靠着门滑了下来。
“哎呦,吓死我了。”
浓浓的家乡口音,熟悉的被吓坏的可怜样。
白茫:“......”
蒋叔拍了拍胸脯:“还好夫人还记得怎么冷淡,不然,当年盛名,得毁于一旦。”
白茫:“......”
两人默契十足的相互看了看,欣慰的笑了。
白茫:“......”
“看样子,我进宫后,可以完全不必担心你们两个。”她扶着额,之前还怕她老实憨厚的蒋叔,柔柔弱弱的娘亲,会被欺负死,现在......她还是担忧自己比较好。
“啊?进宫?”
白茫点了点头,把白陇说的话,全说了遍,说完,面前两人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皇宫是会吃人的地方啊,公子。”蒋叔忧着,“你还要帮白小姐争宠,那帮嫔妃可全不是吃素的,手段厉害的,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奴听说,可能你今天见过的人,第二天就能够人间蒸发,还没人管的那种。”
白茫坐下,一手拄着脑袋,一手给自己倒水,无奈着:“没得选啊,丞相府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给皇帝,何况我们?”要是知道她是女的,还不是白家的种,估计真的死的连尸首都没有,只能乖乖听话。
“宫中女子,一个个的长的柔柔弱弱,但什么半夜出来害人,栽赃嫁祸,做的一点都不会比男子差啊,公子。”蒋叔泪眼婆娑的。
此刻,宫中,夜深人静,或白或红的宫群避开巡逻太监宫女,隐入杳无人烟的小道。
“东西拿好了吗?”一女子犀利的看了眼身后宫女,小宫女四周看了看,严肃的点了点头,“娘娘,拿好了!”
女子嘴角阴森一翘:“这回,非要给其她人的一点颜色瞧瞧!”
宫女嘴角划开个狼狈为奸的弧度:“自然,这回过后,后宫将再无人能与娘娘匹敌!”
女子听完,理了理衣群,素手推开大门,昏暗的宫殿,只有一盏小小烛火风中摇曳。
“这回,本宫一定……”女子对着里面大放厥词,用着清丽的声音诉说即将到来的胜利。忽然,一只手,从暗中伸出,猛的捂住女子的嘴,女子双手挣扎,却徒劳无功,只能跟着自己的宫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拖走......
从此,消失于宫中……女子凄凉的想着。
“你没带脑子就出门了?”
桌前,另一女子抱胸而坐,秀眉紧簇,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地上被陈修容拖过来的宁昭仪。大晚上的乱嚎,深怕别人不知道她们聚众赌博?
宁昭仪委屈的看着人,她怎么就又没脑子了!
“好了,别吵了,赶紧下注吧!就差你们两了,赌谁?”
“我们两个,安子初!”陈婕妤使了个眼色,一旁宫女立马掏出银子,掏完,两人盯着地上的主仆二人。
“什么?安子初”宁昭仪大惊失色,“姐姐,安子初那种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皇上推倒的啊!”
“为什么要皇上推倒他?不能他推倒皇上?”陈婕妤不耐烦的看着人,“快点,掏钱!本宫还要回去睡觉!”
“但……”宁昭仪委屈着张脸,但问题是,安子初不像是喜欢男人的人啊!
她转而看向白婕妤:“姐姐,你押的谁?”
“我?”白婕妤灯下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施舍了点眼神给人,“还需要想吗?我还能给谁哦?”
屋内的人都懂了,白家也有人入宫“侍寝”。
宁昭仪咬了咬唇,她真的不想押安子初啊!“姐姐,我想押……”
她踟蹰着,坐着的人眼神不悦一瞥,声音微凉:“翅膀硬了?”
宁昭仪赶忙摇头,含泪的让宫女交上她们的身家财产。
陈修容落笔的那一刻,尘埃落定,宁昭仪跟她的小宫女立马心如死灰。
她们浑浑噩噩的走出,头顶,乌云遮月,四周绿荫环绕,猛的,她趴在树上,低声啜泣。
白府,蒋叔苦着张脸:“先帝近百位嫔妃,听说在先帝去前,就活下两个,十个皇子,夭折的夭折,犯罪的犯罪,最后活下来的就只剩那时候没人理的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白茫抖了下,现在翻墙逃跑,可能吗?她看了眼紧闭的窗,想了想,祈求老天爷劈死她可能性比较大,于是,坐好,接着听。
“后宫全部指望都在皇上,如果没有恩宠,下场会很凄惨,随便哪个太监宫女都能去欺负。”
“公子如果去帮白小姐,还成功了,到时候,她们为了恩宠,肯定疯了一样把你们生吞活剥了。”
白茫点了点头,她到时候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宫中
“娘娘,别伤心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宫女宽慰着。
宁昭仪哽咽着:“怎么不生气,这可是半年的例银啊!”
“你说,我们在后宫的指望是什么?”
宫女垂眸,她也知道指望到底是什么,颓废道:“银子。”
宁昭仪:“没有银子,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宫女心痛:“娘娘,要是咱们再没钱,铃铛她们就要托关系去御花园扫地了!”
宁昭仪美眸大睁:“那咱们还剩几个宫女太监?”
宫女伸了三个手指头出来,宁昭仪委屈的泪水盈盈,哪朝哪代的后宫嫔妃穷成她们这样?连宫人都穷跑了。说好的宫斗呢?
殿内,陈修容听着外面完全不加掩饰的哭泣,揉了揉额头,执笔:“你真押白忙?”
“谁真赌白忙啊,名字都不吉利。而且,一乡野粗人,怎么可能入皇上眼。”
“所以,娘娘赌的是......”
白凌嘴角微扬:“当然是名声颇佳的贤亲王之子,赵清辉啊。”
“啊?但……他们好像是堂兄弟吧……”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是兄弟,他们在一块才没人怀疑。当然,也方便皇上做事啊。”
“但……”
“别但了,等着赵世子承宠,咱们就有一大笔钱了!”白凌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觉。
陈修容:“......”
希望到时候别赔了。